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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六十章 棲鳳樓

  “對我來說,施展符文箭技最難的一關便是凝聚冰寒之力。我在冰霜之道上,比起剛入武士初階門檻的修行者來都要差了不少,體內的冰寒之力簡直微乎其微,催動寒冰矢箭技時全靠汲取四周天地之間的冰寒之力,速度肯定快不了。”


  陳墨對於自己的薄弱之處非常的明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不可能同時兼修冰寒之道和死亡之道。他如今完全就是憑剛開啟元力時,在西庚派修煉冰霜箭訣留下的一點底子。


  以陳墨對於武技的體悟,在催動寒冰矢箭技時,在功法的運轉上沒有任何問題。他這些年雖然從沒有修煉過這一門箭技,但是他卻是常常煉製水龍卷符石。冰寒之道乃是水行之道的一個分支,他對於這一種大道的理解並不比修煉水行之道的修行者差。


  他差的是體內冰寒之力的積蓄,此外他的肉身對於冰寒之力的親和力也差到了極點,也就比沒有修煉冰霜之道的修行者好一點。


  “我想要利用外物是不可能的,無論是晶石還是丹藥,在鬥法之中恐怕都不允許使用。這一次德慶法會隻能靠自己的冰霜之力積蓄肯定是不行的,必須要想想其他的法子。”


  陳墨飛快的思索起來,他也沒有繼續修煉冰霜箭訣,臨時抱佛腳根本一點用也沒有。更何況如今他也不可能改修冰霜之道來影響自己修煉的死亡之道。在大千世界之中,包含種種大道,所有的大道和諧的共存,構建了如今這個世界。


  修行的體係乃是效法天道,據說修煉到了頂點,便是感悟其他的道,將其他的道也融於自身,這樣才有可能突破最後道桎梏,白日飛升。當然,這些事普通的修行者是不會知道的,甚至宗師境界的修行者都不會了解。


  陳墨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的識海之中融入了白骨法聖的記憶,聖者高階乃是在這個世界中修煉某一種道能達到的最*。白骨法聖便已經站在了死亡之道的巔峰,他已經開始琢磨生命之道。生命與死亡雖然是對立的,但卻是一體兩麵,按照白骨法聖的猜測,若是他能夠將生命之道也修煉到巔峰,再與死亡之道融於一體,將會突破聖者之境的桎梏。


  而在這之前修行者若是涉足其他的道,將會對自己的修煉之途有影響。當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的修行者在一開啟了元力之後便同修兩種道,隻是這種修煉之道在修行界中極少,能夠成功的將兩種道同時修煉到極高境地的修行者就更少了。


  但是無一例外,這一類的修行者隻要能修煉成功,在曆史上都是驚才絕豔之輩。他們比起相同境界的聖者要厲害的多。


  “若是想要發揮這門符箭之術的威力,有兩個繞不過去的坎,一個是要能夠迅速的調動足夠的冰寒之力,一個是肉身對於冰寒之力得有足夠的親和力。”


  這兩個難題就像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解決的攔路虎,攔在了陳墨的身前。隻要有一個問題解決不了,陳墨都隻能像之前一樣緩慢的催動這門法術,在鬥法中的運用將會受到很大的限製。


  “外丹之術……”突然間陳墨的腦海之中浮現了一段記憶,跳出了一個念頭來。這個名字一浮現,陳墨就是一愣,心中暗暗有了一絲猜測。將這段記憶吸收,陳墨心中暗暗的沉吟了起來。


  這是白骨法聖的一段殘存記憶,是因為陳墨這幾日一直糾結於自己體內的冰寒之力不夠,思來想去,也不知怎麽地剛好就觸動了這一段記憶。要說這段記憶,和陳墨的所思所慮還是有關的,否則也不會被觸動。


