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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章 活口

  “咕咚、咕咚……”


  看著那黑袍人喉頭滾動,陳墨隻覺胃裏麵一陣翻騰,一彎腰“哇哇”的就吐了出來。


  這哪裏還是人,這簡直就是吃人的惡魔,陳墨手底下也有過人命,但和眼前這人相比,他簡直就是個連小雞都不敢殺的吃齋念佛的老太太。


  “哈哈哈……”


  吸食了一陣,黑袍人抬起了頭來,看模樣十分的暢快,開口笑時,嘴唇牙齒上都是血紅色一片,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小子,你知道天底下最美味的是什麽東西嗎?”


  黑袍人看到陳墨這副恐懼的模樣,好似感覺十分的有趣。


  “天底下最美味的,就數修行者的熱血了。一口熱血喝下去,全身都是暖烘烘的,整個人就像是浮在雲端,飄飄然,暈暈乎,就算是換個神仙給我也不做啊。”


  看到陳墨眼中越來越是濃鬱的恐懼之色,黑袍人臉上的笑意也是愈發的燦爛起來。


  “說起來你小子的箭技到還是不錯,我看你這模樣隻怕也就是剛剛開啟了元力不久吧,竟然就有這個膽色出來擊殺妖獸,我倒是對你有點要另眼相看。”


  “不過今日你們折在我手裏,卻也不要覺得不甘心,要不是老子被那些自命正派的家夥追殺,受了重傷,隻怕動動小指頭就能對付你們這幾個黃口小兒。”


  說著話黑袍人好像生怕陳墨不相信,竟然解開了胸前的衣襟,揭了開來。


  陳墨就見他黑袍底下還穿了一件墨綠色的皮甲模樣的護具,怪不得剛才自己那一箭根本連他毛都沒傷到一根。


  揭開了皮甲,頓時一片觸目驚醒的景象遍映入了陳墨的眼中。就看黑袍人整個胸前一片青紫色,布滿坑坑窪窪,看起來連完整的胸骨都是沒有幾根,怪不得動不動就吐出一口老血。


  “哈哈哈,小子,你可知道,我也是武匠境界的修行者,雖說修煉的是亡靈箭技,但這輩子可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隻因我生平最好的朋友,修煉的是亡靈法術,那些人就殺上門來要廢了他的修為。老子隻不過為朋友說了幾句話,他們便說老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竟然要將我倆一起擊殺。”


  “我那好友為了掩護我,拚了性命拖住了那幾個畜生,我這才逃得了一條生路,但卻也生生承受了幾下重擊,受了重傷。”


  “哈哈哈,既然你們說老子是邪魔外道,那老子從此就做個魔頭,否則豈不是對不起你們給我的稱呼。小子,你看剛才我喝人血的模樣,是不是有點魔頭的樣子?”


  陳墨此刻心中一片冰涼。


  武匠……,這可是一名修煉箭技的武匠啊。從剛才他說的話裏,陳墨已然是聽出了他心中的殺意。


  要是有心要放過自己,這黑袍人又怎麽會把他的來曆說出來。


  聽了剛才這黑袍人的話,陳墨自然就知道了追殺這人的是誰。他從白骨法聖的記憶中早就得知,當年白骨法聖在南海靈龜島中被諸多聖者境界的修行者聯手重傷,後雖逃得性命,但那些人卻生怕他東山再起,竟然聯手大肆追殺天底下修煉亡靈法術的修行者。


  這黑袍人的朋友修煉的是亡靈法術,又被人殺上門來,那些人的身份自然就呼之欲出了。那可是聖者門下弟子啊,別說是自己了,就算是這個武匠境界的黑袍人,在那些人的眼裏也就是一隻厲害點的螞蟻。


  “你過來,給我把這小子抬走吧。”


  黑袍人眼神閃爍,朝著陳墨招了招手。


  “把他弄走,你就可以走了,不過今日之事你隻要敢透露半個字,我絕饒不了你。”


  陳墨聽了腦海之中就是一陣急轉,腳下磨磨蹭蹭,急切之間卻是根本想不出任何的辦法來。


  他也想到了自己懷裏那枚刀符,但卻不敢有任何的異動,隻怕要是他敢把手往懷裏伸一下,黑袍人就要先一步動手將自己給擊殺了。


  “看來你想明白了。”


