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二十六章 終於回來了
“我……,我為什麽要娶你?”陳墨張口結舌,不明白為什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你不娶我?”卓嫣然雙眉豎了起來,“那你告訴我,我還能嫁給誰?”
“你愛嫁給誰……”在對方灼灼目光之下,陳墨越來越是心虛,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小,“總之,我……,我是不可能娶你的……”
“至少現在不可能……”眼看著對方一雙好看的大眼睛裏起了層霧氣,陳墨又囁嚅著補充了一句。想想也是,對方一個大姑娘,雖說是為了救她,但是想想這幾個月來自己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就連陳墨自己都感覺麵紅耳赤。
“為什麽現在不可能?”卓嫣然卻是沒有任何善罷甘休的打算,雖然臉上燒得通紅一片,但還是步步緊逼。因為她知道要是自己一鬆手,讓這眼前這小子給溜了,自己後半輩子還不定得怎麽後悔。
“這個……,那個……”陳墨扭捏道,“我還小……”
“什麽?還……,還小?”卓嫣然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憋了半天憋出這麽一句話來,上下打量了陳墨幾眼,“你雖然個子還沒我高,但……,但我又沒嫌棄你,你還拿喬了。”
說起來男人個子沒女人高實在也是有點奇怪,但是……,自己就願意了,那又怎麽了?卓嫣然都覺得自己好像真有點沒臉沒皮的。但是也顧不得了,為了抓住自己的終生幸福,今天就豁出去了。
“我不是說我個子小,我……,我是說我年紀還小,還沒到結婚的時候呢!”
“你年紀小?本姑娘才十八,都沒說年紀小,”卓嫣然氣樂了,但凡你用個走點心的理由來糊弄自己也就算了,“你這模樣,至少也得有個二十……”
說著說著,周嫣然變得張口結舌起來,眼睛瞪個跟對銅鈴一樣。就在她說話的當口,陳墨雙手捂在了臉上,揉了起來。她本還以為對方是沒臉麵對自己,誰想到在搓揉了一陣之後,對方雙手放了下來,竟然完全變了個人。
“你……,你是誰?”下意識的話一出口,卓嫣然便反應了過來,“你易容了?”
看著對方那稚氣尚未盡脫的麵龐,卓嫣然也不知道心頭是什麽滋味。看對方的模樣,還真就如他說的一樣,太小了,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
卓嫣然本來就是強行壯著膽子才將心裏麵的話都說了出來,此刻要讓她再不依不饒的纏著陳墨來娶她,她還真是說不出口。更何況向連男人都算不上的男孩子撒嬌,饒是她已經將自己全都豁出去了,也是辦不到。
“你……”卓嫣然心中一陣氣苦,一伸手就揪住了陳墨的耳朵,“你這個害人精,你就說你沒事出來瞎溜達什麽?你可真是把我給害慘了。”
“別,別……”陳墨臉上裝出了一副疼痛的表情,他可是很有經驗。還記得小時候,把娘給惹怒了來打自己,若是自己犯倔偏要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娘肯定越揍越來氣,越來氣下手就越重。
而要是手一沾自己身上,自己就滿地打滾、哭爹喊娘,反而她卻又舍不得了,說不定還能給自己張羅點好吃的。
果然自己一呼痛,就看卓嫣然立刻就鬆了手,臉上露出了舍不得的模樣,但緊接著臉色又板了起來,戳指點了過來。
“你說,你準備怎麽辦吧?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的交代,你……,你就別想走了。”卓嫣然眼珠子一轉,氣呼呼道。
“要不……,我就認你做姐姐吧,弟弟給姐姐治傷,又是權宜之計,也無可厚非。”陳墨撓了撓頭道。
“無可厚非你個頭啊,”卓嫣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要你這個弟弟幹嘛,家裏麵弟弟一大堆,我缺弟弟嗎?”
“那……,要不……,要不我認你做幹娘?”陳墨猶豫道,雖然對方年紀也太小了點,但是隻要她能平了心裏這口氣,自己也就吃點虧吧。
“你……”卓嫣然看著這榆木疙瘩腦袋,簡直氣得眼前一陣發黑,“我都還沒成親呢,我哪來你這麽大兒子。”
“什麽沒成親,我不還做了媒人麽……”陳墨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麽?”卓嫣然身上的氣勢頓時變得淩厲了起來。
“沒……,沒什麽,”陳墨一縮脖子道,“那你想怎麽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幹脆你做我老婆算了。”
“這可是你說的!”卓嫣然頓時眉開眼笑,可算是逼著這呆子將話給趕出來了。知道了對方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卓嫣然逼婚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但是自己不說,就讓對方說唄,要是一直不說,那就折騰到他說出來為止。
“啊?”陳墨看到對方那副剛偷了雞的小狐狸般的模樣,頓時有點懵了,“我就是順嘴一說,再說我……,我還小……”
“再小難道你就不是男人了?”
