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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八章 用力過猛

  “什麽那小子兩天之間就擊敗了十七名派中弟子?”聽了徒弟的稟告,萬朝宗的臉色越來越是驚訝,到最後忍不住驚叫出了聲來。


  “是的,不過弟子也下山去找過丁鵬飛、陸青雲還有其他幾名被陳師弟擊敗的師兄弟們詳細問了問情況,陳師弟他好似感覺非常靈敏,他們即便身在屋中也逃不過他的探查。被擊敗的師兄弟們都是在根本沒有察覺到陳師弟的情況下被攻擊的。”


  “哦?有這種事?”萬朝宗臉上也是露出了錯愕的神色,“那他催動箭技威力如何?”


  “聽幾位師兄弟說,陳師弟他普通的箭技十分純熟,多矢箭技、連矢箭技運用起來圓轉如意,甚至他還催動了一種兩箭相擊,射出之後還能改變方向的箭技。不過這元力箭技……,陳師弟催動的寒冰矢威力可就相當一般了,和剛入門不久的弟子比起來也好不了多少。”


  “可惜……,真是可惜了……”萬朝宗長歎了口氣,“我早就聽楊山主說過,陳墨這小子天生體質對於天地之力就沒有親和力,否則以他在箭技這一途的天資,倒是值得門派大力培養。”


  “師父所言甚是……”


  “聽說你爺爺早就下了令,在第一天就讓族中主事人安排將稅銀主動給送到西厙縣衙去了?”


  “是……,我那表弟梁文輝與陳墨交好,表弟一聽說這事便在爺爺麵前苦苦哀求,爺爺也不好為難陳墨這個小輩,便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送予了陳墨那小子。”朱小景趕忙解釋了兩句。


  “哈哈哈,小景,你緊張什麽,還是你爺爺有眼光啊,如今我這張老臉上都有些無光嘍。”


  萬朝宗嘴角浮現了一絲苦笑,沉吟了片刻,取來了紙筆,龍飛鳳舞寫了一行字,將寫了字的那張紙交給了朱小景。


  “小景,你幫我給山下萬家的人送過去吧,別的人無所謂,我這個掌門若是還這麽不識時務,隻怕事後要讓人笑話了。”


  剛才萬朝宗寫信的時候並沒有避著徒弟,朱小景看的分明,內容正是讓西厙縣中萬家的主事人盡快將稅銀送到縣衙戶房去。


  “難道陳師弟他真要將這件事情辦成了麽……”


  拿著書信向外走去,朱小景心中有些疑惑,為什麽陳墨這個剛剛入門一年的菜鳥,竟然就能做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試想這種事情若是放在自己頭上,自己能做得到嗎?


  心裏麵一遍遍的問著自己,朱小景臉上浮現了一絲自嘲的笑意。


  “不過就是傻大膽罷了,倒是讓這小子傻人有傻福。就算這件事情沒做成,隻怕門派中那些寒門弟子一個個也都要承他的情。”


  ……


  “什麽?陳墨一連擊敗了十七名弟子,就連陸青雲和丁鵬飛都被他給擊敗了?”


  公孫弘聽了錢伯鬆的話,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不錯,山主,這兩日我安排嶽峰這孩子一直在山下密切關注著城中的動向,剛才我收到他飛鴿傳書回來,將這兩日城裏的事情詳詳細細的稟告給我了。”錢伯鬆臉上閃現了不甘之色。


  不過他們錢家在山下並沒有產業,當年錢叔鬆下山之後,漸漸站穩了腳跟,給家中撈了許多的銀子和資源。錢家為了不落人口舌,將原本的產業都讓了出來。


  “想不到這小子竟然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這倒是讓我沒有想到……”公孫弘眼神不住的閃爍,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山主,不能讓這小子成事啊……”錢伯鬆急道,他心中對陳墨恨極,已經將陳墨當成了仇人,如何能坐看他立下如此的功績,“那小子要是得了勢,對咱們可大大不利啊。”


  “那你說怎麽辦?”


  “山主,那小子也就是仗著修煉的是箭技,就像個肮髒的老鼠一般隻知道躲起來偷襲。但這一次下山的那些孩子修煉的全都是刀法和斧技,我想要是有一名落雁峰的弟子下山,催動箭技牽製住了那小子,其他的人乘機動手,那小子片刻之間就要落敗。”


  “這……”公孫弘臉上浮現了猶豫之色,“這個不太妥吧,本來這麽多人對付那小子一個就已經臉上無光了,再說了到哪兒找這麽個人啊?”