  陳墨弄明白了這段記憶中的信息之後,知道了這是一篇密術功法,功法的名字就叫做外丹術。不過弄明白了這密術的內容,陳墨嘴角卻是浮現了一絲苦笑,這根本就是個雞肋。


  外丹術,顧名思義便是吸取天地之力,凝聚成一枚外丹,作為對修行者體內天地之力的一種補充。不過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加強自身的修為,而且補充天地之力的手段有很多,像是晶石、丹藥,都可以滿足這個要求。又何必耗費時間去修煉這個對自身境界的提升沒有半點好處的外丹之術。


  這根本就是雞肋,要說它沒用吧,卻又有點用,要說有用吧,但用處又不大。白骨法聖自然是沒有修煉這一門密術的,這隻是他偶然有一次擊殺了一名對頭後得到的,他看了這門密術,有些奇特之處,便記了下來。


  “若是能將這門密術修煉成功,倒是有可能解決一半的問題。隻是即便能將冰寒之力不足的問題解決了,我這肉身對於冰寒之力親和力不足的問題又如何解決?”陳墨還是有些頭疼。


  肉身對於冰寒之力親和力不足,在催動寒冰矢箭技時,冰寒之力的流轉便會很是細微。這就像是一個湖泊,雖然積聚了足夠多的湖水,但卻隻有一條*通向外麵。想要將一湖泊的水都流去灌溉農田,還不知道要流到什麽時候。


  “罷了,先試著修煉修煉再說。至少要是能將這外丹秘術修煉成功,問題也解決了一半,另一半也隻能到時候再說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說不定又能觸動白骨法聖的哪段記憶呢……”


  “以心為爐、以意為薪、以神為火、以元為器……”秘術功法在陳墨的腦海中一遍遍的流淌,他將秘術的內容一句句的掰開揉碎,反複推敲起來。


  修煉來不得半點馬虎,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身死道消。不過這門密術白骨法聖雖然沒有修煉,但看了之後也有他自己的理解,在這段浮現的記憶中,自然是夾雜了他理解的內容。


  白骨法聖在當年可是當世第一人,一身的修為驚天動地。他對修行之道的體悟之深,可以說是無人能出其右。雖然他自己沒有修煉,但是隻要掃過一眼,對這門密術的的體悟也絕非陳墨如今的境界可比。


  “呼……”陳墨長長的吐了口氣,開始嚐試著修煉起密法來。他催動了冰霜箭訣功法,漸漸的一絲絲的冰寒之力沿著周身百竅被他吸入了體內。以陳墨如今的修為,吸收起冰寒之力來自然是慢的跟烏龜爬一樣,不過他卻也絲毫不焦躁。


  漸漸的,這一絲絲被吸入體內冰寒之力朝著陳墨的心間匯聚了過去,陳墨凝聚起精神力,催動了密術,想要將這一絲冰寒之力凝聚成為細絲。剛剛起了個頭,這股冰寒之力一下就斷了,斷了的一截立刻潰散開來。


  以陳墨對於精神力強大的操控程度,修煉起來卻也無法一下就成功。當即他盤膝坐在了客房之中,開始一遍又一遍的修煉起這門密術來。窗外的天色由亮轉黑,再由黑轉亮,陳墨的房間裏就跟沒有住了人一樣,半點動靜也沒有。


  “雲久,往後你要多和陳洪濤親近親近,我看此子絕非池中之物,往後說不定有大成就。”


  “七叔,我也知道,這兩天我好幾次想要去拜訪,陳道友屋子裏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顯然在刻苦修煉,我卻也不好打擾。”


  “你是說他到衙門裏點了卯回來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出門?”夏天賜也有些驚訝了。


  “嗯,我看晚上他屋子裏的燈火都沒有亮過,顯然修煉專心致誌到了極點。”夏雲久臉上也露出了佩服的神色。他自忖自己根本就做不到這點,這幾日黃石郡的修行者雲集於府城之中,他也呼朋喚友的聚會,與知交好友小酌了幾次。有別人喊他的,也有他約別人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道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他自然也免不了這些俗事,在關鍵的時候,人脈的作用有時候比實力還要重要。不但是他,就連夏天賜也出了趟門,和幾個老友聯絡了一下感情。


