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十八章 上門
“蝶兒，不是讓你好好休息了麽，你怎麽又一大早起來了。”陳墨看著眼前一桌子的早餐無奈道。對這個苦命的姑娘，他心裏麵隻有憐惜，她也是受害者，對於有人要借她的手害自己一無所知。甚至她連背後之人根本都不知道是誰，隻是個一顆任人操控的棋子。
“主人，這怎麽行，照顧好主人是我的責任，來，喝碗魚片粥。”彩蝶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麻溜的給陳墨盛了碗魚片粥。一手端粥，一手拿著勺子舀了一勺粥喂到了陳墨嘴邊。
“你又來了……”陳墨臉上浮現了無可奈何的模樣，“不是和你說了，我自己吃飯就行了麽……”
“啊……”彩蝶張嘴發出了哄小孩吃飯的聲音，陳墨隻得張開了嘴巴。魚片粥溫溫的，又鮮又甜，陳墨差點沒將*給吞下去。
彩蝶看著陳墨狼吞虎咽的模樣，忍不住浮現了甜蜜的笑容。這個時候是她最開心的時候，她感覺到了自己被需要，讓她很是安寧，感覺很安全。
“篤篤篤……”突然院門響了起來，彩蝶一愣，回頭看了看屋外。不知怎麽地，她突然覺得有些心慌。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不要有人來到這個小院，特別是陳墨在家的時候。這是她和主人的小天地，她希望可以和主人永遠隻有兩個人在這兒生活下去。
“蝶兒，去看看是誰來了。”陳墨臉上波瀾不驚，淡淡吩咐道。
“嗯……”彩蝶放下了手中的粥碗，心中有些忐忑的向著院門走去。
“吱呀……”一聲響，院門打了開來，門外站著一個雍容的婦人，彩蝶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嬤……，嬤嬤……，你……，你怎麽……”彩蝶忍不住手一推就要把院門關上。
“怎麽，乖女兒，不想看到嬤嬤嗎？”王嬤嬤笑道，一伸手攔了下來。
“是……，啊不……”彩蝶慌亂道。她的腦子都亂了，她絕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王嬤嬤。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想和自己的過往一刀兩斷，她已經深深的迷戀上了現在的日子。主人在家的時候她好好的伺候主人，主人去當差的時候她便一個人待在家收拾二人的小天地。
“彩蝶，是誰來了？”陳墨的聲音在身後響了起來。
“沒……，沒誰，是走錯門了。”彩蝶看向王嬤嬤的眼神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嬤嬤，明天主人就當差去了，你等明天再來吧。”彩蝶小聲道，聲音中滿是懇求。
“哼，讓開！”王嬤嬤伸手一扒拉，將彩蝶就扒拉到了一旁，抬腿就邁進了院門來。
“嬤嬤……，嬤嬤……”彩蝶跟在王嬤嬤身後，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想要伸手去拉她，卻又不敢。
“嬤嬤？”陳墨早就催動掌控之境覺察到了眼前這個婦人是一名修行者，而且他也從彩蝶的記憶中知道了此人的存在。此時一聽彩蝶對她的稱呼，心裏麵立刻就確定了。
“陳公子，老身姓王，是將蝶兒從小養大的人，雖然蝶兒不是我親生的，但她在我心中和我的親女兒也沒什麽區別。”
“原來是王嬤嬤，不知嬤嬤駕臨有何貴幹？”陳墨端坐在椅子上一動沒動。
王嬤嬤眼睛一眯，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方手絹，就看她手腕一抖，甩動了一下手絹，頓時一股甜香就彌漫了開來。
“陳公子，好歹我也是將彩蝶養大的人，你就不請我坐下來說話麽？”
“椅子是現成的，你想坐的話直接坐就是了。”陳墨指了指桌邊的一張椅子，“王嬤嬤一大早的想必還沒來得及吃飯吧，蝶兒，給王嬤嬤盛一碗魚片粥。”
“嗯……”這個時候彩蝶什麽也不想了，都已經這樣了，事情完全失控了，她還能怎麽辦？
盛了一碗魚片粥放到了王嬤嬤身前。
“嬤嬤，喝粥……”
王嬤嬤拿著手絹擦了擦嘴角，手腕又抖了一下，一股甜香在空中彌漫開來。
“王嬤嬤，你是不是很奇怪？”陳墨突然道。
“是很奇怪，”王嬤嬤下意識道，緊接著便反應了過來，“我奇怪什麽？陳公子這話是什麽意思，老身聽不懂。”
“嬤嬤怎麽會不懂？你是不是奇怪我體內的毒性為何還沒發作。”陳墨笑道。
“你……”王嬤嬤猛地臉上浮現了駭然之色，一下就要站起來。但是已經晚了，她覺得自己識海之中好像劈過了一道雷霆，一下翻江倒海起來，這是陳墨催動了陰磷彈精神力密術。
陳墨又一指點在了王嬤嬤的腦袋上，陡然催動了識海種神法，精神力侵入了王嬤嬤的腦海之中。一幅幅畫麵在陳墨的腦海中閃現，他的臉色也變幻了起來。
