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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章 煉丹入門

  “呼……”陳墨長長的吐了口氣,屏氣凝神了這麽久,這個時候他才敢將這口氣喘了出來。五叢幻雷草的葉子已經被他接連煉製壞了兩叢,一次次的炮製,不是火候大就是火候小,或者煉製不得法,沒有一次成功的。


  這一次陳墨生怕自己喘氣會對爐火產生影響,一直將肺裏麵的氣給憋著。雖說這根本就是無謂的擔心,但是失敗了這麽多次已經給陳墨心裏麵造成了陰影,總得和上一次嚐試相比有一些變化才行,否則豈不是又隻能落得個失敗的結果。


  將爐子下麵的元火熄滅,陳墨一顆心又惴惴不安起來。他完全是按照煉丹篇中教授的炮製幻雷草的方法來操作的,但前麵這麽多次都失敗了,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打開了爐蓋,陳墨感覺銀光一閃,乾坤玉鼎底部躺著一顆水銀般的露珠。這露珠有蠶豆大小,球形的表麵上還有絲絲電弧在閃爍。


  “成了!”陳墨心中大喜,經過這麽多次嚐試,終於成功的將幻雷草葉子炮製成功了。


  煉丹並不是這麽容易的事情,不是像燒菜一樣把各種采集來的藥草放入丹爐裏一鍋煮就行了,那根本半點用處都沒有。煉丹前需要將各種藥材先炮製一番,將最純粹的藥性給提煉出來。要知道藥草中絕大部分都是雜質,能夠用來煉製丹藥的隻有一小部分精華。


  而且很多藥草也有好幾種藥性,但是煉製丹藥隻用到其一種藥性。有些不同的丹藥可能用的是同一味藥材,但用的這味藥材中的藥性或許完全不一樣,若是沒有細致的炮製之法,即便是知道丹藥的配方也根本不可能將丹藥成功的煉製出來。


  炮製的過程便是將能夠用來煉丹的這部分藥性提純出來。否則無論是雜質還是不合用的其他藥性,在煉丹的時候都會對成丹有很大的阻礙。這是一個極其細致,也非常需要耐心的過程。陳墨感覺這和識丹術中提煉丹氣的手段有些相似,都是抽絲剝繭般的,將其中一絲絲的成分給剝離出來。


  甚至炮製丹藥的這個過程比起識丹術來還要更加的困難得多。畢竟丹藥是後天形成的,是修行者煉製出來的,其中各種成分還有跡可循,細細體會之下可以發現清晰的界限。但是藥材可不一樣了,是天生長成,自然的造物,其中各種成分結合在一起天衣無縫。


  終於在經過了這麽多次嚐試之後,陳墨將幻雷草葉子炮製成功了。取出了一個小玉瓶,陳墨將這顆露珠般的幻雷草汁液給搜集了起來。這隻是第一步而已,辟雷丹一共要用到六味藥材,這隻不過才成功的炮製出一種而已。


  有了這一次成功的經驗,陳墨炮製起其他五種藥材來越來越是熟練。足足耗費了三天三夜的功夫,終於將這六種藥材全都炮製成功,成功的得到了煉製辟雷丹的六種藥材半成品。


  接下來便要正式開始煉丹了,陳墨先是將兩味原料放入了丹爐之中,這兩味原料是一種淡褐色的粉末和一小塊綠色的油膏。陳墨隻是放入了煉製一顆丹藥的藥量,煉丹對於每種原料的份量也有極其嚴格的要求,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對於藥性有很大影響,甚至有的時候都會影響能不能成丹。


  緩緩的又點燃了元石,元火在丹爐底部燃燒了起來,熱量均勻的分布到了丹爐爐身各處。陳墨伸出了雙手握在了丹爐的一對爐耳上,將精神力和元力通過爐耳探入了丹爐之中。頓時丹爐中的情形便清晰的浮現在了陳墨腦海中。


  隨著丹爐中的溫度逐漸升高,爐子裏的那兩種藥材漸漸的融合了起來。綠色的油膏漸漸軟化,浸潤了淡褐色的粉末,兩者交融在了一起,表麵開始液化起來。陳墨趕忙催動元力攪動起了那兩種藥材,這兩種藥材外麵因為溫度升高開始融合,但裏麵卻還未融合在一起。


  陳墨一不小心攪動得慢了一些,立刻聞到了一股糊味,藥材被燒焦了。陳墨馬上停下了元火,將丹爐裏的藥材給取了出來,兩種藥材攪在了一起,變成了一種黃綠色的東西。其中還有一塊焦斑,藥性已經完全被破壞了,即便把那塊焦斑給去掉,也不能用來煉製丹藥了。


  第一次嚐試毫無意外的失敗了,陳墨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失敗那是一定了,若是第一次就成功了那才是見了鬼。若是煉製丹藥是這麽容易的事情,修行界中豈不是滿地都是煉丹師了。要知道西庚派中九位長老,也就朱曲江一人是煉丹師而已。


