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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六十八章 沒占便宜算吃虧

  “陳兄弟,待會兒席副將便要將你們這一批來的修行者分派到各個都尉和遊擊的手下,我已經和趙都尉說好了,他會親自向席副將開口將你討到麾下。”苗人英在陳墨耳邊輕輕說道。


  昨日打掃完戰場之後已經到了後半夜,回到了永平堡後苗人英拉著陳墨到自己營房中休息。經此一役,大夥兒也都已經算是真正的同袍了。


  苗人英雖然是一名什長,但手底下也就四個兄弟,根本就沒有達到滿編的狀態。他對陳墨昨日在戰鬥中的表現可非常的滿意,沉著冷靜、箭技高超,又願意照顧同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元力箭技修煉得稍微差了點。但苗人英已經非常的滿意了,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少年討要到自己的麾下來效力。


  他相信陳墨不會拒絕,昨日戰後自己和他傾談了半天,將自己的經驗傾囊相授。而且自己麾下幾個老兄弟對這小子也很是佩服,大家相處甚歡。在這邊關之地,每日裏都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找一群可以托付生命的夥伴比什麽都重要。苗人英相信陳墨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苗大哥……”陳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雖說心裏麵對於苗人英的關照也有些感動,但自己心中已經早就有了決定。陳墨也不打算瞞著,這種事最好一開始就說的清清楚楚,否則拖得越久隻怕生出的誤會就越大。


  “苗兄弟,你過來一下。”不遠處一個鐵塔般的漢子朝著這邊招了招手。


  “陳兄弟,就這麽說定了,待會兒趙都尉開口向席副將討要你的時候,你點頭同意就行。”苗人英囑咐了一句,向著那鐵塔般的漢子走去。


  陳墨歎了口氣,咽下了嘴邊的話,那鐵塔般的漢子正是苗人英的頂頭上司都尉趙宏興。


  從今日開始,他們一百多名從各地奔赴到永平堡的修行者便要被分派到各處鎮守,就連一天的喘息都沒有。他們隻有在與妖獸的戰鬥中不停的磨練,不停的適應。運氣好的,也許能在這一場場戰鬥中活下來。運氣不好的,說不定此處就是他們的埋骨之地。


  這一百多人會被分派到各個都尉和遊擊的麾下,都尉負責永平堡的值守,遊擊負責關外前哨堡壘的值守。關內也有五十個堡壘,不過這些堡壘是為萬一永平堡失守準備的後路,平日裏每個堡壘也就安排兩人看守,由各位都尉手下的修行者輪值。


  也就是說這些新人隻有兩個去處,要麽是被分派到鎮守永平堡的都尉手下,要麽是分派到關外的前哨堡壘中。修行者們當然願意留在永平堡裏麵,永平堡修行者眾多,牆高堡堅,要比關外那些前哨堡壘安全得多。


  這也是苗人英覺得陳墨一定會答應他的原因,誰又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陳道友,我聽剛才苗什長邀你加入他的麾下,這可是個好機會,道友若是方便,還請提攜在下一二。”苗人英剛剛離開,一名修行者便湊了過來。


  陳墨側目看了一眼,此人卻是昨日與自己一同參加戰鬥的那名修煉彈弓的瘦小修行者。擊退了妖獸之後打掃戰場時,大家互相攀談,陳墨也知道了此人的來曆。


  此人名叫遊慶之,是來自蒼州的修行者。蒼州是百道盟的勢力範圍,但此人卻不是百道盟的弟子,他來自一個叫做神彈門的門派。


  百道盟雖然獨占蒼州一州之地,但蒼州境內卻也不是就沒有其他的門派。在蒼州還有許多其他門派,這些門派卻是連個地盤的都沒有,跟散修也沒什麽區別,隻是多了一份傳承而已。這些門派連西庚派也不如,如果說西庚派是個四五流的門派,那這種門派根本就不入流。


  神彈門便是這麽一個仰仗百道盟鼻息生存的不入流小門小派,門派中的修行者給百道門弟子跑跑腿,辦辦差,掙一些修煉資源。這一次大周王朝向天下各門各派下了征兵令,神彈門這種無根浮萍般的門派自然是沒有收到征兵令,但是他們卻得頂替百道盟的弟子來服役。


  蒼州境內那些仰仗百道盟而生存的眾多不流入小門派,便如百道門修行者的門客,這種時候當然得頂上來。


  遊慶之便是被抓了壯丁,頂替百道盟的弟子來到永平堡服役的。


  “我並不打算加入苗什長麾下,道友還是另想辦法吧。”陳墨笑著點了點頭道。算起來自己與這遊慶之也算是並肩作戰過,雖然對方這個要求唐突了一些,但陳墨也認真的解釋了一句,並沒有敷衍。


  “什……,什麽?”遊慶之愣了一下,忍不住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你不打算加入苗什長麾下?”


