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四十章 宴飲
“哼……”烈火童老的聲音簡直能把人的耳朵都凍起來,“戚道友,不是我烈火不識抬舉,不願意給你這個麵子。實在是今日之恥我烈火無法忍受,這口氣若是不能順了,我這輩子都無法安心。”
戚長順聽了頓時臉色一僵,再也不說話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沒法子勸了,如果因此生出了心魔,連修行的前途都給葬送了,他可沒法子承擔這個責任。
“彼此彼此,”陳墨冷冷道,“今日是我臥牛寨開宗大典的日子,我不想找你的嗎法,請吧。”
陳墨沒有任何的客氣1,對於敵人·他從來都不留顏麵。為了抵擋烈火童老,自己大哥王洪濤不惜動用了自己給他保命的丹藥,將潛力完全激發,事後養了很久才將傷勢養好。如果沒有抵擋住烈火童老,隻怕下場將會非常的淒慘。
烈火童老臉色一下變得冰冷,也顧不得自己傷勢初愈,一會大袖,扭頭便離開了臥牛寨。頓時寨子裏的氣氛就有些緊張了起來,眾人看著氣鼓鼓離去的烈火童老,再看看陳墨,心中都有些暗暗驚訝。
他們沒想到陳墨剛剛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竟然就如此的硬氣,不怕得罪任何人。要知道雖然臥牛寨得到了海州修行界的承認,但是如今卻是勢單力孤。比起其他的修行門派來,人手上少了不少。
若是被人連起手來擠兌,隻怕處境會變得很不利,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夾起尾巴做人麽,怎麽這個王玄竟然這麽高調。
“諸位道友,以往有些道友和我們臥牛寨做過生意,或許也知道我王玄的為人。我這人做生意一向不喜歡讓朋友吃虧。但要是誰覺得我年紀小,想要從我身上占些便宜,那可也打錯算盤了。
總之,我希望和大家做朋友,互惠互利,而不希望和大家做敵人。今日在臥牛寨中我已經擺下了酒席,請各位道友入座,恭賀我臥牛寨開宗立派,諸位道友請吧。”
演武場中,這些各個門派的太上長老們都跟著陳墨向外走去。不過有少部分人卻根本沒跟著陳墨去宴席,而是轉身走了。客氣一點的還會過來向陳墨打個招呼,更*連說都不說一聲就離開了臥牛寨。
這些都是見不得別人如意的,看陳墨年紀輕輕,竟然真的憑借自己的實力就在海州修行界立足了,他們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修行者雖然和普通人一樣有七情六欲,但是有一點他們和普通人不同。
在俗世之中,大部分人很多時候都不會將自己的真實感情表達出來,特別是在對別的人不抱好感的時候,更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但是修行者比起普通人來說卻更加爽直一些,更多的時候他們會直來直去,表達自己的不滿或者不悅。
這是因為他們最好要讓自己處於一種念頭通達的狀態,不受情緒的幹擾,所以他們很少委屈自己。如果自己的心情受情緒的左右,讓自己分心,甚至有可能因此而產生心魔,那可對修行不利。
當然,他們也不會所有時候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如果對上了那些境界比自己更高的修行者,也是會委曲求全的。修行者也會看人下菜碟,一切都是因為實力。說到底,還是陳墨如今的實力不太夠。
雖說他已經能夠帶著臥牛寨立足於海州修行界,但是對於別的人來說,雖然已經奈何不了臥牛寨,不能再打那片元石礦脈的主意。但是他們也不用賣給陳墨麵子,不爽的話那就掉頭就直接走好了。
剩下來的這些人都是想和臥牛寨交好的,畢竟這個世界上就算是在修行界,性格孤僻之人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少的。陳墨自然也無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些人覺得自己境界低,不配和他們相交,自己還不樂意呢。
帶著眾人來到了議事廳,臥牛寨的修行者們早就在這兒擺好了宴席,看到了陳墨等人過來,每個人都是喜上眉梢。雖說之前陳墨也在他們麵前展露過身手,大夥也都將一顆心放回到了肚子裏。
但是今日真的這麽多武匠、法匠境界的修行者上門,每個人心中都還是惴惴不安的。畢竟他們修為最高的也隻是武師中階,離著武匠境界還有一大段距離,眼光還是不夠。何況就算是陳墨真的具有了武匠的實力,但馬有失蹄,人有失足,也不一定就問問的能經過這次考驗。
不過無論成敗,宴席肯定是要提前就準備好的。此刻大夥又看到了陳墨,隻見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領著眾人來到了議事廳,大夥當然就知道,這一次的考驗肯定通過了。每個人的心中頓時變得興高采烈起來,這可是關係到他們切身利益的事情。
每個人都不想臥牛寨一夕之間分崩離析,如果臥牛寨不複存在,那庇護他們的羽翼也就沒有了。他們可沒指望奪得這一片元石礦脈的修行勢力也能將他們都收入門下,繼續能享用這片元石礦脈。
對人家來說,他們隻不過是外人,所有的好處自然是得給門派中的人享用。不將他們趕盡殺絕,就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每個人都開始忙碌起來,不一會兒功夫,議事廳之中便是一派熱鬧的景象。觥籌交錯,每一個修行勢力的主事人都過來向陳墨道賀。在修行界,勢力為尊,資源是最重要的。從今日起,陳墨就算是真正的掌握了這一片修行資源,在海州也有了說話的資本。
“王道友,恭喜啊,老夫敬道友一杯。”
“王道友,我們紅鬆穀之中有一大片靈地,種植各種靈藥。若是道友有什麽需要的,盡管來紅鬆穀找我,一定讓道友滿意。”
“王道友,你這片元石礦脈品相如何?其中可有上品元石礦?”