  一遍又一遍的嚐試,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陳墨漸漸的從能夠將兩味藥材融合到一起,再到能將三位藥材融合到一起,逐漸能將五味藥材融合在一起。而此時最先融合的兩味藥材已經消耗掉了一大半。


  又一次開爐,陳墨熟練的調整著元火的火候,將一位位的藥材添加入丹爐之中。隨著一味味的藥材加入,陳墨也不停的催動著丹訣,爐子裏的藥材不停的融合在一起,到後來化成了一顆圓坨坨鮮紅色丹藥的模樣。


  最後打開了爐蓋,取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玉瓶,拔開了玉瓶蓋子,將瓶子裏一顆水銀般的露珠倒入了丹爐中。在這顆水銀般的露珠一進入爐子裏的時候,陳墨用催動著爐子裏的元火猛地向這顆露珠裹了過去。


  這一步陳墨已經失敗了很多次,每次不是火力太旺就是太弱,又或者無法將元火控製平穩。這一次那顆露珠一被元火熱力包裹,立刻就化成了銀色的霧氣,猛的膨脹了開來,化作了一團銀色雲霧。


  陳墨催動了元力,托起了那枚鮮紅色的丹丸沒入了銀色雲霧之中。頓時爐身之中發出了“嗤嗤”的輕響聲,就像是冷水潑到了燒紅的爐子上發出的聲音一樣。陳墨臉上顯露出一片喜色,到目前為止火候控製的都很好,還沒有出現意外。


  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那團銀色的霧氣被那鮮紅的丹丸都吸入了其中,丹丸並沒有出現任何的損壞,隻是在鮮紅色的表麵浮現了一個個淡淡的銀點。


  陳墨控製著爐火一點點的降低溫度,那丹藥表麵的鮮紅色也漸漸的變得暗淡了下來,最後由鮮紅色變成了暗紅色。打開了爐蓋,陳墨將那顆丹藥給取了出來,湊到眼前看了看,忍不住搖了搖頭,暗暗歎了口氣。


  這顆辟雷丹的品相也太差了一些,據玉清丹訣中辟雷丹丹方的記載,辟雷丹煉製出來之後分為九品。可以根據丹藥上的銀色電紋數量來判斷丹藥的品級,一道電紋為一品,一品到三品稱為下三品,四品到六品稱為中三品,七品到九品稱為上三品,若是超過了九品則稱之為超品。


  下三品丹藥屬於可用,中三品丹藥稱之為合用,上三品丹藥則是丹藥中的精品。陳墨煉製出來的這枚辟雷丹卻是一道電紋都沒有,隻能稱之為不入流。不過即便是不入流,那也是煉製成功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藥性。


  陳墨盤膝坐在了地上,將這枚辟雷丹吞入了腹中,藥力化了開來,一絲絲的精神力流入了識海之中。過了一會兒,藥力消耗殆盡,陳墨輕輕搖了搖頭。


  用這枚辟雷丹恢複精神力,比起麝涎香來快了不少,不過比起燭魄果來可就差遠了。如果說麝涎香補充精神力是山中的小溪,那燭魄果就是決堤的大江大河,而這辟雷丹頂多也就算是正常的江河。


  不過自己煉丹術還太差,煉製出來的丹藥根本不入流,煉製的過程中藥性肯定也損耗了不少。什麽時候等自己能煉製出有品級的辟雷丹,丹藥的藥性應該就要好多了。甚至若是自己能夠煉製出上三品的辟雷丹來,說不定效果也未必就比燭魄果要差了。


  萬事開頭難,既然已經成功的煉製出了一顆辟雷丹,後麵就簡單了許多。又在洞府中待了有半個月的功夫,陳墨將藥材全部用完,一共又煉製出了三顆辟雷丹。這也是因為他的煉丹技術實在是太差,平均下來三次煉丹之中也隻有一次能夠成功。而且炮製丹藥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差不多得浪費掉四成的原材料。


  這麽算下來,陳墨可以說是浪費率驚人,煉製出一顆丹藥來不知道得浪費多少原材料。但這也沒有辦法,修行界中所有的煉丹師都是這麽一步步的走過來的,不耗費海量的藥材根本無法培養出一個煉丹師來。但是一旦有所成,煉丹師在修行界中可是個香餑餑,在門派中的地位極高。


  不過要是陳墨這麽短時間就能將丹藥煉製出來的事情傳出去,而且一入門就能達到三成的成丹率,隻怕在修行界中都要掀起不小的波瀾。這倒不是因為陳墨在煉丹之道上有什麽特別的天賦,而是乾坤玉鼎實在是一件了不得的寶貝,它可是玉坤子這名武宗境界修行者唯一留下來的寶貝,而且玉坤子對自己修為不在意,但卻對自己煉丹的本事頗為自得。


