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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九章 偷偷麵見四大法師

  苦無和瑞霜之間的感情日漸深厚,舉手投足間都是談情說愛,言行舉止間都是打情罵俏。


  不過瑞霜笑著笑著,笑容卻是逐漸消失,表情亦是逐漸凝固,神情一下子變得認真嚴肅起來,進而忽然想起來說:“對了,寂兒身為劍靈之軀,也會突然暈厥,小和尚,你可知道這其中是怎麽回事?”


  瑞霜的言語使得現場的氛圍忽然變得沉重起來,就連苦無的神情亦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稍稍低頭,眼神不自覺地向下瞥,醞釀了好一會兒後,才無比沉重地發出一聲歎息,進而敞開天窗說亮話道:“小霜,其實你我心裏都清楚,熔寂身上的戾氣正在逐漸消散,久而久之,寂兒自然也會隨之灰飛煙滅,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今日寂兒的暈厥就已經是一個征兆,往後的日子裏,他隻會越發感到不適。”


  瑞霜的心中一陣觸動,眼眶一下子變得濕潤起來,噙著淚光的眼眸隱隱閃爍,仿佛是有星羅棋布、不計其數的淚水即將從中奪眶而出。


  她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不禁露出一副首鼠兩端、進退維穀的糾結神情,在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兒後,才語重心長地苦苦哀求道:“小和尚,寂兒不能死,他可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他還是你的骨肉!是你的血液親手凝聚而成的骨血,難道這些你都忘了嗎?!”


  “什麽生命?什麽骨血?”苦無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狹窄的縫隙,毅然決然地矢口否認道,“他隻不過是一個劍靈罷了,既然是我親手創造了他,那也該由我親手終結他的生命。小霜,淨化熔寂身上的戾氣可一直是我下山的初衷啊!等到寂兒死無全屍、含笑九泉,我們就可以回神宗複命了。”


  “可是寂兒還是個孩子啊!”瑞霜皺著眉,苦著臉,苦口婆心地勸說道,“他陪我們一起走過了這麽多風風雨雨,難道你忍心看見他死在你的麵前嗎?他一路上幫了我們這麽多,結果到最後你竟然要取他的性命?”


  “不是我要取他的性命!”苦無橫眉怒目、青筋暴起,辭氣激憤地反駁道,“是全天下要取寂兒的性命,這是他的宿命!無可避免的宿命!小霜,我也不想這麽做,但這是師父的命令!熔寂身上的戾氣一日不除,隨時都有可能危害到全天下!”


  “那這些日子以來,寂兒難道有傷及無辜、為禍一方嗎?”瑞霜皺著眉頭,一針見血地質問道。


  苦無眉梢一緊,直起身子,挺起腰板,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激靈,微微張開的嘴巴好像是要說些什麽,但在內心好一番掙紮過後,就跟凋謝萎靡了似的士氣大減,進而垂著個腦袋,略顯不耐煩地吐出兩個字道:“沒有……”


  “那不就是了?”瑞霜義正詞嚴地反問道,“既然寂兒身懷戾氣之時並沒有為非作歹、為所欲為,那你又何必要苦苦相逼、執意取他性命呢?”


  “那是因為他還沒有落入異族的手上!”苦無高傲抬頭,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眨也不眨地凝視著瑞霜,有理有據地以理服人道,“熔寂之所以沒有禍亂蒼生,是因為他現在在我們的手裏。可是異族之人窮凶極惡、無法無天,對上古陰劍熔寂更是覬覦已久,一旦叫他們奪得熔寂,後果將不堪設想!隻有我們徹底淨化熔寂身上的戾氣,才能永絕後患、一勞永逸!”


  瑞霜的心裏“咯噔”一聲,顫了一下,聽見苦無對異族之人的評價,更是覺得心如刀割、萬念俱灰,進而用一種相當絕望的語氣,心如死灰地說:“我曾不止一次跟你說過異族裏的妖魔鬼怪並非是你所想的那樣,結果到頭來你連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對嗎?”


  苦無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進而情不自禁地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笑,毫不避諱地坦言相告道:“小霜,縱使你所說的屬實,可妖魔鬼怪在世人心目中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絕非是你三言兩語所能改變,即使我相信你,世人也一定不會相信你。”


  “我隻要你相信我,那就足夠了。”瑞霜緊接著他的話,猝不及防地語出驚人道。


  苦無又是一愣,笑容忽然僵住,目光逐漸變得空洞呆滯且無神,幾經思量後,才勉勉強強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進而心如止水地說:“小霜,我怎麽會不相信你?現如今我父母雙亡,我最信任的人自然就是你了。隻是妖魔鬼怪素來不好對付,怪族統領怪倚硎又是這麽的老奸巨猾、深謀遠慮,在江湖上更是跟吳謀師叔並稱智勇雙謀,他們向來高深莫測、難以估量,我一直想問問小霜你,你究竟是如何這麽斷定他們的為人的呢?”


