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二十八章 沒找到礦脈
“太上長老,就是這兒了,這塊元鐵礦石我就是在這兒發現的。”
一處幽暗陰冷的溶洞之中,響起了陳墨的聲音,聲音撞擊在石壁上回蕩不止。西庚派的高層全部都來了,就連朱小景也被帶到了此地。實在是事情太過重大,事關西庚派往後的命運,事情未定之前不能有絲毫的走漏。
“就在這兒?”東方白閉上了眼睛,催動了精神力開始查探起來。他是武匠境界的修行者,精神力十分強大,若是地底有元鐵礦定然瞞不過他仔細查探。
約莫過了有盞茶的功夫,東方白疑惑的睜開了眼睛,他並沒有感覺到有元力金屬礦的任何氣息。
“陳墨,你當時究竟是如何發現這元鐵礦石的?你帶我們去你開采出這塊礦石地方看看。”心中的興奮勁頭過了,東方白忍不住有些忐忑起來。
即便他已經修煉到了武匠境界,但是事關整個門派的命脈,也由不得他不緊張。
“這個……”陳墨撓了撓頭,“那塊礦石弟子就是在這個地方撿到的。”
“撿到的?”東方白忍不住心中微微一沉,“那……,你可還在這溶洞中其他的地方撿到過元鐵礦石?”
陳墨咧嘴笑了笑道:“沒有,弟子一撿到這塊元鐵礦石便趕緊回山門去向掌門稟告了。”
“陳墨,我看你真是將此事當作了兒戲,”溫重山冷笑了一聲,“這溶洞哪裏像是有元鐵礦的地方,這塊元鐵礦石也不知是誰掉在這個地方的,你就撿來想要糊弄門派,想要保住你的差事,我看你就別做夢了。或者,這塊礦石說不定是你上次在門派元鐵礦中悄悄帶出來的,就為了留到現在想要欺騙大夥也說不定。”
陳墨嘴角浮現一絲譏笑,根本不想搭理他。此處有沒有元鐵礦他自然是很清楚,這可是他放出食金蠶在西厙縣境內苦苦搜尋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隻不過這礦藏埋在地底極深之處,否則西庚派在西厙縣境內經營了上千年的時間,每一寸都搜尋過,又怎會錯過。
“太上長老,弟子絕不會做出欺騙門派的事情來,”陳墨趕緊指天發誓,“或許是那元鐵礦埋在地地極深之處呢?弟子覺得此地肯定有元鐵礦,否則又怎會無緣無故的出現一塊元鐵礦石。”
這塊元鐵礦石是陳墨命食金蠶穿行到地底五裏多深的地方叼出來的,就憑陳墨自己根本就無法查探出去這麽遠。雖然陳墨明知腳底下就有大片的元鐵礦脈,但是實話他又不能說,哪裏能拿出讓大家信服的證據來,也隻能推說是自己的猜測。
“你覺得?”公孫弘冷冷道,“就憑你覺得你就敢將大夥誆騙到這個地方來?你當掌門和長老們都像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一樣,時間都是用來浪費的嗎?”
“哼,”彭江海也是冷哼了一聲,“掌門,還請治陳墨一個欺騙之罪。他為了一己私心,竟然將太上長老和門派高層全都耍得團團轉。這事要是傳出去,隻怕咱們西庚派的臉麵都要丟盡了。”
這二人本就恨陳墨從他們手中奪走了錢叔鬆的差事,之前一直有溫重山跳出來與陳墨為難,他們便躲在了後麵。此刻看到了這般情形,也都跳出來想要痛打落水狗。
楊去疾也隻能暗暗搖頭歎息,暗歎陳墨這件事辦的也太草率了一些。這簡直連播風捉影都算不上了,就算那塊元鐵礦石是在這兒撿的又怎麽樣?好歹也先自己仔細查探下,看看這地方是不是有可能有元鐵礦。
西庚派的先賢們又不是窩囊廢,當年開派祖師在牤牯山脈中發現了元鐵礦脈之後,早就將整個西厙縣境內翻了個底朝天。祖師爺都發現不了,這小子空口白牙竟然就敢開口,這膽子簡直也太大了。
楊去疾也不敢說話了,在他心裏麵覺得也得讓陳墨吃點苦頭,給他點教訓。否則以他這般輕浮的性子,往後還不知得生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太上長老,弟子懇請您老人家施展神通將此地再仔細探查一番,”陳墨也是無法,除了賭咒發誓,也沒別的辦法,“弟子願以身家性命擔保,若是此地沒有元鐵礦,弟子情願……,情願被逐出山門,廢去修為!”
“陳墨,你瘋了?”楊去疾沉聲喝道,“不要再由著性子胡鬧了,回山後三年之內你不許下山,給我就在落雁峰上閉門苦修。”
陳墨心中暗暗苦笑,他哪裏看不出來,楊去疾這是明著嗬斥他,實際上是要保護他。但是這根本就是幫了倒忙,這地底下真有元鐵礦啊!
