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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一章 燒錢

  吳清泉失魂落魄,看著手中那幅字呆呆傻傻,半晌說不出話來。記憶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己方十二名修行者被那姓王的少年輕易便用大陣給困住了。而且那少年輕輕鬆鬆就將自己十一名手下給收拾了,隻是在對付自己的時候多耗費了一番手腳而已。


  但是直到自己昏迷,一直連那少年的麵都沒見到過。吳清泉心中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就這樣自己還想找對方的麻煩?那少年一個人挑翻了自己一群人,自己之前竟然還不自量力的想要將那少年給收伏,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走吧,將船錨拉上來,將船帆升起來,今日之事大家就不要外傳了。”吳清泉有些意興闌珊。自己幸幸苦苦的修煉了百多年,這才到達了如今的地步。對方一個小娃娃,隻怕就連年紀都沒到二十,修煉的歲月更是連十年都不到。


  自己卻連給人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這麽多年簡直修煉到狗身上去了。可笑自己竟然一直還做著要稱霸滄浪縣的美夢,隨隨便便一個外鄉來的修行者,伸出個小指頭便將自己的美夢給戳破了。


  “吳翁放心,今日之事大夥兒誰也不會說出去的。”秦複生低聲道,他心中也有點不是滋味。在場的除了吳清泉之外,便隻有他和陳墨見過,甚至他還和陳墨動過手。


  雖然當日被陳墨逼下了海中,若不是吳清泉出手相救,他隻怕要出醜。但是秦複生一直卻覺得隻是對方占據了天時地利,並不是自己修為不如對方。這一次上島,他信心滿滿的要給對方一個教訓,報當日一箭之仇。


  信心滿滿而來,沒想到現實卻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這一次竟然連對方的麵都沒見到,甚至連動手都沒有動,迷迷糊糊的就著了對方得道。這種事誰會出去宣揚?十二名修行者,還有吳清泉這個武師境界的老江湖,被一個毛頭小子耍的團團轉。這事要是在滄浪縣修行界傳開了,大家還要不要臉麵了?


  大海中一艘孤零零的樓船,升起了船帆向著西麵而去,那裏是陸地。


  ……


  遠處天邊,一道幾不可查的銀色大鳥在空中盤旋。看到了樓船揚帆向著岸邊開去,那大鳥身形向著海中而去,雙翅一收,從高空俯衝而下,落入了大海中一個葫蘆形狀的島嶼。


  “終於走了麽……”陳墨通過雷雕妖仆的視野自是早就看到了那樓船離去,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


  在將吳清泉擊暈之後,陳墨同樣的催動識海種神法將其神識給封禁住了。將這十二個人搬到了樓船上,陳墨駕著樓船離開了葫蘆島。遠離了葫蘆島之後,陳墨收了船帆,下了船錨,獨自駕著靈木獨木舟回到了葫蘆島中。


  陳墨並沒有取這十二人的性命,甚至連他們的東西都沒有動。一來是這十二人都是散修,身上實在也沒什麽像樣的東西,就連吳清泉這個武師境界的修行者,身上也是窮嗖嗖的。否則他也不會直到最後關頭才取出一枚丹藥來服用。就連這枚掉地上的丹藥陳墨都沒有要,給他放了回去。


  二來陳墨也不想將事情給搞大,這十二個人雖然全都被自己輕輕鬆鬆的製住了,殺了就殺了。但是殺了之後,滄浪縣境內一下少了十二名修行者,時間一長肯定瞞不過其他人。要知道在滄浪縣裏,武師境界的修行者還有兩人,若是其他人知道了這件事,隻要稍稍打聽下便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身邊存在著這麽大的一個威脅,這些人不可能就這麽算了,說不定又要想著來對付自己。更讓陳墨心中忌憚的是,這件事若是傳到巨鯊幫的耳朵裏麵,恐怕更加麻煩,他可不想自己被巨鯊幫注意到。


  “墨兒,剛才是怎麽回事?既然是滄浪縣的同道前來拜訪,你怎麽也不請他們到家裏來坐坐。”兒子半天沒回來,陳青蘿心裏有點擔心,一看到陳墨的身影,她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沒事,我們幕天席地論了會兒道他們便告辭裏去了,兒子送了他們一程,這才回來的晚了。”陳墨笑道,他也不想讓母親擔心,自是不會將實情告訴陳青蘿。況且陳青蘿就算是知道了實情,除了白白擔心之外,根本也幫不上什麽忙。


  “行了,大夥兒都去忙吧,沒事了。”陳墨朝著大家揮了揮手。


  眾人散去,趙石頭和王家兄弟對心目中的小神仙可信任的很,半點也不疑有他。更何況島上這些人全都熱情高漲,小神仙給他們創造了這麽好的條件,他們無論如何也得將葫蘆島建設成一方樂土才是。


  陪著母親說了會兒話,離開了院子,回到了湖邊。雖說在山上自己也有住處,陳墨卻是不打算住在那兒。自己不像是普通人,作息規律也完全不一樣,自己最重要的是修煉,修煉的時候弄出的動靜不小,若是長時間待在山上的院子裏,隻怕對其他人來說是一種騷擾。


