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五章 臨行安排
“蝶兒,你這些天在家小心一些,不要出門知道嗎?”陳墨摸了摸彩蝶的腦袋,鄭重吩咐道。再過十五日,不管自己能不能破壞龍神大陣,靖海王都將出手。到時候兩名武宗境界的高手大戰,不知道會對都城造成怎樣的破壞。
陳墨雖然心中猜測,不管誰勝誰負,靖海王和金池老祖二人應該都不會對都城造成什麽破壞。畢竟不管誰勝了,鮫國的權柄都還是落在李家人的手上。這個鍋都是李家的,飯盛到誰碗裏還不都是吃進李家人的肚子裏,誰也不會把鍋給砸了。
不過饒是如此,陳墨心中卻還是點擔心。按照他的想法,最好是讓彩蝶躲得遠遠的,躲到城外,甚至躲到極遠的地方去。但是這麽一來,要是落到有心人的眼裏,隻怕就要生出懷疑來。
無論是李仙鬆還是那王嬤嬤和李玄機背後的主人,陳墨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安排人暗中盯著自己。自己得了個丫鬟在禁軍中很多同袍也都是知道的,陳墨並沒有故意藏著,更何況根本不需要藏,也藏不住。
食色性也,彩蝶本就有個明麵上的身份,她是都城倚翠閣的姑娘。甚至賣身契都給陳墨送了過來,雖說修行者要克製自己的欲望,但卻並不是禁欲,又不少修行者都有丫鬟仆役伺候,這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陳墨置了個外宅,養了個漂亮的丫頭伺候,這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誰也不會懷疑。但陳墨若是這個時候讓彩蝶出去躲躲,很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有可能會影響靖海王的大計,進而影響到自己回葫蘆島的歸途,這是陳墨無論如何都不允許的。
“這塊符石你拿著,若是看著不對勁,你就將其催動了。”陳墨取出了一塊閃爍著淡淡黃芒的符石遞給了彩蝶,這是武士境界的修行者便能使用的護身符石,是陳墨早年也不知在哪個修行者手中搶奪過來的。
“這……,這是什麽……”彩蝶將符石拿在了手中,眼睛裏露出了疑惑的光芒。她除了已經開啟了元力之外,根本和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區別。那神秘人讓她服用啟元丹根本也不是為了讓她踏上修行之路,而是為了將她培養成毒人。
“這是給你護身的東西……”陳墨伸出了手,撫在了彩蝶的腦袋上,催動了識海種神法,頓時一股意識就進入了彩蝶的腦海之中。
漸漸的彩蝶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陳墨傳入她腦海中的是簡單的元力催動之法和符石運用之法。這些對修行者來說再普通也不過了,但是對彩蝶來說卻是稀奇到了極點。她知道自己體內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自己從十二歲那次死裏逃生之後,肉身的力量也變得非常的大。
但是王嬤嬤從來都不允許她在外人麵前展露,她一直也是懵懵懂懂的。如今她才知道,原來自己身體中的那股神秘力量還能這麽運用。
陳墨想了想,一伸手將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
“主……,主人……,您……,您快要上差去了,怎麽……,怎麽還要……”彩蝶的臉色頓時漲紅得跟柿子一般。在她的印象裏,陳墨已經很久沒有和她成就好事了。實際上在李玄機以為自己中了癸水之毒已深之後,陳墨便再沒有對彩蝶催動過識海種神法讓她陷入旖旎的幻覺。
此時一看陳墨的動作,彩蝶心裏麵“噗通噗通”直跳,隱隱的竟然還有一種期待。陳墨雖然實際上根本沒有把她怎麽樣,但在她心中早就將自己當成了陳墨的人。
“你胡思亂想什麽呢?”陳墨看彩蝶這副模樣,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她心中所想,忍不住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又脫掉了中衣,陳墨剝下了身上那件墨綠色的內甲,這是當年自己加入西庚派不久,從黑沙道人那裏奪過來的。算起來,那次也是僅次於得到白骨法聖傳承的機緣了。白骨聖典雖然是不世出的傳承,但是陳墨卻根本不敢使用其中的法術,陳墨對敵大半都是用的得自黑沙道人的黃泉箭訣。
而這件墨綠色的內甲,自從穿上了身之後,陳墨可從來都沒有將其給脫下來過。此時卻是將其借給了彩蝶護身,在這件事情裏,這丫頭算是最無辜的了。那神秘人固然將其當作了棋子,但自己又何嚐不是把她當作了棋子。
自己很多時候也是通過她欺騙她背後那神秘人,雖然這是逼不得已,但是陳墨也下決心,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她的安全。
“蝶兒,你把這件內甲拿著,回頭盡快貼身穿好,它能夠為你抵擋住很多危險。”陳墨將內甲鄭重的塞在彩蝶手中。
“主人……,你……”彩蝶頓時有些惶恐起來,“你這是……,這是要上哪兒去?”
