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零七章 上門算賬
“啊……,啊……”心髒收到重創,元力根本無法運轉,蒙麵人根本沒辦法催動護身武技抵擋楊去疾箭矢中的火行之力。一股股焦臭的氣味從他身上傳來,不一會兒功夫他的慘叫聲越來越事虛弱,漸漸的幾不可聞了。
另外哪名蒙麵人見勢不對,扭頭便要逃走。就看他手中長刀舞出了一片金色刀光擋在了身前,身形向後爆退而去。
“楊道友,一起動手!”陳墨猛地催動了氣血,簡化版的血元解體術播發,臉上變得血紅一片。
“咻……”一支元母鋼蠶砂三棱矢化作了一道烏光朝著那蒙麵人激射而去。那蒙麵人心中大駭,全力揮起了手中的長刀朝著元母鋼蠶砂三棱矢便劈了下去。
“當……”一聲大響,蒙麵人隻覺手中劇烈一顫,差點握不住手中長刀。緊接著他小腹丹田就是一痛,一道紅光猛地*入了他的腹部。
楊去疾射出的箭矢蒙麵人根本再沒有餘力抵擋和躲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中招。劇痛和灼燒從小腹中蔓延開來,頓時蒙麵人感覺到了一股無力感傳遍了全身。
“篤……”一支箭矢劃破了長空,從額頭釘入了蒙麵人的腦子裏。蒙麵人如遭雷擊,整個人渾身一震,軟軟的癱倒在了地上。
再沒有任何的懸念,陳墨收起了手中的弓矢,看著楊去疾如同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一箭又一箭的傾斜在了兩名蒙麵人身上,終於二人身形再也不掙紮了,失去了生機。
“呼……”楊去疾停下了攻擊,長長的吐了口氣,緊接著看向了陳墨,雙目之中神色複雜到了極點。
震驚,不敢相信,懷疑,甚至還帶著隱隱的畏懼。
“王道友,多謝了!”楊去疾收起了手中的弓矢,抱了抱拳道。
“楊前輩客氣了,我這也是幫自己,咱們是一條船上的。”陳墨笑道,楊去疾對自己有授業之恩,陳墨保持了一份尊敬。
“不敢不敢,”楊去疾連連擺手道,“道友身手楊某佩服之至,如何敢當前輩這個稱呼。若是道友不嫌棄,咱們便以兄弟相稱如何?”
陳墨笑了笑,未置可否。
“對了,不知道友想要采買那些藥材?我們西庚派在石泉縣也頗有些根腳,隻要能幫的上忙的,楊某定當竭盡全力。”楊去疾起了拉攏的心思。
“好,在下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一定不會客氣。”陳墨笑道。
楊去疾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有些惋惜。這位年輕人說的客氣,但卻和自己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顯然不打算和西庚派有什麽瓜葛。
他來到了那兩名蒙麵人跟前,一把拉下了他們臉上的黑色麵巾,卻發現他們的麵貌早就被燒得麵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本來的麵目了。
“走吧,王道友,若是不急的話,還請上車坐會兒。”楊去疾開口邀請道。
陳墨一縱身,上了牛車的前麵坐了下來,楊去疾卻是在一旁牽著鐵角莽牛的韁繩相陪,簡直恭敬到了極點。齊心吾和孔玉翎二人跟在後麵更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想起了之前二人對陳墨的無禮,二人感覺·腿肚子都有些發軟。
“對了,王道友,你說有一名武師境界的修行者抄了我們的後路,埋伏在後麵,不知……”楊去疾小心翼翼的問道。
“被我順手給解決到了。”陳墨淡淡道。