  突然,黑袍人眼中露出了一絲嘲弄的神色。


  “我最討厭聰明的人,聰明人往往會讓你費很多的手腳,而恰巧我又不是個喜歡費事的人。你說你,就不能笨一點麽,那樣就死到臨頭也不會知道,心中也不會有任何的恐懼。”


  說著話,黑袍人緩緩伸手,向著腳旁的箭矢探了過去,他根本也不怕陳墨逃走,更不怕他衝上來和自己拚命。雖然身受重傷,但擊殺眼前這個小子還是很輕鬆的事情。


  “陽以之尊,陰以之卑,生以之始,死以之終……”


  突然,陳墨嘴裏嘟囔了一句,含含糊糊的冒出了一句話來。聲音不大,吐字也是有些含糊,但黑袍人一聽,頓時就如遭雷擊,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你剛才說什麽?你這些話是哪裏聽來的。”


  陳墨看著黑袍人的模樣,心中微微一鬆,這幾句話卻是他從白骨聖典的總綱中看來的話,一說出來果然就吸引了這黑袍人的心神。


  白骨聖典可是聖級功法,白骨法聖更是憑之修煉到了天下第一的境界。這黑袍人修煉的雖然是亡靈箭技,但同樣都是對天地之間死亡之力的運用,黑袍人自然能從這四句話中聽出不凡來。


  “我幼年時,有一次在外玩耍,不知怎麽的就來到了一片亂葬崗,在這片亂葬崗中我偶然發現了一本殘缺的書籍,封麵上寫著白骨聖典四個字,你要殺我,我心中突然就想起裏麵有這麽幾句關於生死的話……”


  “白骨聖典……,白骨法聖!”


  陡然間黑袍人的雙目射出了熾熱的光芒,整個人都是變得十分的激動。


  “那本書在哪兒!”


  好似發覺了自己的態度有點太過激動,黑袍人吐了口氣,強忍住了心裏的激動,放緩了聲音。


  “你把那本書給我瞧瞧,要是我覺得有趣,說不定就能饒你一命。”


  “你說的可是真的?”


  陳墨臉上浮現了即有些激動,又有些懷疑的神色。


  黑衣人隻覺心裏浮現一陣煩躁,根本沒心思和陳墨囉嗦,但想到陳墨說的那本聖級功法,隻得是強自將心中的煩躁之意忍了下去。


  “當然是真的,我一個堂堂武匠修行者,難道還會騙你這個黃口小兒不成?”


  “好,我就相信你一回,我覺得這本書有些不凡,一直都是帶在身邊。”


  說著話,陳墨伸手就向懷裏掏去。


  黑袍人又驚又喜,他實在是沒想到,陳墨竟然將這本曠世典籍隨身帶著,看向陳墨在懷裏摸索的右手,以他的修為心裏麵忍不住都是“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過了有一會兒,卻還沒見陳墨手掌掏出來,他心裏有些不耐煩起來。


  “你小子怎麽回事,可別耍什麽花招,要是讓我發現你在拖延時間,我定不能輕饒了你。”


  剛說完,黑袍人突然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


  “小子,你快把手拿出來……”


  話還未落音,就看一道刺眼的白光從陳墨懷裏升騰而起,一片刀光一閃而過,陳墨胸腹前的衣服頓時就化作了碎片,隨風飄散。


  黑衣人呆立在了那兒,一動不動,嘴巴微張好像想要說些什麽,突然就看他脖子上現出一道血紋,緊接著整個頭顱都是滾落在地,脖子裏一股熱血噴出了一丈高,整個人仰麵朝天摔倒在地。


  “呼……”


  看到了這一幕,陳墨終於是一*癱倒在了地上,隻覺心腔裏麵狂跳起來,根本就控製不住。


  歇了半晌,陳墨才緩過了氣來,緊握著的拳頭也是鬆了開來,一把晶屑粉末從他手中飄散灑落到了地麵。


  這些晶屑卻正是那刀符所化,原本那刀符之中封印了十道刀氣,而交到了陳墨手中時,隻剩下了最後一道刀氣,如今陳墨將這最後一道刀氣也是激發了,刀符自然就報廢了。


  翻身爬了起來,手腳兀自還有些微微顫抖,之前一直還不覺得,此刻陳墨心中才浮現了一陣後怕。


  剛才自己可以說是到鬼門關裏打了個轉轉,要不是自己靈機一動,用白骨聖典之中的話吸引住了這黑袍人的注意力。來這狼首山之前西庚派石泉別院的院長黃勇又剛好給了自己一枚刀符。兩者湊到了一起,自己才能險之又險的取了這黑袍人的性命。


