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八十九章 久別重逢
陳墨元力一動,纏在王宇飛身上的綠光藤蔓鬆開了幾道縫隙,將他的後脖頸,心口,丹田處露了出來。
接著陳墨又催動元力從空間玉玦之中取出了三根元母鋼釘,伸手在王宇飛的身上拍了三下,三根元母鋼釘釘入了王宇飛的後脖頸、心口和丹田之中,他一身的修為立刻被封禁住了。
陳墨促動了法訣,纏在王宇飛身上的綠光藤蔓化作了絲絲木行之力潰散在了虛空之中。
“饒命,饒命啊……”手腳一得自由,王宇飛翻身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
“哼,姓王的,你沒想到現在這一刻吧。”無塵師太冷笑了一聲,一甩手中拂塵就將王宇飛打了一個跟鬥,“哢嚓”一聲響,肩骨立刻斷裂開來。
“無塵道友,念在我恩師與圓淨師太她老人家的交情上,千萬饒我性命。”王宇飛磕頭如搗蒜,也不分辨,隻是一個勁的懇求饒命。
“你這個時候想起你師父與太上長老的情分了?”無塵師太隻是冷笑,“剛才怎麽沒見你念在情分上放過我和輕雲?晚了,這都是你自找的。”
無塵師太手中拂塵又是一揮,“哢嚓”一聲響,王宇飛另外一邊肩骨也斷裂開來。陳墨看的是心中忍不住一陣發毛,他總算知道了女人得罪不得,即便是無塵師太這麽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一個人,記仇起來也是吃不消。
“陳道友,你看該如何處置這姓王的?”無塵師太出了一口心中惡氣,向著陳墨問道。若是按照她的性子,就該一拂塵也將這王宇飛的腦袋擊碎。
但是這王宇飛卻不同軒轅照等三人,那三人是烈焰門的弟子,在這燕州府城中死就死了,也沒人知道。但這王宇飛可不一樣,他是洛水島弟子,而且他師父知道他帶著她們出來遊玩,事後肯定也要回去稟告的。
長時間見不到王宇飛,隻怕他師父就要起疑心,到時候肯定會懷疑到她們兩個頭上來。要是再請洛水島的大能一算,恐怕她們二人無所遁形。
“無塵前輩放心,交給我吧。”陳墨一掌拍在了王宇飛的腦袋上,頓時王宇飛身子一軟躺倒在了地上。
“陳道友,你這是……”無塵師太吃了一驚,她還以為陳墨要殺人滅口,但看到陳墨接下來的動作,她又有些疑惑不解。
就看陳墨盤膝在地上坐了下來,將麵前的王宇飛的身子也扶著坐在了他的身前。陳墨伸出了一隻手掌摁在了王宇飛的頭頂上,催動了識海種神法,一絲絲的精神力從王宇飛的天靈處進入了他的識海之中。
看到了這一幕,周輕雲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她之前也曾見陳墨使用過這種手段。無塵師太臉上卻是浮現了震驚的神色,她看著這一幕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難道……,難道這小子在催動搜魂之術?”無塵師太喃喃道。在碧雲山中也就達到了武匠境界的太上長老圓淨師太才會搜魂之術,但也隻能簡單的探查對方的的記憶。
“他竟然能搜魂之術抹去王宇飛的記憶?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無塵師太已經快要呆滯了。
聯想起剛才陳墨一動手就擊敗了四名武士境界的修行者,擊斃一人,活捉了三人。無塵師太又想起了當年在碧雲山上陳墨催動精神力就擊殺了烈焰門的兩位長老軒轅無極和仇天尺。頓時陳墨在她眼中就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此人絕不可能是一名普通的西庚派弟子,他到底是什麽來曆?”無塵師太心中念頭急轉,但卻不敢隨便開口了。
修行界中以實力為尊,陳墨的實力立刻就震懾住了無塵師太。她覺得就算是太上長老圓淨師太親自前來,究竟能不能拿下眼前的年輕人,那還要動過手才知道。