  “山主!”錢伯鬆臉上滿是痛心的神色,“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啊,這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樊山主不是有個孫子自幼酷愛箭技,又因梵家小一輩子弟已有兩人開啟了元力修煉斧技,為了提升家族勢力,樊養浩他便讓這個孫子去落雁峰修煉了麽。”


  “你是讓我去求姓樊的?這……,他能願意嗎?”公孫弘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同為山主,他可不想低人一頭。


  “山主,這是幫他自己,再說在之前大比之中,他也被陳墨落了麵子。隻要山主願意出麵,我願出龍虎精元丹一瓶!”錢伯鬆咬了咬牙道。


  “好……”看著錢伯鬆雙目之中的恨意,公孫弘沉聲應了下來,“我就豁出去這張老臉,到赤斧峰走一趟吧……”


  ……


  “大哥,真是太解氣了,”暖春閣小院之中,孫千望滿臉的笑意,“你有沒有看到,那些人剛開始還在塔上探頭探腦的張望,後來一個個頭都縮了回去,我真想去看看他們一個個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副臭臉。”


  孫千望自家也頗有點底子,但和山上門派中的這些修行者家族一比,那可就什麽都算不上了。這一年來他也看到了那些修行者家族的子弟,家族中提供給他們的資源就像流水一樣。


  他自忖修煉也非常刻苦了,而且感覺修為進展也不算慢。但每每看到那些資質比自己差了許多,而且修煉也比自己要鬆懈的世家子弟,在資源的堆砌之下,竟然修為進展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這讓他感覺很是憋屈,世上之事不患貧而患不均。寒門弟子在山門之中占大多數,是門派的根基,但這西厙縣卻就像是這些世家自己的產業一般,一個個家族就像是一條條螞蝗不停的大口吸血。原本應該是門派共同的財富,這些人卻將絕大部分都占為己有。


  但是麵對這種局麵沒有人有什麽好辦法,那些門派高層本身就是既得利益者,自己就享受著諸般好處。而且誰沒有私心?即便自家子弟資質再差,誰都希望給自家的子弟提供盡可能多的資源。


  而那些寒門弟子就更沒有辦法了,雖然他們人數眾多,但卻人微言輕。而且寒門弟子中隻要有人修煉到了武士高階的境界,成為核心弟子,那些修行者家族便會主動分出一份來,拉這些人入夥,將他們也變成既得利益者,這簡直就是密不透風。


  在這種局麵下,自己大哥站了出來,雖然僅僅入門一年,雖然連武士初階的境界都還沒修煉圓滿,但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生生就將這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烏雲遮天捅出了一個窟窿來,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無所畏懼。


  要說孫千望原本對自己這個大哥十分的敬佩,如今這滿腔的敬佩全都化為了崇拜。在他的心中,陳墨已經成了個蓋世英雄,他恨不得自己也能做出像陳墨這般驚天動地的事情來,讓西庚派的弟子都對自己刮目相看。


  “好了,千望你就別說了,早點去休息吧。”陳墨笑了笑,臉上卻是並沒有得意的模樣。


  “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啊?我看你怎麽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你簡直就將西厙縣的天捅出了一個大窟窿來,你做的這些事,隻怕就連掌門也不敢做呢。”孫千望簡直覺得自己這大哥就跟個木頭一樣。


  本來孫千望和陳墨一同入門,到如今隻不過年許的時間,對門派中諸多事情還不甚了解,但是這幾日和那些入門早了幾年的弟子一起廝混,了解了許多之前不知道的情況。正因如此,他對陳墨的所作所為才如此欽佩。


  “哈哈,”陳墨輕輕笑了一聲,看起來有些不自然,“不過就是犯了個混罷了,有什麽值得誇耀的。行了,我得休息了,這一天我可是累壞了。”


  “哎呀,大哥你看我,實在也有點太不知趣,”孫千望一拍自己腦門,臉上浮現了不好意思的神情,“你好好休息,明日可要好好的再給那些不知百姓疾苦的世家子們點顏色看看。”