“不是……,我當然是男人!”這種關鍵問題,陳墨當然不能含糊,“隻是……”
“再說了,我也沒讓你現在娶我,等你長大了再娶我唄。”
“這個……”陳墨根本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那就過幾年再說吧,你先住著,我得趕緊回去了。”
“嗯,”得到了讓自己滿意的答複,卓嫣然乖巧的點了點頭,“半年之內,你可得來看我,你要不來,我就去西厙縣。你也別想躲起來不見我,你要不見我,我就去找西庚派掌門,請他為我做主。”
……
“呼……,終於回來了……”
看到遠處出現的村落,陳墨長長的鬆了口氣,心中簡直有些近鄉情更怯的感覺。被逼得訂下了城下之盟,陳墨如今簡直有一種從魔王手底下逃出生天的感覺。男人為什麽都要娶媳婦?家裏供一頭母老虎難道很好玩嗎?
若是孫千望在一旁看到陳墨這副模樣,定要好好的取笑他一番。那家夥早就嚐過了女人的滋味,食髓知味,不像陳墨還是個初哥,什麽都不懂。
“如今卻是不慌著回西庚派,還有十五日就又到了向門派上繳供奉的時候了,乘著這段時間,先準備準備再說吧。這半個月要是一無所獲,隻怕我這差事就要幹到頭了。”
身形一動,陳墨卻是沒有向著西庚派的山門方向而去。就看他身形在曠野之中如同一道鬼影子般的閃爍不定,普通人不到近處根本就發現不了他的蹤跡。即便是相同境界的修行者,要是不仔細觀看,也難以發現他的行蹤。
一舉一動都是修行,如今陳墨修行與生活根本就沒有嚴格的界限。他已經感覺到了修煉的好處,已經入了迷進去,在平時正常的生活中,都已經將修行恰到好處的融入了進去。保持這種狀態他非但不覺得累,反而還有點樂在其中。
在曠野之中疾馳了一會兒,找了一處隱秘之地,陳墨藏身了起來,手掌在腰間一探,多了個東西。就看這東西通體墨綠之色,看起來像一個小布袋,像是用條條絲絛織成,不過卻泛著微微光澤,也不知用的是什麽材料。
隻見陳墨元力一動,同時催動了精神力,就看這小布袋袋口一張,閃過了一陣青灰色的光芒,地上出現了五條小東西。這五條小東西一個個約有指頭那麽長,一節一節的從頭到尾一共七節,通體青灰色,就像是青銅一般,仿佛剛從地裏挖出來似的。
這五個小東西一落到地上,頓時上半身就昂了起來,一個個頭上就裂了開來,分成了四瓣,就像是嘴巴張了開來。隻見它們嘴裏麵露出了一圈圈細密的牙齒,從外到內一共長了三圈,看起來頗有些恐怖。
“就你們這副德行,老子早晚要被你們給吃窮。”
陳墨臉上滿是無奈,探手從箭囊之中取出了一支元鐵箭矢,掰下了箭鏃扔到了地上。頓時就看那五條小東西身形一弓一彈,朝著那箭鏃就激射了過去。
“沙沙沙……”一陣讓人聽了牙根發酸的聲音傳來,不一會兒功夫就看那堅硬的元鐵箭鏃竟然被這五個小東西啃噬了個幹幹淨淨。
“這半個月就靠你們了,你們可別讓我失望啊……”
啃完了元鐵箭鏃,這五個小東西看模樣像是吃飽了,俱都安靜了下來,不再是之前那副暴躁的模樣。隨著陳墨的話一落音,這五個小蟲子身形在地上極速蠕動,留下了五道淡淡的痕跡,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這五個小東西正是食金蠶,是陳墨這三個月之中孵化出來的。
陳墨在離開西厙縣之前,便將那十枚食金蠶卵帶了五枚在身上。在爛桃洲中,又從方瑩瑩的記憶之中知曉了豢養靈蟲的密術千蟲經。而卓家老祖又賜給了他一頭靈蟲鐵臂刀螂,雖然後來這鐵臂刀螂死在了葉天勤的手上,但是豢蟲袋也有了,唯獨就缺少了孵化靈蟲的藥液。
本來陳墨跟著方瑩瑩參觀方家莊園時,進入到那豢孵房是個極好的機會,想要盜取一些孵化靈蟲藥液。但是沒想到方家的莊園竟然有一名武師境界的修行者坐鎮,他也隻能和方瑩瑩落荒而逃。
萬沒想到,後來被那葉天勤追殺,自己又逃到了方家莊園。乘著那方家家主與葉天勤周旋之時,陳墨也不知哪裏來的膽子,潛入了方家莊園中的豢孵房,竟然被他盜了不少孵化靈蟲的藥液出來。
後來再將卓嫣然救回來之後,陳墨得空按照那千蟲經中的密術,又糟蹋了不少孵化靈蟲的藥液,終於是將這五枚食金蠶卵全都給孵化了。
一開始陳墨還非常的開心,想不到自己竟然真孵化了上古靈蟲,要知道按照自己從白骨法聖的記憶中得知,即便是他這個千年老怪,對這食金蠶都是覺得頗為珍貴。
但是緊接著他就笑不出來了,這食金蠶什麽也不吃,就吃元力金屬。自己身上倒是有元力金屬,元母鋼就有西瓜大小一塊,不過陳墨試著給食金蠶吞吃,也許是剛剛孵化,牙口還沒這麽尖利,這些小東西卻是咬不動元母鋼。沒有辦法,陳墨隻能將元鐵箭矢的箭鏃掰下來給這五條食金蠶吞吃。
還好這些食金蠶剛剛孵化,食量還不大,五條食金蠶一次吞噬一枚箭鏃便夠了。而進一次食便可管得上三天。不過即便如此,從孵化食金蠶到如今一個多月,也足足有十枚元鐵箭鏃被這些小東西給吞吃了。
食金蠶除了自身的潛力巨大之外,還有奇特的本事,一來它們將元力金屬吞吃下去之後,拉出來的蠶砂也是上佳煉器材料,比起吞吃的金屬本身還要好。陳墨如今空間錦囊之中就有幾十粒綠豆大小,墨玉般的蠶砂。
此外食金蠶還有一門本事,它們對於元力金屬的氣息十分明銳,在白骨法聖的記憶中,上古修行者專門豢養了食金蠶用來尋找元力金屬礦。陳墨這趟蒼州府城之行,曆盡艱險去尋找豢養靈蟲的密法,一來是因為這食金蠶潛力巨大,二來便是想要讓其幫自己尋找元力金屬礦藏。
讓自己去劫道來搜集資源作為上繳給門派的供奉那是不可能的,但要是自己萬一能在西厙縣境內尋找到一處元力金屬礦藏獻給門派,憑這個功勞,這件差事除了自己還有什麽人能夠勝任?