過了一頓飯的功夫,陳墨長長的吐了口氣,手掌從王宇飛的頭頂抬了起來。
“陳道友,他……,怎麽樣了?”無塵師太忍不住問道。
“可以了,我改變了他的記憶,咱們走吧,”陳墨一把提起了王宇飛朝著道庵外而去,“前輩,請將這三具屍體都埋了吧。”
無塵師太愣住了,半天才從陳墨這句話中反應了過來。
“改變了記憶?這……,這怎麽可能?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無塵師太失魂落魄道,她怎麽也想不明白,陳墨這個武士境界的修行者竟然能改變別人的記憶,這手段簡直無法想象。
抓起了三具屍體,找了一出荒僻之處掩埋了,無塵師太又一把火將靜月庵給燒了。陳墨看得也是眼皮子直跳,殺人放火埋屍,無塵師太這一條龍做下來簡直熟極而流,看來這位老人家這種事年輕的時候沒少做。
……
“陳道友,不會出什麽紕漏吧?”無塵師太緊張的看著陳墨。
“前輩放心吧,絕不會露出任何破綻的。”陳墨笑道,一伸手將釘入王宇飛後脖頸、心口和丹田的三支元母鋼釘給取了出來。元母鋼釘極細,造成的傷口也很小,修行者肉身傷勢恢複起來也非常迅速,更何況王宇飛又是武師境界。
不一會兒功夫,王宇飛身上三個細小的傷口已經愈合了,陳墨伸手在他頭頂百會穴上拍了一下就鑽到了車廂外麵去。
“駕……”一揚手中的馬鞭,馬車緩緩的動了起來。車廂前坐著個戴著氈帽,穿著老棉襖,滿臉溝壑的車夫,和陳墨哪裏有半點相像之處。
“唉……”靠在廂板上的王宇飛長長的吐了口氣,醒了過來。他的雙目之中一片迷茫之色,過了一會兒才漸漸的回過了神來。
“無塵道友,我……,我睡著了?”他語氣之中透著滿滿的不敢相信。
要知道修行者的精力遠非普通人可比,就算是剛剛開啟了元力的修行者幾天幾夜不睡覺也可以照樣精神抖擻。王宇飛都不記得自己上次睡這麽長時間是什麽時候了,沒想到今天在陪著客人情況下竟然就睡了過去。
“王道友,我看你或許是這段時間修煉太累了,坐在馬車上顛著顛著,竟然睡了過去。你睡的太香,我便沒有叫醒你,讓車夫駕著馬車在大街上隨便溜達。”
“倒是讓二位道友見笑了,王某這次可真是出了個大醜。”王宇飛撓了撓頭,一臉的不好意思。他砸了砸嘴,覺得或許真的是自己這段時間修煉太刻苦,精神力透支得有點厲害,這才會不知不覺睡著了過去。
一張一弛才是修煉之道,看來最近這些日子得放鬆放鬆,每天修煉一遍大道就行了。那些武技、秘術等手段得先緩一緩了。
“二位道友,我先送你們回客棧吧,”王宇飛掀開了車簾子看了看外麵,夕陽已經西下,天邊的晚霞就像火燒一樣,“等明日我再過來,一定要帶二位道友好好的在燕州府城轉一轉。對了,在城外有一座道庵叫做靜月庵,鄉野傳聞說我們洛水島開山祖師飛升之前曾在那裏待過,明日我帶二位道友去看看。”
“不不不,不用了,”無塵師太一聽這個名字嘴角都抽搐了一下,“我和輕雲二人打算在拍賣會開始之前就在客棧中靜修,王道友隻管忙自己的事情就是,不用管我們。”
“那……,也罷,等到拍賣會開始之日我再來陪著二位去參加,這些日子若是有什麽用得著在下的,二位隻要招呼一聲即可。”
將無塵師太和周輕雲二人送回了客棧,王宇飛也告辭去了。看著他這副模樣,無塵師太和周輕雲二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她們簡直懷疑之前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她們在做夢。好半晌,二人的目光才從遠去的王宇飛背影上收回來。
……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周輕雲臉色通紅,一把扭在了陳墨的腰上,左三圈右三圈轉了幾下。
“疼……,疼……”陳墨齜牙咧嘴道,“你可別冤枉好人,我做什麽了,你就冤枉我?”
