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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三十六章 勝負已分

  燕歸南是天南派的弟子,他的祖父是天南派的一名長老。天南派是大周王朝之中第一流的門派,長老更是宗師境界的修為。燕歸南可以說是含著天材地寶出生的,這可不是玩笑話,在娘胎裏的時候,他的祖父便用各種靈藥給他打根基。


  出生之後那就更不用說了,根本就是在各種靈藥裏泡大的。等到十二歲,服下了啟元丹之後開啟了元力,他竟然在時間之道上有著不尋常的天賦。這一下他的祖父簡直是喜出望外。要知道時間之道乃是最頂尖的大道之一,他對這個孫子更是傾盡心力培養。


  如今隻不過二十歲的年紀,燕歸南已經修煉到了武士高階的巔峰。不過他的祖父卻讓他將修煉的速度放緩一些,五年之內不允許他突破到武師的境界,把根基打牢一點。他最敬佩的就是自己的祖父,自然是不敢不聽話。


  這一次下山他便是想要曆練自己,對於能不能進入雛鳳榜他其實是不太在意的。他看重的是這次鍛煉的機會,可以和西南修行界這麽多年輕的天才修行者切磋交手。


  正因如此,他並沒有選擇參加第三名的爭奪,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出風頭的人,隻要能有曆練的機會,不至於太丟天南派的臉麵也就行了。


  雖然不在意,但是既然出了手,燕歸南心中將勝利也就當做了囊中之物。這麽多場混戰看下來,他心中對在場的這些修行者們的身手,心中著實有些看不上。


  萬萬沒想到,輪到他自己下場的時候,也就剛開始出手擊敗了一人,隨即他就被陳墨的身手給震住了。作為天底下第一流修行勢力中的弟子,他的身手自然不弱,而且各種手段也層出不窮。


  若是催動激發潛力的密術,他能夠和武師高階的修行者鬥個高低。但在雛鳳榜的爭奪中是不允許催動激發潛力的密術的,不過饒是如此,他的實力也達到了武師中階的門檻。


  能夠越階而戰才稱得上是天才,不過參加雛鳳榜爭奪的這些修行者,大部分隻有在催動激發潛力的密術之後才能達到武師境界的實力。那些在不催動激發潛力的密術之下便能達到武師實力的修行者隻是少數,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天才。


  而在不催動激發潛力的密術便能達到武師中階的實力的修行者,更是鳳毛麟角,燕歸南正是其中之一。但是他發現自己這個天才在陳墨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一開始他不屑於圍攻陳墨,隻是在一旁出工不出力,從小到大的驕傲,讓他放不下這個身段。


  但隨著同伴一個個的被淘汰,他心中大為駭然。他在一旁冷眼旁觀,也對陳墨的修為有了個判斷。以他的境界,自然看不出來陳墨隱匿了自己修煉的死亡之道。他並沒有懷疑陳墨的話,因為若不是修煉的力之道,怎麽可能在武士高階的境界就有如此神力。


  按照燕歸南的判斷,陳墨肉身的力量和強度達到了武士中階的水準,但是讓他不明白的是,就算是武師中階的修行者在他們這些天才的圍攻之下隻怕也早就束手就擒了。但是此人卻是一直蹦噠了下來,還時不時的突然出手將他們之中一人給擊敗出局。


  在剩下來的修行者隻有二十人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也加入到了同伴的行列對付陳墨。讓他感覺無奈的是,即便自己全力出手,與其他的修行者一起圍攻這名寒山宮的弟子,對方竟然就像是狡猾的狐狸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從他們看起來牢不可破的包圍中突圍了出去。


  燕歸南啊承認對方的確身手非常高明,至少比他要高明。一力降十會,對方力量雖然很強大,但燕歸南覺得陳墨也沒有強到能夠與他們這麽多人對抗的地步。力量大,身體強,動作也快,但隻要被圍上了,他們一定能輕鬆的就擊敗對方。


  但是每一次圍追堵截,對方都能夠從最薄弱之處突圍。每一次分明已經將對方圍在了包圍圈之中,對方都能夠精準的找到最薄弱之處突圍而去。


  讓燕歸南頗為無奈的是,對方雖然修煉的是箭技,但是使用起那船槳來近戰卻也不怕。他也能看得出來,對方進展的武技很弱,但是每次交手隻不過是一兩招的功夫,要麽就突圍而去,要麽就將對手給擊潰了。


  在對方壓倒性的力量和爆炸般的速度跟前,很多修行者隻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就攔不住對方。甚至有個別力量上稍微欠缺了一些的修行者,在一擊之下便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不得不認輸退出了比試。


  燕歸南也曾和陳墨近戰交過一招,在雙方兵刃相撞之後,他隻覺渾身氣血都是一震,動作都僵硬了三分。不過當時同伴已經包圍了過來,陳墨也來不及再出招,急急的便逃遁而去。他更多的還是靠箭技來擊敗對手,近戰隻是不得已的突圍手段。


