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零四章 力挽狂瀾
“不好!”劉滿江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他極力的控製著身子想要躲閃,但剛才他和侯彥章大戰一場,消耗實在太大了,無論是精神力還是肉身都十分的疲憊。此刻更是被陳墨催動了陰針雷精神力密術轟擊,疲憊的精神力一下就被攪亂。
他再想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覺得眼珠子痛了一下,一個東西鑽入了腦袋之中瘋狂的攪動著。
腦子變得昏昏沉沉,腦袋深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這一下劉滿江根本就連站都站不穩了,轟然倒地。他龐大的身形也迅速的縮小,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維持在法天象地的狀態。
“嗖嗖嗖……”一支又一支箭矢從樹林之中激射而出,朝著劉滿江射了過去。劉滿江眼睛裏流露出了絕望的光芒,想要揮動手中的長刀抵擋,但腦子受到了重傷,根本無法很好的控製手腳。長刀胡亂的舞動,根本組織不了有效的抵擋。
“噗噗……”箭矢穿透了他的另一隻眼睛,射入了他的腦袋裏,劉滿江反抗的動作越來越是沒有章法,到最後隻剩下了無意義的顫動,就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隻剩下毫無意義的掙紮。樹林之中一個人影閃了出來,提著一把長長的雙頭船槳。
陳墨身形一閃,來到了劉滿江的身旁,手起槳落,鋒利的槳葉猛地落在了劉滿江的脖子上。“哢嚓”一聲,半邊脖子被鑿開了。一陣槳影翻飛,就看鮮血和碎肉四濺,劉滿江的身子劇烈的掙紮著,但卻根本做不出任何有效的抵抗,隻是憑著本能在胡亂揮舞著手腳。
一陣陣讓人牙齒發酸的聲音響起,此刻萬朝宗、楊去疾等人都已經從陣法中走了出來,看到了這一幕都在遠處圍觀,不敢上前。過了一會兒,就聽得“哢嚓”一聲響,劉滿江的頸骨被鑿斷了,整個腦袋都滾落了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就看劉滿江的身子還在一抖一抖的掙紮著,可見武匠境界的修行者生命力之頑強,簡直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萬朝宗等人這才圍了上來,但卻還是唯唯諾諾的離的稍微有點距離不敢上前。隻見陳墨身上、臉上全都是飛濺的血沫子和碎肉,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剛剛從修羅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萬掌門,楊山主,朱長老,喬長老……”陳墨朝著萬朝宗等人招呼了一聲,咧嘴笑了笑。但這幅這副模樣看在眾人眼中卻是說不出的可怖,讓人看了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陳……,陳墨……”最後還是楊去疾開口打了個招呼,畢竟他和陳墨最熟,相處的時間最久,也有授業之恩。
“你怎麽會在這兒?”楊去疾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楊山主,好久不見,”陳墨笑著拱了拱手,又朝著諸位修行者團團作揖,“見過掌門和諸位長老,我也是恰巧路過……”
話未落音,陳墨突然住了口,身形一晃,朝著遠處飛快遁去。片刻之後,陳墨手中提了兩個人回到了眾人麵前,扔到了眾人麵前。
這二人正是錢家父子,錢柏鬆和錢嶽峰二人。二人臉上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色,錢柏鬆一骨碌翻身起來,跪倒在了地上。就看他跪在了萬朝宗身前,連連磕頭,“咚咚咚”震天作響。一邊口頭,錢柏鬆口中一邊連連求饒。
“掌門饒命,掌門饒命啊,我和嶽峰都是受了劉滿江威脅,不得不幫他們做事,其實我們心中還是向著門派的,請掌門明鑒。嶽峰,你說是不是,嶽峰,嶽峰……”
一旁的錢嶽峰卻是失魂落魄,眼神呆滯,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錢柏鬆,你投靠劉滿江我也不怪你,還有你們,”萬朝宗朝著不遠處那血修行者道,“這件事最主要的責任不在大家,而是……”
說著話,萬朝宗的眼神瞥了一眼一旁的侯彥章的屍體一眼。被劉滿江一刀刺入腦袋,將腦漿都攪得一團稀爛,侯彥章早就氣絕身亡,死得不能再死了。不過道理是這個道理,有些事卻不能明說,萬朝宗適時的住了嘴。
畢竟侯彥章也曾是西庚派的太上長老,也沒有做出背叛門派的事情來,甚至也是在抵抗敵人入侵的時候被擊殺的。雖說這事情的起因還是在侯彥章的身上,但是人死為大,還是給他留些顏麵吧。
“但是你們父子二人!”萬朝宗的臉色一下變得怒目圓睜起來,“你們父子倆個為虎作倀,將那麽多同門的族人抓了過來,還親手殺害他們,想要逼迫我們頭像。這是事情難道轉眼間你們就不認了嗎?”
