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六十九章 束手無策
陳墨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的情形愣了一下。就看那頭血僵的肩頭已經露了出來,但它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彩,變得跟死魚一般。這頭僵屍在爬到了一半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性命,它受的傷太重,終於還是沒能扛得過去。
“呼……”陳墨長長的鬆了口氣,如釋重負,整個人仰麵朝天躺倒在了地上。別看剛才他心中並沒有浮現多麽恐懼的情緒,但是能活下去誰又願意去死?原本他心中還能一口氣繃著,勉強坐著。此刻他渾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樣,軟軟的就像是麵條,再也支持不住了。
過了約莫盞茶的功夫,陳墨感覺體內恢複了一絲力量,勉強催動了元力,取了一枚丹藥放入了口中。藥力化開,陳墨提著一口氣,催動元力引導著丹藥的藥力流向了體內各處傷勢。頓時這一處處傷口又傳來了陣陣麻癢的感覺。
這股麻癢的感覺就像是有千百隻螞蟻在啃噬著傷口一樣,陳墨感覺難受到了極點。不過他卻是知道,這是傷勢在藥力的幫助下在慢慢的開始恢複。以前陳墨療傷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這是將肉身催動到了極致,出現了脫力的後果。
之前陳墨不止一次將血元解體術催動到過這種地步,但是他卻從來沒有這樣耗盡過全身的力量。這一次他為了對付這頭血僵,不但將血元解體術催動到了極致,而且將血元解體術激發的潛力全都傾瀉了出來,攻擊在了這頭血僵的身上。
血僵身死,陳墨的肉身也在這股巨大的力量洪流下被摧殘得千瘡百孔。渾身滿是鮮血,雙手軟綿綿的耷拉著,無一處不痛,無一處完好。不過在精神力內視的幫助下,陳墨催動著元力,精確的將丹藥的藥力送到每一個細微的傷處。
麻癢感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劇烈的疼用。這是肉身漸漸開始恢複的征兆。雖然這個疼痛讓陳墨難以忍受,但他卻覺得比剛才那股麻癢感卻要好多了。
一連服下了五枚丹藥,陳墨這才將體內的傷勢全都治療了一遍。雖然將體內的傷勢全都調理順了,但受到的傷害卻沒辦法一時半會就痊愈。這可不是普通的刀劍外傷,而是肉身深層次收到了損傷,即便以陳墨如今肉身之強大,也沒辦法迅速的恢複。
在金色濃霧外休息了整整三天,陳墨這才恢複了過來。緩緩站起身來,陳墨提著蠶砂船槳橫在了身前,緩緩的朝著金色濃霧走去。
“噗通……,噗通……”來到了金色濃霧的邊緣,陳墨仿佛聽到了濃霧之中傳來的陣陣悸動,也隱隱約約的看到了濃霧之中那房子般大小的黑色陰影。這黑影看起來一漲一縮,仿佛真的就像是一顆心髒在跳躍。
陳墨深吸了一口氣·,一抬腿跨步進入了金色的濃霧之中。頓時霧氣將陳墨整個人都吞沒了。陳墨立刻便感覺到這一絲絲霧氣接觸到了自己的皮膚,整個人就像是被火焰燒燎在了身上一般,一股灼痛的感覺傳來。
不過這種感卻並不是太嚴重,也沒有造成多大的困擾。但這個現象還是讓陳墨心中暗暗的吃驚,要知道自己的肉身之強大已經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在自己同境界的修行者中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但這處疑似是犼的心髒的殘肢竟然僅僅靠周圍的霧氣便能對自己造成影響,這一處犼的殘肢之強大,讓陳墨既是心驚,又有些期待。
漸漸的,陳墨離著那黑影越來越近,他也看清了這黑影的模樣。果然這是一顆巨大的心髒,通體暗金色,上麵還有奇異的穩固,仔細看去赫然是一根根細小的血管。這顆犼的心髒一伸一縮,果然正在跳動。
陳墨來到了這顆犼的心髒旁邊,抬頭看去,就看這心髒的上方探出了一根水桶粗的血管頭。隨著心髒一漲一縮的跳動,一股股金色的濃霧正從血管中不斷的吞吐著。這金色的武器赫然是血霧,是心髒中的鮮血化成的。
曆經百年,心髒中的鮮血形成的霧氣凝而不散,十分的奇特。陳墨伸出了手掌撫摸在了心髒的壁膜上,頓時一股奇異的悸動從陳墨的手掌中傳來,帶動著他的心髒都悸動了幾下,有種心慌慌的感覺。
