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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一十章 危機

  “呼……”夜色已深,院子裏的陳墨正一遍遍的修煉著黃泉箭訣中的煉體之法。隨著身體的運動,虛空之中絲絲死亡之力被吸入體內,在體內運轉,幾不可察但卻又潤物細無聲的改造著肉身。


  修煉完了煉體之術,陳墨又修煉了一會兒噬魂矢元力箭技。如今這葉家宅邸之中,修為最高的也就是葉家主事人葉端行,也不過就是武士中階境界的修為。而且陳墨修煉黃泉箭訣,也隻是調動周邊十來丈範圍內的死亡之力。


  更何況各種功法都有其獨到之處,修煉時引起的天地之力變化也是千變萬化,若是對功法不了解,根本不可能察覺到有什麽異常。


  陳墨之所以在西庚派中不敢修煉白骨聖典,就連修煉黃泉箭訣也是小心翼翼。那是因為西庚派對他知根知底,修煉冰霜箭訣是什麽樣的情形,上到太上長老東方白,下到落雁峰山主楊去疾可都清清楚楚。白骨聖典和冰霜箭訣一個是法術一個是武技,差異太大,隻要一修煉很容易就會他們發現,輕易就能覺出異常來。


  修煉完了黃泉箭訣,陳墨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催動瘋魔矢密術開始修煉,突然身形一動,將屠龍弓給收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果然,不一會兒功夫後,院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請問王真人歇息了嗎,我家老爺有情。”


  “什麽事?”陳墨心中微微有些吃驚,此刻早已夜深人靜,也不知那葉端行現在這個時候找自己有什麽事。


  “小的也不清楚,老爺隻是派小的來,請真人過去一趟。”


  陳墨心中沉吟了一下,從懷裏掏出了那空間玉玦,一咬牙吞入了腹中。陳墨倒也沒有太過擔心,隻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以防萬一小心一些罷了。


  開了院門,外麵站著的是一個老仆,陳墨認得是葉家的老管家。跟在這老管家身後,陳墨一路上提著一顆心,來到了葉家主宅。


  本著小心為上的原則,陳墨催動精神力進入了瞬間掌控的境界。刹那間精神力掃過了葉家主宅,裏麵的情形清清楚楚的浮現在了陳墨腦海之中。


  “這人是武匠境界的修行者!”陳墨心中頓時就是一緊,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在葉家主宅正廳之中坐著兩個人,正是葉端行和卓毅然。而在屏風之後,還坐著一人,陳墨感覺到的那武匠境界的修行者正是坐在屏風後麵的人。


  讓陳墨感覺詭異的是,葉端行和卓毅然竟然坐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什麽話都沒說。陳墨忍不住又催動了瞬間掌控之境探查了一下,他感覺到在那主廳之中,波動著一股詭異的精神力,這股精神力波動團團將卓毅然的的頭顱都圍了起來。


  “搜魂密術!”陳墨心中猛的吃了一驚,這種詭異的情形他卻曾經見過,當日門派懷疑自己擊殺了錢叔鬆時,太上長老東方白對自己催動搜魂密法便和如今這情形有些相似。


  “這是這麽回事?葉家為何要對卓毅然施展搜魂密術?如今看起來他們對我也不會放過,這裏麵究竟有什麽秘密……”


  陳墨甚至生出了立刻就掉頭逃走的念頭,但還是生生的按捺了下去。他可沒有把握能在一名武匠修行者手底下成功逃脫。


  “王真人,請您在這偏廳稍等片刻,我家老爺正在接待其他的客人,隻等老爺一空了,小的就來請您老人家過去。”


  陳墨聽了臉上露出了一幅不悅的神色,鼻子裏也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他雖然探查到了那正廳裏麵的情形,卻不能有絲毫異常泄露出來。任誰半夜被叫過來,卻又被晾在一旁,絕不可能是開開心心的模樣。


  老管家告了一聲罪才告辭而去。


  “得趕緊給自己編造一個身份,再催動識海種神法將那武匠修行者給糊弄過去,這一次當真是有些弄險了。”陳墨心中也是暗暗有些後悔起來,自己隻是個武士初階境界的修行者,竟然就敢出來闖蕩,還真是太托大了。


  “臨時編造一個身份有點太過牽強,可別露出什麽破綻來。”陳墨心中暗暗思忖,識海種神法實際上也是一種搜魂密術,既然能搜查別人的神識,自然便也能將自己的識海給偽裝起來,迷惑對方。


  這是白骨法聖殘存記憶中的密法,自然是十分高明,陳墨對精神力的掌控也到了十分高明的境界,這才能修煉成功,而且竟然將東方白都給迷惑了過去。不過既然要將自己的識海偽裝起來,那最好是得天衣無縫才行,之前陳墨用來偽裝的那段記憶,推敲已久,是一入西庚派就用上的托詞,早就反複的思量過,沒有任何的破綻。