頓時錢柏鬆變得麵色如圖,渾身顫動就像是篩糠一樣。別的事都還好說,唯獨這件事情根本抵賴都抵賴不掉。被錢嶽峰殺害的雖然都是普通人,但卻是同門的族人,他們這種行為不僅僅是戕害普通人,更是殘害同門,是最無法容忍的事情。
“我……,我們……”錢柏鬆囁嚅了兩下,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這些事情他根本抵賴都無法抵賴,錢嶽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殺害了侯彥章的族人,又將朱曲江的族人押上來,想要威脅朱曲江。
若不是陳墨突然出手,朱曲江的族人肯定無法幸免。如果朱曲江沒有屈服,他們父子肯定會一個一個殺過去殺他個人頭滾滾,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顧忌。
“掌門,這……,這些都也都是那劉滿江指使的,”錢柏鬆臉上一副沉痛的神色道,“掌門,我知道我們父子做錯了,不過這一切都是我指使嶽峰去做的,罪責都在我的身上,我情願用性命為他們抵命,請掌門饒嶽峰這孩子一命吧。”
說罷錢柏鬆又連連磕頭,將地麵撞的“咚咚”作響,塵土飛楊,弄得灰頭土臉,看起來十分的淒慘。
萬朝宗正要說話,卻看一旁的錢嶽峰突然一翻身站了起來。
“爹,你何必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這些事根本就和你沒有關係,你用不著為了救孩兒而撒謊。這本就是我為了討好劉滿江向他獻的策,我可不像你們,一個個都是懦夫,分明心裏麵對侯彥章恨的要命,但卻根本不敢付諸於行動,你們這些慫包。”
“你胡說什麽!”錢柏鬆駭然道,猛地站了起來一巴掌將錢嶽峰抽翻在了地上,“掌門,你不要聽這小子的,他全都是胡說八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要殺要剮我都忍了,絕沒有半句怨言。”
錢柏鬆雖然心狠手辣,但是對這個兒子卻是真心的,一心一意想要保住兒子的一條性命,不惜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來。
“陳墨……”錢嶽峰卻是不理睬他的父親,而是站起身來,看向了陳墨,目光之中射出了怨毒的神色,“是你,這一切都是你,為什麽,這究竟是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陳墨有些好奇的問道。劉滿江和侯彥章都死了,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陳墨也不怕這些人翻出什麽浪來,因此也不介意多說一會兒話。剛才萬朝宗也表明了態度,並不會追求其他人的罪過,所以那些跟著溫朝宗叛亂的修行者也都沒有逃走。
萬朝宗做了這麽多年的掌門,一向都是說一不二,在西庚派弟子的心目中一向都很有威嚴,眾人也都相信他的話。也就是最近幾年的時間,侯彥章慢慢的掌握了西庚派,萬朝宗這才被邊緣化,說話沒有了份量。
“為什麽你一直要和我作對?當年在入派大比的時候就是你,射瞎我一隻眼睛,後來又打壓我們錢家,奪了我三叔的差事,又讓我們錢家和那些普通人一樣,讓我們錢家的產業繳稅。這一次若是沒有你,我們早就成功了,我們錢家的權勢將更進一步,我錢嶽峰說不定往後還能成為西庚派的掌門,這一切全都是你,你處處和我作對,我難道上輩子欠你的嗎?”
錢嶽峰越說越事激動,這些念頭一直憋在他的心裏,他和誰都沒有說過。但近日眼看著就要成事,他自己也大出風頭,沒想到卻在最後關頭因為陳墨的出現而功虧一簣。他承受不了這個打擊,精神都有了崩潰的跡象。
修行者的精神力強大無比,基本上很少會出現向普通人那樣遇到什麽打擊便會變得精神錯亂,除非是生出了心魔。早年的事情在錢嶽峰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這些年來種子已經漸漸的生根發芽。
今日的事情就像是又給種子施了大補的肥料,嫩芽一下就破土而出,瘋狂的長成了雜草。此刻的錢嶽峰已經有被心魔控製的跡象,將心底的話全都一股腦兒倒了出來。
萬朝宗等人頓時就變了臉色,今日之事多虧陳墨力挽狂瀾,才能讓西庚派免於被吞並。陳墨可不能得罪,而且在萬朝宗心中隱隱有個念頭浮現。
他陡然雙目一瞪,大袖一揮,悍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