  ……


  永平堡中一派忙碌的景象,到如今大戰已經結束了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但是掃尾的工作還是沒有結束。大戰役結束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將邊牆給重新修補起來,邊牆修補好之後便要開始統計大戰中傷亡的修行者,將傷亡的名單送回到關內的各門各派去。


  這些工作都不難,沒有了妖獸的搗亂,邊牆修複起來很快。而每處城關堡壘中鎮守的修行者都有名錄,隻要和幸存的修行者一核對,便能統計出來有多少修行者在這次大戰中陣亡了。陣亡的名錄也早就上報了大周王朝,朝廷會將陣亡修行者的姓名刻在太廟石碑之上。


  同時也會將每個州犧牲的修行者編撰成一份訃告送回去,讓各個門派自己也能憑吊。但是接下來的這個工作就艱巨了,大戰中犧牲了無數的修行者,這些修行者的有的死無全屍,有的屍體卻留存了下來。打掃戰場的時候也將能找到的陣亡修行者屍體全都收斂了起來。


  接下來就要對一具具屍首進行辨認,能辨認出來的得讓他們落葉歸根。這個工作必須要做,在邊關之地誰都有可能有隕落的一天,今天若是將死去的修行者屍體草草一埋了事,說不定這種事什麽時候也有可能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這個工程就浩大了,這次大戰很多城關都有修行者前來支援,甚至有許多還是關內各門各派中剛剛調集過來的,一上戰場就丟了性命,辨認起來非常的困難,到如今還有許多收斂好的屍體根本不知道是什麽來曆。


  隻能是查找修行者調度的記錄,查清楚到底有多少城關的修行者來支援過,關內有多少門派的修行者被征調之後來到了此地對抗妖獸大軍。然後再讓各處堡壘中的老兵和那些關內的門派派人前來辨認,效率非常的低。


  “來者何人?”一個身影沿著城牆迅速的往上攀爬,很快就翻上了城頭。永平堡守城的修行者趕了過去,將那人給攔了下來。


  “關外癸酉堡什長陳墨。”這是大戰之前陳墨的官職。


  “癸酉堡的什長?”巡邏的修行者臉上浮現了疑惑的神色,“這怎麽可能?如今關外的堡壘十之七八都空著,癸酉堡中根本沒有人鎮守。你給我老實點,你究竟是誰?”


  如今邊關人手嚴重匱乏,就連永平堡中的修行者都遠遠沒有滿編,更不用說是關外那些前哨堡壘了。如今關外第一道防線就連癸辰堡這座大堡中都沒有遊擊鎮守,這癸酉堡的什長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我並沒有胡說,我是大戰之前擔任的癸酉堡什長。大戰之中我前往關外充當斥候,在妖獸潮中被妖獸擊成重傷,僥幸逃得一條性命。如今大傷初愈立即趕回來報道。”


  “你是大戰時關外斥候中的幸存者?”巡邏的修行者臉上浮現了一絲古怪的神色,上下打量了陳墨一眼,“你竟然在妖獸潮中幸存了下來?”


  這修行者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即便是在城關中,原本鎮守永平堡的將士存活下來的都不到一成,更別說關外的斥候了。巡邏的修行者好似想到了什麽,嘴巴動了動,最終卻是什麽都沒有說。


  “你等著,我去叫人過來確認一下。”巡邏的修行者丟了下陳墨匆匆的向永平堡裏麵跑去。


  陳墨看著他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修行者心裏想著什麽並不難猜,陳墨對這個局麵也早就有所預料。身處關外,竟然還能在妖獸潮爆發的時候存活下來,很有可能是當了逃兵。那修行者定然是猜測自己根本沒有好好的執行斥候的任務,而是遠遠的離開了此地,等到大戰過後才返回來。


  這也怪不的他,隻要是個正常人隻怕都會這麽想。要知道在妖獸潮爆發的時候關外之地就連武宗境界的大妖都有不少,甚至有青木大聖這名妖聖存在。而自己隻是一名小小的武士境界修行者,如何就能股安然幸存。


  不一會兒功夫,那修行者就返回來了,後麵還跟著一人。陳墨一看清那人的模樣,臉色就是一變。這人竟然是老熟人,當時與自己一同來到邊關服役的遊慶之。這一下陳墨心中倒是有些驚訝,實在是有些想不到此人竟然能夠在妖獸潮爆發中存活下來。


  要知道他和自己一樣也是個新人,而且修為也稀鬆平常,想不到運氣卻是如此的逆天。有的時候命運還真是弄人,就連蕭必和這名武宗都斃命了,但遊慶之這種怎麽看都是炮灰的人物卻活了下來。


  “沒錯,他就是陳墨!”遊慶之一看到陳墨就嚷嚷了起來,“快把他給拿下,這廝也太無恥了,大戰爆發的時候當逃兵,戰爭結束了卻想回來爭功,一定要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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