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五十二章 安營紮寨
“裴……,裴師兄,你……,你剛才是怎麽做到的?那土著猛士怎麽突然就毫無抵抗之力,任由你的箭矢射中他?”任空行目瞪口呆問道。
“哈哈,或許他是被嚇傻了吧,咱們趕緊突圍吧,我看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多的土著戰士圍過來了。”陳墨哈哈一笑,自是不會透露自己的秘密,而是轉移了話題。
任空心自然不會相信陳墨的隨口胡扯,但現在也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揮動法刀幫助田文遠等人對敵。所有人都催動了激發潛力的密術,攻擊如同狂風暴雨,終於在土著戰士們合圍之前擊潰了這一隊土著勇士,朝著山頂突圍而去。
所有人都焦急起來,激發潛力的密術是有時效性的,時間一過眾人都將會陷入暫時的虛弱之中,到那個時候可就更加抵擋不住土著戰士的進攻了。隻有趁著密術的效果消失之前,趕緊衝到山巔安營紮寨才行。
一路上不斷的有土著戰士朝著他們包圍過來,眾人根本不敢戀戰,要麽三下五除二擊潰敵人。一時半會無法擊敗的,拚著受些傷,眾人也要突圍衝過去。
漸漸的,離著山巔越來越近了,突然間就看樹林之中一陣晃動,一隊土著勇士從密林中衝了出來,足足有七人之多。
“大家有什麽手段趕緊都拿出來,衝過去就到山巔了!”鬱晴雪大喝一聲道。
還沒等眾人出手,突然就聽林中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夜貓子嚎叫,又像是小孩啼哭一般。陳墨聽在耳中皺了皺眉頭,這聲音聽起來讓人感覺一陣心煩。
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就看那隊土著勇士一個個突然狂暴起來,額頭上青筋崩起,眼珠子都充上了血,舉著手中的石矛石斧朝著眾人“嗚呀呀”的就衝了過來。
“不好,是土著巫師,這下糟糕了!”任空行叫道,“鬱師妹,快催動金剛護法符石紮下營地吧,有土著巫師在一旁搞鬼,我們短時間根本不可能突破這些土著勇士。”
鬱晴雪皺了皺秀氣的眉頭,看起來有些不甘心的模樣,扭頭看了看陳墨,目光之中露出了詢問的神色。
“我?”陳墨愣了一下,“讓我去擊殺那土著巫師?”
“裴師兄,你若是有把握還請出手試一試,若是將營地紮在山巔,對我們出擊狩獵要方便許多。”鬱晴雪的聲音中帶了一絲懇求之意。
“好吧,那我試一試!”陳墨緊了緊手中的屠龍弓,朝著那詭異的聲音傳來的方向衝了過去。陳墨也聽了出來,這武師催動的並不是法術,這兒的土著根本無法修煉天地之道。隻是這聲音中帶著一絲詭異,可以刺激那些土著勇士的氣血,就像是他們施展激發潛力密術的效果一樣。
眼看陳墨朝著密林中巫師的方向衝了過去,立刻有兩名狂暴的土著勇士分了出來,朝著陳墨就攔截了過去。他們雖然狀若瘋狂,竟然卻還知道互相配合,看來並沒有失去理智,這就更加難對付了。
“你猛幫我拖著他們。”陳墨喝道,催動了半步法力,身形突然一陣恍惚,從兩名土著勇士之間的縫隙中閃了過去,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兩名土著勇士錯愕了一下,他們竟然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敵人給衝了過去。
“嘶……”任空行看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裴院長的這遠房堂侄是哪兒冒出來的,身手怎麽如此厲害?不是說十個散修麽?散修要都是這樣,誰還願意加入修行門派啊。”
