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說話要經過大腦
終於快要過了四個小時，我將黃豔給叫醒。剛剛叫了黃豔一聲，黃豔就立馬醒過來了。
同時，護士也再次來到病房裏，為黃豔的媽媽檢查各種時，才把氫氣瓶給拔掉，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以後，才離去。
護士離開沒有多久，黃豔的媽媽就慢慢的醒過來，看得出黃豔很激動，眼淚在眼睛裏打著轉，但是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
“媽，你終於醒了。”黃豔握著她媽媽的手說道。
她媽媽張嘴想說些什麽，可能是太過虛弱，說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隻是慢慢的用手去反握住黃豔的手，皮包骨的手上還有針頭插著輸水。
黃豔媽媽看到我時，眼睛裏充滿了疑惑，這時黃豔解釋道：“媽，這是我的朋友，他叫方宇。”
我笑著向她媽媽點點頭，說道：“阿姨您好。”
她媽媽看著我的眼光很慈愛，讓我這種沒怎麽感受到過母愛的人很有感觸，就像當初張大媽對我那樣，讓我的心裏有一股小暖流流淌。
黃豔媽媽又看向黃豔，眼神裏充滿了自責和擔憂，黃豔立馬說道：“媽，您放心，這次手術沒花多少錢，醫院給我們減輕了很多負擔的。”
額，難道就因為黃豔是親閨女，所以看一看她媽媽的眼神就能知道她媽媽想要表達什麽？
不過，這次花了那麽多錢，黃豔卻依然騙她媽媽說沒怎麽花錢，不想讓老人承受太多的壓力和自責中，所有的苦隻有使勁往肚子裏咽。
她們母女之間全靠眼神交流，隻要一個眼神示意，黃豔就知道她媽媽想要表達什麽。這種默契實在讓我佩服。不過看到她們母女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辛酸，我是為他人辛酸，看著別人的故事，辛酸自己的感情。
到了該上班的時間，也不知道黃豔是如何對她媽媽說的，因為有一段時間黃豔出去了一趟，沒一會兒就領來一個看護。然後和我一起去上班。
和尚錦筱是打車去上班的，在車上，黃豔緩緩說道：“方宇，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沒事，我也就是幫了一個舉手之勞而已。換做別人，也會幫忙的。”我輕快的說道，努力讓氣氛不要變得太沉重。
“你可能意識不到就是你的舉手之勞而已，幫了我多大的忙。這次一直就是因為沒有錢做手術，所以一直拖著。我也一直在籌錢，可是那麽多的錢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籌。要不是今天早上突發狀況，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給我媽做第二次手術。”黃豔緩緩的說道。
“黃豔，聽著。你不要擔心。錢就是要用到關鍵的事情上。我這一時半會兒也不需要用那麽多錢，所以你不必擔心。你可以慢慢還，你要相信，你是一支潛力股，眼前的困難是暫時的，你會創造出更多的價值。”我對黃豔說道。
其實那筆錢對於我這種窮逼來說也算是一筆巨款了，十萬，看在別人眼裏可能不算太多。但是對於我來說，十萬意味著我在那個酒吧一個月不吃不喝的要做上二十個月，才能存到這麽一筆錢。可是誰又做得到不吃不喝呢？
還要算上很多外部因素，人總要生活吧，生活就要消費吧。像在這個城市的消費，說真的，我們這種人都隻能小心翼翼的去消費。
有時候你可能看到我在大手大腳的花錢，但是我背後絕對是算過的，我必須得為每一筆錢著想，好好操心每一筆錢的用法。
所以說，十萬塊錢，對於一個還是學生的我來說，已經算是一筆天文數字。不過我相信，再過兩年，我絕對不會囿於十萬這個數字，而是向著更多的錢前進。
向著錢前進，隻有當你有錢了，你才不會因為生活的許多瑣事而煩惱。而生活中許多讓你糾結的事，大概就是因為錢不夠花吧。
有時候自己都覺得我把生活過得太小心翼翼了。按理說像我這種一個人的情況，完全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真沒必要去過的那麽小心翼翼。
可是今天對黃豔的救急，讓我意識道，生活總有許多你想象不到的意外，當意外真正來臨的時候，能用錢解決的，那無非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如果到了那時你連錢都拿不出來，想哭鼻子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在心裏濾過太多想法，不過也就是那麽幾秒鍾的事情，黃豔說道：“方宇，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的錢的。隻是，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
