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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四十五章 一絲線索

  “你確定要和我比試?”陳墨看著武平川笑問道。


  “不錯,我實在是對王道友你的身手很是好奇,若是不親自領教領教,我心中著實好奇。”武平川拱了拱手道,他手中一閃,出現了一柄金色長劍,“道友請跟我來。”


  陳墨跟在了武平川身後,來到了純陽門別院中的一處演武場,演武場空曠無比,足足有方圓近百丈開闊。


  “請武道友指教。”陳墨取出了屠龍弓,朝著遠處退了開去,一直退到了八十丈開外。


  “王道友,請!”武平川手中長劍一抖,身上閃爍過一陣金光,朝著陳墨便衝了過來。他催動了元力身法和護身武技,打算硬扛著陳墨的箭矢衝到陳墨的身旁。


  演武場中地勢開闊,就算是想要遮蔽也沒有東西可以遮擋,武平川估摸著八十丈的距離,以自己的速度,對方應該可以射出兩輪箭矢,隻要擋住了陳墨兩輪攻擊,讓他欺到陳墨的身旁,他的勝算就大了。


  不過他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之前在畫舫上那連續上演的詭異情形讓他心中警惕。他心中已經計劃好了,如果能夠欺到陳墨的身旁,他一定會攻擊對方的眼睛、喉頭等露在外麵的要害。他就不信,同樣是武士境界的修行者,自己就會不如對方。


  陳墨看著對方如同豹子般矯健有力的身形,心中也是暗暗點頭。這王平川果然身手不凡,不愧是純陽門中頂尖的年輕弟子。雖然和自己一樣都是武士境界的修行者,但是對方真實的戰鬥力隱隱已經達到了武師境界的門檻。


  反手往背上一探,陳墨飛快的抽出了一支元母鋼蠶砂三棱矢搭在了弓弦上。微微催動了氣血,運轉簡化版的血元解體術,頓時陳墨全身的氣血就奔騰起來。


  “嘣……”弓弦彈動聲響起,箭矢化作了一道殘影朝著武平川就激射了過去。


  武平川大吃一驚,原本一往無前的身形猛地停了下來,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身子往邊上一側,同時手中金光閃爍的長劍使勁往下一劈。


  “當……”一聲大響,箭矢恰巧就射中了劍脊。武平川隻覺握著長劍的右手虎口一麻,整個小臂氣血都滯漲起來,就像是有千百隻螞蟻在手臂裏麵鑽行,手掌忍不住都顫動起來。


  他趕忙將長劍交換到了左手,抬起了右手放在眼前,就看右手不住的微微顫抖,根本就控製不住。這是對方射來的箭矢力量太大,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成說範圍,一下將自己手臂中的氣血給震散了。


  還沒等武平川反應過來,就看對麵的陳墨又抽出了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緩緩的抬了起來,指向了自己。


  “慢來,慢來……”武平川頓時嚇得一個哆嗦,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老貓盯上的老鼠,整個人都僵了。


  “怎麽?武道友,不住說要和我切磋切磋的麽?這是怎麽了?”陳墨笑道。


  “王道友就別取笑了,”武平川嘴角浮現了一絲苦笑,“我認輸,我認輸了,王道友,你這是怎麽修煉的?我看你的力量已經達到了武師中階的水準了吧,我連靠都靠近不了你,哪裏還能談得上與你動手。”


  “哈哈,承讓了。”陳墨哈哈一笑,收起了弓矢。


  武平川心中對陳墨愈發的感覺神秘起來,不過他卻也沒有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對方既然不願意說,自己若是一味的刺探,隻怕要惹人生厭。


  “王兄弟,今日真是對不住了,本想帶著王兄弟你在豐華縣城裏好好的轉一轉,卻沒想到遇到了白子豪那個無賴,掃了咱們的興致。等到明日,我再來邀你,帶你在咱們豐華縣裏轉一轉。”


  “不勞煩武兄了,我聽那白子豪說武兄你過段時間應該有要事吧,在下就不打擾武兄修煉了。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照顧自己就是了。”


