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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一章 反目

  讓自己跪下?自己這外公還真把自己當孫子訓了。


  “娘,我們走吧!”陳墨來到了陳青蘿麵前,彎下腰去攙著陳青蘿的手臂,將母親扶了起來。這一趟陳家莊之行簡直讓他失望透頂,母親已經拿出了這麽大的誠意,沒想到陳家竟然是這個態度。


  到了陳家莊,不讓開門,不給馬車進,讓母子二人從小門走進莊子,他們照做了。到了娘家,見到了父母,陳青蘿一句往事都沒有提,一個頭磕到了地上。沒想到陳雲陽根本就沒有順水推舟與女兒和好的意思,反而他還要拿架子,就算是女兒磕頭磕出了血來,他也半點也沒有和好的意思。


  陳青蘿也失望了,本來她覺得這件事已經過了這麽多年,隻要自己真心誠意的上門,先低下頭,自己父親應該也會順水推舟與自己和好。畢竟血濃於水,在離開之前,她不想留下任何的遺憾。


  萬萬沒有想到,在父親的心目中,自己這個女兒根本就沒有他的麵子重要,自己都已經低到了塵埃裏,父親他卻還是高高在上。難道非要自己付出了性命,他才能放棄心中的那點高傲嗎?不!陳青蘿甚至覺得,即便自己付出了性命的代價,父親也不會對自己假以顏色。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反正二老的麵自己也見到了,看到他們的身體健健康康的,這就足夠了。如果隻是自己一個人也就罷了,父母再怎麽對自己都沒關係,但是自己兒子還在一邊,當年的事情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如今斷沒有還要讓他陪著自己一同受氣的道理。


  “嗯……,墨兒,你把禮物拿出來,咱們走吧……”陳青蘿的神情很是黯然,與父親沒有和解,對她來說始終是個遺憾。


  “走?你當咱們陳家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胡紅杏尖聲叫道,“陳青蘿,你知不知道,當年你這倒黴兒子想要過繼給青鬆,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都已經嫁出去了,還想要謀奪娘家的家產,你今天要是不給我道歉,就休想走出陳家莊。”


  胡紅杏眼睛裏閃爍著狠毒的光芒,心中暗暗盤算,今日若不給這對母子一個教訓,萬一以後他們常常登門,說不定公爹公婆兩個日子一久,心就軟了。萬一他們將家產給這野小子分一份,自己兒子豈不是吃了大虧?

  今日一定要給他們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讓他們從此之後再也不敢登門,讓他們斷了這個念想。胡紅杏如意算盤打得很好。


  “你胡說八道什麽?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老婦人怒道,丈夫的話她無法反駁,沒想到這個兒媳婦竟然也欺負到了自己女兒頭上來。她心中簡直怒火萬丈,心中對女兒愧疚到了極點。自己的丈夫是個剛愎自用的人,讓他向自己女兒低頭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青蘿,咱們娘兒倆有十多年沒見麵了,你跟娘來,咱們娘兒倆好好說道說道。”老婦人拉著女兒的手向著廳外就要走去。


  “站住,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當家作主,”陳雲陽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紅杏說的很對,這件事她受到的傷害最大,這母子兩個難道不該向她道個歉嗎?”


  這件事簡直成了陳雲陽心底的一塊瘡疤,他總覺得自己成了陳家的笑柄。雖然在陳家從沒有人當著他麵說過這件事,但是他心裏麵總覺得大夥兒都在背後戳他的脊梁骨。人就是這樣,地位越高就越不會認錯,陳雲陽根本就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自己做的這一切可都是為了陳家,當時自己的小孫子還沒有出世,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是沒有男丁繼承,他這一支的香火可就算是斷了。讓自己的外孫過繼給兒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天底下有多少人家都是這麽幹的。


  至於說後來沒有再提這個事情,那是因為自己的孫子出生了,自家已經有了繼承人,自然就不用這麽做了。更何況外孫身上畢竟流著王家的血脈,萬一以後等他們兩個長大成人,王家唆使自己這個外孫來與自己的孫子爭家產怎麽辦?王家勢力可不弱,有他們作為奧援,自己的孫兒可真不一定爭得過這個外孫,到那個時候,自己一生的心血豈不是便宜了外人。


  總之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族,又不是為了自己,何錯之有?不過就算是這樣,陳雲陽心中還是有點不踏實,還是覺得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此刻兒媳婦的這一番話讓他豁然開朗。對啊,這好像不是自己的主意,是女兒非要將他的兒子過繼過來的,自己也很無奈啊。


  “你們看,還真是陳青蘿,想不到十來年過去了,她竟然又回來了。”


  “不知道她這一趟回來幹什麽來了,難不成是為了當年的事情嗎?”