“沒事，你也不要太拚。如果阿姨還需要錢的話你可以找我借。多的我可能沒有，但是小數目我還算是能夠拿的出來的。我們在同一個學校讀書也算是校友了，又在同一個地方上班，我們還是同事。所以幫你的忙也是應該的。”我客氣的說道。
我這個人，完全就是給一顆糖就能忘記痛了。對於黃豔之前的冷漠，在醫院的不告而別那些，完全給拋到腦後麵去了。可能是知道事出有因吧，畢竟黃豔生活在這種情況下，需要一層厚厚的殼來保護自己吧。
“方宇，我真的很謝謝你，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向你借的錢，因為想著之前我對你的態度也不是很好。沒想到你不僅把錢借給我，還跑來醫院陪著我。我真的很感激……”黃豔繼續說道。
被黃豔這麽一說，突然我也覺得自己人好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那些都是應該的。”唉，我這人，自己快快自己，純屬於一個人的自娛自樂的自戀方式。可是當別人真誇我時，那時候我倒是挺不好意思的。
有時候我都懷疑自己，臉皮向來很厚，卻經不住別人的誇獎，所以我將原因歸結為，我是一個謙虛的人。嗯，就是這樣，鑒定完畢。
於是我連忙說道：“黃豔啊，你真的沒有必要那麽感激我。我會不好意思的。要是你實在是想感激我，那就幹脆以身相許好了。”
半開玩笑的口吻，沒經過大腦就將這麽一句話給說出來了，把我自己都給嚇了一跳，看來平時自己太不正經了，下次說話一定要經過大腦了！
偷偷的看黃豔的表情，她低著頭，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我正準備說點什麽話來挽救這令人尷尬的氣氛時，黃豔小聲的就像是蚊子似的聲音問道：
“方宇，剛剛那句話你是認真的嗎？”
“沒，我是逗你的，看你心情太過於沉重了，說點搞笑的讓你輕鬆一下。沒有被我嚇著吧？”我趕緊否認道。我可不需要以身相許什麽的，建立在這種情況下，感覺下麵墊著一層錢，連我自己都覺得惡心。
不過，要是黃豔她本人拋開其他因素喜歡上我的話，那倒是可以去考慮考慮。媽的，我這是在想些什麽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黃豔並不是那種為了感激就能交出自己身子的人。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憑她那身材，她那臉蛋，和在酒吧裏的資源，輕輕鬆鬆就可以搞到一筆錢了。代價可能就是陪某位男人睡一次，或者被某個男人包養。
但是黃豔並沒有，在這種十分艱難的情況下，她拚了命的工作也要讓她媽媽做手術，最後實在沒法才找我借錢，看來我在黃豔的心裏還是有些好感的嘛。
“額……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黃豔聲音很小，不過還是被我聽見了。
我剛想問什麽不是不可以時，才想到剛剛隨口一提。開玩笑，我怎麽可以毀了人家姑娘呢。她可是還有母親要照顧的人，我也希望她以後能找一個好好對待她的人，和她一起分擔。
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我。我雖然對黃豔挺有好感的，但是那種是出於欣賞的好感，一種對於她的倔強的認同。因為感覺看到了自己苦苦掙紮的影子……
至於一個家，我也不知道哪天我就收心了，想要一個家了。到那麽一天，還會有誰留在我的身邊呢？可是，我真的能夠給別人一個家嗎？
唉，我才不到二十歲的年齡，想這些幹嘛！還是活在當下，該享受就享受，想太多會心累的。
所以我打著哈哈道：“可以啊，等以後我開一家屬於自己的公司，那時候你就來我公司上班。最開始時肯定起步很艱難，所以我也發不了你太多工資，所以那時候你就‘以身相許’吧，哈哈。”
我隻是隨口說說，哪能想到以後的事。開公司，我能在大學畢業後養活自己都不錯了，還開公司。不過，這還真的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人就是要有理想，不然就是一個空空的殼子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猶如一個木偶，那樣又有什麽意思呢。
“好啊！到時候我的工作也有著落了。我們就這樣約定了。”感覺黃豔像是長舒了一口氣似的說道。
“嗯，就這樣，等我的公司開始賺錢了，我就給你開高薪水！哈哈。”我也裝作一本正經的說道。
同時自己也緩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讓兩人陷入很尬的氣氛中。也算是我這張笨嘴把話又給圓回來了。以後說話時可得好好思索一番了，不然，真的會陷入尬聊的。
我們的車已經停在酒吧門口外邊了，這次黃豔沒有讓我先下車之類的，看來，我還是受上次的影響。
和黃豔下車後，剛要進入酒吧，就看見王大哥在門口等著我們，確切的說是等著黃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