第七章:他叫應亦
陸黎的心狂跳,距離那道光越近他就越緊張,已經能聽到那東西追上來的聲音,如果再擋在他前麵前,他不能想象之後會是怎樣。
雙腳似乎已經麻木,陸黎跑的越來越快,而耳邊不可阻擋地聽見那東西尖銳的淒厲吼叫。
不再是陰森的咯咯笑意,陸黎不回頭都能感知背後那東西的憤怒,他捂住耳朵索性閉上了眼睛,對著那有光芒的地方用盡所有力氣衝了過去。
呼嘯而過的一陣狂風,陸黎不敢睜開眼睛,他幾乎能想象此刻停下來那就是一步前行的機會都沒了。
哐當一聲,陸黎知道自己撞到了那東西,但眼睛卻依舊緊閉著,沒有停歇,慣性之後他還是用盡力氣在奔跑。
呼呼~
胸口沉悶,奔跑的力度讓他幾乎沒有轉換呼吸的時間,加上那東西的窮追不舍,陸黎覺得沒等他衝出去,自己就已經窒息而死。
可他不能就這麽停下,那樣與等死沒有區別,雙腳開始疲軟,他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而正此時,被他撞擊的靈體再次追靠上來,憤怒的咆哮對著陸黎麵門沒有任何猶豫而來。
被迫停下腳步,陸黎不得不睜開眼睛。
嚇!
隻微微睜開眼睛一條縫,陸黎就看見那東西枯槁的身體變了樣,滿身赤紅逼迫而來,血色的大口隻要一壓下,他整個腦袋當即就會斷裂。
恐懼與寒顫壓迫著他的神經,陸黎隻覺得背後一片陰森,目光定定地無法逃避的對上那東西,喉嚨不由自主的緊了緊,就在此時,那東西突然撲來,空洞的眸子幽深的望著他,嘴巴驀地張大,陸黎隻覺得看到一口的血色獠牙,再不知發生了什麽。
渾身酸痛,像是被什麽碾壓過一樣的陸黎在晚上九點終於醒來,喉嚨發幹,他皺著眉看著眼前的一切,白色占據了他的視線,有那麽一瞬,他覺得自己進入了太平間,已經死在那滿口獠牙的東西嘴下。
但在這時,他看見司銳打開房門走了進來,意識漸漸清醒,這裏似乎是醫院。
“醒了,”司銳似乎剛打完電話,“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陸黎搖了搖頭,眼神閃著迷惑:“我怎麽在這兒?”
司銳一聽,眼中的擔心變作了無可奈何:“我也想知道,說好要去吃飯,你給我耍什麽賴,又不讓你請,出了公司門直接倒馬路邊了。”
陸黎更是迷惑,司銳不可能說假話,那麽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裏,難道他都與那個東西在一起,可是,他分明看見它要吃了他,而他現在卻安然無恙,難道說,又是夢,被卷入詭異氛圍後他的臆想?
“你這兩天很有問題,”司銳在他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卻見他又陷入呆滯,“燒壞腦子的事我不信,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司銳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看的出有些擔心,陸黎回視過去想就那麽直接告訴他說是遇見了鬼怪,又或者說,並非鬼怪,隻是他過度壓抑而幻想出的不知是真是假的靈體。
但轉念一想,他自己都分辨不了是臆想還是現實,司銳更加不會明白,不過,說起來昨天遇見的那個人,他大概能證明真的有不幹淨的東西存在,可是,他現在並不能找到他,或者說,陸黎腦中突然冒出一個驚悚的念頭,會不會有可能,連那個人,都是他想象出來的。
“陸黎?”
一直沒有等到回答的司銳不由起身探了探他額頭,陸黎正想著事,猛然感到額上一涼,不由大驚失色,驀地就向後退去,狠恨拍開司銳的手。
“啪”地一聲響,陸黎感到手掌有些痛,接著就聽耳邊傳來司銳幽怨的聲音:“想什麽連我過去都不知道,當是賊要偷你東西呢。”
陸黎回過神訕訕的對他笑了笑,半抬起身子連聲道歉,司銳無奈的搖搖頭:“都是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沒沒,”陸黎擺擺手,“我這兒正想東西呢,沒顧上你靠近,碰傷沒有?”
“哪能,”司銳笑笑,“讓你這麽拍了一下就怎麽著了,那不成了碰一下就碎的瓷器,哥能弱成這樣麽。”
“不過,”司銳話鋒一轉,“你這是想姑娘想的沒魂了,走在半路都能暈,得虧是我遇上了,要沒遇上,還指望見天兒就能有好人送你上醫院啊。”
陸黎笑笑沒說話,司銳擠兌他的時候不在少數,聽聽也就過去了,不然那嘴巴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停下來。
“別說,”司銳又說道,“今兒還真遇上一好人,你猜是誰?”
陸黎搖搖頭,聽司銳這話音,那人他認識,不過公司這路段他也就認識公司內部的人,還能挨個的都猜一遍。
“廣逸大廈知道吧?”司銳說起這個目光灼灼。
廣逸他當然知道,就是他上次擅闖差點被前台送到局子裏的那棟樓。
“他們財務總監,還是新上任的,要不是他昨天去過咱們公司,我還真不認識。”
“不是說,廣逸老板是我們老板死對頭,他們財務總監來我們公司,司銳,你看花了眼吧?”
司銳忙擺手:“這內情你就甭管了,那財務總監昨天確實來了,你一天都跟丟了魂似的也不指望你記得,別說,那小子能力挺不錯,不知道從哪挖來的,老板豔羨的很,在背後暗暗咋舌了好久。”
對於這個新上任的別家公司的財務總監,陸黎沒多大興趣,一會就打住了司銳的話:“把我送醫院不容易,出院改我請你。”
“要請的不是我”司銳笑了笑,“那人幫了不少忙,我當時都給你嚇懵了,得虧他過來看了看,說是受了驚嚇,哎,我說,你怎麽就受驚了,送醫院,醫生都查不出你有什麽症狀,但那個人堅持說你沒事,過會就能醒。”
陸黎眼神一眯,腦子裏突然冒出許多東西,他看著司銳突然問道:“那人叫什麽?”
陸黎突然激動的表情讓司銳摸不著頭腦,他愣了愣,回道:“叫應,應亦,名字還挺拗口,跟古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