  “不然還能是什麽事?這種事要是放我身上,我當時就不幹,哪能忍到今天。”


  院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探頭探腦的向裏麵看著,一邊看還一邊議論紛紛。聲音傳入了陳雲陽的耳朵裏麵,頓時他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


  “陳青蘿,你聽到沒有,爹讓你向我道歉,難道你還敢違抗爹的命令嗎?”胡紅杏得意洋洋,她本來隻是想胡攪蠻纏一番,鬧一個天翻地覆,讓陳青蘿以後再也不敢上門。但沒想到竟然連公爹都支持自己,這讓她喜出望外。


  “讓開!”陳墨扶著自己的母親,朝著門外走去。天下烏鴉一般黑,本以為王家這個家族中有這麽多的齷齪事,沒想到陳家也不遑多讓。也好,這一趟陳家之行讓母親再沒了遺憾,安安心心的跟著自己前往海洲。


  陳墨雙目一瞪,朝著胡紅杏看了過去,頓時胡紅杏就覺腦子裏一陣迷糊,不由自主的就要向著一邊退去。陳墨的精神力何等的強大,隻是稍稍催動了一下識海種神法,便迷惑了胡紅杏的神誌,讓她自動退了開去。


  陳雲陽看在眼中心中一急,今日這個機會無論如何不能放過,一定要讓自己女兒向兒媳道歉。隻要她道了歉,便是承認了這件事是她的謀劃,當年是她自己主動想要將自己的兒子過繼到娘家來。如此一來,這麽多年來壓在自己心中的一塊石頭就算是搬掉了。


  從此以後,陳家莊的人再也不能在身後戳自己的脊梁骨,自己也問心無愧了。陳雲陽卻是不知,這麽多年過去,別的人早就將這件事忘了,也就是他自己心裏有鬼,覺得別人一直在背後議論他。


  身形一晃,他向著自己的女兒外孫就追了過去,伸手朝著陳墨的肩膀就搭了過去。自己是不可能錯的,錯的是這母子倆,如果不是他們陷自己於這種尷尬的境地,自己這些年來又何至於被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一怒之下,陳雲陽手底下用上了一分力氣,往陳墨肩頭就是一壓。陳墨恍若未聞,肩膀輕輕一抖,扶著母親便繼續向門口走去。在陳雲陽身形剛動的一刹那,陳墨便已催動了精神力進入了掌控之境,陳雲陽的筋肉骨骼變化,體內氣血的流動,清清楚楚的浮現在了陳墨腦海之中。


  自己外公根本就沒瞧出來自己修行者的身份,隻是動用了一點點的力量。這點力量對付普通人來說自然是碾壓,但想要對付自己這個修行者,根本就是個笑話。


  陳雲陽隻覺自己的手掌猛地一顫,如遭電擊,在手掌搭上了陳墨肩頭的那一瞬間,對方肩頭就傳來了一股反震之力,一下就將自己的手掌給彈開了。這一下陳雲陽心中簡直吃驚到了極點,看著陳墨的背影張口結舌。


  不但是他,屋子裏的所有人,還有院門口看熱鬧的那些人,在見到了這一幕之後全都看傻了。這是什麽情況?陳雲陽作為陳家僅有的幾個修行者之一,竟然拿不住自己的外孫?

  “站住!”陳雲陽愣了一下,回過了神來,“我說呢,怪不得敢回陳家來,原來是你的兒子開啟了元力,成為了修行者,你是回來耀武揚威的了?”


  陳雲陽的聲音冰冷徹骨,但他心中功卻浮現了一絲後悔。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外孫竟然開啟了元力,成為了一個修行者,如果早知道是那樣,當初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將他收入到陳家。雖然他身體裏流著王家的血脈,但同樣也流著陳家的血脈,而且他姓陳,不姓王。


  隻要自己從小對他悉心培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自己這一支如今也就算是後繼有人了,至少能夠再保百年的興旺。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賣,陳雲陽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和體態癡肥的孫子,心中暗暗歎了口氣。


  他是修行者?一下被陳雲陽點破,眾人都是震驚無比,本來他們都是看笑話來的。對於陳墨,莊子上隻要上了些年紀的人都知道,因為自己的外公陳雲陽一時興起,成了個爺爺不親外公不疼的野孩子。不過大夥兒都沒見過,今日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看一看這個倒黴鬼究竟長了副什麽衰模樣。


  沒人能料得到,這貌不驚人的少年竟然是個修行者。本來是來看他笑話來了,沒想到自己卻成了笑話。人群中有幾個人影悄悄的退開,向著遠處走去。


  “公公、婆婆,這母子倆居心叵測啊!”胡紅杏頓時心裏有點慌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個修行者,他若是想要回來爭奪家產,自己兒子怎麽可能爭得過他。不行,今天一定不能讓這母子倆就這麽離開,一定要挑撥得公公出手,狠狠的將這小子教訓一頓,讓他們生出無法調和的間隙來。