  自己隻要和母親待在同一片地方就行了,每天三餐陪她吃飯,每天陪著她說一會兒話,陳墨便已經感覺到了極大的平安喜樂。


  微微催動元力,陳墨手中多了一本冊子。這冊子約摸跟指頭般厚,黑色的封麵,封麵上卻是一個字也沒有。這正是陳墨當日帶著母親回娘家的時候,陳家老祖陳繼儒傳授給他的那本符箭秘術。


  打開了冊子,陳墨慢慢的翻看了起來,很快陳墨便入了迷。他本來修煉的便是箭技,對於各種箭技自然是很感興趣。一口氣將這本冊子翻看完畢,陳墨抬頭一看,這才注意到外麵已經是漆黑一片。


  出了屋子,天上月朗星稀,已經到了後半夜。四周的大海也變成一片漆黑,海浪聲陣陣傳來,仿佛黑暗中藏著某種不知名的巨獸。陳墨心中卻是心潮澎湃,很是興奮,一口氣將符箭秘術看完,他赫然發現,自己對這符箭秘術還是有些小瞧了。


  之前在陳家莊的時候,陳墨已經看到過自己外公使用過符箭,後來陳繼儒也給了自己三支符箭。這些符箭是用元石雕刻成箭鏃的模樣,將元石製作成符石,並有專門的手法來催動,在箭矢射出之後引動箭鏃中封禁的法術,端的讓人是防不勝防。


  這是將箭技與符籙之術結合的一種手段,兼具箭技的遠程攻擊和符籙之術的威力兩種優點。更重要的是,可以在符箭激射到了敵人身邊再突然催動符箭箭鏃中封禁的法術,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陳繼儒給的這三支符箭卻也有不足,一來這箭鏃是用符石製成,很是脆弱,用來對敵全憑箭鏃中封禁的法術威力,箭矢本身無法傷敵。二來畢竟用來製作箭鏃的元石不能太大,隻是一塊元石碎片,能夠封禁的法術威力比起正常的符石來要小了許多。


  不過讓陳墨驚喜的是,這符箭秘術之中還記載了將普通的箭矢與符箭結合煉製之法,這讓陳墨欣喜不已。或許是陳家人不善煉器,又或許是他們覺得單純的符箭威力更大,陳繼儒給的三支箭矢全都是純粹的符箭。不過陳墨卻是對那將普通箭矢和符箭結合的法子更加的感興趣。


  催動元力,陳墨從空間玉玦之中取出了一塊下品元石,又拿出了一柄元煉鐵短刃。用刀刃輕輕的敲了敲元石,發出了“篤篤篤”的聲音。陳墨握著短刃,稍稍用力在元石上一劃,卻是連個印子都沒有劃出來。元石堅硬無比,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硬的東西之一。


  陳墨一咬牙,拿著匕首用力一劈,“啪”的一聲脆響,元石整塊都裂了開來,化成了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碎片。陳墨苦笑了一聲,雖然符箭秘術中已經記載了如何來切割元石,但陳墨卻還是想要試一試,結果沒有任何的奇跡發生。


  不過這也無所謂,一塊下品元石對於陳墨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催動元力,陳墨從空間玉玦中取出了煉器爐子,又取出了那口小鍋。將元石碎片扔進了爐子裏,引燃了元火,將小鍋架在了爐子上。


  陳墨又取出了一塊下品元石,放入了小鍋之中。小心翼翼的看著爐子下燃燒著的元石,陳墨不停的探掌放到鍋上放試著溫度。隨著溫度升高,陳墨又取出了那把短刃,試著用刀刃敲了敲鍋裏的那塊下品元石。


  “噗噗噗……”這一次發出的聲音卻就不像之前那麽清脆了,變得渾濁了一些。陳墨握著刀柄,用刀尖輕輕的戳了戳元石,卻還是戳不進去。


  “得再過一會兒吧……”陳墨心中暗暗思忖,又在一旁等了起來。


  等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陳墨剛要拿著短刃試一試能不能戳動這塊元石,突然就看“騰”的一下,元石中冒出了一團火苗了。卻是溫度太高,這塊元石已經被點燃了。


  陳墨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旦元石被點燃,不管是不是燃盡,這塊元石已經不能用來煉製符石了,自然便也無法用來製作符箭。將元火熄滅,陳墨將元石取了出來,又重新取出了一塊下品元石扔進了小鍋裏。


  這一次陳墨更加頻繁的試著小鍋中的溫度,當溫度升高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陳墨將煉器爐子的風門關小了一些,控製著爐子裏的元火燃燒的緩慢一些。手中那把元煉鐵短刃更是不停的敲擊著小鍋裏的元石。


  終於過了一會兒,陳墨拿著短刃一戳,刀尖竟然戳進了元石之中,而整塊元石卻並沒有碎裂。陳墨感覺自己就像是用刀子戳一塊曬得極硬的臘肉,刀尖傳來了很大的阻力。他想要用力些,試著看看能不能將這塊元石剖成兩半。