“你就不能等一會兒嗎?等我和師伯都回了房,我再偷偷的下來找你不就行了?你幹嘛要當著師伯的麵叫我跟你走?你……,你就是故意的。”
“我也沒想這麽多啊,我就想這麽久沒見麵了,一見到你就再也控製不住,隻想著和你在一起。”陳墨撓了撓頭道。
“墨哥哥……”周輕雲頓時就感動了,忘了在無塵師太麵前丟臉的事情,“我……,我也想你……”
“哈哈哈,待會兒讓我好好看看,這些日子你身上有沒有長胖了。”
“兩句話一說就沒正形,你就不能好好的陪我說說話麽。”周輕雲的小手又轉起了圈圈來。
“話當然要說,但是說話的時候也可以做點別的事情。”
紅燭搖曳了幾下熄滅了,黑夜之中傳來了喘息的聲音。
……
這些日子是陳墨近些年來最快樂的日子,每日除了修煉大道之外,就和周輕雲黏在一起。有道是小別勝新婚,陳墨和周輕雲這一別已經過去了三年多時間,二人待在一起怎麽都覺得待不夠。
之前陳墨在燕州府城之中轉了半天就覺得沒什麽趣味,此刻卻是根本就轉不夠。每天一早就和周輕雲出門,直到太陽落山才返回去。
每天兩個人都有說不完的話,述不完衷腸,一邊逛一邊將分別之後的事情事無巨細向對方述說著。周輕雲的經曆沒什麽特別的,也就是陳墨剛離開那段時間,烈焰門經常上門生事。但這事烈焰門本來就不占理,也拿周輕雲沒辦法。
後來的日子都是平平淡淡的,要麽是在山門中修煉,要麽是外出為門派做事,直到這次來到燕州府城遇上了陳墨。陳墨的經曆可就驚心動魄多了,大部分時間都是陳墨在說,周輕雲在聽。
說到驚心動魄處,周輕雲忍不住大呼小叫的。雖然陳墨好好的在眼前,但是她心中還是忍不住的擔心。當然,陳墨也是用了春秋筆法,該說的說,不敢說的就不說了。
太驚險的事情自然是不會說的,遇到了卓嫣然和瑤光公主的事情也不能細說,說多了隻怕腰上的肉又得多吃苦頭。
“雲兒,跟我走吧,跟我去葫蘆島,我們兩個和娘還有大哥生活在一起,從此再也不分離了。”陳墨握著周輕雲的手,看著她的眼睛道。
這句話他已經憋在心裏很多天了,這些日子和周輕雲好得蜜裏調油,陳墨感覺自己越來越舍不下了。眼看著拍賣的日子就要到了,陳墨終於再也忍不住。
周輕雲抬著頭,看著陳墨灼灼的眼神,臉上浮現了一陣感動的神色,雙目之中也浮現了亮晶晶的淚光。看她越來越激動的模樣,眼看著就要答應下來,陳墨一顆心也快提到了嗓子眼。
“不……,現在還不行……”周輕雲低下了頭去,不敢看陳墨的雙眼。
“為什麽?”陳墨猛地抓住了周輕雲的肩膀,低下了頭去看著她的眼睛,“雲兒,你知不知道這一次有多危險,要不是老天爺保佑,讓我剛好在這兒遇到了你,你和無塵前輩恐怕就……”
陳墨不敢再說了,也不敢再去想。無塵師太和周輕雲落到軒轅照等人手中會怎麽樣?恐怕就連死都沒辦法死得痛快。
“墨哥哥,我……,我不能辜負師父,我要為師父贖罪……”周輕雲低聲道,聲音之中卻是透露著堅決。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這都是苗秀……,苗前輩做的事情,根本就怪不到你頭上。”陳墨無奈道。
“不,師父從小將我養育成人,她犯下的錯就是我的錯,她的罪過我一定要替她贖完。”周輕雲輕聲道。
陳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周輕雲的性子他也很了解,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是認定了的事情就算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雲兒,明日就是拍賣之日了,過了明日咱們可就要分道揚鑣了,我如今住在什麽地方也早就告訴了你,就在海州滄浪縣境內的葫蘆島。哪一天你若是想我了,就來找我。”
