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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章 譚家莊

  “撲棱棱”窗外飛進來了一隻鴿子,錢嶽峰一抬手將鴿子捉住,取出了鴿腿竹筒裏的紙卷展了開來。


  “陳墨又下山了……”臉上浮現了一絲自嘲的微笑,錢嶽峰搖了搖頭,略略沉吟了一下,取出了紙筆來。


  以後不用再盯著陳墨了。


  錢嶽峰寫下了幾個小字,將這一片紙撕了下來,卷成一個紙卷塞進了鴿腿上綁著的竹筒裏。雙手捧著鴿子來到了院子裏,向著天上一拋,“撲棱棱”鴿子拍著翅膀又飛走了。


  “陳墨,暫且放你一馬,等到我修煉到了武師境界,定要將挖眼之仇十倍百倍的讓你還回來……”


  看著天邊鴿子化成了一個黑點,錢嶽峰才轉身回了屋中。


  ……


  “汪汪汪……”


  月黑風高,西厙縣城甜水井胡同裏的大黑狗又叫了起來。


  “孩子他爹,狗子叫了,你去看看,是不是有賊來了。”


  “哪有那麽多賊,上次這畜生就亂叫,我起來連個賊影子都沒看到,管它呢,繼續睡……”


  “你不起來是不是,你不起,我起!”


  “別別別,我起,我起還不行嗎?我的姑奶奶,你肚子裏可有著我老張家的種呢,你就消停點吧。”


  一個人影摸摸索索的爬起了身來,手裏提著個棍子就來到了院子裏。院子裏那大黑狗還在亂叫,但卻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你這畜生,半夜再亂叫,老子打死你燉了吃肉。”那人影揚起了手中的棍子作勢晃了晃,口中低喝了一聲。


  那大黑狗養久了,有些通人性,看主人生氣了,“嗚嗚”低鳴了兩聲,趴在地上再不敢叫了。


  男主人晃了一圈,回房繼續在床上躺下睡覺了。


  “孩子他爹,有賊嗎?”


  “有什麽賊,你成天就知道疑神疑鬼的。”


  “那……,雞窩你去看了嗎?下蛋的老母雞一個都沒少吧?”


  “我……,雞也沒叫一聲啊,我看它作甚。”


  “那你再去看看。”


  “你……,你就別折騰我了。”


  “你不去是吧?那我去……”


  “別別別,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


  隔壁院子的書房中,陳墨將書房裏的書架從牆邊挪了開來,露出了青磚牆麵。取出了一把匕首,將匕首尖插進了青磚縫隙之中,輕輕的將青磚縫隙之中的灰泥搗碎。


  “呼……,呼……,呼……”嘴巴裏不住的吹著氣,將戳碎的灰泥吹出來,一點一點的將一塊青磚四周的灰泥都戳碎了。


  反轉匕首,用匕首柄輕輕的在青磚各處敲擊著,終於,也不知道敲了多少下之後,青磚一動,往裏麵就是一縮。


  “成了……”陳墨心中一動,兩指捏著青磚的邊沿,輕輕的就將整個青磚從牆中抽了出來。


  掏出了從錢叔鬆那裏得來的空間錦囊就從缺口處扔了進去,陳墨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包灰泥,從院子裏的井中打了水將這包灰泥和好,塗抹在了摳出來的那塊青磚四周,將這青磚又重新安在了缺口處。


  “咚咚咚……”小心翼翼的用匕首柄將這塊青磚敲得與牆麵齊平,用匕首尖在青磚上做了個幾乎無法察覺的暗記,陳墨長長吐了口氣。


  “這麽一來,應該不會有人能發現了吧……”


  陳墨將從錢叔鬆那裏得來的錦囊連同裏麵的煉丹藥材、煉器材料、元石等等所有東西都藏在了這裏,反正這些東西自己一時半會兒也用不到。


  將地麵的碎屑打掃幹淨,又把書架複了位,一個黑影在夜色之中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甜水井胡同。


  ……


  譚家是青梧縣一個小小的修行家族,家族中有三名武士境界的修行者,其中修為最高的譚海達到了武士中階的境界,乃是譚家當代家主。


  “這都多久了,譚魁怎麽還沒回來。”


  譚海一掌拍在了身邊的八仙桌上,直把八仙桌上的茶杯震得亂跳,“轟隆”一下,就連桌腿都震斷了,整張桌子轟然倒地。


  下人們嚇的大驚失色,可從來沒見過老爺發這麽大的火,趕忙過來就要收拾。


  “滾滾滾,這兒用不著你們,你們都給我滾遠點。”譚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下人們如蒙大赦,趕忙告退下去了。