“東方師伯,我看陳墨這小子如此篤定,說不定他的直覺也未嚐就不對,”溫重山突然道,“弟子也想明白了,畢竟此事關乎門派大運,試一試也未嚐不可。”
眾人全都愣了一下,公孫弘和彭江海頓時反應了過來。
“對對對,溫師弟這是老成之言,雖然此處有元鐵礦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還是查探一下為好。”
“你們……,你們這是落井下石!”楊去疾戳指指向三人顫聲道,“你們都是門中長輩,如此為難一名晚輩弟子,你們怎麽能拉得下臉來。”
楊去疾轉身向東方白一躬到地,又向著四周團團作揖道:“東方師伯,各位師兄,還請念在陳墨這孩子年幼無知,又曾立下了些功勞的份上,就不要與他計較了。這孩子雖然魯莽了些,但是心底還是好的,若是無意犯了什麽錯,我願意替他一力承擔。”
陳墨心中有些感動,但更多的卻是無奈。偷眼看了看東方白沉吟的模樣,心中也焦急了起來。這老頭畢竟從自己身上占了不小的便宜,也算有一段香火情。可別楊去疾這麽一求情,這老頭順水推舟就打算放自己一馬。
這地底下真的是有元鐵礦啊,怎麽就沒一個人相信自己呢?陳墨心中頓時就感覺到哭笑不得。溫重山這些人不相信自己也就罷了,怎麽連東方白、楊去疾和朱曲江這些人也一個個將自己都看扁了呢,難道自己信譽就這麽差嗎?
“嗯咳……”有些話不能藏著掖著了,就算是被當作白眼狼那也顧不得了,陳墨咳嗽了一聲,硬著頭皮道,“這個……,山主,您老人家就別管這個事了,弟子願意一力承擔。”
“你……”楊去疾看著陳墨,猛的將手掌揚了起來,差點沒一個大嘴巴子抽上去,“好好好,我不管你了,你就自己自生自滅去吧。”
楊去疾氣鼓鼓的來到一旁,隻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當著這麽多同門的麵被自己落雁峰弟子打臉,這人可丟大發了。陳墨在一旁看得心裏麵都是一陣不落忍,但是沒辦法,對方雖是好意,但自己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件事被攪黃了啊。
溫重山、公孫弘和彭江海幾個卻是幸災樂禍的看著陳墨,眼神中滿是譏笑之意。在他們看來,陳墨這種行為根本就是愚蠢到了極點,連好賴都不分,將關心自己的人都給得罪到底了。今日定要乘著這個機會將這小子趕出山門去,狠狠的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東方白眼神一閃,本來神色還有些猶豫,此刻也變得冰冷了起來,顯然心中對陳墨也生起了不滿。
“陳墨,你可想清楚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弟子絕不後悔,請太上長老出手吧。”陳墨昂首傲然道,臉上看起來一副意氣用事的模樣。按陳墨如今的修為,絕無可能查探到地底五裏多深的元鐵礦,陳墨也隻有扮成負氣的模樣,等到時候元鐵礦被探明了,眾人也隻以為他是運氣好,不會想到其他的地方去。
但他這副模樣落在旁人眼裏可就引起不同的效果了,當真是有些親者痛仇者快。
“莫非我老眼昏花了?竟然在這麽個草包身上下注?”朱曲江心中忍不住暗暗有些後悔。
“我還念著這小子給落雁峰長了臉,想要好好的關照他,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楊去疾臉上燒的慌。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依你所言,探查一番。”
陡然間就看東方白整個人一下縮小起來,全身筋骨皮肉都往裏塌陷。刹那間就縮成了一個指頭大小的小人,但是模樣看起來卻是和原來沒有任何分別。
“法天象地,法體大成!”