  誰知道剛剛加了點力到,頓時短刃就勢如破竹般的一下沉了下去。再看元石,雖然不像是之前那塊四分五裂成了碎塊,但卻也碎成了四塊。


  “這……,這也太難了吧!”陳墨忍不住有些張口結舌起來。


  符箭秘術中記載,用元火加熱元石可以讓元石軟化,軟化之後的元石便可以雕刻成各種形狀。隻是這對於火候的把握非常嚴格,隻在極小的一段溫度範圍之內,元石的軟硬程度可以達到雕刻的條件。若是溫度低了,根本就無法雕刻,而若是溫度高了,元石立刻就燃燒起來。隻要元石一燃燒,立刻就廢了,再也不能用來製作符箭。


  一個愣神,沒控製好爐子裏燃燒著的元石,頓時小鍋中的溫度超過了極限,“騰”的一下,那碎成了四塊的元石就燃燒了起來。


  “嘿……”陳墨目瞪口呆,心中湧起了一股無力的感覺。且不說這火候極難把握,一邊雕刻還要一邊關注著爐子裏的爐火,既不能讓溫度高了,也不能讓溫度低了。就說剛才自己用刀子嚐試著分割那塊元石,力道也很難把控。


  雖說是比正常狀態下軟了些,刀子也可以戳進去了,但是卻要用很大的力氣。但力氣又不能太大,若是太大了元石又會碎裂。但凡脾氣急一點,還真幹不了這個活。


  陳墨忍不住心中升起了一股鬥誌來,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有做不成的事情。當年跟隨母親修煉箭技,最難練的變向矢都被自己給練成了。而後來開啟了元力之後,自己因為精神力太弱,無法修煉白骨聖典中的法術,隻能從頭開始打基礎。


  正常的法術修行者從五歲開始鍛煉精神力,鍛煉到十二歲,一共七年的時間,絕大部分精神力都還達不到要求。自己生生扛住了那些火燒、水淹、針刺等種種折磨,一年的時間便達到了修煉法術的門檻。


  自己還真是不信這個邪了,這小小的符箭術難不成還學不會麽?此後陳墨每天除了修煉和抽出時間來陪母親吃飯之外,其餘的時間絕大部分都用在了符箭術上麵。隨著一塊塊的元石報廢,他對於元火溫度的掌控,對於手中力道的把控也不斷的提升著。


  修煉這門秘術除了耗費精力外,還相當的耗費元石。每天下來耗費的元石都是海量,沒過幾天陳墨不得不又往金烏堡走了一趟,沒有其他的原因,隻是因為他身上的下品元石幾天的功夫已經消耗光了。


  到了金烏堡,陳墨索性一口氣兌換了兩塊上品元石。一塊上品元石能兌換一百塊中品元石,一塊中品元石可兌換一百塊下品元石,陳墨這一下便足足兌換了兩萬塊的下品元石,將商行的掌櫃都驚動了。


  時間一天一天過的飛快,一眨眼一個月的時間便過去了。


  “終於成了!”陳墨看著手中一枚晶瑩剔透的箭鏃,臉上流露出了控製不住的喜意。這一個月來,兌換來的兩萬塊下品元石已經被他足足消耗了一大半,如今隻剩下不到五千塊了。


  這不是在修煉,這根本就是在燒錢啊!不過總算是這錢沒有白燒,如今終於將符箭秘術修煉成了第一步,可以將箭鏃給雕刻出來了。


  這一個月的苦練,陳墨其中好幾次想要放棄,先緩一緩再說。他原本已經對修煉這門符箭術的難度有了充分的估計,但發現自己還是有點低估了。這門秘術對於火候與力度的把控到了極其嚴苛的地步,差不多已經到了少一絲不夠,多一絲則過頭的地步。


  少一絲到還罷了,但不管是溫度和力道,隻要稍稍過頭,元石便立刻報廢。陳墨此刻對於陳家老祖陳繼儒也有些佩服起來,自己是機緣巧合下身家豐厚,耗費這麽多元石也不心疼。真不知陳繼儒當年是如何修煉這門符箭秘術的。


  他卻不知,陳繼儒要是知道他如此修煉這門秘術,隻怕也要驚得目瞪口呆。陳家是散修家族,哪裏有這麽多的元石來浪費。想當年他修煉成這煉製符箭的第一步,足足花了三年的時間。他若是知道陳墨用這種豪無人性的修煉法,隻怕要後悔將這門秘術傳授給陳墨,實在是太敗家了。


  來到湖心島看了看幻雷草,每片草葉子上已經有了三十道左右的銀色電紋,陳墨心中簡直滿意極了。這段時間,陳墨在島上又開辟出了五塊碗口大小的靈土,將其他五種煉製辟雷丹的靈藥也種了一些下去。


  根據丹方的記載辟雷丹的效果主要是看幻雷草這一味主藥,其他五味藥材都是輔助,隻要年份達到一定的要求即可。不過既然有了靈土,陳墨打算所有的藥材都用最好的,看看究竟煉製出來的丹藥會有什麽樣的效果。


  “不急,等著幻雷草長出一百道銀色電紋來再說,如今還是先接著修煉符箭秘術吧。”


  陳墨身形一晃,踩著湖水便向岸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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