  “這個……”武平川看著陳墨一臉誠懇的模樣,赧然道,“好吧,我就不客氣了,隻是若是恩師聞起來……”


  “武兄放心,這些日子武兄已經帶著我將豐華縣逛了一圈,我定會在裴前輩麵前表示我的謝意。”陳墨笑道。


  “哈哈哈,王兄弟真是好朋友,這一次也就是不巧,等下次王兄弟再來豐華縣,我一定好好招待。”武平川臉上笑盈盈的告辭而去。


  陳墨也是搖了搖頭,回到了小院之中。說實話,陳墨自己心裏麵也不想要武平川陪著,他一向自由自在慣了,以往在修行界中闖蕩是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個人行動,就算是到關外,也是獨自行動的多。


  回到了屋中,陳墨盤膝在蒲團上坐了下來,默默的運轉起了元力開始修煉功法參悟起死亡之道來。這成了他每天報紙最多的功課,也是他如今離著突破武師境界最大的瓶頸。


  修煉了一會兒,陳墨停下了功法,卻是沒有立即站起身來,思緒卻飄到了九霄雲外。他腦海之中響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海外?莫非那白子豪指的是關外的海域?武平川是要到關外海域去?難道純陽門要安排弟子去尋寶不成?在邊牆之內的海域,在遠古之時被修行界中的聖者聯起手來,將近海中的靈脈全都破壞殆盡,關內極其遼闊的一片海域之中根本就沒有妖獸。


  似乎這件事情還關乎到純陽丹,這一趟海外之行武平川有可能可以拿到一粒純陽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陳墨有心問一問武平川,卻不太好開口。裴靈運拿了自己的晶石,已經幫自己疏通去了,若是自己再找武平川打聽,顯然是不信任裴靈運的表現。


  陳墨取出了屠龍弓,催動了望氣術,朝著四下看了過去。頓時在將近五百丈範圍之內,無數的大小光團閃爍著,這是陳墨周圍生命體身上閃爍著的生命力光芒。大到牛馬,小到螞蟻昆蟲,隻要有生命的,根本哭逃不脫陳墨的眼睛。


  如今屠龍弓已經被煉製成了法武一體的寶貝,在屠龍弓的加持下,望氣術觀察的範圍也足足翻了一番,探查的範圍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掌控之境。


  “要不……,我找一找那白子豪?問一問他這是怎麽回事?”陳墨心中浮起了一個念頭來,身形一晃,立刻站起了身來,出了門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雖然已經請裴靈運幫自己去謀取純陽丹,但是裴靈運可沒有打包票,陳墨如今一顆心也沒有完全放下來。大哥的性命可不能有任何的差錯,如今聽到了一絲消息,陳墨也絕不可能放過,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這樣真要有那麽一天,自己才不會後悔。


  原本陳墨和武平川就是夜遊玉帶河,經過了這一場衝突,夜色已經深了。在夜色之中,陳墨的身形就如同是也有神一般在豐華縣城中穿行。豐華縣城之中隻有裴靈運一位武匠境界的修行者坐鎮。


  他一早就趕往燁州府城幫陳墨活動去了,如今在豐華縣城之中再沒了武匠境界的修行者坐鎮,陳墨自然也不擔心自己被發覺。


  陳墨催動了望氣術看過去,一百五十丈為一裏,陳墨如今望氣術一眼便能看出去將近五百丈,也就是三裏路。整個豐華縣城從南到北也不過酒十多裏,陳墨的身形飛快的在縣城中穿行,城中百姓生命裏之光便落入了他的眼中,還有各種雞犬、昆蟲等生命裏形成的光芒,看起來簡直浩瀚如星海一般。


  不過要從眾多的生命裏光芒之中分辨出白子豪等人卻也不難,一來陳墨隻要尋找人形生命裏光芒即可,二來修行者的生命力比起普通的強大得多,生命裏光芒也要明亮得多。


  不過一出了純陽門的別院,陳墨看到的一個個人形生命力光芒都變得很是暗淡,比起別院中那些修行者比起來卻要差遠了。


  行過一條條街道,穿過一個個路口,陳墨略略一掃邊將一片區域中生命的分布狀況看的清清楚楚。眼看著大半個豐華縣城就要走過去了,陳墨卻是根本就沒有看到白子豪等人的任何下落。


  “難不成這些人連夜離開了麽?”陳墨暗暗思忖道,“話說得那麽狠,事情不會辦的這麽慫吧?”