“嘶……”楊去疾倒抽了一口涼,心裏麵愈發的震驚了。悄無聲息,不但自己沒發覺,兩名蒙麵人也沒有發覺任何的異常,此人竟然就擊殺了一名武師境界的修行者。楊去疾心中駭然到了極點,想起了一路上己方三人對此人的無禮,脊背忍不住一陣發涼。
“王道友,這個……,還請原諒我等怠慢,我等實在是有眼無珠,冒犯了道友,真是該死。”楊去疾趕忙開口道前補救。
“無妨,楊前輩不用擔心,我也知道你們的苦衷。我在涼州的時候就隱隱聽聞說最近一段時間這邊有點不太平,卻沒想到竟然鬧到了這個地步。”
“唉……”楊去疾長長的歎了口氣,“一個多月前,三江門的掌門馮遠山突然突破到了武匠境界,事情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我們西庚派和三江門、碧雲山毗鄰而立,不過西庚派和碧雲山卻都在石泉縣中設有別院,這些道友想必也清楚。壞就壞在這兒,三江門一直都存著將我們西庚派和碧雲山的勢力趕出石泉縣的想法。這次馮遠山突破到了武匠境界,他們立刻就行動了起來。”
“明火執仗的動手他們是不敢的,他們也怕引起洪州修行界的眾怒。不過小動作卻是不斷,這一個月來,我們西庚派在外的弟子經常遇襲,甚至都出現了傷亡。我聽說碧雲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也有弟子遇到了蒙麵賊匪的襲擊。”
“沒想到三江門越來越下作,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引我們出來。這一次要不是遇上了道友,隻怕我們三個就要被這夥賊人給得逞了。”楊去疾此刻說來還有些心有餘悸。
“孔師兄,你說這人到底是誰啊?境界我看比我們兩個夜高不到哪兒去,竟然能夠擊殺武師境界的修行者。他說他是涼州的散修,真有這麽厲害的散修?”齊心吾悄悄的湊到了孔玉翎耳朵邊上咬起了耳根子。
“少說兩句,要是被他聽到了你在背後嚼舌頭,當心人家一箭把你的嘴巴給射爛。”孔玉翎瞪了齊心吾一眼。
“我可不信,我說這麽低聲音他都能聽到。不過說起來這人的箭矢力量也太厲害了,隻怕就連山主他老人家都比不上。我什麽時候能修煉到這個地步就好了。”齊心吾羨慕道,他也是修煉箭技的,但是他的箭技和陳墨一比簡直連提鞋都不配。
“齊道友,你若是有空,就去我們剛才和蒙麵人交手的地方將我擊殺的那名武師境修行者的屍體背過來給楊前輩看看,他說不定認識此人也未可知。”陳墨的聲音隔著牛車上的元鐵礦石傳了過來。
齊心吾聽了頓時嚇了一跳,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了。
”對!我怎麽沒想到呢,“楊去疾驚喜道,“心吾,你趕緊去。“
齊心吾一溜煙去了,不一會兒背著一個蒙著黑色麵巾的屍體返回來了。楊去疾趕忙接過了齊心吾背上的屍首,一把揭開了他臉上的麵巾。
”屠萬春!“楊去疾驚呼了一聲,顯然認識此人。
“怎麽?楊前輩,你認識此人?”陳墨問道,這蒙麵人的真麵目露出來是一個方臉闊口的大漢。
“怎麽不認識?此人乃是三江門的長老。果然是他們,他們好大的膽子!”楊去疾氣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這次我看劉滿江和馮遠山二人還怎麽抵賴。”
將屠萬春的屍首甩到了牛車上,眾人繼續朝著石泉縣行去。一路上陳墨旁敲側擊不停的問著三縣的狀況,楊去疾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一來感激陳墨的救命之恩,二來佩服陳墨的身手,心中起了結交之意,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賣好的機會。
