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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一章 準備

  空中一朵巨大的銀雲落下,雷雕妖仆探著一對鋼爪朝著妖蜥直撲而下。妖蜥一對黃澄澄的眼睛無精打采中露出了慌亂的神色,它身子掙紮了一下,粗壯的尾巴有氣無力的甩了出去,想要抵擋撲擊而來的雷雕妖仆。


  但是以它如今的反應速度如何還能是雷雕妖仆的對手,“噗……”的一下,雷雕妖仆一對利爪狠狠的抓在了妖蜥的腦袋上。鋒利的爪子從雷雕妖仆眼眶中扣了進去,頓時鮮血就從妖蜥的眼眶之中飆射了出來。


  臨死之前,妖蜥回光返照,爆發出了最後的力量,巨大的身子死命的掙紮起來。雷雕死死的抓住了它的腦袋,雙翅不停的扇動。“哢嚓……,哢嚓……”大樹斷裂的聲音不斷的傳來,一棵棵參天大樹被妖蜥龐大的身子掃過立刻斷裂。


  而樹林中在雷雕妖仆雙翅猛烈的扇動之下也起了陣陣狂風,飛沙走石,揚起了漫天的塵土。陳墨在一旁也不著急,如今這妖蜥已經是強弩之末,不過是垂死前的掙紮而已,根本就掀不起浪來。


  過了一會兒,漫天飛揚的塵土之中動靜漸漸的變得小了起來,陳墨催動天妖召喚術,那雷雕妖仆本來已經準備吸食妖蜥體內的死氣,被陳墨一召喚,隻得乖乖的扇動翅膀飛了回來,化作了骨珠。


  一旁的妖猿妖仆蹣跚著來到了已經倒地氣絕的妖蜥身旁,此時沙塵已經散去,那妖猿妖仆一對長臂耷拉著,其中右臂關節已經折斷了,隻留一點連著上臂,隨著妖仆走動不停的晃蕩。而它身上更是坑坑窪窪,顯然是被毒液腐蝕的。


  來到了妖蜥屍體邊上,妖猿妖仆顫顫巍巍的趴了下來,將口鼻湊到了妖蜥屍體的口鼻前,猛地一吸,一縷縷灰白色的死氣從妖蜥屍體口鼻中便飄逸了出來,被妖猿妖仆吸入了體內。這一戰妖猿妖仆受了重傷,而雷雕妖仆卻是沒有損傷,這也是陳墨召回了雷雕妖仆,隻讓妖猿妖仆肚子吸食妖蜥屍體中死氣的原因。


  “嗯……”突然陳墨眉頭一皺,他看到遠處幾道人影向著葫蘆島腰部那處港灣跑了過去。那裏停著海盜船,這幾個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該死!”陳墨摘下了骨珠,一揚手扔了出去,骨珠瞬間化作了一道巨大的銀影向著港灣處直撲而去。


  “快!趁著那姓王的和那頭怪物爭鬥,我們趕緊奪了船逃走。”


  “那姓王的不會追過來吧。”


  “他是不是那頭怪獸的對手還不知道呢,要是他被那頭怪獸吃了,咱們再想逃那可就晚了。”


  “大家別猶豫了,就算那姓王的贏了,咱們還得留在島上給他做苦工,憑什麽?”


  幾個海盜拚命想著海外奔跑,眼看著就快要到海灣邊上了。隻要上了船,趁著那姓王的與怪物大戰的時候,離開這處島嶼一段距離,大海茫茫,他又上哪裏去找大家。


  正當眼看著就要到海邊,眾海盜都已經準備向海中跳去的時候,突然一道銀色的影子掠過,他們駭然發現,同伴之中竟然少了個人。剩下的幾名海盜抬頭向天上看去,就看天上一個銀色的影子向著高空極速升去,正是那頭銀色大鳥。


  那銀色大鳥的爪子上正抓著那名突然失蹤的海盜,那海盜手舞足蹈哇哇大叫,卻哪裏能夠逃得過銀色大鳥的鐵爪。到了高空,那銀色大鳥突然鬆開了爪子,那名海盜立刻從空中跌落了下來。