  但是燕歸南有信心,隻要有一兩名同伴能及時援手,他一定能夠纏住對方,等到大夥圍上來,對方出了落敗之外別無其它的出路。但偏偏對說就滑溜得像一頭狐狸,無論無論他們怎麽配合,對方都能夠迅速而又精準的找到他們合圍的最薄弱之處。


  燕歸南有一種感覺,他感覺在頭頂有一雙眼睛俯視著穀底的情形,將穀底所有的動靜都收入了眼底,而這雙眼睛的主人就是陳墨。


  燕歸南深深的吸了口氣,死死的盯著前方,手中的長劍斜指著地麵,微微的顫抖。就在百丈開外,也有個人影站在那裏,手中提著一把骨白色的長弓,弓身上有一道道繁複的黑色紋路。


  “你的身手我很佩服,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燕歸南冷靜道,他的聲音非常平靜,一點也沒有獨自麵對強大的對手而驚慌。


  陳墨沒有說話,身手緩緩的從背後抽出了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但卻也沒有立刻就發動攻擊。對於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年輕人,他心中也有些佩服,此人的修為十分的高明,自己隻是借著掌控之境和望氣術兩種手段,在這混亂的局麵中占得了先機。


  若是沒有這兩種手段能將四周的情形查探得清清楚楚,陳墨根本就不可能堅持到現在,恐怕早就被對方給堵住擊敗了。不過這兩種手段也是實力的一種,並不是隻有正麵擊潰敵人才是本事。


  “不過我也不會輕易認輸,我姓燕,叫做燕歸南,乃是天南派修行者,”燕歸南緩緩道,“說實話對於雛鳳榜的名次我也不在意,參加這一場比試我更想要的是曆練自己,與各路高手過招。果然沒讓我失望,竟然遇到了你這個大高手。”


  陳墨隻是靜靜的聽著他的話,並沒有開弓射箭。這本就不是生死搏殺,也沒有必要弄得劍拔弩張。天南派的名字他也聽過,是西南修行界第一流的修行勢力,更重要的是,天南派如今的老祖南嶺上人當年也是參與圍攻白骨法聖的聖者之一。


  “就讓我們酣暢淋漓的一戰吧,什麽雛鳳榜,什麽規矩,統統都丟掉一邊!”燕歸南目光之中陡然放出了興奮的光芒,身軀猛地一震。


  緊接著就看他身上爆發出了驚人的氣勢,雙目之中隱隱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當……”銅鍾的聲音響了起來,馬千帆叫道:“雛鳳榜不允許動用激發潛力的密術,燕歸南,你已經輸了,快停手!”


  “哈哈哈……”燕歸南哈哈大笑,腳下一踏,身形朝著陳墨便衝了過去。圍觀修行者們看著燕歸南的身法,心中都湧起了一種古怪的感覺。


  在燕歸南催動身法的刹那間,每個人陡然間感覺周圍的世界一下變得緩慢了下來,他們看到其他人的動作就像是一下放慢了一倍,變得慢吞吞的。隻有燕歸南,他的動作還和正常一樣,好像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看到了這一幕,每個人心中都駭然起來,有些修為高深的的修行者心中已經明白,這時時間之道催動到了極點,給他們造成的錯覺。有些人不信邪,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水,他們駭然發現自己的動作竟然也變慢了,費了好大的勁,才讓動作和正常一樣。


  但這卻給他們造成了一種詭異的感覺,分明用了八成的力量,卻隻達到了五六分的效果。這要是在戰鬥之中,那可就糟糕了,自己的意識和動作根本就無法協調到一致,別說是贏了,恐怕根本連對手都很難攻擊到。


  “來得好!”隻聽得陳墨大喝了一聲,提起了手中的長弓。他也感覺到了時間流逝的異常,讓自己的手眼和意識無法協調一致。但是他心中卻是激起了磅礴的戰意,自從踏入修行界以來,他還從來沒有害怕過戰鬥,從來也沒有退縮過。


  看到了陳墨準備應戰,原本打算阻止二人動手的馬千帆頓時停了下來。人家正主都沒意見,他又何必去做這個壞人。當然,規矩是不能改的,燕歸南已經違反了規矩,自然是輸了。至於勝負麽,等到他們二人分出個高低來再說就是了。


  “王道友,你已經勝了,接下來的比試你也可以催動激發潛力的密術。”馬千帆高聲叫道。燕歸南先動用密術,已經違反了規矩,自然是輸了,接下來的比試和雛鳳榜的爭奪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無論是密術還是各種寶貝,隨便怎麽用都已經和比試無關了。


  “多謝!”陳墨高聲回道,不過他卻沒有任何動用密術的打算。別說是密術了,就算是元力武技他都不打算催動。局麵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改變,他隻打算還是憑借自己的肉身來硬抗對方的全力一擊。


  反手朝著背上探去,陳墨頓時便感覺到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束縛住了。這種感覺就像是身在夢魘中一樣,被鬼壓了身,做起動作來有點身不由己。