過了小半天的功夫,在天微微亮的時候,眾人終於趕到了石泉縣的西庚派別院。
“楊前輩,且慢!”陳墨身形一動,一手握住了鐵角莽牛的一隻角,牛車生生的停了下啦。比人還高的鐵角莽牛不停的尥蹶子,吭哧吭哧鼻子中直噴白汽,卻是半分也前進不了。
三人看的一陣咂舌,雖說鐵角莽牛的境界不高,但是一身蠻力卻非同小可。陳墨看起來也沒這麽用力,竟然一把掰住了鐵角莽牛的角就讓它半步也前進不的。
楊去疾趕忙牽住了韁繩,將鐵角莽牛安撫了下來。
陳墨來到了車身旁將埋在元鐵礦石中那蒙麵人的屍體挖了出來,收入了空間玉玦之中,這才讓楊去疾牽著鐵角莽牛進入了西庚派別院的院子裏。
“楊長老!您老人家竟然親自來了!”院子裏一個中年人看到了眾人愣了一下,臉上浮現了欣喜之色趕忙迎了上來。
此人正是西庚派別院的院長黃勇,這人陳墨卻也認識,當年他接了三江門擊殺妖虎的任務,來到過別院,見過這黃勇。還是全靠著黃勇給他的一塊符石,這才能擊殺了黑沙道人。一隔十年,再一次見到了這黃勇,陳墨當真有些唏噓。
黃勇還是武士中階的境界,和當年一樣,而自己卻已經從一個剛剛踏入修行之路的少年成長為如如今武士和法士高階的法武同修修行者。世事造化當真是無法預料。
“袁道友,你要的元鐵礦石來了,幸不辱命!”黃勇長長的吐了口氣,朝著大廳中高聲道。
從大廳之中走出了一個修行者來,就看此人一身黑色長衫,長著個鷹鉤鼻,看起來麵貌頗有些陰婺。
“哈哈哈,好好好,這一趟我買的都是些藥材,都是輕飄飄的貨物,打算找一些重物壓艙,黃院長,多謝了。”黑衫修行者笑道。
陳墨心中卻是微微一動,一進入院子裏他便察覺了此人。在看到了一車元鐵礦石的時候,陳墨看到此人的臉色明顯變化了一下,但緊接著又變得若無其事起來。
“此人心中有鬼!”陳墨立刻就有了判斷。不過他卻什麽也沒說,顯然此人是受了三江門的委托而來,不過元鐵礦石運了過來,此人肯定也會買下來,根本沒有任何的破綻。就算是想要找他算賬,根本也抓不住他的把柄。
“黃勇,你牽著牛車將元鐵礦石給袁道友送過去吧。”楊去疾淡淡道,將牛車韁繩交到了黃勇手中。
“諸位幸苦了……”看到楊去疾冷淡的神色,鷹鉤鼻愣了一下,訕訕的說了一句跟著黃勇去了。
最近三縣境內發生的事情他自然聽說了,這一次他在石泉縣的修行集市中買好了東西,一名三江門的弟子找上了他。也沒說要幹什麽,隻是讓他前往西庚派別院采買些元鐵礦石。這修行者雖然什麽也未聞,但是心中也隱隱有所猜測。
此時看到了西庚派的修行者將元鐵礦石順利的送了過來,他也猜到三江門的算計隻怕是落空了。他也不想在西庚派的別院久待,反正三江門讓他做的事情他也做到了,還是趕緊開船回去吧,別牽扯進三江門和西庚派的恩怨。
“楊前輩,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陳墨問道。
“怎麽辦?”楊去疾目光之中閃爍起了寒芒,“當然是要找三江門的修行者算賬!”
“心吾,你去買一口薄皮棺材來,越薄越好。玉翎,你通知一下碧雲山別院的道友,和他們一起去修行集市中,想辦法將那裏的修行者們都吸引到三江門的別院中去。”
“知道了,山主你就放心吧。”二人領了命令分頭而去。
“王道友,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否則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啊。道友且在我們西庚派的別院歇個腳,等黃勇回來了,我讓他帶道友去采買藥材。”楊去疾朝陳墨抱拳道。
“不用,我也不急,我跟前輩一同前往三江門別院。”
“啊?”楊去疾愣了一下,“你……,你也要一同前往三江門別院?”