陳墨趕忙撤開了手掌,重重的喘息了幾口粗氣,心中這才平複了下來,那種心髒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的感覺才消失。
果然不愧是犼的心髒,其中蘊含的力量無比的驚人,讓陳墨心中生出了期待。揮動了手中的船槳,猛地一擊,鋒利的槳葉砸在了犼的心髒壁膜上。“噗”的一聲悶響,陳墨雙掌一震,船槳猛地彈了起來。
定睛一看,心髒壁膜上卻是連半點印子都沒有留下。不過陳墨卻並沒有半點驚訝,這本就在他的預料之內。犼的肉身強大到了極點,雖然死亡之後體內天地之力流逝,變得弱了許多,但也不是以他這個境界能夠輕易破壞的。
陳墨又取出了身上的元母鋼蠶砂打造的薄刃,握在了掌中。深深的吸了口氣,就看陳墨握著薄刃的那隻手臂猛地膨脹扭曲起來,他催動了瘋魔矢密術。手臂猛地揮動著薄刃朝著犼的心髒刺下,膨脹的手臂也猛地彈回。
“啪……”的一聲脆響,元母鋼薄刃折成了兩段,卻是刃身太薄,承受不了這股大力,一下斷成了兩截。再看犼的心髒壁膜,還是連個刀痕都沒有留下。犼的心髒實在太堅固了,陳墨也有些無奈,看來隻有試一試用混焰燈灼燒了。
陳墨催動元力從空間玉玦之中取出了混焰燈,催動了元力,白色的火焰從燈嘴中升騰起來。陳墨將燈焰湊到了心髒壁膜上,火焰由白轉青,由青轉藍,由藍轉紫,燈焰的溫度迅速升高。
灼燒了一會兒,陳墨看原本暗金色的心髒壁膜顏色漸漸的比原本淡了一些。陳墨又取出了船槳,揮動船槳,槳葉重重的削在了那塊被灼燒的心髒壁膜上。就卡那塊心髒壁膜被槳葉砸中,凹陷了下去,但是隨即又彈了回來。
心髒壁膜上出現了一條淡淡的劃痕,但是這道劃痕很快就融合起來,消失不見了。陳墨看得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這犼的心髒竟然還能自己恢複傷勢,這還讓他怎麽取其中的心血?元火的溫度已經升到了最高,這都沒法子損毀犼的心髒,還能怎麽辦?
陳墨忍不住一籌莫展起來,雖說心中早就有了準備,知道犼的筋肉一自己現在的實力無法破壞。之前陳墨在煉化其他殘肢的血液時,也曾經試圖切割過那些殘肢,想要將殘之中剩餘的血液也取出來煉化。
但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他僅僅隻是破開過一隻犼的眼珠子。但他心中還是一直存著一絲期待,覺得心髒可能比起其他部位的殘肢要脆弱一些。的確,其他部位是比心髒更加的堅韌,但是以陳墨的實力還是力有不逮。
陳墨哪裏甘心就這麽放棄,他又催動了離火雷、天罡刀符石,噬魂矢箭技等種種手段,想要破環犼的心髒壁膜,但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這一下讓他有點一籌莫展起來,幸幸苦苦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好不容易將密林中的僵屍全都擊殺了。
對付最後一頭武宗修行者屍體變成的血僵時,差點連命都丟了,沒想到最後竟然就像是老鼠拉龜,根本無從下手。陳墨突然心中一動,抬頭看向了犼的心髒上方,一股股金色霧氣從一根水桶粗的斷裂血管中吞進吐出。
“我這不是傻了麽,現成的口子不知道用,還非得自己破開一個洞來……”陳墨腳下一用力,雙足一點,整個人便躍上了犼的心髒。來到了那血管斷口處,陳墨低頭超裏麵看過去。一股金色的霧氣噴了出來,一下噴在了臉上,頓時陳墨便感覺一陣灼痛,眼珠子都跟火燒一樣。
陳墨趕忙退了兩步,揉了揉眼睛,一股淚水湧了出來,灼痛感這才漸漸消失了。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色模糊了好一陣子,視力這才恢複了過來。陳墨心中頓時有點猶豫起來,從這兒進去,也不知道這心髒裏麵是個什麽情況。
血霧便已經如此厲害,犼的心血得厲害到什麽程度?若是全身浸泡入其中,萬一自己的眼睛受到損傷那可就糟糕了。在武士的境界,並不是所有的傷勢都能恢複的,眼睛便是其中之一,若是眼睛受到了重傷,那就真的瞎了。
隻有到了武匠的境界,修成了法身,這才可以恢複。從一旁看著那粗大無比的血管斷口中吞吞吐吐的金色血霧,陳墨一時間心中有點拿不定主意。
就這麽放棄?他肯定不甘心。但如果瞎了一雙眼睛,甚至冒著生命的危險,那肯定更加不行。
愣了一會兒,陳墨心中突然有了主意,他取出了一塊符石。“哢嚓”一聲捏碎,一道黃光沒入了體內,緊接便有一層黃色光罩在陳墨的腦袋上浮了起來。這層護身光罩隻是將他的腦袋籠罩在了其中,陳墨一閉眼,從那血管斷口處便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