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八十章 放虎歸山
“是你!你這個惡魔!”王玉德頓時一看到陳墨立刻便咬牙切齒起來,臉色變得十分的猙獰。他乃是武匠境界的修行者,何曾受到過如此的對待。在烈焰門中,他也是高層,門中弟子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
如今他確實像條死狗一樣被人對待,被封住了全身的修為,扔在籠子裏麵,奄奄一息。他心中憋著一團怒火,無處發泄。本來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他心中的怒火已經開始被澆滅了。但是今日一看到陳墨這個罪魁禍首出現,他心中怒火又“騰”的一下被點燃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年輕人所為。雖然陳墨口中並沒有承認,但是王玉德十分肯定他就是錫庚派的棄徒。他也曾打聽過,十年前這陳墨也就是一名武士境界的小修行者,在修行界中是最底層的存在。
十年時間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很久,但對於修行者來說並不算太長。特別是到了像他一樣武匠的境界,根本就不足道。這十年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當年一名小小的武士竟然實力變得如此驚人,就連他這個武匠境界的修行者都不是他的對手。
陳墨的下落是烈焰門的弟子偶然聽一名碧雲山的弟子提起的。陳墨在碧雲山出現不止一次,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碧雲山有些核心弟子也隱隱有所猜測。又過了這麽長的時間,再秘密的消息也一點點的滲透了出去。
這些年來,烈焰門可一直都沒有忘記當年的仇恨,當年可是有軒轅無極和仇天尺兩名長老在碧雲山上死在了那神秘人的手中。這麽大的仇怨,不能不報。碧雲山的弟子對具體是怎麽回事也知道得不是太清楚,烈焰門得到的消息自然也就是模模糊糊。
他們絕對不可能想到,那神秘人就是陳墨本人,隻是以為陳墨和這件事又什麽關係。有道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夏侯明淵作為烈焰門的太上長老,自然不可能親自來查探消息。便派了門中長老王玉德前來打探。
也正是顧忌當年那神秘人,王玉德才如此的小心翼翼,每次到臥牛寨中打探消息,一有風吹草動便立刻逃之夭夭。對這次的任務,他存了十二分的小心。不過在一次次試探下來之後,他卻是一直都沒有見到那神秘人出現,膽子便也大了起來。
他已經打算試一試硬闖了,以王洪濤的修為,若是王玉德豁出去硬闖,恐怕就算有小五行陣的幫助,他也不一定能夠抵擋得住。
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陳墨回來了,立刻便出手擒拿下了他,一關就到現在。雖然修行者閉關修煉,一閉關就是半年一年,甚至好幾年,這都是常有的事。但像王玉德這樣,被封住修為,連動彈都很難,但神識卻又十分的情形,這樣的情況還是很少見的。
普通人還能睡覺,但王玉德作為修行者卻很少會睡覺。這樣的日子,他比普通人還要難捱。他已經快要瘋狂了,如果還這麽被一直囚禁下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恐怕他真的會瘋掉。
這個時候一看到陳墨出現,他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王道友,我說你這又是何苦呢?好好待在烈焰門修煉不好嗎?你非得來我臥牛寨找不痛快。你這樣讓我也很難辦呐,上天有好生之德,但要是放了你,我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麽。”陳墨笑道,仿佛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要動手了?”王玉德心中一沉。
他不是沒有想過死,這些日子來他覺得生不如死。一天一天的,這種日子還不如死了。但是真的當死亡來臨的時候,他一顆心卻又沉了下來去。好死不如賴活著,更何況他是修行者,而且還是個武匠境界的修行者,還有好些年可活呢。隻要能活著,誰又想去死呢?