  “啊……”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劃過了空中。


  “砰……”的一下,那海盜跌落在了地上,離著幾名想要逃跑的海盜隻有幾丈遠的距離。海邊並不是沙灘,而是礁石,那海盜摔落在地,大片大片的鮮血從他身上汩汩流了出來。而雷雕妖仆也不停留,翅膀一扇,朝著島裏向回飛去。


  寂靜了片刻,“啊……”一聲驚叫響起,幾名想要逃跑的海盜嚇得屁滾尿流,再也不敢待在港灣這裏,爭相恐後的朝著島裏逃去。他們這才想起來,那仙人可是有一頭來無影去無蹤的神鳥,想要抓住他們根本不用自己動手,隻要將那頭神鳥派出來,他們根本就是插翅難逃。


  ……


  “小五、小六,你們先回家去吧,十日之後再到這兒來等我。你們兩個人就在船上住著,看好了船,可別讓人給偷了。”


  當日陳墨潛入了葫蘆島上那片湖泊之中,踩著湖底走了一遍,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圈,確定了湖底沒有任何的妖獸之後,帶著王家兄弟還有兩名海盜開著海盜船回到了陸地上。至於其餘的那些海盜,陳墨將他們留在了葫蘆島,吩咐他們將葫蘆島仔細的搜查一遍,不允許島上留下一頭猛獸。


  回到了岸上,陳墨馬上就回客棧去見母親。這一趟葫蘆島之行,一來一回花去了六天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果然,一回到客棧,陳青蘿已經有些焦急,雖然一看到陳墨回來,她便將焦急的神色隱藏了起來,但是陳墨還是感覺到了。


  陪母親坐了一會兒,說了會兒話,吃過了飯,陳墨這才離去。如今雖然比不得以往一個人自由自在,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但陳墨卻是有了家的感覺。以前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無根的浮萍,飄到哪裏算哪裏。


  但如今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有了根,因為自己有家了,有了家就有了根,而有了母親就有了家。母親在哪裏,家就在哪裏。


  ……


  滄浪縣城雖然歸屬於巨鯊幫管轄之下,但是巨鯊幫基本上算是放棄了這個地方,連個弟子都沒有安排過來。滄浪縣是沒有縣令的,巨鯊幫不安排縣令,當地的這些衙門胥吏也不敢自作主張。


  雖然巨鯊幫不將滄浪縣當回事,但不代表他們能不將巨鯊幫當回事。六房主事之中,以刑房周子善和戶房阮倫兩位主事勢力最大,但他們也不敢擅作主張坐上縣令這個位置。那是巨鯊幫的權力,若是他們這些土著敢擅作主張,巨鯊幫彈指間就能叫他們的家族灰飛煙滅。


  雖然如此,他們過的也很是安逸,沒人管著他們,他們隻要按時將稅銀上繳到巨鯊幫去,便萬事太平。而且他們也不像是以前巨鯊幫安排來做縣令的外門弟子,那是流水的縣令,他們這個差事卻是可以父傳子,子傳孫,世世代代的傳下去的。


  衙門破破爛爛,公堂也很久沒有修葺了,但是六房簽房裏麵卻是相當的氣派,特別是主事們當差的屋子,那是修建得富麗堂皇。以前不是這樣,以前整個衙門都是破破爛爛的,巨鯊幫安排來的縣令自然是沒有修葺衙門的想法。


  一來是根本就沒錢,二來修葺得這麽好幹什麽?若是讓傳到巨鯊幫去,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麽。縣令都不管,各房主事自然是更不敢做主了。但是自從許多年前,巨鯊幫不再安排滄浪縣的縣令開始,過了些年,六房主事便將自己當差的地方修得越來越是豪華。