  “唉……”夏天賜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雲久,這位陳道友,我等都不如他啊。此人的修煉之心已經到了不被外物左右的地步,心中勇猛精進,根本就不會顧及其他的俗事。雲久,你記住了,此人隻可結交,絕不能與之為敵,說不定我們夏家能不能更進一步,就落在他的身上了。”


  “是,七叔,我一定好好的結交此人。”夏雲久抱拳道。


  “對了,青誌、青山他們上哪兒去了?”


  夏雲久臉上浮現了一絲苦笑:“七叔,青誌和雲飛二人到還算好,這兩日雖然也出去玩耍,卻也沒忘了功課。其他人可就有點管不住自己了,特別是青山這小家夥,這兩天根本連客棧都沒回過,我都沒見過他的人影子。”


  “真是有點太放肆了,”夏天賜臉上露出了一絲怒意,“他們還以為真是讓他們來玩的了嗎?這次回去得好好的給他們上一上規矩。”


  ……


  棲鳳樓是黃石郡府城中的銷金窟,樓中的姑娘遠近聞名,附近的豪客大少們都喜歡到這兒來消遣。這幾日棲鳳樓更加的熱鬧非凡,客似雲來,絡繹不絕。


  “這位爺,快裏麵請,不知公子爺是想要聽曲兒,還是喝酒?”一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女子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的香氣。


  “當然是喝酒,曲兒有什麽可聽的。”那年輕人大聲嚷道,眼睛裏滿是興奮的神色。聽曲兒是文的,喝酒是武的。聽曲兒是那些酸儒附庸風雅才會幹的事情,他可一點興趣也沒有。要不是這次黃石郡法會,他那裏有這個機會到繁華的府城來消遣。


  這麽好的機會,怎麽可能就聽幾支小曲兒就浪費了,他可得好好的享樂一番,這兩日他都是流連於府城的燈紅酒綠之地,很是享受了一番。


  他聽說棲鳳樓中的姑娘一個個都是風華絕代,特別是那彩鳳姑娘,端的是一個眼神就能將人的魂魄都勾走。在府城之中,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為彩鳳姑娘瘋狂呢。


  “把彩鳳姑娘給我叫過來,我要她伺候我喝幾杯。”年輕人滿臉急不可耐的神色。


  “這個……”老鴇臉上浮現了為難之色,“彩鳳姑娘卻是隻唱曲兒,不陪酒的。公子爺,您看不如老身將我其他的女兒們叫過來,任由公子爺您挑選怎麽樣?”


  哪有不陪酒的姑娘,隻不過是價錢不到罷了。彩鳳姑娘這年把來正當紅,府城中的那些達官貴人,巨賈富商們一個個都以能聽彩鳳姑娘唱一首小曲兒為傲,她就是棲鳳樓的搖錢樹。要是彩鳳姑娘陪酒的事情傳出去,這名聲可一下就毀了,還怎麽吸引那些達官貴人?


  陪酒麽,早晚是要陪的,隻不過不是現在。得等到那些男人們一個個新鮮勁都過了,棲鳳樓也培養出了其他的台柱子來,到時候再把彩鳳姑娘推出去陪酒。那個時候那些臭男人看到原本高高在上的仙子竟然跌落了雲端,肯定大感興趣。


  這樣又能大賺一段時間,將彩鳳姑娘榨幹吃盡。至於說再往後怎麽辦?誰能管得了那麽多,那些紅極一時的姑娘最後淪落到人老珠黃的事情老鴇可看的多了,想她自己當年不也是個嬌俏可人的小姑娘麽,如今還不是成了個男人看都不看一眼的大茶壺。