  白子豪逃走的時候還放下狠話,讓武平川等著,沒想到此刻竟然連夜逃走了,這讓陳墨感覺有些愕然。


  “翠霞樓!”突然陳墨在一座高達的樓閣麵前停了下來,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樓閣就像是巨大的猛獸蹲在黑暗之中。不過以陳墨的目力自然是將樓閣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那胖婦人應該就是翠霞樓的老鴇吧?她會不會知道白子豪的下落……”陳墨心中暗道。


  隨即陳墨便催動望氣術朝著翠霞樓中看了過去,這一看頓時讓陳墨臉色愣了一下。在望氣術的探查下,翠霞樓的情形清清楚楚的落在了陳墨眼中。一路行來,他看到的百姓們基本上都已經入睡了,那些生命裏形成的光芒絕大部分都是躺在半空之中,顯然是睡在床上。


  但翠霞樓中那些生命裏形成的光芒可就太精彩了,不少光芒都在不停的蠕動著。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兩個人行交疊在一起,顯然是在辦著某些事情。甚至還有三個……,甚至四個聚在一起的,讓陳墨都忍不住心跳快了兩下。


  “這真是……,會玩啊……”陳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除了看到這一處處生命裏形成的光芒不斷運動外,陳墨耳朵裏還傳來了陣陣聲音,一聽就讓人麵紅耳熱,配合上這些光芒運動的軌跡,陳墨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在翠霞樓中發生了什麽。


  定了定神,將腦海中那些讓人心煩聲音摒棄了出去,陳墨催動望氣術在翠霞樓中探尋了起來。掃了兩圈,陳墨抬頭看向了三樓的某個地方,在那裏有一個胖大的光團平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應該就是她了吧。”陳墨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鬼魅般就上了翠霞樓,從一處窗戶中悄無聲息的閃了進去。


  屋子裏一對肉蟲正在忙活著,突然下麵那肉蟲停了下來。


  “官人,好像有點不對勁啊,是不是有什麽人進來了,你快停一停。”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你幹什麽呢,這個時候讓老子停下來,就算是天塌下來也停不了。”一個男人哼哧著說道。


  “你快下去吧,不會是遭了賊吧。”


  “咕咚”一聲,好似有什麽東西摔倒在了床上。


  “你……,你竟敢推老子,老子花了錢的,我要退錢。”床上一個惱羞成怒的聲音咆哮道,就像是憋著一團火沒發泄出來。


  蠟燭亮了起來,就看一個窈窕的身影端著蠟燭來到了窗前,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晃起了一陣波浪。


  “怎麽回事?我明明把窗子關上的,怎麽被風吹開了?咦?房門怎麽也開著?難道我們也沒關?該死的,肯定會哪個龜奴搗的鬼,想要白看老娘的好戲。”


  “哢噠”一聲,門又被關好了,窈窕的身形端著蠟燭又來到了窗前。


  “噗……”一口吹滅了蠟燭,兩個肉蟲又滾到了一起。


  ……


  “引鳳閣,想和老娘鬥?老娘讓你們西北風都喝不到。醉春園,就你們那些貨色,能和老娘的翠霞樓比嗎?”胖婦人躺在床上,嘴裏不停的嘟嘟囔囔說著夢話。


  她今天已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憑著這個主意一定能讓翠霞樓的生意在豐華縣獨占鼇頭。到時候一定要將老對頭一個個都踩在腳底下,將她們的頭牌全都挖到自己的翠霞樓來。