  這差事可是傳家的,當差的地方對他們來說就和自己家一樣。而且他們一個個也不敢鬆懈,每日裏都來認真當差。雖說差事可以一代傳一代,但若是哪一代手腕差了些,被別人奪去也不是不可能。甚至有些人在衙門裏待的時間比在家還長,自然是更不能馬虎了。


  阮倫是戶房主事,戶房是管錢的,在權勢上,他雖然和刑房主事周子善差不多,甚至隱隱要矮半頭,但是在錢財上,他覺得自家認滄浪縣第二,就絕不會有人敢認第一。當然,那些仙人家族除外,普通人家又怎能和仙人比較。


  到今年阮倫已經將近六十了,但是還是兢兢業業,天還沒亮就坐著轎子趕到衙門上差,滄浪縣有多少人口,哪些村子有錢,哪些村子窮嗖嗖的,收不上稅來,他清清楚楚。自從十三歲那年,當時還是戶房主事的父親帶他來衙門那天起,他就沒懈怠過。


  腿上裹著羊毛毯子,喝了一口參茶,阮倫拿起了桌上的賬本翻看了起來。


  “老爺,我給您燉了一盅燕窩,您趁熱吃了吧。”一個嬌嬌糯糯的聲音響了起來。就看一個窈窕的身影端著個描金的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有個玉盅,那嬌媚的女子將托盤放在了書桌上,將玉盅端到了阮倫麵前,揭開了蓋子,騰騰熱氣冒了出來。


  “不急,等我把這本賬本看完了再說。”阮倫頭也沒抬一下,眼睛一直落在賬本上。


  “不嘛,這是人家幸幸苦苦燉的,我要你現在就喝了。”嬌媚女子撒起了嬌來,拿起調羹舀著燕窩就向阮倫嘴裏送去。


  阮倫隻得放下了手裏的賬本,臉上浮現了一絲無奈的笑意,張開了嘴巴。誰讓這是他現如今最寵愛的第十八房小妾呢?他的手放在小妾腰肢,如今已經是初秋了,天氣有點涼,得暖一暖。


  小妾的臉色突然起了紅潮,眼波也像春水一樣蕩漾起來。


  “老爺,你壞.……”小妾的聲音微微有些戰栗。


  “哈哈,讓老爺疼疼你。”阮倫哈哈大笑,他就喜歡自己這第十八房小妾嬌俏的模樣,他今年已經五十八了,而這個小妾卻才十六,每次和她在一起,阮倫都覺得自己好像也年輕了幾歲。那錦緞一樣的肌膚,那鴉羽一樣的秀發,還有那身上青春的氣息,無一不讓他著迷。


  簽房裏什麽都有,現在辦公的地方是他的書房,另外還有臥室,甚至還有廚房,和家裏也沒什麽區別。自己不吩咐,是沒有人敢來打擾的,不如乘著天色還早,活動活動自己這把老身子骨。


  正當阮倫要老夫聊發少年狂的時候,“咚咚咚”敲門聲響了起來,敲得很重,也很急。


  “誰?誰在敲門?”阮倫很惱火,無論是誰在興頭上被人打擾,那一腔小火苗都會化成怒火。阮倫年紀大了,常常力不從心,今天好不容易起了興致,那敲門聲卻像是一盆涼水將他的興致全都給澆滅了。


  “老爺,我去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您消消氣,待會兒妾身再來好好的伺候您。”小妾心裏也很惱火。她是半年前才入門的,雖然一直很得阮倫寵愛,但是她也知道以色侍人必不長久,她要趁著自己得寵的時候多努努力,爭取給阮倫生個兒子,這樣才能固寵。


  隻是阮倫年紀畢竟大了,況且他本也不是個沒有節製的人,雖然寵愛這個小妾,但更愛惜自己的身體。今天好不容易眼看得就要和老爺成就好事,竟然不知道被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給擾了老爺的興致,就算老爺能饒了那人,自己也絕不能饒他。


  小妾整了整衣裳,出了臥房到了外麵,氣呼呼的開了門。看清了門口的人,她愣了一下。這半年來她天天來衙門伺候阮倫,戶房的人她全都認識,眼前這人她卻從來沒見過。門口站著的是一個相貌普通,個子高瘦的少年。


  “我找阮倫,他在嗎?”陳墨問道。


  “你是誰?老爺的名諱也是你叫的?你還知不知道尊卑,懂不懂禮數?”小妾怒喝道,“來人?是誰把他放進來的?你們不知道老爺的規矩嗎?”


