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再遇故人
兩人落座後，蘇子晴仔細打量李明成，沒想到一年不見此人變化還挺大。
“這一年還好嗎？”蘇子晴突然感覺有些尷尬，不知道是不是身份的緣故，總覺得現在的他們有些格格不入。“放鬆一點，你現在和我是平級，有什麽可緊張的，放輕鬆。”
“多謝主子關心，屬下過得很好。能再見到主子是屬下的榮幸。”
蘇子晴微微笑了笑，心想要讓他們放下等級製度是不可能的。蘇子晴是一枚暗棋，也是他在一年前培養的間諜，交流還是很多的。“好了別客氣了，說說你收到什麽信息，是不是又是對付我的。”
“主子，孟敬賢怕是會拿漳縣瘟疫說事，還有就是魔教教主和您的關係。屬下怕風教主會連累您呀，您還是早做準備吧。”
“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風冥的真實麵貌看過的人很少，現在他是我的哥哥冥夜，應該不會有人懷疑。倒是那個老狐狸會用什麽方法參我一本值得商榷。”
“武舉時您會碰到孟正楠，他是孟耀祖的長子，他們要是做什麽手腳你要小心。”
蘇子晴完全不在意，做手腳不外乎武器上還有用毒。她可是百毒不侵的體質，這兩樣對她而言都不是問題。“先吃飯吧，你說的我都會注意的。三日後我會在家裏設宴，你和他們一起來，再拉上幾個右相派的，以免引起猜忌。”
頓了一下蘇子晴繼續道：“我可能會申請外放下江南，到時朝中的事都由你做主。”
正在這時門被打開，小二端著酒菜走進來，向蘇子晴行禮後緩緩的退出去。
話說張叔得到蘇子請的指示，立刻派人去尋找那個臉上長滿膿瘡的乞丐。果真不出所料，在城郊的一處破廟裏發現了她。
張叔將人送到蘇府後便匆匆離去。東姑緊張的不知所措，看到蘇子晴後立刻跪下來，垂著頭驚恐的看著地麵。
南宮澈到的時候看到一個老乞丐，詢問的看向蘇子晴。蘇子晴手抵在唇邊輕咳一聲，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南宮澈了然的點頭，“先讓人帶她下去洗洗吧。”
蘇子晴揮手找來一個小丫鬟，害怕對東姑不利補充了一句。“她對我有救命之恩，明白嗎？”
小丫鬟連連稱是，忍著心理的不適扶著東姑去洗漱。
南宮澈攔著蘇子晴回到房間，蘇子晴將以前的事和他敘述一邊，說的是口幹舌燥。
蘇子晴喝口茶潤潤喉開口道：“其實，我以前就說過要治好她的病，隻是以前沒有能力。現在我們再遇，我一定要報恩的。“
“我明白，都是我連累了你。”
蘇子晴拍了他一巴掌，“你說什麽呢，你要是不出現，估計我早就掛了，還能有現在的狀元郎嗎？不和你說了，我先去看看東姑。”
“一起去吧。”
東姑換洗幹淨的衣服後徹底改變，當然要忽略那張可怕的臉。蘇子晴拉著她坐下來，東姑不敢與她對視，縮縮身體。
蘇子晴拍拍她的背讓她安心，輕聲說道：“東姑，還記得你在三年前救過一個女孩嗎？她後來消失不見了，還記得嗎？
東姑一聽抬起頭，看到蘇子晴的笑容點點頭，緊抿的唇微微嚅動，想要說什麽卻出不了聲，雙眼透露出無助的表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蘇子晴幫她倒杯茶，慢悠悠的說道：“那個女孩已經回家了，我是她的朋友，受她所托照顧你。我一定會幫你治好病的，以後你就住在這裏。”
東姑忙擺手，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顯然是對蘇子晴所說的事不讚同。她隻是一個乞丐，怎麽能住在這麽好的地方，更不能連累別人。
“不用緊張，就住下吧。”蘇子晴拉過她的手借機把脈，冬菇的手很粗糙，上麵有大大小小的傷痕，厚厚的繭子也顯示她的生活過得有多艱難。蘇子晴有些心酸，“我叫綠翹帶你去房間休息，晚一點我再去看你。”
東姑三步一回頭的和綠翹離開，眼中的驚慌很明顯。
蘇子晴歎口氣，南宮澈揉揉她的頭發。“怎麽樣？能治好嗎？”
蘇子晴點頭，她可是神醫的徒弟，這點小病自然不在話下，之所以歎息是因為感歎乞丐的艱辛罷了。
她自認自己不是一個好人，可卻存了一顆善心。這種善意不代表白蓮花，不代表是聖母。她同情的是那些真正困苦卻又不向命運低頭，努力活著的人。至於那些有手有腳有能力卻要靠乞討為生的年輕人，她是打心眼裏鄙視。
“東姑的病治起來很簡單，我能幫一個乞丐，可全天下有那麽多流離失所之人又如何幫。唉，每個人的人生都是由他們自己決定的，表麵的施舍隻會增加他們的依賴性罷了。”
“別歎氣了，你還要參加武舉呢，我陪你練功。”
又過一日蘇子晴進宮參加瓊林宴，和李明成他們打個招呼就躲在角落裏不再多言，言多必失也會召來記恨。
很多文人學子湊到一起揮毫潑墨，出口成章，大家都想借著這個機會引起皇上的注意，說不定還會受到重用。
“蘇兄不作詩一首嗎？”
嗬，剛來就有人找事。“作好詩是需要靈感的，輕易出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你讓我做我就做呀，懶得搭理這群無聊的人。齊家治國不怎麽樣，整天做這些無聊的事。