頓時這些武匠、法匠境界的修行者們全都一個個上來敬酒,借著恭賀之名,客氣了幾句之後,立刻就問起了元石礦脈的事情。既然臥牛寨已經在海州站穩了腳跟,那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打交道了,互相之間也要互通有無,當然要將對方的底細弄清楚。
陳墨當然也不會拒絕,和眾人寒暄了起來。本來臥牛寨在海州之中沒有正式的立下門戶,以前秦複生出去貿易一般都是駕著靈木帆船出海,然後從洛水河的入海口逆流而上,沿著洛水河一路行駛,和洛水河兩岸的修行勢力做生意。
反而在海州境內的各方修行勢力,雙方之間打交道的卻不多。這也是陳墨特地關照的,在同州的鄰居麵前,一定要低調,不要招搖。臥牛寨就像是一個拿著金元寶的娃娃,如果再不知道低調,隻怕早就被各個修行勢力撲上來啃食得幹幹淨淨了。
就算是這樣,也還是被一些修行勢力盯上,若不是陳墨及時回來,隻怕現在已經落到了別人的手中。而他的親人們到底會下場如何,隻怕也很難說的準。雖說當時公羊修說是網開一麵,不去找王洪濤等人的麻煩,但難保秦複生不會私下裏搞鬼。
有的時候叛徒比敵人更加可恨,他們更會趕盡殺絕。因為他們心裏有鬼,就怕麵對救主,王洪濤等人存在一天,就會像一根刺似的紮在秦複生的心裏。
此刻的陳墨有換上了一副長袖善舞的模樣,在大廳之中穿梭起來。在場的修行者們他每一個都會寒暄幾句,敬上兩杯酒,每一個都不會冷落。雖說生下來的修行者還有不少,但是陳墨卻能做到麵麵俱到,讓每個人都沒有收到冷落的感覺。
陳墨不是個碎嘴的人,甚至他常年不和人打交道都無所謂。之前在西庚派修煉的時候,除了孫千望之外,他就很少於其他同門來往。後來到了邊關服役,他也是常年獨自守在關外的堡壘之中,也不怎麽和同袍們打交道。
之後更是長時間的獨自探險,就在回到臥牛寨之前,他就一個人在極陰島洞天之中待了有一年多的時間,根本也不會覺得寂寞。但這並不代表他是一個不會與人交際之人,恰恰相反,從小的經曆,讓他對於人心的把握很是微妙。他知道別人心裏在想什麽,也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樣的話。
一場宴席之後,在場的絕大部分修行者都對陳墨有了改觀。本來在他們想來,陳墨少年得誌,二十多歲就成了一派開山祖師,這可是十分罕見的,肯定十分的驕狂。
沒想到這麽一會兒相處下來,他們發現陳墨根本就是個十分謙遜而客氣的人,對他們這些年長的修行者也很是尊重。但是他們也能看得出來,在陳墨看起圓潤的外表之下,也是進退有度,有著自己的主見。
頓時眾人心中都有了判斷,這個年輕人不會難相處,但是卻不能覺得對方年輕而想要倚老賣老占便宜。
一時間氣氛變得很是融洽,觥籌交錯,宴席持續了小半天才散去,臥牛寨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