  陳墨頷了頷首,輕輕走了開去。永平堡內議事大廳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修行者,基本上都是昨日剛到此地的新人。不過其中還有一些一看就身經百戰,氣勢不凡的修行者,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坐在大廳兩旁放著的交椅上,苗人英便彎腰在其中那名鐵塔般的漢子耳旁竊竊私語。


  二人一邊說著話,還一邊向陳墨這邊看過來。這些氣勢不凡的修行者顯然就是永平堡的都尉和遊擊們。


  “陳道友,這個……”陳墨剛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待著,耳旁又傳來了一個聲音,正是遊慶之跟了過來。


  “有件事,在下想要麻煩陳道友幫個忙。”遊慶之臉上又浮現出了諂媚的笑意。


  “什麽事?”陳墨眉頭微微皺了皺,心中微微的感覺到有些不耐煩。倒不是因為其他的,實在是遊慶之臉上這諂媚的笑意讓人有點不自在。不過看在昨日並肩禦敵的份上,陳墨也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


  “道友既然不打算加入苗什長的麾下,可否將我推薦過去?”遊慶之諂媚笑道,“苗什長既然向道友開了口,說明他手下缺人手,道友若能將我推薦給他,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我和他不熟。”陳墨淡淡道,心中已經有些不悅。自己待會兒就要拒絕苗人英,定然落了他的臉麵,這遊慶之現在竟然腆著臉來讓自己幫他去求苗人英,這人腦子是被妖獸踢壞了嗎?


  “這對道友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道友連這點忙都不願幫嗎?”遊慶之臉上諂媚道笑意頓時消失不見,“咱們也算是共過生死的同袍,難不成在道友心裏麵這點情分都沒有嗎?”


  遊慶之臉上立刻就變了色,狠狠的盯著陳墨,仿佛陳墨和他有多大仇似的。


  有些人不幫他就覺得是欠了他的,這種人陳墨見過很多,小時候在王家,有多少堂兄弟就是這副嘴臉。當然他們的表現和這遊慶之不一樣,他們是想要來欺負自己,自己不給他們欺負,他們就覺得是被自己欺負了。


  他們的邏輯是自己來欺負你是看得起你,你竟然敢不配合,這不是給臉不要臉嗎?這遊慶之的邏輯大抵也是一樣,我都已經拉下臉來求你了,你竟然還擺架子不幫我,這不是打我臉嗎?

  他們就不想想,別人為什麽要幫他,別人有沒有這個能力幫他,別人幫他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反正他們就認定你肯定能幫到他,隻是你不願意。


  “滾!”陳墨雙唇微張,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對付這種人陳墨太有經驗了,從懂事起到離開王家,他不知道已經和這種人打過多少次的交道。對這種人千萬不能客氣,不能拉不下臉。你若是對他們忍讓一分,他們便會逼近一尺。你若是給他們一個笑臉,他們立馬就能抽你臉。


  “你……”遊慶之看到陳墨臉色瞬間寒了下來,頓時有些懵了。不對啊,這小子年紀輕輕,不是應該抹不下臉來的嗎?不是應該被自己兩句話一說就擠兌住的嗎?自己再一步步的試探他的底線,最好能逼得他去找苗人英為自己說項,至不濟也給自己牽個線搭個橋。


  對付這種愣頭青遊慶之最有經驗了,在蒼州的時候,他就喜歡與百道盟那些年輕弟子打交道。先不要臉的巴結他們,將他們高高的架起來,然後再低聲下氣的求他們,不行的話就用激將法激他們,這些愣頭青基本上都逃不出他的手心,肯定會乖乖就範。


  “好,你很好,”遊慶之臉上的錯愕的神色漸漸的變得平靜了下來,“有道是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你既然不喜歡走路,隻喜歡撞牆,那就等著吧。”


  “要是我前麵有堵牆,那我就撞過去,把牆撞塌了也就成了路。”陳墨淡淡道,話裏麵的意思卻是針鋒相對。對這種人,你絕不能表現出半分的軟弱,他們就像是盯著獵物的毒蛇,隻要你露出一點破綻,他們就會撲上來撕咬。


  “就怕你撞得頭破血流。”遊慶之冷冷道,扭頭而去。


  就看遊慶之離開之後,又向著其他的修行者走去,來到了一名雙目細長的修行者跟前,先是唱了個肥諾,接著臉上就浮現了熟悉的諂媚笑意和那修行者攀談起來。那人赫然正是參加昨日戰鬥的兩名法士之一,那雙目細長的修行者聽著聽著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過了一會兒竟然向著陳墨這邊看了兩眼,也不知遊慶之向他說了些什麽。


  看著這一幕,陳墨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絲煩躁之意,看著議事廳中這些修行者們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感覺就像是一群蒼蠅在耳邊“嗡嗡嗡”的叫著。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竟然同胞之間還是勾心鬥角,這議事廳中上百人之中,又有多少正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呢?