……
“南宮師兄,咱們已經在這兒埋伏一天一夜了,不會是情報出了錯吧?或者是不是你那朋友故意誆騙你的?”
西厙縣邊境之處,已經快要接近竹陵縣境內,一處峽穀山洞之中,竟然有三名修行者藏身其內。其中一人赫然是曾與陳墨爭奪差事的南宮羽。
“不可能!錢師弟,你耐心與我一同埋伏就是,你父親讓你幫我將你三叔的老部下召集起來聽我吩咐,我絕不會虧待了你。這一個多月來,咱們也一起劫掠了不少修行者,奪到了好些資源。姓陳的那小子將近半年都沒現身,上次該上繳的供奉連影子都沒見著,這一次我看掌門還如何為他推脫。我看說不定這小子不知道在哪裏遭遇了意外,能不能回得來都不知道。”
“好,就依師兄所言就是。”錢嶽峰咬了咬牙,按捺住了心中的焦躁。一個多月前,長老溫重山找上了玉刀峰來,和山主公孫弘商議了一番之後找到了自己父親,讓父親召集三叔的舊部聽從溫重山的弟子南宮羽的命令。
而父親將這件事交給了自己,讓自己這一個月協助南宮羽,幫他將三叔的差事給爭奪到手。錢嶽峰心中很是有些不甘,但也沒辦法,一來他如今修為實在太低無法勝任,二來這個時候正是刻苦修煉漲修為的好時候,錢家也隻能聽從山主命令配合南宮羽。
“注意,人來了!”南宮羽突然屏住了呼吸,收斂起了全身的氣息。
其他的人也不敢怠慢,全都小心翼翼起來,不敢弄出任何的動靜。果然,不一會兒功夫,就聽到山洞外麵腳步聲響過,聽動靜應該是有兩人在峽穀中穿行。
這二人過去之後,南宮羽身形一動,抽出了背上的斧槍向山洞外掠去,錢嶽峰與另一名修行者也迅速的跟在後麵就出了山洞。
三人一從山洞中出來,那兩名修行者就被驚動了,看到了身後三人,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隻聽得南宮羽打了聲呼哨,就看峽穀前麵又出現了三個身影,抬頭看去如同一線天的頂上,也有兩個身影若隱若現。
很快峽穀之中便響起了兵刃撞擊的聲音。
……
“掌門,今日又是三月一次上繳供奉的時候了,陳墨那小子還是沒有出現。”
幾位長老和山主聚集在了萬朝宗府邸之中,臉上都是凝重之色。
“陳墨這孩子上次就未現身,也曾安排趙普在西厙縣城中尋找,卻一直沒找到他的下落,不會出什麽事了吧……”朱曲江語氣之中有些擔心,他的外孫與陳墨交好,他也很看好陳墨的潛力,朱家可在陳墨身上投了注。
“掌門師兄,我看也不用等了,如今太陽都快落山了,那小子都沒出現,”溫重山冷聲道,“師兄,雖說那小子為門派立下了不小的功勞,但是已經等了他半年了,這個位置不能再空懸了。”
說著話溫重山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空間錦囊:“師兄,我那不成器的徒兒南宮羽,這一個多月心係門派,這是他主動下山為門派搜尋來的資源,請掌門師兄過目。若是師兄覺得還過得去,我那徒兒也可為門派效力。”
正當這些門派高層有些躁動之時,就聽得一個腳步聲由遠及近衝了過來。
“哐當”一聲,院門被推了開來。
“師父,師父……”
“你這孩子,慌慌張張的幹什麽?”萬朝宗看到門口的朱小景,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師父,陳墨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