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炒作
她的手,再一次被握在他溫熱幹燥的掌心中,仍舊有一股電流瞬間傳遍了全身,繼而傳出的,還有他的掌心升騰著的暖意,包裹著她在整個冬天都習慣性冰涼的小手。
歐洛辰就這樣拉著蘇曉曼的手,走下了樓梯,走出了門口,走向了停在花園旁的賓利轎車。到了轎車旁,他卻沒有要鬆開手的意思,隻是在車旁站定了腳步,手掌微微用力,依然緊緊包住掌心裏的冰涼小手,舍不得放開。
蘇曉曼的腳步,隨著歐洛辰停了下來。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麽不鬆手,為什麽不上車,可是她卻乖巧的站在了他的身旁,任由他握著她的小手,一動也不動。
歐洛辰感受到身旁的女子,也隨著他停下了腳步,微涼的小手乖巧的躺在他的手心裏,沒有要掙紮著抽出去,也沒有在開口叫他歐總。他的嘴角,微微的向上揚起,是了,就是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才是隻有他和她才會懂的心靈相惜。
他們和好了,隻不過一個動作而已,就已經讀懂了彼此的心意。
冬日的早晨幹燥寒冷,輕輕嗬一口氣,水蒸氣遇冷凝結立刻變成了大團的白霧。可是這兩個人,站在這樣清冷的空氣中,卻因為握在一起的手,而感到全身都有暖流正在流淌,並且這暖流越淌越快,仿佛連頭頂都要冒出熱氣來。
如果此時有人經過這棟別墅前,一定會被這個畫麵驚呆。冬日暖陽下,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和一個身材嬌小容貌可人的小女人,並排站在一起,手拉著手。小女人的臉上帶著一絲害羞卻有些歡喜的微紅,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漂亮的唇角微微向上彎起,眼睛雖然目視前方,卻在這眼底,寫滿了寵溺與溫柔。
什麽韓國台灣香港新加坡馬來西亞的偶像劇,都美不過眼前的這一刻。
直到寒冬的溫度,像冷厲的刀子一樣,劃過了歐洛辰的臉,才讓他感覺到,這浪漫似乎有些冷。於是拉著蘇曉曼的手,終於依依不舍的邁動了腳步,將她拉到副駕駛的門邊,開了車門,讓她坐了進去,重新關好車門,才繞回了駕駛位。
蘇曉曼坐在汽車的副駕駛上,感受著兩隻手傳來的不同的溫度。一隻手是她剛剛拎著包包的,另一隻手是一直被他握在掌心的,一隻冰涼,一隻溫熱。她低下頭,把頭埋進了寬寬的衣領裏,偷偷的彎起嘴角笑了。
她仍然願意相信,他其實還是在意她的。
歐洛辰坐上了駕駛位,並沒有急於發動車子,而是將頭轉向了一旁的蘇曉曼。就在他轉過頭的同時,蘇曉曼有一半埋在領子裏的臉,也轉向了他。兩個人就那樣凝望著對方,眼底裏卻都閃爍著隱藏不住的笑意。終於在對視了五秒鍾之後,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歐洛辰伸出手,在蘇曉曼的頭上輕輕揉了揉,然後轉過頭目視前方發動了車子,燦爛的笑容,仍然停留在他的臉上。
車子開出去了一段距離後,蘇曉曼伸手撩了撩頭發,發現有一綹頭發不小心掛在了耳釘上,於是小心的將那一綹頭發從耳釘上拉下來。這時候才突然的想起,前天晚上發現自己的耳環不見了,很有可能是掉在了歐洛辰的車上。
於是蘇曉曼開始彎著腰,仔細查看著腳下,卻並沒有發現耳環的蹤跡。
歐洛辰開車的餘光,看見蘇曉曼在左顧右盼的找什麽,於是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怎麽了?”,語氣十分溫柔。
“我的耳環,一個很小的珍珠耳環,那天你送我去餘樂家的時候,晚上我發現耳環不見了,應該是掉在車上了吧。”蘇曉曼一邊回答一邊繼續低著頭找。
“很貴重嗎?”歐洛辰側過頭看了看蘇曉曼問道。
正在彎腰搜尋的蘇曉曼,聽到歐洛辰的問話,直起身子,對著歐洛辰有些嗔怪道:“對於歐總您來說,當然是不貴重。可是對於我卻很有意義啊,那是我剛上大學的時候,我媽媽送給我的。”,說完鼓著嘴,瞪大眼睛看著歐洛辰。
歐洛辰的目光仍然直視前方,卻在聽完蘇曉曼這一番話的時候,嘴角向上揚了起來。很好,這個小丫頭又有精力來教訓他了。
歐洛辰用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伸到了蘇曉曼的麵前,拇指和食指輕輕一合,捏住了蘇曉曼的鼻子,寵溺的扭了扭:“第一、以後再不許叫我歐總;第二、貴重不貴重,本來就有金錢上和意義上兩種含義,不要總把我往世俗裏想。”