“你別瞎想了,”陳墨揉了揉彩蝶的腦袋,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奇怪,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隻是怕你一個人在家不安全,這兩樣東西你收好,在誰的麵前都不要暴露,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彩蝶輕輕的點頭,一副乖巧的模樣。雖然心裏麵仍舊擔心,但她卻全都收了起來,她不想讓陳墨為她操心。雖然被人操心的感覺很好,但是陳墨的心裏越是有她,她就越覺得自己不能讓陳墨心裏牽掛著。
“乖,這些天你就別出去了,乖乖的待在屋子裏知道嗎,二十天之後我就會回來的。”陳墨囑咐了一句後飄然出了院門而去。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古怪,肯定會引起彩蝶心中的猜測,但是陳墨也隻能這麽做了。
不一會兒功夫,陳墨便出了西城門,來到了禁軍大營。手底下的官兵們早就到了,陳墨和以往一樣,將手底下的官兵,特別是五名都尉們往死裏操練。誰也沒有怨言,甚至一個個都生怕表現的不夠努力,怕陳墨以為他們偷懶。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眨眼間就到了第九日。這一天陳墨照常在操練手底下的兒郎們,營房院門外人影一閃,一個人來到了院子裏。
“陳兄弟,這幾日我嘴裏快淡出鳥來了,走走走,咱們哥倆出去找個地方喝兩杯,解一解我肚子裏的饞蟲。”
來人正是李玄機,陳墨一連等了九日,他終於來了。
“哈哈哈,我還以為這一次老哥你能忍過去呢,剛好我也感覺嘴巴裏也快要淡出鳥來了。”
二人把著手臂出了營房院門,揚長而去。這一幕近一年來也不知上演了多少回,眾人早就見慣不慣了。禁軍上下都知道,辰字營的統領陳洪濤是個少年天才,而且極為自製。但是卻有兩樣習慣,一個是喜好美酒美食,二是家裏養了個美嬌娘。
不過這都不是什麽問題,大都督李慶祥根本提都沒提過這個事情。修行者也不是聖人,也都有七情六欲,隻要適可而止,根本就不是什麽毛病。
出了大營,二人很快就進了西城門,來到了鬧市之中。進了往常常去的一間酒樓,照例要了個雅間,點了酒菜。
不一會兒功夫,酒菜端了上來,夥計退了出去,將屋門帶上。
李玄機手一伸,手中多了塊黑漆漆的牌子。他輕輕的將牌子放在了桌上,推到了陳墨的跟前。陳墨看著這牌子,眼神中露出了微微的詫異之色。
李玄機看到了陳墨的詫異,卻是不說話,而是又拿出了紙筆來寫道:“五日之後,我家主人自會弄出動靜,將李金池引開。你找機會潛入龍神大陣之中,將這塊牌子放入陣眼。”
他以為陳墨詫異的是這塊牌子的用途,卻不知陳墨詫異的是這塊牌子看起來頗有些熟悉。這塊牌子和靖海王給他的的那塊陣牌竟然有五六分的相似。這一下更是坐實了陳墨心中的猜想,這李玄機背後的主人定然是宗室之中的人物,而且看起來地位極高,否者絕不可能知道這種核心的機密,甚至還能煉製出一塊能影響龍神大陣的陣牌來。
“這……”陳墨眼神之中露出了猶豫之色,拿過了毛筆在紙上寫道,“皇城之中有李仙鬆和李慶祥坐鎮,就算沒有李金池,也沒有龍神大陣,對我來說也太危險了。”
“你沒有選擇,要麽照做,要麽就死!”李玄機搶過了毛筆,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一筆一畫如同刀削斧砍,殺意森然。
“你……”陳墨眼睛之中陡然滿是憤怒之色,但李玄機卻是毫不在意,隻是冷冷的盯著他。漸漸的,就看陳墨的氣勢仿佛瀉了下來,黯然的點了點頭,取過了那陣牌,收入了空間玉玦之中。
李玄機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唰唰唰,又在紙上寫了一行字:“此事若成,你便是從龍之臣,我可做主,許你一個禁軍大都督之位。”
陳墨臉上露出了一絲貪婪的神色,心中卻是暗暗冷笑。要知道禁軍大都督可是皇帝的心腹,就算是這李玄機背後那神秘人當上了鮫國的皇帝,這個位置根本也輪不到自己來坐。這李玄機分明便把自己當作猴子來耍呢。
李玄機一把火將寫滿了字的紙給燒了,站起來身來高聲笑道:“陳兄弟,時候已經不早了,咱們回大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