  “罷了,臨時編製身份根本無法編得圓滿,要是露出了破綻,隻怕那神秘的武匠修行者更加起疑,不如就將自己西庚派弟子的身份暴露出來吧……”刹那間陳墨心中就有了決斷。


  自己真正的身份實際上就算讓人知道了也無所謂,西庚派雖說是個小門小派,卻也不是見不得人。更何況就算讓對方知道了自己在說謊,也不是什麽嚴重的事情,很多修行者在修行界闖蕩都不會使用真實的身份,這也是對自己的保護。


  “葉道友,在下明白了,就依道友所言就是了,我沒有意見。”


  突然陳墨隱約就聽到了卓毅然的說話聲,趕忙催動精神力進入了瞬間掌控的境界,果然就發覺卓毅然從呆若木雞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但他卻好像對之前發生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察覺,相反好像從他說的話聽起來,他一直都在和對方交流著什麽事情。


  “這人的搜魂密術好生厲害,比起太上長老來要厲害了不少……”陳墨心中暗暗心驚,此人不但能夠搜索卓毅然識海中的記憶,竟然還能讓卓毅然清醒了之後,還以為剛才正和葉端行交流,顯然是識海之中被加了一段假的記憶。


  “端木前輩,卓家兄妹的記憶您都探查過了,沒什麽問題吧?”卓毅然走了之後,陳墨就聽葉端行開口問道。


  “問題倒是沒問題,等我將那王玄的記憶也搜查一下再說吧,還有,等將那車連江和謝清風一帶到,你就趕緊將他們安排一下,讓我也對他們一一施展搜魂密術。”


  “是!”葉端行恭恭敬敬道,緊接著語氣之中略略帶著些猶豫問道,“不知究竟是何事,讓端木前輩親自……”


  “哼,不該問的話就不要問,”那姓端木的武匠境界修行者冷冷道,“葉漢雄怎麽吩咐你就怎麽做就是了。”


  “是……”葉端行頓時噤若寒蟬,葉漢雄也就是葉家的老祖,親自傳信讓他配合這神秘的武匠修行者,對方怎麽說,他就怎麽做,卻連半句為什麽都沒有提。


  “王道友,快快請坐!”


  陳墨剛一坐下,頓時便覺一股精神力就侵入了自己腦海之中。陳墨早已將識海種神法催動,臉上變成了一幅呆若木雞的模樣。剛才卓毅然什麽情況,他自然是有樣學樣。


  “嗯……”


  陳墨剛一坐下,裝作被識海種神法控製住的模樣,屏風後那武匠修行者雙目之中便射出了一陣精光。


  卻是此人知曉了陳墨通過識海種神法讓他探查到的身份。


  “此人竟然是西庚派的修行者?”這神秘武匠修行者正是岱山派掌門安排來盤查卓家兄妹的岱山派長老端木岩,同為洪州境內的門派,他自然是知道西庚派。


  但隨著他不斷的催動搜魂密法,探查到了陳墨的記憶,漸漸的他的臉色就緩和了下來。


  在記憶中,陳墨是一名邊關來的少年,萬裏迢迢來到了洪州境內,加入了西庚派。這一次下山遊曆,來到青陽縣境內,剛好看到了卓家貼出了告示聘請修行者護送卓家姐妹前往蒼州府城,臨時便起了意接下了這件差事。


  “這小子卻是膽大,進入西庚派不到兩年的時間,竟然就敢在修行界闖蕩。怪不得這西庚派在洪州境內也隻是個二流門派,對門下弟子根本就沒有管教,這正是修煉的黃金時間,竟然就任由其到處亂竄。”


  知道了陳墨與那件事沒有關係,當下端木岩便失去了繼續查探陳墨記憶的興趣。要知道施展搜魂密術可要耗費不少精神力,他根本沒興趣探查這在他眼裏就跟螻蟻一般的西庚派弟子的秘密。


  接著陳墨便感覺腦海之中多了一段記憶,就像是被人硬塞進來一樣。


  “讓我當媒人?”催動識海種神法,陳墨吸收了這段記憶的內容。在這段編造的記憶中,葉家主事人葉端行深夜將自己叫過來,是要讓自己充當二位新人的媒人。


  卓嫣然和葉家子弟葉德方是遵照兩家老祖之命結成夫妻,並沒有媒人。不過等到成親之日,行禮之時,這謝媒卻是其中的一個環節,需要有人來充當。按照這段編造出來的記憶,自己欣然允下了這件事。


  “我來充當媒人?”陳墨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濃妝豔抹,體態癡肥,穿紅戴綠的中老年婦人形象,當即有些愕然。好歹給自己也編造個像樣點的借口吧,這簡直也有點太敷衍了。


  “葉道友,那就這麽說定了,在下可就等著喝一杯喜酒了。”陳墨行動上卻是沒有任何的遲疑,雙腿稍稍一用力,站起了身來,臉上滿是笑意,向著葉端行抱了抱拳。


  “有勞王道友了,深夜打擾道友,葉某也很是抱歉。隻是婚事就在眼前,越往後隻會越忙,在下也是沒有辦法,連夜請道友過來相商。”


  客氣了一番,陳墨告辭而去。


  “前輩,這王玄可有什麽不對的?”