  “大哥,你說會不會譚魁那家夥起了歪腦經,帶著那九葉芝跑了吧。”旁邊一名矮胖的漢子說道,此人正是譚海的弟弟潭江,也是一名修行者,不過修為隻有武士初階的境界。


  “應該不會吧……”譚海微微皺起了眉頭,語氣有些猶豫,“他拿了這九葉芝也沒用啊……”


  “大哥,你可別忘了,譚魁他親弟弟譚鬥可是我們譚家除了咱們兄弟兩個之外,唯一的修行者,這九葉芝對他可也大有用處。”


  “不至於吧……”譚海看了眼自己的親弟弟,“譚鬥這段時間可都一直在家閉門修煉,也沒外出,要是真是他們兄弟兩個搞的鬼,他應該早不在家了吧。”


  “大哥,你品行純良,對族人也是十分信任,但人心難測,說不定那譚鬥便是故意放的迷霧,等這陣風頭過去之後,他再去與他哥哥譚魁匯合。有了那九葉芝,他說不定就能突破到武士中階的境界,到時候也能與大哥你平分秋色了。”


  “嗯……”譚海聽了連連點頭,“二弟所言甚是,那依你看應當如何?”


  譚江眼神閃爍了兩下道:“大哥,那譚魁的老婆孩子我們都從淄衣巷抓回了譚家莊,依我看,我們應當將那譚鬥也軟禁起來,不能讓他再隨意行動,否則誰知道他會不會暗中與那譚魁有什麽勾當。”


  “這……”譚海忍不住有些猶豫,“二弟,那譚鬥雖說和咱們隻是堂兄弟,但他畢竟也是譚家人,更是譚家三名修行者之一,若是咱們之間生出了齟齬,對咱們譚家隻怕不利啊。”


  “大哥!這都時候了,你就不要再存婦人之仁了,有道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啊!”譚江一臉的痛心疾首之色。


  “好!”譚海臉色閃爍不定,最後終於下了決心,“二弟,明日一早,咱們就去找譚鬥,先好言相勸,若是他不聽,咱們再動手吧,不過也不要失了分寸傷了他,畢竟都是一個祖墳,還是留點餘地。”


  “嫂嫂,你就吃點東西吧,大哥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是有什麽事耽擱了,不日定然就會回到淄衣巷。到那個時候大哥要是看到嫂嫂這個樣子,豈不是心都要碎了。”


  譚家莊一處偏僻破敗的小院之中,一個麵貌敦厚的漢子正勸著一個姿容秀麗的婦人。


  “是啊,娘,二叔說的對,您就吃一個饅頭吧。”一旁那唇紅齒白的孩童也是勸說道。


  “唉……”那婦人歎了口氣,“叔叔,你大哥他……,他久久不歸,這都已經小半年了,你讓我……,讓我如何吃得進去啊……”


  “嫂嫂,你就算不為自己想,總也該為我這侄兒想想吧。”


  “唉……”婦人又長歎了口氣,拿起了桌上一個饅頭勉強咬了一口,“叔叔,你請回吧,修煉要緊,可別為我這個婦道人家耽擱了。”


  看大嫂終於吃了東西,譚鬥也是放下了心:“風兒,你好好照顧你娘,也別忘了自己練功,明天早上我再來檢查,要是你敢偷懶,仔細你的皮。”


  “放心吧二叔。”那孩童挺胸凸肚,一臉小大人的模樣。


  譚鬥捏了捏孩童的臉頰,起身去了。


  “海哥,江子,你們怎麽來了。”剛進院子譚鬥就看到院子裏站了兩個人,正是他兩個修行者堂兄弟。譚鬥臉色微微一變,那譚江手中竟然拿著兵刃。


  “譚鬥,你的事犯了,趕緊束手就擒吧!”譚江一抖手,手中那柄九環大刀“嘩啦啦”就發出了一陣響。


  “海哥,這是怎麽回事?”譚鬥暗暗繃緊了身子,向著譚海問道。譚海乃是譚家族長,而這譚江一向都和自己不太對付,譚鬥自不會聽他說話。


  “嗯咳……”譚海心中有愧,“老二,你和他說吧。”


  “譚鬥,你大哥他為什麽現在還沒回來?”譚江趾高氣昂問道。


  譚鬥心中一沉:“這我怎麽知道?我正擔心著呢,若是家兄過幾日再不回來,我就要去找他了。”


  “哈哈哈,”譚江頓時得意笑道,“大哥,我說什麽來著,果然被我料到了吧。”


  譚海一聽臉色也是變的陰沉了下來,譚鬥一看心中就感覺有些不妙:“譚江,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大哥要是出了事,難道我這個弟弟還能坐視不理嗎?”


