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十五章 約抖
“李慶芝,這幾日我一直都沒在演武場見過你,你小子莫不是天天躲在營房裏睡大覺吧。”皇城大門外,四支隊伍正列隊在大門口,等著交接。
現在正在皇城中當值的是“子醜寅卯”四營的官兵,每次交接都是在每月初一、十一和廿一這三日的午時時分。如今等在皇城大門口的是“辰巳午未”四營官兵,旁邊午字營官兵中有一個相貌粗獷的漢子正一臉戲謔的看著李慶芝。
這四支隊伍的修行者一同當差了這麽多年,又都是李家宗室子弟,互相之間自然是相熟。
“哼……”李慶芝冷哼了一聲,卻是沒有搭話,臉上也是一副輕蔑的神色。
“喲!李老三,二十天不見你小子倒是拿起喬來了。你莫不是忘了去年咱們禁軍大比之中被我揍的連媽都不認識了麽,竟然敢在老子麵前裝。”
“李伯雄,老子沒空陪你得瑟,你給我一邊涼快去。”李慶芝冷冷道。
“你……”李伯雄頓時愣住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沒想到這個昔日的手下敗將竟然敢如此頂撞他。這可不是他*撩撥李慶芝,以往這小子哪一次不是唯唯諾諾的。
修行者本就是以實力為尊,何況他們又都是軍中之人,更是尚武。他們之間就是用拳頭來說話,誰的拳頭硬誰就有理。隻要互相之間沒有弄出威脅到皇城安全或者對方性命的事情來,就算是上官也沒法插手。
“老大,我申請這一次子寅之間這段時間巡邏,望老大批準!”李伯雄朝著午字營的統領到。
“好,我準了。”午字營的統領是一名麵貌清臒的中年人。
“李慶芝!”李伯雄咬牙切齒看著李慶芝道,“要是你還帶著種,今日酉時你敢不敢前往皇家演武場走一趟。”
“大人……”李慶芝冷笑了一聲,開口向陳墨道。
他剛說了兩個字卻就被陳墨給打斷了。
“慶芝,你也從子時開始當值吧。”陳墨淡淡道。
“謝大人!”李慶芝說完便再也沒有說一個字,甚至連看都沒再看向李伯雄,仿佛根本就不將他放在心裏麵似的。
“好好好,李慶芝,你有種,希望到時候你也這麽硬氣。”李伯雄聲音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聽起來就像是寒冬的冷風嗖嗖的刮著人的骨頭一般。
“吱呀……”一聲響,這個時候皇城大門打了開來,一隊隊官兵列著隊從皇城裏麵走了出來。出來的正是“子醜寅卯”四支禁軍隊伍,此時已經到了巳午交替之時。
就看八支隊伍,整整齊齊的排成了八列。隨著一聲令下,八列隊伍交替著行進,穿插在了一起。互相之間交接了腰牌,“子醜寅卯”四支隊伍帶著來接替他們的“辰巳午未”四支禁軍隊伍在皇城之中共同巡查了一遍。
每一處地方,每一個角落,雙方都檢查的仔仔細細,等這一趟交接完了,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這也是雙方互相監督的一個過程,隻有來接替的隊伍確定沒有問題,之前當值的隊伍才會離開,雙方的職責非常的明確,容不得半點的差錯。
交接完了之後,“子醜寅卯”四支隊伍便離開了皇城之中。陳墨給手底下的五名都尉安排了輪值的時間和區域,四支隊伍每一次輪值的區域都不一樣,具體方案當值之前禁軍大都督李慶祥才會安排下來。而每一位統領又會根據李慶祥的安排再做出布置。
這也杜絕了被人滲透裏應外合的可能性,盡最大的可能確保皇城的安全。每一個禁軍統領轄下有五名都尉,帶領五支小隊。而一天之中的十二個時辰他們分成四段,每段三個時辰。這四段時間,每個小隊都是當值三段,也就是九個時辰,剩下來的三個時辰休息。
如今交接加上安排當值任務便過去差不多三個時辰,接下來便是酉時要開始要當差了。而李慶芝正是申請了酉時休息,陳墨一安排完了任務,他便向著皇家演武場趕了過去。
“你們好好當差,我過去看看。”陳墨囑咐了一聲便跟在李慶芝後麵去了,而李慶芝手底下兩名小校和四名禁軍兵士自然也是跟了過去。
“這回那李伯雄可有樂子瞧了,慶芝保管給他一個驚喜。”
“可惜咱們有差事在身,否則還真想跟著過去瞧瞧。”
“慶芝這次可要大大的露臉了,想一想就讓人感覺熱血沸騰啊!”