  “我……”瑞霜欲言又止,伴隨著喉嚨的一陣蠕動,這話到嘴邊,竟還不自覺地咽了回去,到最後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沒能吐出半個字來。


  瑞霜麵露難色、滿臉愁容,控製不住地抓耳撓腮,臉色更是愈發的難看,沒想到這說著說著,居然還把自己給繞了進去,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呃……這個嘛……”瑞霜冥思苦想、絞盡腦汁,大腦飛速運轉,飄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來回轉動,迷離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麵八方,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後,終於急中生智、靈機一動道,“哎呀,這些東西自然是我師父告訴我的了,我身為神劍仙的弟子,總不可能不學無術、閉目塞聽吧?我師父他老人家神通廣大、 見多識廣,他說的話,你總不能不信吧?”


  苦無麵不改色心不跳,若有所思地默默頷首,條理清晰地說:“神劍仙他老人家博聞強識、學富五車,在江湖上更是舉足輕重、頗有威望,他說的話,我自然是沒有不信的道理。”


  瑞霜欣然自信,嘴角微微上揚,當即就露出了一抹燦若朝陽的笑容,可苦無卻是又有所顧慮地提出了異議道:“但是沈前輩久居深宮、兩耳不聞窗外事,現如今滄海桑田、世事變遷,江湖上的人和事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故而沈前輩所言有所紕漏,也實屬正常。所以小霜,你以後還是不要搬弄尊師那套說辭了,妖魔鬼怪裏的四大統領究竟是怎樣的為人,你我說了可不算。”


  “你……”瑞霜眉梢一緊,臉上閃過一絲極為不悅的怒色,這一時之間,竟還被苦無氣得說不出話來,實屬委屈得很!

  “哼!”瑞霜嘟囔著嘴,環手於胸,擺著一張冷漠無情的臭臉,火冒三丈、義憤填膺地怒斥道,“跟你說了也不懂,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苦無輕聲一笑,進而不緊不慢地從長凳上站起來,緩步走到瑞霜的身後,稍稍佝僂著身子,溫柔似水地摟住她的小蠻腰,而後輕聲細語地安撫道:“好了,小霜,你別生氣了,異族之人的事情,又何須我們插手呢?等我完成了師父交代的任務,我們就做一對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神仙眷侶,你說好不好?”


  瑞霜低了低頭,不好意思地羞澀一笑,進而起身麵向苦無,摟住他的脖子,毫不客氣地與之四目相對,而後撅著嘴,似笑非笑地言歸正傳道:“可你當真要取寂兒的性命?”


  苦無一臉的雲淡風輕、風平浪靜,進而愁眉不展、無可奈何地說:“為了天下蒼生,我別無選擇。若不如此,那我下山的意義何在?”


  “但是寂兒喚你一聲爹,他還管我叫娘親。”瑞霜依依不舍地再三確認道,“你當真要如此做嗎?”


  “一聲娘親就把你勾引得魂牽夢縈的了?”苦無小心翼翼、如臨深淵地用手勾了勾瑞霜的小鼻梁,進而猛地貼近瑞霜,饒有興致地打趣道,“你要是真喜歡聽人喊你娘親,我可以讓你生一個啊。”


  瑞霜小臉一紅,就跟意識到了什麽似的,眼睛倏的一亮,頓時覺得小鹿亂撞,小心髒一直在“撲通撲通”、一蹦一蹦地活蹦亂跳,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從中蹦出來似的,麵紅耳赤的臉頰就跟被心狠手辣的烈日驕陽灼傷了一樣,紅撲撲得不成樣子!


  “討厭!”瑞霜扭捏著身子,嗲聲嗲氣得撒嬌道,“都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這麽沒羞沒臊的?”


  苦無也不狡辯,隻是寵溺一笑,進而與之深陷愛情的漩渦而無法自拔。


  ……


  當晚某郊外,小橋流水旁。


  邊映棠正在皎潔如雪的月光下站得筆直,她的雙手背過身後,麵朝涓涓溪流,波瀾不驚的流水恰似她從容自如的清秀麵龐,和顏悅色、楚楚動人。


  她孤身站立,時不時地踮起腳尖,翹首以盼,像是在等待著誰。


  沒過多久,其身後便傳來一陣聲響:“參見教主。”


  這股聲響分別來自四種聲線,而組成這股聲音的人,正是影教的四大法師!


  邊映棠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回過頭,孤傲冷峻的臉上透露出一股深不可測的殺氣,進而蠻不在乎地把手一揮,坦坦蕩蕩地吐出四個字道:“起來吧。”


  “謝教主。”


  邊映棠板著一張冷若冰霜的臉,開門見山、直奔主題道:“我問你們,你們到底為什麽要殺楊道和青佐?”


  四人心中一震,身子一顫,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進而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無措的眼神顯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場麵一度陷入了沉寂當中,就連空氣裏也彌漫著一絲尷尬的氣息,一時之間,鴉雀無聲、萬馬齊喑。


  “說!”


  直到邊映棠忍無可忍地大喝一聲,為首的時少銀才神色慌張地匆匆稟告道:“回教主,這都是齊道章的意思,我們現在受雇於齊道章,這才按照他的吩咐,殺了他們二人。”


  “齊道章……”邊映棠眯起了眼睛,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念了一遍,進而急不可耐地追問道,“齊道章為什麽要殺他們夫妻二人?”