看到了這一幕,陳墨忍不住心中一陣熱切。
修煉成無漏金身便突破到了武師境界,而將金身修煉到法體圓滿則就突破到了武匠之境。之前陳墨在蒼州府城也曾見那葉家老祖葉天勤施展過法天象地的神通。不過葉天勤隻是個武師中階的修行者,隻是將一雙手臂修煉成了法體,尚未將全身修成法體,更不用說修煉到法體圓滿了。
東方白化身成指頭大小的小人,身形一動便鑽入了地底。
“姓陳的小子,你竟然連累太上長老大費周章就為了你一句你覺得這地底有元鐵礦,我看待會兒等東方師伯他回來,你怎麽收場?”溫如山連連冷笑。
“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我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差事落到你那寶貝徒弟手裏。”陳墨看起來一副混不吝的模樣,一仰頭,鼻子裏哼了一聲。
“哈哈哈,你就自求多福吧。”溫如山心中簡直快意到了極點。本來看這姓陳的小子為門派立下了大功,有這大功護身,自己還不好出手對付他。想不到僅僅過了半年的功夫,這小子就昏了頭,自廢武功,自己不費吹灰之力,今日就要將心中的一口惡氣給出了。
“陳墨……,你過來。”萬朝宗向陳墨招了招手,他心中還是感覺有些不忍,上一次陳墨為門派立下如此大功,成功的對門派中的修行家族一體收稅,他這個掌門受益最大。就算是千年之後,隻要西庚派還在,門中弟子都會記得這件大事是在他萬朝宗手上辦成的。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其他的苦衷,說給我聽聽。比如說是不是因為太想為門派做事,有些立功心切,所以考慮的少了些?要真是這樣,待會兒太上長老回來了,我也幫你分說分說,讓你在山上麵壁思過也就是了。”萬朝宗有些語重心長。
“弟子沒想這麽多,弟子就是覺得地底肯定有元鐵礦。”陳墨一梗脖子道。
“你……”萬朝宗氣的忍不住額頭青筋都跳了跳,壓了壓心裏麵的火氣又道,“你們老陳家就你一人從妖獸口中逃了出來,你又成了修行者,這是老天保佑,你要知道珍惜。”
萬朝宗都有點被自己的苦口婆心感動了,繼續道:“你好好想想,也許有些苦衷連你自己都沒注意到。待會兒太上長老回來之後,你態度誠懇一些,悔過的心思也要表現出來,不要什麽都放在心底。我再幫你向太上長老求個請,將你一身的修為保住就是了。”
“多謝掌門一番美意,不過用不著,”陳墨看起來一臉的不忿之色,“我覺得地下肯定有元石礦,你們既然都不相信我,那我也沒什麽可說的,大夥兒就等著瞧吧。”
這回就連溫重山、公孫弘和彭江海等幾人心中都有點不落忍了,這小子還真是能作死啊,這一下將山門中的高層全都得罪了個遍。事後這小子被廢了修為逐出山門之後,連一個同情他的都沒有,這下場還真是淒慘。
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啊?沒辦法,誰讓這小子不長眼睛,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就當是殺雞儆猴吧,也讓門中的弟子們都看看。
溶洞之中寂靜無聲,沒有一個人再說一個字,所有人都等著東方白回來。
時間仿佛都靜止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就連這些武師境界的修行者心頭忍不住都浮現了一絲絲的焦躁。
突聽得“噗”的一聲輕響,就看岩石地麵上一下輕輕炸裂了開來,一個老鼠般大小的影子一閃,陡然漲大了起來。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東方白的身影又出現在了溶洞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東方白看了過去,每一個人的眼中都露出了緊張的神色,但卻沒有人敢開口詢問。
“簡直就是胡鬧,”東方白臉色一沉,看起來惱羞成怒,“陳墨,你竟然敢連我都耍。”
就看老頭一拂大袖,轉身就像溶洞外走去,冷冰冰的丟下了一句話:“大家都跟我回山去,萬事等回山再說。”
陳墨一下傻了,這……,這是什麽情況?這老頭辦事也太不靠譜了吧。
“太上長老,不可能吧,要不您老人家……”
一句話還沒說完,陳墨就感覺一陣勁風撲麵,整個人都被卷了起來,跟著東方白就出了溶洞。
“哈哈哈,這小子死到臨頭竟然還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真是個蠢貨。”
“哼,像這種窮鄉僻壤來的野小子,當時根本就不應該將其收入門下,他這所作所為若是傳了出去,咱們西庚派簡直要落為修行界的笑柄。”
一眾人等跟著東方白也出了溶洞,萬朝宗歎了口氣,提起了弟子朱小景向著牤牯山脈飛奔而去。
……
“小景,今日之事對咱們西庚派來說,實在是太丟人了。你切不可將此事說出去,但凡外麵有點風聲,就算是同門知道了,也絕不輕饒。你清楚了嗎?”東方白聲色俱厲。
“是,弟子知道了。弟子以性命擔保,絕不會將此事外傳,若是有違今日之言,弟子甘願受罰。”
“好了,你去吧,”東方白揮了揮手,“我們要好好的商量一下,如何處置陳墨這狂徒。”
“是!”朱小景告退而去。
“朝宗,曲江,你們兩個也注意盯著小景這孩子,我就怕他年少無知,喜歡炫耀,將這事給說漏了嘴。”
“是。”
“知道了。”
萬朝宗和朱曲江二人心中都感覺有些奇怪,太上長老這也有點太小題大做了吧。
“東方師伯,還請盡快將陳墨這小子廢了修為逐出山門才是。”一回到了山門,溫重山便恨恨道。
“逐出山門?小墨子勞苦功高,為何要逐出山門?”東方白滿麵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