“嗯……”周輕雲依偎入了陳墨懷中,緊緊的抱住了他,“墨哥哥,連著兩次我都拒絕了你,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陳墨揉了揉周輕雲的腦袋寵溺道,“你對師父情深意重,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人死如燈滅,你也別太委屈自己,該放手的時候就要放手,否則這麽下去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呢。”
“嗯,我明白,墨哥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這一夜周輕雲特別的瘋狂,知道分手在即,她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來撫慰陳墨,仿佛要在陳墨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讓陳墨永遠記住她。
第二日一早,二人相攜朝著洛水島別院而去。在周輕雲的妙手之下,陳墨化身成了一個年約半百,頭發花白的老者。而周輕雲則扮成了一名氣宇軒昂的中年人。
“師伯在那兒。”周輕雲悄悄的指了指坐在角落裏的一名佝僂著腰的老太太,看起來模樣和無塵師太天差地遠。
看著陳墨狐疑的目光,周輕雲笑道:“我自有法子辨別出來,咱們就裝作和師伯她老人家不認識,她拍她的,我們買我們的。”
漸漸的,別院的一間大廳中陸陸續續坐了有一半的人,差不多得有百位之多。今日拍賣會上洛水島將拍賣五套用來開采微型元石礦脈的戊型器具和一套開采小型元石礦脈的丁型器具。此外他們來的倒也巧,今日剛好是三月一次的開采中型元石礦脈的乙型器具拍賣之日。
來采買開采元石器具的要麽是門派中有元石礦脈,舊的器具用的時間太久已經損毀,來采買新的,要麽是發現了新的元石礦脈。不過無一例外的是這些人一個個都是神色肅穆,從臉上根本就看不出底細。
又過了一會兒,大廳的門關了起來,一個身穿藍色長衫的中年人從屏風後麵轉了出來。
“諸位,在下姓田名罡,有的人認識我,有的是初次見麵。大夥能坐在這個地方也不用我多介紹了,咱們這拍賣會和拍賣尋常的寶貝拍賣會也不一樣,我也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今日是四月初一,正好是拍賣乙型元石開采器具的日子,還是老規矩,先拍賣五套戊型器具,再拍賣丁型器具,最後拍賣乙型器具。”
底下鴉雀無聲,沒一個人開口說話,中年人很滿意,取出了一個錦囊擺在了桌上。
“這是第一件戊型器具,起拍價五十塊上品元石,每次加價五塊上品元石,大夥兒可以開始出價了。”
陳墨倒是愣了一下,拍賣會他也不是第一次參加了。以往的拍賣會,拍賣師都得自賣自誇的將寶貝誇一番,第一件寶貝肯定是個不錯的東西,要能夠將會場的氣氛一下調動起來。
沒想到著天罡卻是這麽幹脆,一上來什麽話也沒說,直奔主題。而且根本也沒什麽調動氣氛之說,先從最低級的戊型器具開始拍賣。
不過仔細一想這道也正常,拍賣會一個月都得舉辦兩次,而且每次的寶貝基本都是一樣,也用不著那麽多的花頭。
“五十五塊上品元石!”
就在陳墨還有些發愣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報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