  “嗯……”陳墨麵皮一動,微微哼了一聲,也不知是答應還是隨口應付了一句。


  “吱呀”一聲,孫千望出去了之後隨手帶上了門,頓時屋中的陳墨就跌坐在了地上,臉色慘白,額頭上一顆顆汗珠子冒了出來。


  不一會兒功夫,就看地麵上滴了一大片的水漬,而陳墨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被浸透了。


  顫抖的伸出了手來,勉強催動一絲元力,陳墨手中出現了一個青瓷瓶子。拔開了塞子,陳墨從裏麵倒出了一顆淡黃色散發著刺鼻味道的藥丸,放進口中一仰頭,就著口水“咕咚”一聲吞了下去。


  盤膝坐好,強忍著腦袋中頭疼欲裂的感覺,緩緩的催動了元力勉強運轉起來。隨著元力在體內一周周的運轉,腦袋中撕裂般的疼痛終於是緩緩的減輕了下來。


  “呼……”陳墨長長的吐了口氣,稍稍感覺輕鬆了一些。連續兩天長時間維持在掌控之境,他的精神力早已超過了承受的極限。但回來之後還不得不去祖師廟那邊露個臉,隻能是強忍著腦海中的劇痛。


  事後孫千望又非要跟過來,為了不讓旁人看出破綻,陳墨也不好太過拒絕。好不容易將孫千望打發走,陳墨差點沒崩潰了。剛才服用的那枚藥丸乃是以前修精神力時留下的藥丸,


  當時在銅鍾之中修煉時,每每被銅鍾的聲音震得七竅流血,就像被人用鐵錘猛擊腦袋。服用了這淡黃色的丹丸之後很快便能恢複過來。此時又服下這丹丸,果然腦海中的劇痛便得到了緩解,不過疼痛雖然消失,但還是有一股深深的疲憊感,看來是精神力消耗太過厲害。


  腦海中的劇痛緩解之後,陳墨額頭上的汗珠子總算是不再冒出,不過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都潮了。從空間錦囊之中取出了一套新衣服換上,陳墨將右掌伸了出來,就看這隻手掌骨節又紅又腫,關節之處更是皮開肉綻,卻是這兩日開弓拉弦,將手掌都給磨出了嚴重的傷勢。


  而手臂肌肉也是又酸又痛,兩條胳膊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一樣。這兩日擊敗了十七名修行者,陳墨也不知開了多少次弓,到現在已經有了些強弩之末的感覺。


  又從錦囊裏取出了一個紅漆木盒與青瓷小盒,這裏麵裝的都是修煉精神力留下的藥物。一盒是治療燒傷的藥物,一盒是治療銀針刺體傷勢的藥物。


  將兩盒藥膏塗抹在了右掌以及兩臂肌肉之上,頓時一股股清涼之意便傳了過來,更有一股股的辛辣之意傳入了兩臂之中,這兩種膏藥果然就有了作用。


  這些藥物都是白骨法聖殘留記憶中的配方,豈能是凡品,雖說不是完全對症,但也頗有神效。


  “這些家夥,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陳墨也是有些頭疼,也不知道這局麵何時是個頭,難道真要自己將所有下山的修行者家族子弟全都擊敗?

  看著夜空一輪明月照入窗欞,在地上灑上薄薄的一層白霜,陳墨心中不知怎麽地就升起了一股煩躁之意。自己這簡直就將手腳捆起來跳舞,最得意的噬魂矢箭技無法使用,隻能用剛入門的寒冰矢,否則哪裏用得著這麽幸苦。


  要是能全力施為,催動噬魂矢箭技,幾箭下來,那些人還不是骨酥筋麻,任由自己宰割?

  “西庚派的事和我有什麽關係?管他洪水滔天,我自關門修煉我的白骨聖典和黃泉箭訣就是了……”一股無力感在心頭浮現,頓時就讓陳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大哥,真是太解氣了……”突然孫千望的話語浮現在了陳墨腦海之中。


  那些下山打算為自己助拳的寒門弟子一張張熱切的臉龐也浮現在了腦海裏,陳墨漸漸的將心中的無力感摒棄,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憤怒,這股憤怒就像是火焰一樣在胸中燃燒。


  “去ta娘的,舍得一身剮,老子也要將你們這些家夥給拉下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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