“不錯,若是這些人占了上風,他們肯定也不會放過我,我自然也是要一起去看看的。”陳墨笑道。
“好,那太好了,”楊去疾喜道,“有道友在一旁助陣,咱們這一次一定要將石泉縣鬧一個天翻地覆,讓洪州的同道們都悄悄,三江門背地裏究竟是一副怎麽樣的嘴臉。”
不一會兒齊心吾就回來了,牽著個驢車,驢車上裝著一口薄皮棺材,是用最劣質的白樺木製作的,隻有那些底層的窮人才會用。這種棺材埋入地裏麵,隻怕用不著一年就會腐爛。
陳墨掀開了棺材板,催動元力將三江門長老屠萬春的屍首放入了棺材裏,將棺材板給蓋上了。
“心吾,你牽著驢車,咱們走!”楊去疾一揮手道。
齊心吾挺胸凸肚,牽著驢車就出了西庚派別院的院門,朝著城東而去,三江門的別院就建在那個方向。
“究竟是誰死了?這棺材可是從仙人府邸中拉出來的,難道是有仙人坐化了?”
“不可能吧,你看這白樺木棺材,薄得跟草紙一樣,隻有那些鄉下的泥腿子才會用。仙人能用這個?咱們縣城裏那些財主用的可都是紅木棺材,有些用的還是金絲楠木。”
街上的百姓們看了也都議論紛紛起來,有些人跟在驢車後麵看起了熱鬧來。一路跟過去,聚集在驢車後麵的人越來越多,一傳十十傳百,大夥兒都知道這兩驢車是從仙人府邸中出來的,大街上變得熱鬧了起來,就像是趕集一樣。
驢車朝著三江門別院而去,不一會兒功夫就來到了三江門別院門口。那些個看熱鬧的老百姓卻都不敢靠近三江門別院門口,一個個遠遠的躲著看熱鬧。不少人都知道這兒是三江湖中那些島上仙人的府邸,那可是石泉縣的天,就連縣老爺在那些仙人麵前都是俯首帖耳的。
不過卻還有不少人都往這邊趕來,都是些修行者,也不知齊心吾用了什麽手段,將這些人給吸引過來的。
驢車停在了三江門的大門口,也不進去。
史先法在書房中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他自然是早就知道了門外的動靜,而且也知道門外的人是誰。三派之間自然是熟悉得很,不說每名弟子互相都認識,但對於對方門派中的高層,肯定是了如指掌。
“楊去疾來幹什麽?他拉口棺材來是什麽意思?”史先法心中惴惴不安,他是別院院長,不過也隻是個武士境界的修行者。
“難道和最近發生的這些衝突有關?”史先法雖然是別院院長,但根本也算不上三江門高層,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門口聚集的修行者越來越多,看到了這一幕一個個都是驚詫不已。用棺材堵上門,這可不是什麽善意的舉動,西庚派這是要幹什麽?竟然公然做出這種挑釁的舉動,大夥兒全都興奮起來。
熱鬧誰不喜歡看?隻要這把火不燒到自己身上,那是越熱鬧越好。
齊心吾的身形出現在了人群之中,身旁還跟著碧雲山的修行者。楊去疾看到了他們,目光之中寒芒一閃。
“史先法,你給我出來!”楊去疾高聲叫道。
圍觀的修行者們頓時就騷動了起來,每個人兩眼都放起了光。兩個修行門派正麵發生衝突,多少時候沒見過這種事情了。
書房之中的史先法身子一僵,咬了咬牙,出了書房向院子門口走去。出了院子,史先法緊張的臉色已經換上了一副笑容。
“楊前輩,不知道是哪陣風,竟然將你老人給吹上門了。不知前輩有何指教?”史先法抱拳施禮笑道。雖然暗地裏波濤洶湧,但是明麵上他可不敢有絲毫的失禮。
“哼……”楊去疾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聲,“指教不敢當,我是送禮來了。”
“送禮?”史先法臉上神色驚疑不定,“不知是送什麽禮?”
“就是這個!”楊去疾一指薄皮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