  “聽他說,是因為楊道和青佐得罪了他。至於具體的……屬下也沒有多問。”時少銀毫不避諱地如實相告道。


  “可惡……”邊映棠怒目圓睜、瞋目而視,怒不可遏、氣衝鬥牛地厲聲嗬斥道,“你們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們殺了苦無的父母,他現在執意要找你們尋仇!若不是我給攔著,他現在恐怕早就已經一路殺到島主府去了!”


  “教主恕罪!”時少銀當即就露出了驚恐萬狀的神情,進而識趣地雙手抱拳,畢恭畢敬地致歉道,“我等也隻是奉命行事。而且齊道章的目標似乎並不僅僅隻是楊道和青佐而已……”


  “不僅僅是楊道和青佐?”邊映棠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進而擰著眉頭,迫不及待地追問道,“他還想要什麽?”


  “他……他……”時少銀頓時覺得脊骨發涼,渾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來,直至其重新組織了一番語言過後,才直言不諱地切入正題道,“他除了楊道和青佐,還要我們生擒苦無,其目的不甚純粹,似乎……似乎也是為了熔寂。”


  此言一出,邊映棠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進而咬牙切齒、深惡痛絕地說:“熔寂?他也配?”


  “齊道章的確是這麽個意思,就是不知教主您的意思是?”


  邊映棠瀟灑自如地揮一揮衣袖,鄭重其事地下令道:“苦無這人動不得,還有他的熔寂亦是如此。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明日就要上門尋仇,齊道章必須死,就是你們也保不住他!”


  時少銀一聽這話,頓時就慌了神,進而正色莊容地說:“我們四人使出全力,未必不是苦無的對手!”


  話音剛落,邊映棠便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嚇得時少銀直接把腦袋沉了下去,而後便是沉默不語、一言不發了。


  邊映棠眉頭緊鎖,好似荊棘叢生,進而怒氣衝衝地訓斥道:“苦無體內懷有戰無不勝的滅魂之力,你們怎麽跟他打?而且我好不容易才把殺死他父母的罪責都通通歸咎到齊道章的身上,倘若你們還是一意孤行、固執己見,非要為了護住齊道章而跟他交手,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我的一片苦心?”


  “教主的意思,難道是要我們眼睜睜地看著苦無一行人等上門尋仇卻又坐視不管、袖手旁觀嗎?”時少銀毫不留情地徑直拆穿道。


  “是又如何?”邊映棠大大方方地承認道,“齊道章這人我們保不住!他既得罪了苦無,那便是他自尋死路!”


  顧清遠皺了皺眉,有條有理地以理服人道:“可是齊道章已經支付了傭金,教主這般示意我們,難道是要我們失信於人嗎?若真是如此,隻怕我影教在江湖上的聲譽會大大受損呐!”


  邊映棠倒吸一口涼氣,發出“嘶——”的一陣聲響,進而一手伸出兩指,來回摩挲著下巴,再三掂量過後,無比沉重地發出一聲歎息,愁眉莫展、惆悵萬分地說:“我也不想如此,隻是苦無這邊我另有安排,齊道章這樁生意,我們怕是做不成了。”


  “教主,既然生意是做不成了,那他雇我們的這筆銀兩是否需要送回去?” 溫山公沉下腦袋,平心靜氣地問。


  而邊映棠則是於一瞬間瞪大了眼睛,瞳孔呈放大至縮小的過程,不假思索、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道:“當然不行!這錢收都已經收了,又豈有退回去的道理?此事牽扯甚多,已經不是你們所能夠染指。你們隻需按照我的吩咐,回去轉告齊道章,要怪,就怪他不自量力、太過倒黴,偏偏盯上了苦無,我們影教實在是愛莫能助。這樣雖然沒能信守我們當初對他所做出的承諾,但也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是!”除了孫玉榮以外的三人不謀而合地一口答應道。


  邊映棠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進而把手從麵前一揮而過,簡單粗暴地吐出三個字道:“退下吧。”


  “屬下告退。”眾人齊聲答應道,但孫玉榮依然是封口不言、默不作聲,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樣子仿佛已經打起了什麽鬼主意。


  就在他們準備退下的時候,孫玉榮卻是猛不防地開口道:“啟稟教主,屬下還有一計,既可讓苦無解他的心頭之恨,又可不讓我們影教失信於人。”


  聽到此處,邊映棠就跟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似的, 眼神當中閃過一道亮光。


  而且其他三人也是齊刷刷地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孫玉榮的身上,使得孫玉榮在一瞬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哦?”邊映棠挑了挑眉頭,當即就提起了一絲興趣,進而格外好奇地問,“孫玉榮,你有何辦法?說來聽聽。”


  孫玉榮的嘴角上揚到極致,露出一抹勝券在握、勢在必得的自信笑容,進而言之鑿鑿道:“屬下這裏有一張符,名為,易容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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