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章 太猥瑣了
陳墨身形猛地一轉,如同鬼魅般的就朝一旁閃避開去。那道金光劍虹仿佛是水中的魚兒,靈活的一扭,朝著陳墨就飆射而去,速度快到了極點。這道劍虹的速度已經和箭矢差不多了,而且兼具法術的靈活,雖然靈活度比起法術來要差的遠,但卻也不像箭矢,在射出之後就無法控製。
“嗤……”一身輕響,陳墨隻覺肋下一涼,一股尖銳氣息直往自己的血肉中鑽來。他趕忙催動元力,朝著肋下湧了過去,裹住了那團滲入自己體內的金行之力,將其逼了出去。而陳墨的身形也借著這個機會一下遁入了遠處溝壑之中。
“此人果然還有其他秘術,不愧有著千年難遇的天才之名,實在難以對付。”陳墨藏身在溝壑之中悄悄的向著遠處潛伏而去。
剛才東方卓施展的這一秘術影響的範圍達到了他周身一百二十丈開外左右,陳墨當即便退到了一百五十丈的距離。他手中的弓矢又鬆了下來,這個距離太遠了,對方很容易就能避開他射出去的箭矢。
自己隻有一擊的機會,將外丹之中的冰寒之力爆發之後,若是無法擊敗對手,等待自己的下場恐怕就隻有落敗了。這一擊無論如何都要謹慎,要有足夠的把握才能催動。陳墨反手一探,取出了一支箭矢,這支箭矢箭鏃呈青灰色,就像是長了銅鏽一般。
這正是那支逐日矢,是當年在西庚派的入派大比中贏到的。這支逐日矢經過陳墨心血祭煉,在射出之後也能控製著改變方向,陳墨將其搭在了弓弦上。但過了片刻,卻又將箭矢從弓弦上移開了,放回到了箭囊之中。
這是他如今僅有的兩個壓箱底手段之一了,一個是血元解體術,一個就是這逐日矢,其他的手段暫時都無法動用。說起來這逐日矢到手之後,除了剛開始用的比較多,近些年陳墨基本上已經不太用了。
在有了陰磷彈精神力密術、符箭之術等等手段之後,逐日矢顯得有點雞肋。沒想到如今卻是派上了用場,將其與符文箭技和血元解體術結合起來,絕對能達到奇兵的效果。不過陳墨卻是決定將其用在最後一場鬥法上。
“姓陳的,莫非你是個縮頭烏龜麽,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要是帶種就站出來與我真刀真槍的做過一場,這樣偷偷摸摸的藏著算什麽好漢。”東方卓大聲叫道。
他也憋屈的很,同時心中也暗暗心驚。他清楚的看到自己那一記石中劍裏的劍虹激射而出之後,分明掠過了對方的肋下,他看到了血光一閃,但竟然對方就跟沒事人一樣。東方卓對自己的秘術有多大威力自然非常清楚,正因如此,他才暗暗心驚於對方肉身之強大。
催動了身法,緩緩的在演武場中遊走,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東方卓也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說起來一直到現在他可都還沒見過陳墨攻擊。以對方的肉身之強大,身法之詭秘,他相信對手的攻擊力絕不會弱。
“轟……”東方卓右腿金光猛烈閃爍,一腳踩在了地麵上,仿佛是一柄巨錘夯在了地麵上。緊接著就看一圈黃光漣漪如同水波般一圈一圈的蕩漾了開去。以東方卓為中心,四周的地麵迅速的震顫起來,就像是發生了一場小型地震,地上出現了一條條裂縫,土石不斷移位。
“這個東方卓,看他這架勢要將我們李家的演武場都拆了。”金池老祖看著場下的情形搖頭笑道,不過心中對於東方卓卻頗為欣賞。
此人不愧為千年一遇的天才,不但是法武同修的修行者,而且修成了土行之道和金行之道兩種不同的大道。更讓人驚歎的是,竟然將兩種道互相結合,修煉成了兩門秘術,威力非凡,能做到這一步,需要對兩種大道都有很深的感悟。
“此人日後絕對是人中龍鳳,我們李家得好好的結交結交。”金池老祖心中暗忖。至於陳墨,他就不太看在眼裏了。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來陳墨修煉的冰寒之道很是淺薄,隻是肉身強大而已。而陳墨修煉的死亡之道,在利用白骨法聖創出的密法隱藏起來之後,以金池老祖的眼光根本就看不出來。
約摸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東方卓已經將方圓五裏的演武場走了一圈,催動了八次金石蕩秘術。整片演武場就像是被鐵犁犁過了一般,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石塊碎土。但是他卻根本沒有發現任何陳墨的蹤跡,陳墨整個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在演武場的另一端,離著東方卓約摸一百五六十丈開外,陳墨藏身在一堆土疙瘩之後。催動掌控之境,清清楚楚的把握著東方卓的方位,陳墨心中也深感有些棘手。以東方卓的手段,他根本無法靠的他太近,在對方催動的那金石蕩秘術之下,即便自己潛匿的手段再高明,也很有可能暴露。
“這小子怎麽滑溜得跟隻老鼠一樣,就他這麽個躲法,這場鬥法得鬥到什麽時候?”