癸水之毒……，這是彩蝶體內那股妖毒的名字。在王嬤嬤的記憶之中，陳墨看到了中了這種妖毒的修行者全身瑟瑟發抖，縮成了一團。隨著毒性越來越嚴重，中毒者先是全身發青，然後氣血鬱結，最後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直至死亡。
畫麵一換，陳墨又看到了一幅輕紗，一個人影浮現在輕紗之後發號施令。這就是王嬤嬤的主人，每次王嬤嬤去見他，都隻能隔著輕紗見到，根本就不知道此人的真容到底是什麽樣。
身旁的彩蝶看著這一幕頓時愣住了，這到底是什麽回事？主人中了什麽毒？這和王嬤嬤又有什麽關係？陳墨一指點來，點在了她的眉心上，彩蝶也陷入了呆滯之中。
……
“主人……，主人……，你怎麽了？王嬤嬤，你到底對主人做了什麽？”
院子裏，彩蝶蹲在陳墨身旁，抱著陳墨哭喊。就看陳墨躺在地上瑟瑟發抖，混身縮成了一團，仿佛冷到了極點。
“王……，王嬤嬤……，你究竟對我做……，做了什麽？我……，我陳洪濤不……，不知道哪裏得罪了你……”陳墨艱難道。
“咯咯咯……”王嬤嬤發出了老母雞一般的笑聲，“你沒有得罪我，你怎麽會得罪我呢，我連認識都不認識你。”
“那……，那你……”陳墨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陳洪濤，天下哪裏有白得的好事，我的乖女兒服侍了你這麽久，你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行？”王嬤嬤笑道，“怎麽樣？老身將蝶兒這丫頭調教得不錯吧？這些日子是不是快活的和神仙一樣？”
“你……，你到底想要……，要我做什麽？”陳墨咬著牙，額頭上出現了一顆顆冷汗珠子，一字一頓的將話從牙縫裏擠了出來。
“不是我，是我的主人有事要你做。”王嬤嬤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枚火紅色的丹丸扔到了陳墨的身旁，“這是解藥，可以暫時緩解你身上的癸水之毒。”
陳墨拿起了丹藥，佯作吞入口中，卻是將其收入了空間玉玦之中。漸漸的，陳墨的身形舒展了開來，臉色也變得輕鬆了。
一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陳墨臉上滿是戒備的神色道：“你主人是誰？他要我做什麽？”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王嬤嬤伸手從懷裏掏出了半塊殘缺的玉佩，玉佩上雕刻著一個虎頭不過卻隻留下了一半，“這個玉佩你拿著，等到了時機合適之時，我家主人自會持著另外半塊玉佩找你。”
“嬤嬤，嬤嬤，求求您老人家，幫主人解了身上的毒吧。蝶兒願意用性命為主人換取解藥，嬤嬤……”彩蝶突然跪了下來，抱住了王嬤嬤的雙腿哭泣哀求道。
“你的性命？”王嬤嬤臉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蝶兒，你知道你的主人是怎麽中毒的嗎？”
“啊？是……，是怎麽中毒的？”彩蝶心中突然浮現了不好的預感。
“他身上的毒是你傳給她的。”王嬤嬤的聲音就像是從九幽之中飄出來似的，像是地獄中的寒冰化成了一柄冰刀狠狠的紮入了彩蝶的心裏。
“不……，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彩蝶不敢相信，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語。
“不可能？”王嬤嬤繼續往她的心口上紮著刀子，“你知道他是怎麽中毒的嗎？是你每次用身子侍奉他的時候，癸水之毒從你身上傳過去的。你以為將最寶貴的東西奉獻給了你的主人，卻不知是一點點的將體內的癸水之毒渡入了他的體內。”
“不……，不……，這不是真的……，我……，我害了主人……，我罪該萬死……”彩蝶無論如何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她已經快要崩潰了。
“這不怪你，”陳墨伸手握住了彩蝶的雙手，掌心傳來了一陣冰冷，“你並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癸水之毒，而且這些日子我也很開心。”
陳墨將彩蝶從地上拉了起來，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裏。陳墨這還是*和她如此親密，如今這個情形他真怕這丫頭一時想不開，將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在她自己身上。
“咯咯咯……，還真是郎情妾意呢，”王嬤嬤笑道，“沒想到我這乖女兒卻是遇到了個良人，我還真替他開心呢。陳公子若是想要保命，就記住今日老身和你說的事情。老身給你服下的解藥隻可保你十日無憂，等你從皇城當差回來，老身自會再將解藥送過來。”
王嬤嬤的身形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