  “譚鬥!”譚江猛喝了一聲,“你就別演戲了,你和譚魁二人早就串通好了,譚魁他拿到了九葉芝故意不回,讓族中以為他出了事。而你借著尋他的由頭前去與他匯合,你們兄弟兩個好獨吞了這九葉芝,你們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你……,你……”譚鬥指著譚江,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大哥為了族中的事情如今下落不明,這譚江竟然還往自己兄弟二人頭上扣屎盆子。


  “海哥,我兄弟二人之心日月可鑒,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譚鬥指天發誓,“你是族長,海哥你可要為我們兄弟主持公道。”


  “這個……”譚海臉色一陣變幻,心一橫道,“譚鬥,老二他說的也有道理,你若是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你就在家閉關吧,什麽時候譚魁他回來了,什麽時候你再出關。”


  “這……”譚鬥大急,“我大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如何能夠安心待在譚家莊。”


  “那你就是心懷鬼胎嘍?”譚海臉色一沉,九葉芝在他心中的份量那可是比什麽都要重。


  “我……”眼看著譚海譚江兄弟二人朝自己逼近,譚鬥頓時心中憋屈無比,但卻又無可奈何。


  他的修為和譚江隻在伯仲之間,而他又未帶上兵刃,一旁更有譚海這個武士中階境界的修行者虎視眈眈,隻怕自己一個“不”字出口,這二人就要動手了。


  自己倒是沒什麽,但大哥可還留下了老婆孩子呢,要是自己出了事,嫂嫂和小侄子兩個怎麽辦?

  “那……,究竟要我閉關到什麽時候?”譚鬥終於服了軟。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譚江陰*,“什麽時候譚魁有了下落,你什麽時候自然就可以出關。”


  譚鬥咬了咬牙,為了嫂嫂和侄兒,隻能忍下了心中這口氣,抬腿就往屋子裏走去。


  “慢著!”譚海兩步上前,伸出拇指在譚鬥膻中穴上一摁。


  譚鬥頓時就覺胸口一滯,催動心力卻感覺元力已經被封住了。


  “你們……”恨恨一咬牙,譚鬥無可奈何進了屋子。


  “嫂嫂,我來看你來了。”


  院子門口響起了一個聲音,譚王氏從窗子裏看去,就看譚江推開院門走了進來。


  “多謝叔叔,奴家正在教風兒讀書,不太方便,請叔叔這就回吧。”譚王氏關了窗子,隔窗說道。


  “哎,來都來了,嫂嫂就不請我喝碗水麽,我也正好考校考校我的小侄兒功課學的怎麽樣。”聽著那黃鸝鳥般的聲音,譚江簡直心都要酥了。


  “老子好不容易將譚鬥那礙事的家夥給算計出不了門,今日說什麽都得得償所願。”譚江心裏簡直就像那春水一樣蕩漾不止。


  “吱呀”一聲,屋門被推了開來,屋子裏譚王氏和譚如風母子兩個一臉的驚恐,已經是縮到了牆角,小家夥手中還提著張凳子當作武器,狠狠的盯著門口的譚江。


  “譚江,這……,這是要是被我二叔知道了,他……,他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譚江猖狂大笑,“譚鬥?他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能來救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什麽?”譚王氏絕望了,“我……,我二叔他怎麽了?”


  “哼哼……,美人,提那煞風景的人做什麽?今日你隻要從了我,往後你就是譚家莊的少奶奶。”譚江也不急,反正這已經是砧板上的肉,跑也跑不掉了。


  “壞人,不許你欺負我娘。”譚如風提著板凳就衝了上去。


  “啪噠”譚江輕輕一揮手,就像撣落身上一片灰塵一樣將譚如風掃到了一旁,小孩頓時就摔倒在了地上。


  “風兒……,風兒,你怎麽樣了……”譚王氏頓時大急,撲到了兒子身旁悲泣起來。


  “放心吧,隻是暈倒了。”譚江倒也沒有下毒手,畢竟他心裏還想著和譚王氏成就好事呢。


  “你……,你就不怕譚家莊的人戳你脊梁骨嗎?”譚王氏盯著譚江,雙目中直欲噴出火來。


  “戳我脊梁骨?”譚江冷冷一笑,“誰敢戳我脊梁骨,我就讓他沒命。嫂嫂,我勸你還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否則你那二叔,還有你這兒子,可都要被你連累了。”


  譚王氏頓時心如死灰,眼神黯淡了下來,心中已經認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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