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十一章 落荒而逃
“你……”袁向仁頓時被氣得有點氣結,“圓淨,你太放肆了,你可別忘了洪州以我們烈焰門為首,你好自為之。”
“哦?那不知袁道友想要如何處置我這個不知好歹的老婆子呢?”圓淨師太冷笑著反問道。
“我……”袁向仁說了一個字頓時就不知道如何繼續了。雖說如今在洪州以烈焰門為首,但淚眼們遠遠沒有做到一家獨大的地步。更何況就算是烈焰門能一手遮天,卻也不敢在沒有任何借口的情況下就對付其他的門派。
就算是當今天下第一大修行勢力天極門,天下九十九州,天極門一個門派就占據了二十八州之地,他們也不會做出沒有任何理由就對其他門派動手的事情。就算是向西庚派這種僅僅占據一縣之地的最底層門派,天極門也不可能不教而誅。
整個關內之地都是有規矩的地方,任何一個門派隻要有足夠的實力,都可以不必依附於其他修行勢力而存在。這個規矩是所有的修行勢力從上古世紀不斷磨合之後形成的潛規則,沒有人敢隨便打破。
在上古的時候,所有的修行者、妖獸全都生活在一起,也沒有萬裏邊牆將關內和關外分開,更加沒有門派的觀念。一開始的時候,人類和其他的妖獸一樣,也沒有傳承,都是機緣巧合之下開啟了元力進行修煉,相當於眾多妖獸中的一個種族。
但是人類和其他的妖獸不一樣,人類有智慧。不知道什麽時候,人類發明出了文字,那些偶爾開啟了元力的人類記錄下了開啟元力的細節。一代代人類的記載,漸漸的人類找到了開啟元力的規律,琢磨出了如何提升的實力的法子。
經過了無數年的歸納和總結,終於形成了係統的修行體係。人類的實力暴漲,修行者發現了逐漸變強,增加壽命的法子,野心也隨之增加。看起來建立修行體係,創造修行的方法是一件好事,但卻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紛爭。
從此之後修行者之間爆發了無數的爭鬥,一時間血流成河。到後來索性所有的修行者共同創建了一個門派,便是上古修行門派玉清山。而緊接著便爆發了修行者與妖獸之間的大戰,戰鬥持續了成千上萬年,修行者將妖獸趕到了關外貧瘠之地。
修行界進入了短暫的和平時期,但是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野心家,就有妒忌、仇恨。雖然所有的修行者全都屬於同一個門派玉清山,但是互相之間又有許多的派係。隨著不同派係之間的間隙越來越深,衝突越來越激烈,終於爆發了大戰。
在這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之中,玉清山分裂成了許多的門派,才有了如今修行界的雛形。而隨著修行者之間大戰的爆發,實力大損,到得後來竟然抵擋不住關外妖獸潮爆發,被妖獸侵入了關內造成了死傷無數。
又經過了成千上萬年的戰鬥,修行者這才將妖獸全都趕出了萬裏邊牆。從此之後,修行者們吸取了教訓,他們知道了混亂的壞處,才漸漸的形成了秩序。加上關外妖獸的威脅,關內的修行者們才停止了互相之間的廝殺和吞並。
當然,完全風平浪靜也是不可能的,天底下總有野心家唯恐天下不亂。而且一旦實力強到了一定的程度,野心也就回隨之滋生。不過在明麵上,若是沒有任何說得過去的理由,侵犯其他的修行勢力,肯定會被所有人群起而攻之。
那些明目張膽的吞並弱小,強搶修行資源消失了。就像烈焰門,想要圖謀碧雲山,也是先借著結親和和碧雲山長老苗秀芝勾搭上。然後再支持苗秀芝奪權,取得碧雲山的掌門之外,借由苗秀芝來控製碧雲山。
而前不久烈焰門和三江門對西庚派動手,也是溫重山主動找上去的。事成之後兩派也不會直接就控製西庚派,而是會先捧溫重山上位,再慢慢的滲透進西庚派。這麽一來雖然私底下蠅營狗苟的事情還是不少,但至少沒有了大規模的廝殺,修行界的實力能夠得到最大限度的保存。
在漫長的曆史之中,也不是沒有大能想要完全杜絕這些黑暗的事情。但是無數人努力之後,不得不放棄了,因為到最後發現,在人的性格之中天生就有這陰暗的東西,之所以為作惡,是因為人本來就有惡的一麵。
短時間之內或許能壓製住,但是一旦爆發開來卻反而會更加的厲害。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其能夠緩緩的宣泄,這樣還好一些。