  外麵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小妾有些奇怪,雖然天色還早,但以往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來上差了,今日為何屋子裏空蕩蕩的,連一個人都沒有。


  陳墨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也不想和她囉嗦,一抬腿便進了屋子。他早就聽到了裏麵的動靜,知道阮倫就在裏麵。剛才敲門隻是因為這一次有些事要阮倫幫忙去做,故而先給他個麵子。這老頭卻是老不正經,一大早上的就不幹好事,自己也沒這麽多功夫耗在這兒,還是趕緊把事情交代了好回去修煉。


  “你給我站住!”小妾愣了一下,緊接著就竭斯底裏起來,她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在衙門裏撒野,是不想活了嗎?


  “你不想活了嗎?你再敢亂闖老娘叫人砍了你的腦瓜子!”小妾急了,這要是衝撞了自家老爺,隻怕連帶著自己都要受掛落,要知道阮倫如今可還是衣冠不整的呢。


  “你站住!趕緊停下來!”小妾跌跌撞撞的跟在後麵就衝了過去,一定要在這莽撞的少年推開臥室門前將他給攔下來。


  “吱呀……”一聲,已經晚了,臥室門被推了開來,那人已經一腳跨了進去。小妾看到了這一幕嚇得腿都軟了,趕忙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進去。


  一進臥室,她就看到自家老爺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少年,她心裏頓時“咯噔”一下。老爺都氣糊塗了,得趕緊乘著他反應過來之前將這少年趕出去。


  “你給我出去!”小妾衝上來扯著陳墨的衣服拚命向外拉去,“你快給我滾。”


  她這模樣就像是頭母老虎。被他以一吼,阮倫渾身都是一震,從呆滯中清醒了過來。


  “你給我滾!”阮倫大喝了一聲。


  “你聽到沒有,老爺讓你滾!”小妾使上了全身的力氣來推陳墨,老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啊。


  阮倫臉色都白了,也顧不得衣冠不整就衝了上來。


  “老爺,妾身來對付他就行。”小妾趕忙道。


  她話剛說完,阮倫已經到了跟前,揚起了手臂,“啪”的一聲清脆聲響起。


  小妾整個人呆滯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摸了摸,臉上傳來了火辣辣的感覺,她這才敢相信,剛才那一巴掌竟然打在了自己臉上。


  “老爺……”


  “給我滾出去!”阮倫抬起一腳就把小妾踹翻在了地上,他快嚇尿了。


  “我……”小妾還想再問,看到阮倫像要吃人的眼神,嚇得連滾帶爬逃了出去。出去前還不忘將門給關上。


  “噗通……”阮倫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


  “不知上仙大駕光臨,小人有失遠迎,還請上仙恕罪!”


  “行了,阮主事,起來吧,我有件事要你幫我去辦。”


  陳墨輕輕一抬手,阮倫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上仙盡管吩咐,小人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


  小妾摸著臉蛋,火辣辣的,滿肚子疑惑的走出了簽房。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老爺難道吃錯藥了嗎?竟然打自己?那人是誰?就算是老爺的私生子老爺也不至於這樣吧?

  院門口站著差役,看到小妾出來目光躲躲閃閃,小妾看了心中更是疑惑。


  “你過來,那人是誰?你老實告訴我,我就不追究你,你要是敢撒謊,回頭我就讓你回家吃老米飯。”


  “小的不敢,夫人可知道刑房李大蟲的事情?”


  “難道是……”小妾猛地睜大了眼睛,她本就是個機靈的人,一聯想到自家老爺的態度,頓時反應過去。


  “啪……”小妾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叫你沒眼力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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