辰字營的同袍們對李慶芝自然是知根知底的,他們都親眼看到了李慶芝在陳墨的幫助下突破到了武師的境界。本來他與那李伯雄的境界都是一樣,在武師初階。隻是那李伯雄修煉水行之道頗有些獨到之處,壓了李慶芝一頭。
如今李慶芝已經突破了瓶頸,進入到了武師中階的境界。李伯雄技藝再高,但是雙方差著一個小境界,他無論如何可也不是李慶芝的對手了。
不一會兒功夫,眾人便已經來到了皇家演武場旁。高高的大門緊閉,不過這卻難不倒大夥兒,一個個如同靈猿般攀著牆壁就進入了院牆之中。
陳墨等人前腳剛進入了皇家演武場,不一會兒功夫就看牆頭人影晃動,又有八人從演武場院牆上翻了進來。正是李伯雄帶著他手底下的那些禁軍小校和軍士趕了過來。而午字營的統領,那名相貌清臒的中年人李玄機也跟了過來。
此人乃是一名法師高階的修行者,陳墨看了一眼,卻是什麽話也沒說。對方的手下挑釁自己手下的都尉,陳墨當然不會給對方好臉色。若是一個上司連自己的下屬都維護不了,又怎麽能夠贏得下屬的心。更何況這還是在軍營,武將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種八麵玲瓏的文官。
“哈哈哈,李慶芝,我本不想下手太狠,想不到你卻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也罷,這一次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做人還是將尾巴夾起來一點好。”李伯雄身形一動便朝著站在演武場中間的李慶芝而去,同時他手中一閃出現了一柄流星錘。
銀閃閃的流星錘隻有拳頭般大小,後麵係著長長的鐵鏈子。就看李伯雄奔走之時一抬手,流星錘便如同一顆流星似的朝著李慶芝打了過去。
流星錘連著的鎖鏈“嘩啦啦”的響動,聽在耳中如同海水漲潮發出的聲音,眾人感覺都恍惚了一下,像是來到了海邊。而自己就像是一個渺小的孩子,麵對著浩瀚的大海,忍不住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這李伯雄在水行之道上的造詣極其深厚,一出手竟然利用流星錘鎖鏈發出的聲音影響到了眾人的心智,這對水行之道的運用已經到了相當深厚的程度。
“當……”正當眾人有些恍惚的時候,突然一聲清響傳來,就看那亮銀色的流星錘朝著一旁飛了開去,而李慶芝手中提著一把長刀,刀刃上散發著火紅色的光華。
“嘩啦啦……”李伯雄手腕一抖,鐵鏈又發出了一陣潮水般的聲音。這個聲音眾人聽在耳中就像是退潮一般。一舉一動,李伯雄的招式之中仿佛帶上了自然之威,讓人心中隱隱的有種無法抗拒的念頭。
“我說你小子怎麽會如此囂張,卻原來不知道遇到了什麽機緣,修為竟然深厚了一些。也罷,就讓你看看我的真本事,讓你知道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
就看李伯雄手腕一抖,鐵鏈一圈一圈的竟然旋轉了起來,就像是海洋深處形成了一個劇烈的漩渦。而那流星錘便是漩渦的中心,銀光閃閃,眾人看著感覺自己的魂魄都要被這漩渦卷進去似的。
就在這時,眾人眼前一花,李慶芝的上半身一下就膨脹起來,他手中的長刀也迅速的變長,更是閃爍起了濃鬱的紅色光華。
一抬手,李慶芝手中長刀高高舉起,沒有任何的花俏,一刀朝著李伯雄就劈了下去。
“這是……,武師中階!”
“這怎麽可能?”
圍觀的那些午字營禁軍官兵們一個個全都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就連李玄機臉色也是一變。
“這不可能!”李伯雄猛地驚叫出聲來,他一向都與李慶芝不對付,敵人往往比朋友更了解對方,他對李慶芝可是知根知底。他知道李慶芝囿於武師初階的境界太久,隻怕這輩子都沒可能突破到武師中階的境界了。
他這才敢肆無忌憚的欺壓對方,否則要是哪一天對方突破了境界,反過來騎到了他的頭上,那可就不妙了。他本以為這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沒想到今日卻是在他猝不及防之下變成了現實。
“嘩啦……”一聲大響,李慶芝一刀已經劈在了如同漩渦般盤旋不止的流星錘鐵鏈上。頓時就像一杆定海神針插入了海底,變得風平浪靜了起來,流星錘被一刀就劈落在地。
緊接著李慶芝又是一抬手,手中的長刀高高舉起,閃耀起了耀眼的光芒,朝著李伯雄就要劈下。李伯雄還有點呆呆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
“你敢!”一聲大喝,隻見一旁的李玄機手中一團紅光閃耀而起,就要插手二人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