在洪州之中,烈焰門雖然是第一修行勢力,但是卻根本也做不到碾壓其他的修行勢力一家獨大。若是烈焰門的修行者做的太出格了,隻怕立刻就有其他的修行勢力聯起手來反抗。故而圓淨師太根本也不怕,何況之前烈焰門就已經動過手,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被圓淨師太一擠兌,袁向仁有點惱羞成怒。他貴為烈焰門的長老,在洪州境內到哪兒不是被人尊敬,何曾丟過這麽大的臉麵。
“圓淨,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要以為得罪了我們烈焰門還能夠逍遙自在,隻要太上長老他老人家一聲令下,你們碧雲山的修行者在洪州就要寸步難行。”袁向仁將烈焰門太上長老夏侯明淵搬了出來。
夏侯明淵乃是洪州境內唯一的武宗境界修行者,是當之無愧的洪州第一人,這也是烈焰門坐穩洪州第一修行勢力的最大依仗。
“哦?那我該怎麽辦呢?”圓淨師太問道,臉色頗有些玩味。
“你趕緊下令,讓門下弟子撤出三江湖,不得染指三江門的產業。”袁向仁道,語氣之中充滿了頤指氣使的味道。他聽了圓淨師太的話,還以為圓淨師太要服軟,心中頗有些得意。
這倒也不是他妄自尊大,實在是平時被人捧慣了,以為在洪州境內人人都要巴結他們烈焰門的修行者。
圓淨師太冷笑了一聲,正要說話,卻聽到偏殿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一個人影從便門中走入了大點之中,正是陳墨。
“袁道友,別來無恙啊,沒想到才過不久我們有限免了。”一邊走來,陳墨一邊笑著招呼道。
袁向仁聽到了動靜,扭頭朝著陳墨的方向看了過去。他一看清了陳墨的模樣,頓時大吃一驚,張口結舌指著陳墨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突然袁向仁好行明白了什麽,臉上浮現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道:“是你,原來是你在背後弄的鬼,我說碧雲山怎麽會這麽快就知道劉滿江隕落的消息,卻原來是你在背後通風報信。”
“是我又如何?”陳墨笑問道,“莫非你還要教訓教訓我不成?”
“你……,你三番兩次得罪我們烈焰門,我們太上長老絕不會饒了你。”袁向仁色厲內荏道。
“是嗎?”陳墨陡然一收笑意,朝前踏了一步冷冷道,“我倒想知道要怎麽樣對付我?”
袁向仁頓時臉上露出了一絲畏懼的神色,朝後退了兩步叫道:“你別過來,如今我可沒有動手,你要是敢對我不利,被太上長老知道了定會殺上牤牯峰去。”
“給我滾!”陳墨猛地一瞪眼,朝著袁向仁喝道,雙目之中射出了冰冷的神色。
頓時袁向仁就是一個哆嗦,仿佛想起了當日在牤牯峰腳下陳墨凶神惡煞般的模樣。如今他的同門,烈焰門的長老黃士英可永遠也回不來了。
“你……,你不要囂張,你給我等著,我……,我這就回去稟告太上長老。”袁向仁一邊叫著一邊急急朝著大殿門口逃去。
出了碧雲殿大門,他這才安心了一心,回頭叫了一聲“你等著”,說罷急急的逃走了,就像是陳墨是個凶神惡煞一般。
圓淨師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足可以塞進一個雞蛋去。在她心目中陳墨隻是個武士境界的修行者,為什麽袁向仁看起來竟然像是怕陳墨似的,一看到他竟然嚇得跑掉了?
這還是烈焰門的長老嗎?怎麽見到了陳墨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圓淨師太看向了陳墨的目光之中滿是驚疑。
“陳道友,剛才是怎麽回事?我看那袁向仁好像很怕你似的?難不成……,他是有什麽把柄捏在了你的手裏?”圓淨師太斟酌了一下問道。
她實在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一個武匠境界的修行者,而且是洪州第一修行勢力的長老,會是因為什麽原因害怕陳墨。
“這個……,是這樣,當日劉滿江是會同烈焰門的修行者一同前往西庚派,想要對西庚派不利,我恰好適逢其會,幫助西庚派擊退了他們。”陳墨笑道。
“難到就是這袁向仁和劉滿江一同殺上西庚派的?”圓淨師太不可思議的問道。
“不錯。”陳墨點了點頭道。
“兩名武匠境界的修行者殺上了西庚派?你們究竟是怎麽退敵的?你……,你是幫了什麽忙?”圓淨師太問道。
本來一句“你能幫得上什麽忙”就要脫口而出,幸虧圓淨師太反應了過來,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