  “這小子……”端木岩雙目一閃,陳墨用了假名,戴了妖狐麵皮他自然都知道了,但是在他心裏這根本算不得什麽事,“這小子沒什麽,不要去管他了。”


  端木岩也懶得多說,要是揭穿了陳墨的身份,對他半分好處也沒有,卻還得多費一番口舌,他老人家才懶得管這些事。


  這也是因為他一探查到陳墨是臨時起意接下了這差事後便停下了秘術的緣故,剛才在對卓毅然使用了搜魂密法時也在弄清楚了之前並沒有什麽異常的事發生,探查到一行人從青陽縣出發便就停了秘術,他可不想多耗一絲的精神力。


  否則要是他知道了陳墨竟然憑借一己之力擊殺了一名青羽山的法士,隻怕要驚得眼珠子都掉地上。雖然岱山派中並沒有法術修行傳承,但是在紅雲寺之中,可是有修煉法術的修行者的。


  法術修行者在門派中是什麽地位,端木岩清清楚楚,那簡直就是天子驕子、眾星拱月般的存在。特別是像那狄萬鈞年紀還很輕,潛力還很大,別說是在青羽山中了,就算是在紅雲寺,那也地位肯定不會低。


  門派對於這種年輕俊彥,肯定會賜下諸多寶物,恨不得將他們武裝到牙齒。陳墨竟然能在正麵搏殺中將其給擊斃,而且自身還隻是修煉不到兩年的時間。就算是在紅雲寺,那也算得上是天才了。


  “這些日子我會住在葉府,等到大婚結束我再走,你按照我的吩咐安排一下,不要露出什麽破綻來。”


  “是,前輩放心,在下定會安排得妥妥當當。”


  ……


  腹中一陣蠕動,緊接著喉頭也是一陣滾動,陳墨嘴巴一張,將那空間玉玦給吐了出來。雖說如今看來自己這安排是白費了,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再來一遍陳墨還是會這麽做。


  “如今我的身份被拆穿了,以後麵對葉家人卻是有些尷尬。”陳墨忍不住心中升起了一絲古怪的感覺。


  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你卻不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隻能當作不知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罷了,就當是什麽都不知道吧,等到了後天,看看怎麽能和?豸山一脈的修行者搭上關係,想要給自己增加點實力怎麽就這麽難呢。”


  為今之計也隻有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不過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這還真是考驗自己的演技。陳墨卻是不知道,那神秘的武匠修行者根本就懶得拆穿他的小把戲。


  ……


  “什麽?你明天不能陪我了?”卓嫣然雙眉漸漸的豎了起來,“我不管,要麽你就和葉德亮說明天去不了,要麽你就帶我一起去。”


  卓毅然看著妹妹臉上的神情感覺頭都要大了,這兩日他自然是每日都來陪著自己妹妹。等到大婚之後,他這個做兄長的便要啟程返回了,下一次再與妹妹相見隻怕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但是自己和王玄都已經答應了葉德亮明日要陪他一起去城南外的爛桃洲踏青,自己如何能夠出爾反爾,再去將對方給拒絕。


  隻是自己妹妹如今又是個待嫁的新娘,再過四天就是大婚之日了,這種時候又怎能出去拋頭露麵。但看著妹妹的眼睛,拒絕的話卓毅然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來。


  “哥,你去弄一套儒衫給我穿著,我再給自己臉上喬裝一下就是了,反正誰也不認識咱們,你擔心什麽呀。”卓嫣然拉著哥哥的手,不住的扭著身子。


  “那……,好吧……”小時候妹妹每回有什麽事求自己都是這個樣子,卓毅然感覺像是又回到了以往的日子,以後這種日子隻怕也不會有了,這讓他頓時就心軟了。


  “我就知道大哥你對我最好了!”卓嫣然臉上浮現了燦爛的笑意。


  “王玄,你這個小賊,你竟然當什麽事都沒發生,明天我一定要當麵問問你,看看你的心究竟是不是鐵石做的。”


  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卓嫣然的心越來越亂,這兩日每天晚上她都做夢,夢中的情形都是結婚,隻是每次自己的蓋頭被挑起來,看到的都是那張熟悉的麵龐。


  “隻要你……,明天……,明天就跟你私奔了我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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