  夢裏麵她的胖臉上忍不住也浮現了陣陣笑意,夢中她一統豐華縣的歡場,乘坐者畫舫在玉帶河上遊玩,往日的對頭給她斟酒布菜,端茶遞水,爭相獻殷情。


  正當她得意洋洋的時候,突然身後一隻手推了她一下,將她給推倒了玉帶河中。


  “嗚嗚嗚……”頓時她兩百多斤的身子就跟秤砣似的往河底沉去,河水往她肚子裏灌去。很快她就喘不過氣來了,覺得心口憋悶。


  “啊……”胖婦人揮動著手臂不斷的掙紮,突然猛地一下坐了起來。她睜開了眼睛一看,四周一片漆黑。


  “原來是在做夢啊……”胖婦人心中一陣悸動,這是憋氣憋久了的感覺。


  “嗯咳……”突然漆黑的屋子裏響起了一個咳嗽聲。


  “媽呀!”胖婦人嚇得一個哆嗦,便要驚叫起來。但緊接著她嘴巴一緊就被一團東西給堵住了。


  “嗚嗚嗚……”胖婦人不斷掙紮起來,但哪裏能叫得出來。


  蠟燭點亮了,屋子裏亮堂起來。胖婦人一看眼前的站著的人,頓時雙眼瞪得溜圓。這不是今天在玉帶河上遇到的那年輕人嗎?還給了自己一錠金子呢,他這個時候摸到自己屋裏來想要幹什麽?

  “我不想傷害你,你隻要不大聲嚷叫我就把你嘴巴裏的布給拿下來。你聽懂了就點點頭。”陳墨低聲道。


  胖婦人連連點頭,就跟搗蒜一樣。陳墨伸手將她嘴巴裏的塞的布給拿了下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就連我的人你也盡管拿去。”說著話胖婦人的眼睛還眨了兩下。


  陳墨忍不住心中一陣惡寒,這老鴇難不成以為自己半夜找她是要幹非分之事的麽?自己的品味難道就這麽差麽?還是這老鴇以為自己還是個美人兒?不過或許她劈成兩半半還真是個美人兒也說不定。


  更讓陳墨直冒冷汗的事,老鴇雙手竟然摸摸索索的往她自己衣服領口摸去,看樣子像是要*的模樣。


  “住手!我來找你是問些事情,你不要胡思亂想。”陳墨趕忙喝止了老鴇。本來睡覺時穿的衣服就少,陳墨不敢想象老鴇這一身衣服下麵的肥肉是個什麽模樣。


  “哦,好,好,高手您老人家有話盡管問,小婦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胖婦人看起來像是鬆了口氣的模樣。


  陳墨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老鴇竟然鬆了口氣?難不成自己的賣相就這麽差嗎?應該是自己鬆口氣好不好。


  接著陳墨的臉色就板了起來,拋去了腦子裏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問道:“今天在畫舫上服侍的那些人你知道是誰嗎?”


  “你是說白大爺?”老鴇問道。


  “對,就是他,你知道他的來曆嗎?”


  “這……,這人來頭可不小,他第一次來我們翠霞樓的時候,我們翠霞樓頭牌姑娘正陪著縣令的大公子,他卻闖進去一把就將大公子給扔了出來。大公子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灰溜溜的走了。我隻知道他姓白,在我們翠霞樓消遣可從來都不付帳。”胖婦人說著說著就有點怨氣了。


  “嗯,他現在上哪兒去了你知道嗎?”陳墨問道。


  “這個……,本來他是住在我們翠霞樓的,不過今天晚上被高手您老人家嚇走之後卻沒有回來,小婦人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胖婦人道。


  “那……,你知道他還有什麽落腳的地方嗎?”


  “引鳳閣,醉春園,這也是他常去的地方。我乖女兒還和我說過,他好像在城東郊建了個宅院。”


  胖婦人一句話沒說完,屋子裏一陣風刮過,陳墨的影子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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