  陳墨聞著這汙濁的空氣,再也不想待下去,抬腿向著門口走去。出了議事廳的大門,來到了回廊之中,透過牆上的箭孔陣陣涼風吹來,清涼的空氣吸入了鼻子裏,陳墨這才覺得胸中那股堵塞之意漸漸緩解了下來。


  “就算是不為了修煉,這永平堡也不是久留之地,人多了就有是非,還不如到關外去,就算是整日裏麵對妖獸,也好過麵對這一顆顆隔著肚皮的人心。”陳墨心中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注意。


  突然間,他心中一緊,感覺像是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扭頭一看,看到在回廊的盡頭一個須發夾雜著幾絲白線,容貌看起來像是中年人,但卻給人一種飽經滄桑感覺的修行者走了過來。


  陳墨悄悄的查探了一下,心中暗暗吃了一驚,自己竟然絲毫看不出來這修行者的底細。此人給自己的感覺竟然就像是個普通人一般,要知道就算是麵對東方白的時候,陳墨也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氣勢散發出來的壓力。但自己竟然絲毫無法感覺到麵前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


  陳墨不敢造次,筆直的站在回廊邊,看著對方走來,微微的點了點頭,既沒有卑躬屈膝,也沒有倨傲的神色。仿佛那人就像是自己一個戰友一般,打了個招呼。


  “你是陳墨?”那修行者到了跟前,突然停下了腳步,開口問了一句。


  “是,”陳墨心中暗暗有了猜測,“晚輩是洪州西庚派弟子。”


  “好,你很不錯,”那修行者微微點了點頭,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那幾頭巨猿要是沒有你,隻怕一頭都留不下來。”


  “前輩!”陳墨心中猛地一凜,心中暗暗警惕了起來。自己已經是非常謹慎了,這人是怎麽知道的?既然此人看到了自己使用無蹤矢箭技,就不知他有沒有看出來自己修煉過黃泉箭訣。


  “你放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的秘密我和沒有關係,我也不想去問,”那修行者笑道,“不過有功就得賞,今日除了安排你們的去向,也要對昨日的戰事論功行賞,你快去裏麵等著吧。”


  “是!”陳墨抱了抱拳,向議事廳中而去。


  那修行者看著陳墨的背影,雙目之中微微閃現了一絲光芒,口中喃喃自語道:“有意思,年紀輕輕的就來邊關服役,元力箭技明明很是一般,卻又會這麽多秘術,竟然連鐵箭門的無蹤矢都會,這少年人看起來還真是不簡單。”


  這修行者顯然沒有看出陳墨真正的底牌,他若是知道陳墨修煉了白骨聖典,隻怕早就出手將陳墨給製住了。


  一進到議事廳中,陳墨便感覺身上有些不自在,如今他的精神力已經十分敏感,若是有人對自己懷有惡意,心中便會生出警覺。扭頭看去,果然就看那遊慶之正看向自己,雙目之中滿是惡毒的神色。


  隻見他看了自己兩眼,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諂笑,向著一旁的法士嘀嘀咕咕的說起了什麽來。過了片刻,就看那法士微微點了點頭,向著這邊看了過來。


  二人竟然動身前往陳墨這邊走了過來,不一會兒功夫便來到了跟前。陳墨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並沒有說話。這個套路他可見多了,以前在王家的時候,自己打了狗,主人便會跳出來,今日這個情形也不外乎如此。不一樣的是,今天這條狗的主人恐怕是剛巴結上的。


  “你叫陳墨?”那法士淡淡問道。


  陳墨輕輕點了點頭。


  “我是獻州藍田門法士衛九霄,聽慶之說你身手不錯,以後就跟著我吧。”衛九宵淡淡道,滿臉的倨傲之色。


  “跟著你?”陳墨猛地瞪大了雙目,卻是沒料到這衛九宵說出這麽一番話來。藍田門陳墨沒有聽做過,但能有法術傳承的門派絕不會弱。


  “陳道友,你看我這人就很講義氣,衛爺他昨日立下了大功,又是法士,定然要不了多久就能升為什長。我一番好意給你引薦,你可不要辜負了我的心意。”遊慶之笑道,笑意之中卻是帶著一絲寒意。


  “待會兒莫都尉會向席副將開口討要你,你往後跟著我在永平堡守衛,隻要注意保護我的安全即可,”衛九宵傲然道,“我好不容易向莫都尉討來了這個人情,你不要讓我失望了。”


  法士在修行者中可是香餑餑,在邊關之地,隊伍中若是有了法士,不管是戰鬥力還是安全都有很大提升。即便是武師境界的都尉,對法士也不會拿架子。這衛九霄昨日又參加了戰鬥,那莫都尉肯定是利用了這個機會就招攬起了他。


  “保護你的安全?真是好的口氣,就不怕把人熏到嗎?”陳墨心中暗暗冷笑,正要說話,就見議事廳門口走進了一個人來,正是自己在石廊中遇到的那個修行者。


  這人一進來,就看坐著的都尉、遊擊還有三名副將全都站起了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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