  “公公,他既然成了修行者,應該是五年多前就已經開啟了元力,那個時候大姐為什麽不帶著她兒子回來,而要等到現在才回來?他們來看望你們二老是假,分明就是回來耀武揚威的啊。”


  “你胡說……”陳青蘿急了,自己兒子五年前生死不知,自己如何能帶他回娘家?還耀武揚威?如果不是遠行在即,這輩子可能都再無法見爹媽一麵,她根本就不想回家門一步。


  “大姐,我說的對不對你心裏知道。你當我猜不到麽?你心裏一直記恨這當年的事情,當年你一心想要將你的小兒子塞回陳家,爭奪陳家的財產,卻被公公識破了你的險惡用心。如今你兒子成為了修行者,而小寶卻開啟元力失敗了,你便故意帶著你兒子回來氣公公,想要看他後悔。我倒要問問你,這是作為兒女應該做的的事情嗎?且不說這些年都是我和青鬆一直在公公婆婆膝下幫你盡孝,你一回來卻就存了這種險惡的用心,你到底居心何在?”


  “你……,你……”陳青蘿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你胡說,我是快要出遠……”


  “住口!”陳雲陽怒喝了一聲,打斷了女兒的話,“好,好啊,想不到我陳雲陽竟然生了你這麽個白眼狼。我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你帶著你的寶貝兒子想要回來耀武揚威是不是,想要讓他回來氣我是不是?我倒要看看,這些年在王家他學到了什麽。”


  陳雲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暴怒,身形一動,五指如鉤,朝著陳墨就抓了過來。這一下他含怒出手,猛地用上了全部的力量,旁觀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立刻就看不清陳雲陽的身形。


  陳墨看著自己外公的身法,不急不忙,踏著詭異的步法,輕鬆避開了陳雲陽的攻擊,帶著母親來到了屋角,然後再晃動身形迎了上去。陳家的傳承連西庚派都不如,更不用說和黃泉箭訣相比了。陳墨將陳雲陽的身法看在眼裏,滿是破綻。


  腳下踩著步法,陳墨身形晃動便繞到了陳雲陽的身側,右臂一擺,陳墨的手肘就像是一杆大槍般的紮了出去。“砰”的一聲,陳墨肘尖撞在了陳雲陽的肋下,頓時陳雲陽悶哼了一聲,踉踉蹌蹌的就跌了出去。


  一連退出去五六丈的距離,陳雲陽手掌在身後八仙桌上一按,整張八仙桌頓時四分五裂摔在了地上。他的身形這才穩了下來,臉上露出了驚駭的神色,看向了陳墨,簡直無法置信。


  “什麽?二叔他老人家竟然敗了?”


  “二伯可是武士中階的修行者,竟然敗在了他外孫手裏,莫不是我眼花了吧。”


  “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圍觀的陳家子弟全都傻了,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眼前這一幕,一個在他們看來像是笑話一樣的人物,竟然隻用一招便擊敗了陳家的修行者。


  “墨兒!”陳青蘿嗔怪的看了陳墨一眼,“不要惹事了,咱們走吧!”


  到底是自己的父親,雖然看到了這一幕陳青蘿心中也很快意,但是她卻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父親出醜。還是算了,就此離開這個家吧,這樣的家也沒什麽值得自己念想的了。


  “嗯……,娘,我們走。”陳墨來到了陳青蘿身旁,扶著她向著屋外而去。


  陳青蘿回過了身子,看著母親露出了不舍的神色,要說這個家還有什麽值得自己牽掛的,就隻有自己的母親了。


  “娘,女兒走了,您老人家以後千萬要保重身體。”


  說罷陳青蘿猛地轉身,掩麵向著屋外走去,淚水無聲無息的便從臉頰上流了下來。


  “我的乖女兒……”老婦人雙目之中也留下了兩行濁淚。


  陳雲陽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今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在自己外孫的手底下吃了這麽大一個虧,他簡直無法忍受。


  突然就看他扭身向著後堂走去,胡紅杏看到這一幕嘴角浮現了得意的笑容。經過今日之事,陳青蘿母子定然再也沒臉回這個家了,再也沒人能和她的寶貝兒子爭奪家產。


  “氣死我了!”片刻後陳雲陽便回來了,手中提著弓矢,身形一晃便衝出了門去。


  陳墨母子二人卻還未走遠,陳雲陽張弓搭箭。


  “小畜生,受死吧!”


  一箭朝著陳墨的後心就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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