蘇曉曼趕緊握住他的手,腦袋一用力將鼻頭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抬起另一隻手一邊揉著鼻頭,一邊不買賬的“哼”了一聲。然後剛要把拉著他手的那隻手抽回來,卻被他一個反手握在了掌心。
剛好趕上了紅燈路口,車子停了下來,身旁的男人緊握著她的手,解開了安全帶,將身子探到她的臉前,另一隻手伸過來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一雙墨眸有些狡黠的盯著她的眼睛,緩緩張口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聽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溫熱的氣息混合著久違了的青草香,迎麵撲在蘇曉曼的臉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然後那雙炙熱的唇便拂了上來,將女子那嬌豔欲滴的紅唇,含了起來。
太久沒有接吻了,上一次的吻,還是在同學聚會的那一晚,她被他憤怒的按壓在床上的那一次。
不,那一次,不能算作是接吻吧。
蘇曉曼並沒有太多的心思去回憶那些不愉快,她在他的唇貼上來的那一刻,還怔怔的睜大著眼睛。等到那雙唇中,探出了濕熱溫潤的舌,蠻橫霸道的衝破她的嬌唇,不容回絕的撬開了她的皓齒,單刀直入的衝入口中,香津濃滑在纏繞的舌間摩挲。
她腦中一片空白,隻是順從的閉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當然。她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隻是本能的想抱住他,緊些,再緊些……
紅燈的時間隻有九十秒,早高峰紅燈路口的九十秒,常常讓大排長龍的司機們等的抓心撓肝,翹首企盼,期待著紅色變綠的那一刻。可是對於這輛賓利車上的兩個人來說,九十秒卻實在是太短了,短到兩個人都意猶未盡的在對方的唇上,磨一下,再磨一下。
直到後麵那些排隊的司機焦灼的長按著喇叭,刺耳的鳴笛聲劃破整條街道的時候,兩個人才及喘著氣,戀戀不舍的分開來。然後在一片震耳欲聾的笛聲中,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劉文一大清早被譚靜茹叫到了別墅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剛剛打開別別墅門的時候,就看見譚靜茹背對著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可是當她轉到沙發正麵的時候,卻被眼前的譚靜茹嚇了一跳。盡管她的頭發仍舊柔順的散落在肩上,衣服也是高級天鵝絨的睡衣,可是她的臉上,卻有著明顯的蒼白。
一對黑眼圈不偏不倚的掛在眼睛下麵,看上去就像是從四川動物園跑出來的國寶熊貓一樣。整個人都散發著十分憔悴的氣息。沙發前的茶幾上,一個大號的煙灰缸中,已經堆滿了掐滅的煙蒂。
吸煙是一個演員必須學會的技能之一,通常是為了電影中的人物設定和劇情需要。譚靜茹當年為了學吸煙,嗆了不知道多少把鼻涕多少把淚,終於學會了,卻也不曾怎麽認真抽過。隻是在偶爾劇情需要的時候,點起一根,平常都不會碰的。
“這是怎麽了?”劉文一邊問譚靜茹,一邊拿起煙灰缸倒進了垃圾桶。然後抽了一張紙巾,把煙灰缸周圍散落的煙灰,也一並掃進了垃圾桶裏。
“沒事,就是熬夜了。”譚靜茹微微笑了一下,聲音卻有些沙啞。
“好好的熬什麽夜?皮膚會熬壞的。之前的那部電影,最近就快上映了,馬上到宣傳期了,皮膚很重要……”劉文一邊幫譚靜茹整理著有些淩亂的茶幾,一邊輕聲的念叨著譚靜茹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電影的宣傳期,需要炒作的吧?”譚靜茹若有所思的把目光定在一處發呆。
“對啊,這不已經是慣例了嗎?經紀公司那麵已經出了幾個炒作的方向,等著你過去開會再最後確認呢。”
“把那幾個炒作的點否決了吧。”譚靜茹聲音不大,淡淡的說。
“什麽?”
劉文顯然懷疑自己聽到的話,電影上映前的宣傳期,通常都會為了給電影造勢,通過炒作電影的主角來增加關注度。這顯然已經是眾所周知的行規,就連街頭巷尾的老百姓,都懂得這個操作路數了。可是譚靜茹一個在好萊塢久經沙場的巨星,卻要放棄電影宣傳的黃金法則嗎?
就在劉文對譚靜茹的這句話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譚靜茹緩緩的開了口:
“回國的時候就鋪下的那個梗,現在可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