  這一趟狼首山之行在陳墨心中緩緩流淌而過。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


  陳墨心裏麵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來。


  之前要是沒有三江派修行者對自己的怠慢,隻怕自己就在三江派別院中住了下來,也不會去找西庚派別院的院長黃勇,也更加不會得到這一枚刀符。


  要不是一路上這三個三江派修行者找自己的麻煩,自己也不會對他們這麽防備,撇下他們單獨行動。那樣一來恐怕就得和其他四人一起落入這黑袍人的圈套,根本也不會有機會反轉局麵。


  調勻了氣息,手腳之中的力氣漸漸恢複,陳墨來到了黑袍人身旁,也顧不得他身上血淋淋的,伸手便到他懷裏掏起來。


  手一入懷便抓到了一本冊子,掏出來一看,卻是一本叫做“黃泉箭訣”的功法傳承,陳墨稍稍翻了幾下心中就是一喜。


  他原本打算的就是法武同修,白骨聖典是一門亡靈法術,而冰霜箭訣卻是一門修煉冰寒之力的武技,兩種功法傳承對於天地之力的運用相差太遠,要是同修隻怕不知得花費多少的精力。


  但這門黃泉箭技的功法傳承顯然也和白骨聖典一樣,都是利用天地之間的死亡之力來修煉,如此一來二者卻是有些相同之處,這兩門傳承同時修煉卻就要省卻不少功夫。


  將這本黃泉箭訣功法收入了懷裏,陳墨又是伸手在黑袍人懷中掏了掏,掏了半天卻也隻掏出個黑色的錢袋來。打開錢袋,從裏麵“骨碌碌”的滾出來幾顆金豆子還有一顆雞蛋大小的明珠。


  陳墨微微的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的確,他現在是缺錢不假,但弄錢的方法有很多,顯然從一個武匠修行者身上隻收獲些錢財還是讓陳墨心中不甚滿意。


  想了想,一拍腦袋,陳墨將黑袍人身子翻了過來,將他背著的箭囊解了下來。箭囊之中還剩了小半袋箭矢,顯然這黑袍人一直逃避追殺,箭矢消耗了不少,也得不到什麽補充。不過這小半袋箭矢比起陳墨使用的箭矢可就要好的多了,不僅堅固、鋒利的程度不可同日而語,其中更有十根箭矢一看就是不凡,箭鏃顯然是用比元鐵要高級的多的材料打造。


  將這小半袋箭矢裝到了自己的箭囊裏,陳墨又將這黑袍人貼身穿著的那件墨綠色軟甲給剝了下來。


  將這件軟甲提在手中,分量很輕,但卻很是堅固,至少陳墨用盡全力撕扯,卻是根本扯不動半分。隻是這件軟甲卻是有些破損,前胸後心都是有些被刺砍的痕跡,更有幾個破洞。


  陳墨脫下了本就破碎不堪的衣服,將這件軟甲穿在了身上,雖是有些寬大,但他卻也很是滿意。有這麽個東西,自己的小命卻又多了幾份保障。


  “還行,倒也不是一無所獲。”


  來到了虎妖邊上,陳墨取出了匕首,將虎妖的一隻耳朵割了下來。想了想,又將虎妖的四隻虎掌給割了下來。


  虎耳是用來回去交差的,而這虎掌卻是自己回去享用的。這也是妖獸的血肉,對於修行者來說也是大補,要不是這隻虎妖太過龐大,陳墨甚至想整個都扛回去。


  本想就這麽一走了之,回去交差,看了看早已氣絕身亡的薛朝東的屍體,陳墨又是停下了腳步。


  “罷了,你不仁我倒不能不義,還是挖個坑把你們埋一下吧。”


  陳墨踮起了腳尖四下張望了一下,除了薛朝東之前就被他給扛了過來,其他人四散逃竄,都是分布在這片山坳各處,周輕雲逃得最遠,都已經快要逃到了坡頂,再有個十幾步便能翻過山坡逃出生天去了。


  ……


  “嗯?還沒有死……”


  最後來到周輕雲身前,陳墨蹲下身去正要將其抱起,突然就看到周輕雲胸口微微一動,起伏了一下,竟然還沒有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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