  “放你的狗屁,老子有的是錢,你趕緊把彩鳳姑娘給我叫過來,要敢怠慢了半分,當心小爺我一把火把你這個雞窩給燒個幹淨。”年輕人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你……”老鴇這一下也有點怒了,雖說棲鳳樓幹的是伺候人的勾當,但可還沒人敢在這兒這麽放肆,“這位公子,我們棲鳳樓雖然不是個什麽大地方,但是也不是什麽人都能踩兩腳的。你若是想找點樂子,那就安安分分的找樂子,想要找事,老身可從來還沒怕過誰。”


  老鴇底氣也很足,能在府城之中操持這個勾當,背後自然是有過得硬的靠山。


  “哦?就你一個出來賣的也敢跟我叫板?”年輕人氣樂了,就看他伸出了右掌,立刻有一團熊熊的火焰從手掌中升騰而起,火焰一閃即逝,隨即他又將火焰給收了。


  “趕緊給我滾去安排,要不然小爺將你變成頭烤豬!”


  “仙……,仙人……”老鴇一下傻了,她萬萬沒想到竟然遇上了一個修行者。


  其實這兩日到棲鳳樓來玩耍的修行者有不少,但是誰又會表露自己的身份?在凡人麵前顯擺,就算是再得瑟的修行者也幹不出來。


  這年輕人也不是脾氣好,實在是以他修行者的身份,根本不屑做出對一個普通人動手的事情來。一直以來,修行界中都是這種風氣,若是誰仗勢欺人去欺負一個凡人,隻怕所有的修行者都要看不起他。


  “上……,上仙稍等,老……,老身這就去安排……”老鴇連滾帶爬的去了,這個時候還什麽彩鳳黑鳳的,趕緊將這位爺伺候舒服了才是最要緊的。


  ……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啊……”夏青山臉上露出了一副迷醉的神色,“彩鳳姑娘這一曲當真是將我的魂都勾走了,想起往後要是聽不到姑娘彈奏的仙綸之音,我簡直想都不敢想。”


  “那公子以後就住在咱們棲鳳樓不就行了,小女子每天都給公子彈奏一曲。”夏青山對麵一個風情萬種的女子掩嘴嬌笑道。


  “好……”夏青山剛下意識的說了個好字,立刻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頓時臉上就露出了不舍之色,“唉……,隻怕你我之間隻有這幾日的緣分啊。罷了,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要去提他,我敬彩鳳姑娘一杯。”


  彩鳳姑娘端起了眼前的酒盅,用袖子掩住了口鼻,淺酌了一小口,心中卻是轉著念頭。她久經歡場,一雙眼睛自然是毒辣的很。她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年輕人自有一股氣勢,但卻和她見過的達官貴人、富商巨賈都不一樣。


  但這年輕人卻又大方的很,花起錢來就跟流水一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比起她見過的最紈絝的公子哥都要敗家。但偏偏這人身上又沒有一絲的紈絝氣,相反還給她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兩日的相處下來,連她都有點心動了。年少多金,相貌也不錯,而且還朝氣蓬勃,要是能跟著這麽一個人,那她也值了。別看現在自己春風得意,但是彩鳳姑娘對自己的下場很是清醒。一雙玉臂千人枕,兩片朱唇萬人嚐,這是她無法逃脫的宿命。


  “姑娘若是不棄,我願為姑娘贖身。”看著彩鳳姑娘嬌怯怯的模樣,夏青山心中一陣衝動。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雖說不可能將她給娶進門,但是買一處宅院,悄悄的養在青港縣應該沒問題吧?再不濟養在壩下縣或者鬆亭縣好了。


  “夏公子……”彩鳳姑娘站起身來,來到了夏青山身邊,撲入了他的懷裏。


  鼻尖傳來了一陣幽香,夏青山醉了。


  “哐……”門一下被推開了,傳來一陣甜膩的脂粉香氣。


  “好你個小蹄子,你竟敢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你是要讓我花在你身上的錢都白白打了水漂嗎?”老鴇的臉都要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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