“隻要你放了我,我什麽都不會說的,這兒看到的,聽到的,我會統統都將它忘記。”王玉德沉聲道。
“哦?那我又該怎麽相信你呢?”陳墨冷冷道。
“我會發誓,我會發下心魔誓言!”一聽陳墨的話,王玉德心中又浮現了希望,“陳墨……,不,陳道友,這可是太上長老安排我來的,如果我久久不回,他老人家肯定會心生疑惑。若是他親自前來,你可就沒這麽輕易能招架了。”
“哼……,照你這麽說,我還非放你不可了?”陳墨笑著反問道。
“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如果陳道友能放了我,我回去之後也會幫著陳道友說話。我會和太上長老說這一切都是謠言,根本沒這麽回事,從心底裏打消太上長老的懷疑。”王玉德趕忙又道,一顆心提了起來,生怕自己的話語打動不了陳墨。
“還有,我身上的寶貝和元石就都送給陳道友了,就當是買我一條性命。隻要道友將我的兵刃留給我即可,倒不是我舍不得,我是怕回去若是被太上長老發現端倪,無法向他老人家解釋。”
“你這麽一說,我倒還真是得考慮考慮了。”陳墨來到了王玉德身前,伸出一隻手朝著他的腦袋探了過去。
王玉德心中一喜,還以為陳墨要解除他的禁止。沒想到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
“我這是在哪兒?”
曠野之中,一個人突然翻身坐了起來,正是王玉德。他扭頭看了看四周的情形,腦袋裏一片稀糊。他使勁晃了晃腦袋,努力的思索起來。
漸漸的,一點一滴的記憶回到了腦海之中,他回憶起來是怎麽回事了。
“門中有弟子稟告,當年軒轅無極和仇天尺死在碧雲山可能和錫庚派的棄徒陳墨有點關係。太上長老安排我來打聽陳墨的消息,我一路尋找線索來到了關外,找到了陳墨,將其給擊殺了。”
“剛好遇到了機緣,得到了一處古仙人洞府的消息,便前往探尋,想要尋求一線機緣。沒想到卻先是陷入了絕地之中,好不容易從絕地中出來又遇到了厲害的妖獸,背其重傷……,然後……,然後我就昏迷了……”
王玉德低頭一看,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身上、地上,有不少幹涸的血跡。
“老天保佑,讓我逃得了一條性命。算起來我在那絕境之中困了許久,得趕緊回烈焰門向太上長老稟告此事了。”王玉德一翻身站了起來,催動了元力檢查了一下自身的情況。
“還好,寶貝和元石都還在,否者這一趟可就虧大了。”他的身形化作了一道殘影,飛遁而去。
……
“二弟,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把那王玉德給放了?”王洪濤滿臉不解的問道。以前發生的事情陳墨都和他說過,除了修煉死亡之道傳承之外。
若是被烈焰門就纏上了,那可就糟糕了。烈焰門中可是有宗師境界的修行者存在,以臥牛寨的實力根本抵擋不住。臥牛寨的底蘊實在太差了,比起很多修行門派都不如。
在修行界中,有些不入流的門派,傳承的時間久了,曆史上偶爾出現過宗師境界的修行者。這位修行者說不定就留下了厲害的寶貝,又或者在山門中布置下了厲害的陣法,護佑後人。在海州,天龍門曆史上便曾出過武匠境界的修行者,門中就有厲害的陣法守護。
在武匠境界的修行者主持下,甚至能夠抵擋宗師境界的修行者。但是臥牛寨可沒這種底蘊,是陳墨從一窮二白的情況下建立起來的,到如今就連十年的時間都沒有。
“是啊,墨哥哥,烈焰門的夏侯明淵可是宗師境界的修行者。哎……,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我,你根本就不會得罪烈焰門,也不會有現在的事情。”周輕雲自責道。
當年是她以為陳墨在妖獸潮中斃命,捱不住師父苗秀芝軟磨硬泡,答應了烈焰門弟子軒轅夜白的婚事,這才發生了後麵的事情。、
“雲兒,你說什麽呢,這和你有什麽關係。”陳墨搖頭道,“你們不用擔心,我在那王玉德的識海中做了手腳,一時半會兒他不會發現什麽,我們還有時間。隻要錢暮春能將陣法煉製出來,我便有把握能守住咱們臥牛寨。”
“二哥,那錢暮春行嗎?這可是能抵擋宗師的陣法,他一個散修能有這個實力嗎?”孫千望忍不住問道,關心則亂,他可是將臥牛寨當作了自己的家。
“我們現在隻能相信他,沒有其他任何辦法,”陳墨臉色也有些凝重,“不過你們都放心,小五行陣的金行陣器之前就是錢道友煉製的,這次他應該也沒問題。就算是沒能將陣法煉製出來,咱們大不了一走了之就是了。”
“哎……,也隻能如此了,”王洪濤歎息了一聲道,“隻是可惜了臥牛寨這一片基業,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就要這麽白白的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