“任空行,就你廢話多,還不趕緊禦敵!”鬱晴雪嬌叱的聲音傳了過來。
任空行一縮脖子,揮動了手中的法器,催動空間之刃朝著那些土著勇士便打了過去。
就看地麵上突然長出了數道粗壯的樹根,如同蟒蛇般朝著那兩名追擊陳墨的土著勇士就纏了過去。頓時那兩名土著勇士再顧不得追擊陳墨,揮動手中的石斧朝著巨蟒般的樹根劈砍了過去。
陳墨擺脫了兩名土著勇士的追擊,身形飛快的在林間穿梭,幾個呼吸之後便遁出去幾十張遠,緊接著他身形就是一凝,停了下來。就看在不遠處,聚集著一小隊土著。其中十多個土著戰士圍成了一圈,將三個身形圍在了其中。
而被土著戰士圍在其中的三個身形,一左一右是兩名土著勇士,而中間那個土著模樣很是奇特。就看他身材高手,皮膚呈詭異的墨綠色,皮膚上更是紋著密密麻麻的詭異花紋,就連臉上都滿是這種花紋。
陳墨心中一凜,他知道這肯定就是那土著巫師了。就看這巫師嘴巴一張一口,胸口一起一伏,就像是胸膛裏藏著個風箱一般,詭異的音節從他嘴巴裏發了出來。他四周那些土著勇士和戰士們全都神情瘋狂,但卻不輕舉妄動。
這些是土著巫師的衛隊,陳墨心中微微一沉,在這土著巫師的發出的詭異聲音催動下,這些土著勇士和戰士的戰鬥力大增,可不太好對付。
那土著巫師的智慧看起來極高,他並沒有讓手底下這些土著勇士和戰士來攻擊陳墨,反而指揮他們緊緊的將他給圍在中間,甚至把他整個都給擋得嚴嚴實實的。他知道隻要將這些人都拖住,等到大軍漸漸包圍過來將這些人困住,這比擊殺一兩個修行者要強。
陳墨刹那間便做出了反應,反手一探,從箭囊之中抽出了六支離火雷符箭,開弓搭箭,一箭便朝著土著戰士們射了過去。
“呼呼呼……”突然間就看那些土著戰士手臂一揮,扔出了手中的石矛,朝著離火雷符箭便攔截了過來。
“噗噗噗……”六支離火雷符箭隻有一支突破了石矛的攔截,但是就看其中一名土著勇士手一揮,一枚月牙飛鏢劃過了一道弧線,將離火雷符箭給擊飛了。
陳墨心中一沉,就看那些土著戰士和普通的戰士不太一樣,每個人的背上都背著好幾根長矛。在丟出了手中的長矛之後,這些土著戰士又飛快的從背上摘下了一支長矛來。
隻靠符箭術自己段時間之內根本不可能擊殺那土著巫師,那些土著勇士和土著戰士圍得就跟鐵桶一樣,將那土著巫師護衛得嚴嚴實實。
一刹那,陳墨心中有了決斷,看來自己也不得不拚命了啊,剛到這海外之地就要豁出性命去。不過這也不奇怪,在何處安營紮寨本就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情,不可輕率行事。而沒有營地的保護,要直麵土著們的攻擊,自然非常的凶險。
深吸了一口氣,陳墨飛快的催動了血元解體術,控製著一絲元力和血氣燃燒了起來。頓時就看他臉色一下變得猙獰起來,雙目變得血紅,兩道血淚從眼角流下,氣勢一下攀升到了極點。
開弓搭箭,一支元母鋼蠶砂三棱矢搭在了屠龍弓弓弦上。左臂猛地膨脹扭曲,陳墨催動了瘋魔矢密術、符文箭技和噬魂矢密術。
“咻……”屠龍弓猛地彈動,箭矢化作了一道烏光朝著巫妖激射而去。
那些土著戰士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兩名土著勇士臉色大驚,揮動了手中的石矛朝著激射而來的箭矢就擋了過去。
“哢嚓……”一名土著勇士飛快的抬起手中的石矛,卻是剛好擋在了箭矢飛行的路線上。但根本就無法擋住箭矢,一下就被射斷了矛杆。
“篤……”在土著巫師雙目射出的驚駭眼神之中,箭矢一下釘入了他的腦子裏。土著巫師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他畢竟不是戰士,身體比起普通的土著戰士還要稍弱一些,自然是更加的反應不過來了。