“畏畏縮縮,還像個修行者麽?輸不起就別來參加法會,這不是瞎耽誤功夫麽。”
“聽說這小子是青港縣夏家的客卿,夏家難道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麽?連這種人都收?”
一旁的夏青誌和夏青山聽了腦袋都低下了頭去,就連他們都感覺陳墨的打法有點猥瑣了。身為夏家人,臉上有點燒的慌。
高台之上的金池老祖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雖說真的生死相搏自然是百無禁忌,但是這畢竟是鬥法切磋。他沉吟了一下,朝著李慶祥傳音了過去。
李慶祥聽了金池老祖的話後臉上微微出現了錯愕的神色,但他隨即就將這一絲錯愕之色收斂了起來。金池老祖卻是吩咐他開口讓那陳洪濤盡快動手,不要再躲藏下去了。說起來李慶祥對陳墨倒頗有點欣賞,他覺得這小子為了勝利簡直有點沒臉沒皮,很合他的口味。
他是禁軍大都督,對他來說守衛皇城才是第一要務,一個人若是要臉,顧及身份,那就有了弱點。有弱點的人就會被人利用,說實話,他還真覺得陳墨是當禁軍的一塊料。
但是沒辦法,金池老祖已經發話了,他也不敢不聽。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場中的局麵又有了變化,李慶祥看得臉色變化了一下,卻是沒有開口。
眾人就看藏身在一處碎土堆後麵的陳墨突然取出了一柄鶴嘴鋤,在地上挖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就挖出了一個地洞,整個人鑽了進去。顯然他將部分挖出來的泥土裝入了空間寶貝中,剩下的泥土將地洞口蓋上,看起來毫無破綻。
在東方卓催動金石蕩秘術之下,整個演武場中都像是被犁了一遍似的,翻出來的全是新土,陳墨造成的這點變化,東方卓根本無法發現。
“他想幹什麽?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嗎?”
“這也太荒誕了吧?還有這種打法?難不成這人是老鼠投胎嗎?”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起來,與人鬥法鬥著鬥著竟然拿出了一柄鶴嘴鋤挖了個地洞鑽了進去,這簡直就突破了所有人想象的下限。夏青誌和夏青山二人頭都快埋到褲襠裏去了,陳墨這番動作將他們都給驚呆了,這得多不要麵皮才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啊。
把自己埋到地下去有什麽用?對方又不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等著你去偷襲。在地下對手發現不了你,你同樣也發現不了對手,這根本就於事無補。
金池老祖目光閃爍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繼續向李慶祥傳音。陳墨既然有了變化,不管是好是壞,他也不能過多的幹預,否則會落下偏向的話柄。就再給這小子一點時間吧,要是他一直都像個老鼠般躲在地底下,自己再來幹預就是了。
一鑽入地底,陳墨揮動鶴嘴鋤不停的朝著深處挖下去,一直挖下去十多丈這才停了下來。挖出來的泥土都被他堆到了身後,地底出現了一個六七尺見方的空間,朝著演武場的中心移去。
到了演武場的中心,陳墨停了下來,朝上挖去,一直挖到了離地五丈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收起了鶴嘴鋤取出了長弓和箭矢搭在了弓弦上,陳墨催動精神力進入掌控之境探查了起來。
“轟……”地下又隱隱震顫了一下,顯然是東方卓催動金石蕩秘術造成的。在地底陳墨的掌控之境也就隻能探查出去五丈左右的距離,卻是無法看到東方卓的身形。
不過陳墨卻也另有辦法,他催動了望氣術,頓時他就看到了演武場範圍內一個人形光影在地麵上緩緩的移動著。如今在演武場的範圍中,除了陳墨自己也就隻有東方卓了。
望氣術雖然是白骨聖典中的一個法門,但本身卻不用調動死亡之力,況且這又是在地底五丈深處。就算是金池老祖再厲害,也絕不可能看出半分端倪來。
守株待兔,這是陳墨如今唯一能做的。隻有耐心的等待,等東方卓來到自己上方再發動必殺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