  “哈……”陳墨猛地催動了識海種神法,精神力飛速流轉起來。頓時他就感覺周圍好似有堅冰被融化了一般,行動一下恢複了自由。雖然他沒有和修煉過時間之道的修行者交過手,但是他卻吸收了不少白骨法聖的記憶。


  在白骨法聖的記憶之中,對於如何破解時間之道也有許多的經驗。時間究竟是怎麽回事?沒有人能夠說得明白,即便是修煉到了聖者之景,也隻是一知半解,絕不敢說自己已經將時間之道給弄透徹了。


  但是根據白骨法聖的經驗,時間更多的是對於人心的影響。否則的話為什麽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能夠存在萬年,甚至十萬年、百萬年。而修行者即便修煉到聖者之境,最多也就活上千年之久。


  若是論起對道的領悟,或者境界的高低,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麵的存在。白骨法聖覺得這就是人活著動物和那些死物的區別,隻因有了心,有了意識,所以才有時間的存在。


  陳墨猛地催動了識海種神法,精神力一下爆發。頓時他就感覺自己像是整個人從堅冰之中掙脫了出來,一下得了自己。


  手中弓矢猛地一抬,一支無蹤矢劃破了虛空,化作了一道烏影朝著燕歸南激射而去。


  燕歸南身子猛地一震,雙目之中射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緊接著就看他身形猛地一動,就像是水中的蝦子猛地彈了下尾巴,整個人刹那間就閃到了一旁。箭矢立刻就落空了,擦著他的身旁三尺處劃了過去。


  “不可能,這不可能!”燕歸南失聲叫道,“為什麽你不受我的劍法影響,你本該陷入時間泥淖之中才是,以你的修為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掙脫出來。”


  燕歸南手腕一抖,手中的長劍以一種奇異的節奏顫動起來,同時他腳下連點,身形仿佛在時間長河中跳躍一般,朝著陳墨就衝了過來。


  這一招他將身法和劍法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在激發潛力的密術催動之下,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一擊。這一刻,燕歸南對自己的爆發出來的實力也滿意極了,在強大的對手壓迫下,他竟然超越了自己以往的極限。


  劍法影響的是對手,可以讓對手陷入時間的泥淖。身法影響的是自己,可以讓自己刹那間稍稍擺脫時間的束縛。時間之道修煉到極高深的境地,甚至可以影響周圍一方時間靜止。當然,燕歸南離著這一步還很遙遠,但在催動了激發潛力的密術之後,他催動時間之道發揮出來的威力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的境界。


  在圍觀的那些修行者看來,他們就看穀中的兩個人就像是超脫於這個世界之外。整個世界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動作變得緩慢無比。而燕歸南的身形更是飄忽不定,就像是不停的穿梭於另外一個世界。


  陳墨的神色也變得鄭重起來,對方爆發出來的實力這一瞬間已經超越了武師中階,達到了武師高階的門檻。這一刹那的爆發,實力已經超越了自己,在不動用元力武技和密術的情況下,陳墨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


  閉上了眼睛,陳墨將精神力催動到了極限,進入了掌控之境你。頓時四周的情形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他立刻就感覺到燕歸南的身形朝著自己飛快靠近。這一瞬間,對方的速度再也沒了忽快忽慢的感覺。


  在掌控之境的探查下,對方的速度快到了極點,但是再也沒了飄忽不定的詭異。飄忽不定的不是燕歸南的身法,而是時間的流逝。他催動了元力身法之後,身形已經能夠稍稍的擺脫時間的桎梏,這才給陳墨已經一旁的修行者造成這種詭異的感覺。


  陳墨閉上了眼睛,擺脫了幻象對他的幹擾。而他的精神力又無比強大,比起燕歸南來強了不止一個等級。頓時燕歸南的身法和劍法對陳墨都失去了效果。


  “怎麽回事?這王玄怎麽把眼睛都閉起來了。”


  “我看都看不清他的動作,閉上眼睛不是找死嗎?”


  “沒想到這燕歸南竟然如此厲害,這下王玄有點托大了吧,早該催動激發潛力的密術才是。”


  圍觀的修行者們不少人驚得都站起了身來,看著穀中的兩個人,氣氛變得十分緊張。


  彎弓搭箭,一箭射出,圍觀的那些修行者們詭異的發現,陳墨射出的這支箭矢竟然變得也忽快忽慢起來。燕歸南的身形變快箭矢的速度就變快,燕歸南的身形變慢箭矢的速度也就變慢,兩者竟然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這怎麽可能?難道這王玄也修煉了時間之道?”


  “時間之道可是頂尖的大道,隻修煉這一種道隻怕就要耗費全部的心神,難道此人還有餘力再修煉力之道?”


  “如果他真的同時修煉了力之道和時間之道這兩種毫不相幹的大道,而且都修煉到了如此地步,隻怕我們西南修行界年輕一輩之中的天才之王就是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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