土著巫師吟唱的聲音戛然而止,陳墨沒有片刻的戀戰,腳下一蹬,身形化作了一道殘影朝著來時的方向就衝了過去。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催動血元解體術,陳墨對於這一門密術的控製也越來越是精確。
他如今也不再像剛開始一樣催動這門密術時沒有分寸,他對於燃燒的氣血和元力的量越來越是控製得爐火純青。可以維持在激發密術的狀態下的時間也是越來越久。
眨眼間陳墨便穿過了密林,回到了戰場,這時眾人還和那些土著勇士纏鬥在一起。不過沒了那土著巫師吟唱的加持,土著勇士們的力量開始衰退起來,已經開始落入下風。
“快走!”陳墨大喝了一聲,又是一把抽出了三支元母鋼蠶砂三棱矢,一箭朝著那五名土著勇士激射而去。
“篤篤篤……”那些土著勇士本就和修行者們纏鬥在一起,那裏還能抵擋陳墨在催動了血元解體術之下射出的箭矢。三支箭矢*了三名土著勇士的腦袋。
“你……”任空行又驚又喜的看著飛速遁回的陳墨,剛要說話,緊接著就看到陳墨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任空行,你快將裴師兄背著,大家快走!”失去知覺之前,陳墨耳中聽到了鬱晴雪的聲音,心裏麵一鬆。
……
也不知過了多久,陳墨悠悠醒轉了過來。眼睛一睜開,就看到頭頂上籠罩著一層金色的光幕,流光溢彩,十分的絢麗。
“嗯……”陳墨身子一動,坐了起來,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這一下牽動了他體內的傷勢。
“你醒啦……”身後一個關切的聲音傳了過來,陳墨扭頭看去正是鬱晴雪。
“嗯……”陳墨眉頭又皺了下,“我昏迷多久了?”
“也不算長,大半天而已。我看你最後應該是催動了燃燒元力的法門吧?”鬱晴雪問道。
“不錯,若催動這門密法,我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擊殺那土著巫師。”陳墨扭頭朝著四周看去,就看金色光罩如同一個巨大的海碗倒扣在地上,就連地麵也隱隱的滲透著金色的光芒。而在光罩外,則圍著一圈土著戰士,一個個都是虎視眈眈。
光罩中空空如也,除了自己和鬱晴雪之外,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了。
“他們呢?他們人上哪兒去了?”陳墨問道。
“當然是去狩獵了,我是因為你一直昏迷不醒,這才留下來守護你的。”鬱晴雪笑道,“幸好你這麽快就醒了,我也得趕緊行動了。”
說著話,鬱晴雪取出了一個玉瓶遞給了陳墨道:“這玉瓶中有一枚紫露丹,你服下吧,不但可以治療你體內的傷勢,而且還可以減少一些暗傷隱患。”
“多謝。”陳墨也不客氣,伸手接過了玉瓶,心中也是暗暗稱奇。純陽門是天底下第一流的門派,自然是知道修行的奧秘,對於肉身暗傷對於修行的妨礙自然是清清楚楚。不過丹藥不但能夠治療傷勢,還能化解暗傷,這可就有點神奇了,陳墨還從來沒見過。
“應該我們多謝你才是,若不是你擊殺了那土著巫師,隻怕我們根本無法突破那些土著勇士的攔截,更不可能在山巔安營紮寨了。對了,你有飛遁的法子吧?沒有的話我給你幾塊飛遁符石,否則你可出不去這些土著的包圍。”鬱晴雪問道。
“我有法子,多謝鬱姑娘的美意。”陳墨抱了抱拳道,這一動又牽動了體內的傷勢,忍不住咧了咧嘴。
“那好吧,我就不管你了。”鬱晴雪笑了笑,也不看她如何動作,身形如同仙子般升騰而起,穿過了光罩朝著高空飛遁而去。就看她背上長出了一對青色的羽翼,輕輕一扇身子便朝著高空直升了上去。