“哦，是沒有靈感還是不會呢。”蘇子晴差點翻白眼，這個人怎麽聽不懂話呢，既然你不客氣我也不用客氣了。
蘇子晴神情有些嚴肅，“這位兄台請慎言，我的成績和名次是皇上決定的，難道你是在質疑皇上的決定嗎？”
麵前的進士臉色大變，他可不能攤上這樣一個罪名。“蘇兄多慮了，在下並沒有這個意思。”
“是嗎？那你可要小心了，禍從口出的道理你明白吧。”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帶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皇上駕到。”福公公尖細的聲音產來，眾人停下手中的事紛紛下跪行禮。
“平身吧，眾卿家可以繼續。”
皇上一句話後大家又開始高談闊論起來，皇上把視線鎖定在蘇子晴身上。召她上前，蘇子晴心裏嘀咕，這個人對自己也太放心了吧。
“臣蘇子晴參見皇上。”蘇子晴一邊低咒一邊下跪行禮，麵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皇上觀察一番開口。“抬起頭來。”
你是在選妃嗎？心裏不願麵上還是要做的。蘇子晴抬頭對上皇上的視線，背挺得很直。
“蘇愛卿果然與眾不同。”
不同你個頭，還不讓我起來。
“皇上過獎，蘇子晴隻是普通人，沒有哪裏不同。”
“哦。”皇上微微笑了笑。“起來吧。”
蘇子晴鬆了一口氣站起身，皇上下一句話把她氣的要死。“朕聽說蘇愛卿精通醫術。朕最近身體欠安，愛卿可有法子醫治呢。”
“皇上萬福金安，臣隻是稍懂一些醫理，不敢再皇上麵前賣弄。”
邊上的人看到皇上與蘇子晴相談甚歡，看向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活活吞下。蘇子晴覺得自己比竇娥都冤，你們那隻眼睛看到我們相談甚歡的。
“皇上，臣有本要奏。”一個二甲的進士恭敬地向皇上覲見。蘇子晴嘴角一勾，這麽快就開始了嗎？
“愛卿有何要奏。”皇上若有所思的看向不遠處的人，又看向蘇子晴微微一笑。
蘇子晴知道這個人，孟敬賢的門生楊雲海。一看皇上的笑容她就明白了，這個人衝自己來的。
“狀元蘇子晴枉顧國法與魔教教主勾結，利用百姓修煉邪功，請陛下明鑒。”
皇上臉一變看向蘇子晴，“蘇愛卿可有話說？”
蘇子晴上前一步跪的筆直，眼神清澈的盯著皇上。“回皇上，臣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不需要解釋。”
停頓一下又道：“楊兄，說話可是需要證據的，沒有證據就是汙蔑，你可要想清楚。”
楊雲山沒有被蘇子晴的話嚇到，仰著下巴道：“我自是有證據，你還是乖乖認罪的好。”
皇上的表情淡淡的，他倒是想看看蘇子晴怎麽證明自己的清白。“蘇愛卿還是沒有話說？”
“皇上，既然楊兄有證據，臣也想看看，請他亮出來吧。”
周圍的人都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大家都不敢出聲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熱鬧。李明成則是很悠閑，他相信主子自會有辦法脫身。
“皇上，臣家住江南，同鄉胡嘯從漳縣來到京都，一切都是他親眼所見，還請皇上準他進宮。”
“準奏。”皇上接過福公公端來的茶抿了一口，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蘇子晴冷笑一聲，她倒要看看這個人有什麽本事。
一盞茶的時間，那名證人被侍衛帶到麵前。那人低著頭跪在皇上麵前，“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沒有讓他站起來，聲音清冷的問道：“楊愛卿說你來自江南，親眼看到蘇子晴殘害百姓，是真還是否？”
胡嘯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回皇上，小民所說的都是真的。”
蘇子晴冷笑看向地上跪著的人，臉上帶著笑但卻未達眼底。“皇上在上，你可不要說假話，欺君之罪可是很重的。”
“蘇子晴，你是在威脅人嗎？心虛的話何不承認了。”
“我隻是善意的提醒何來心虛之言，胡先生你可是親眼看到我殺人練功了？是或者不是。”蘇子晴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請胡先生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
胡嘯覺得背後冒出一股冷風，身體一顫。總覺得這個人的笑容有些可怕，支支吾吾的不知所措。“是……我親眼……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