“呼呼呼……”就在鬱晴雪剛剛飛出光幕籠罩的時候,就看四麵八方的土著戰士投出了手中的石矛和石斧,朝著鬱晴雪就打了過去。
雙翅一振,鬱晴雪飛快的,石矛和石斧全都落了空,從鬱晴雪的腳底下飛了過去,就看她的身形飛快的升上了高空。
“裴師兄,麻煩你在營地待一會兒,等到有師兄弟回來你再離開,營地裏得有人接應。”鬱晴雪的聲音從空中飄了下來。
陳墨這才明白鬱晴雪為何一定要將營地紮在山巔,若是在半山腰上,離開的時候那些土著居高臨下攻擊,隻怕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看了看手中的小玉瓶,陳墨手掌一翻將其收入了空間玉玦之中。這紫露丹陳墨肯定是不會用的,他根本就不需要靠丹藥來修複體內的暗傷,服用這枚丹藥根本就是浪費。
盤膝在地上坐了下來,陳墨取出了一枚普通的治療內傷的丹藥服下,催動了精神力開始內視起來。催動了血元解體術之後,體內的暗傷密密麻麻,不過比起之前的幾次已經好了很多。隨著一次又一次的使用這門密術,陳墨對於血元解體術的力量也有了更精確的控製。
這也就是陳墨掌握了精神力內視之法,可以治療體內每一處細小的暗傷。若是換了其他的修行者,像他這樣頻繁的催動燃燒元力的禁術,隻怕修行之路早就斷絕了。
“謔謔謔……”光罩外麵的那些土著戰士一個個手舞足蹈,口中發出怪聲,怒目瞪著光罩中的陳墨。
陳墨恍若未看到這一幕,閉上眼睛催動起了元力,引導著藥力開始修複起了體內的暗傷來。過了半天的功夫,體內的暗傷都被一一的修複了,身體又恢複到了圓潤無暇的狀態。陳墨看著光罩外的這些土著,看著他們一個個麵露猙獰之色,看向自己雙目簡直要噴出火來。
“這些土著,一個個好似惡鬼一般,還真是凶殘。”陳墨心中感覺有些不舒服,取出了屠龍弓,朝著那些土著揚了揚。
頓時那些土著中的騷亂就更大了,一名土著朝著陳墨就衝了過來,一下就撞在了金色光罩上。
“劈啪……”一聲大響,那土著頓時就被彈了出去,一下摔出去十多丈,滾落在了地上,身上一片焦黑,顯然是被光罩傷到了。
看到了這一幕,那些土著頓時噤若寒蟬起來,但很快又喧囂了起來,朝著陳墨又跳又叫,一副惡形惡相的模樣。
“唉,若是設身處地的想一想,這些土著若是到滄浪縣來抓捕孩童,恐怕我也得和他們一樣拚命。”陳墨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些土著也很是可憐。
正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好好的,突然就有這麽一夥人衝到自己家裏來,將自家的孩子給捉走。這換了誰恐怕也無法忍受吧,而且這種事情沒過三年就要發生一次,到如今也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
恐怕自己這些人在這些土著的眼中和惡魔也沒什麽區別,甚至比惡魔還要可惡。自己這些人是來搶人家的孩子的,孩子是一個族群的希望,對方自然自己這些人恨之入骨。
但是沒辦法,這關係到大哥的性命,而且這些土著到了燁州之後,也並不會虐待他們,甚至比起在這兒過的茹毛飲血的日子還要好一些。但是無論如何,陳墨卻是有點低落了起來,這就好比是要去做強盜,和陳墨的本心相違,自然是高興不起來。
“嗷嗷嗷……”突然就看這些土著又喧鬧了起來,一個個朝著天上看去。
陳墨抬頭一看,就看一個人影手中提著兩個人孩童朝著地上降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