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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章 大興土木

  窗外清冷的月光穿過窗戶照射在地上,如同是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陳墨看著一道道窗欞在地上照出的影子,將這一片月光分成了一格格的,心中就是一動。


  “我要做這親傳弟子做什麽?西庚派的功法,修煉到了頂點也不過就是武匠境界罷了,我可是身懷白骨聖典這門聖級功法,我不去先修煉白骨聖典卻患得患失想著能不能成為西庚派親傳弟子,這不是丟了西瓜去撿芝麻麽。”


  陳墨不禁啞然失笑,這下卻是身在局中看不清大勢了,一下猛的驚醒過來,頓時就豁然開朗。


  雖說陳墨之前已經是打定了主意,要法武同修,並且以箭技為主,但這隻是在修煉攻擊的法術和武技方麵。


  白骨聖典之中有著諸多的攻擊法術,但白骨法聖卻隻是來得及琢磨出了掩蓋天妖召喚術的障眼法,其他的法術若是對敵之時用出來,隻怕很容易就被人看出底細,到那個時候可就是引火燒身了。


  但一門傳承除了對敵的法門之外,更重要的是修煉自身的性命。境界提上去了,自然招式的威力就更大,更重要的是壽命也就更長。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正的勝利者,等你的敵人都死光了,隻留下你一個人,結果自然是你說什麽樣就是什麽樣。


  其他的一切都是假的,隻有修煉自己的性命才是最真的東西。而在這個方麵一比,西庚派的功法卻就給白骨聖典提鞋都不配了,該如何取舍,這也用不著下多麽大的決心陳墨就能做出決斷。


  “這其中練目之法最是容易,其他火燒、水淹、冰凍、雷轟、針刺等等修煉之法卻是有些凶險,得找個人在一旁照料才行。”


  陳墨心中暗暗思忖,練目之法乃是在正午時用雙眼盯著太陽觀看,忍受日光刺目之痛,在寒冰箭訣之中也有這個法子,目力對於修煉箭技來說也是非常重要。


  “要不就請千望來幫個忙吧……”


  心中主意已定,陳墨將一旁的寒冰箭訣拿了起來,翻看了一陣,身形一動,在院中就開始修煉。就看他腳下踩著步法,在院子如同一隻靈猴一般遊走,雙手或拳或掌緩慢的舞動,看起來卻就像是舉著千斤的重擔一般,半點輕鬆的感覺都是沒有。


  腳下輕靈無比,手上卻十分的沉重,這一動一靜之中,竟然有著一種奇異的韻味。同時陳墨心髒也是勃發,心力頓時就流入了全身的經脈之中。而隨著他的手腳的動作,這股元力也是被調動起來,不停的運轉。


  足足在院子裏修煉了有一個時辰的功夫,陳墨卻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


  “看來山主說這寒冰箭訣修煉快則十天半月,慢則兩三個月才能稍稍調動天地之間的冰寒之力果然是真的啊。”


  停下了身形,陳墨長長吐了口氣,此時已是夜深人靜,寒氣濃重,正適合寒冰箭訣入門修煉,要是等到修為再高深一些,便要尋找一處寒氣濃厚之地修煉了。


  ……


  第二日一早,陳墨就出了門。


  “你要改造自己的院子?”


  程管事是西庚派的外門弟子,三十年前通過了西庚派的測試,門派賜下了一顆啟元丹。不幸的是程管事服下了啟元丹後卻是並沒有開啟元力,這也代表著他從此就與修行無緣了。


  一般西庚派的弟子開啟元力失敗之後也有不少選擇,可以為西庚派打理山下的那些產業,也可以留在山門之中管理各種雜事,還能投身仕途,在西厙縣或者相鄰的竹陵縣、石泉縣中謀個一官半職,甚至還有些頗有野心的弟子自己去外麵闖蕩。


  程管事是個沒什麽野心的人,他選擇了留在山門之中為修行者管理雜事,他自己是修行無望了,但還指望著自己的兒子甚至孫子能夠踏上修行之路。


  從最底層的雜役弟子做起,熬了三十年的功夫,他總算在落雁峰謀得了一個管事的職位,說起來是管事,實際上也就是給修行者們管理吃喝拉撒的事情。不過他既然是管事,自然用不著自己親力親為,也就隻要吩咐底下的那些雜役弟子就行了,具體的事務再由這些雜役弟子去找普通人來做。


  程管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心中卻是覺得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這少年也就是前幾日才拜入了西庚派中,怎麽今日就來找他要改造院子,這種事情以他在西庚派待了三十來年的經驗,可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那些個新入派的弟子,又開啟了元力,哪一個不是刻苦修煉門派傳下來的功法,希望能夠在半年之後的比試中勝出,有幸成為山門中某位大人物的親傳弟子。


  就算是那些服下了啟元丹之後,沒用開啟元力的弟子,這些日子也會刻苦修煉。要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們可就再也沒有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可以全身心修煉的機會了,在山中修煉一年,他們便要選擇自己的道路,往後便會俗事纏身。


  “陳……,陳師叔,您老人家是想要怎麽個改造法?”


  程管事清了清嗓子問道,在西庚派之中,不管年紀大小,內門弟子都要比外門弟子高一輩,若是對方年紀看起來比自己小,那便稱作師叔,而要是看起來比自己大,則稱作師伯。至於門派掌門、長老和山主,外門弟子都要稱呼一聲師祖。


  “我院子裏要建一個吊烤爐,這爐子得有一人多高,一丈見方。對了,你有沒有見過西厙縣城中那些大酒樓用來吊烤整牛整羊的吊爐,就是那種模樣。”


  “另外,院子裏再挖一個池子,池子也不用太大,有個三四丈丈見方,七八尺深便行。我看我那院子東邊十來丈開外有一道山澗,可以將那澗水引入池中。”


  “再找人給我鑄造一口銅鍾,這口銅鍾至少得有一人多高,那西厙縣城城北仙隱寺中的那口大鍾不知程管事有沒見過,至少要有那麽大。”


  “還有,再給我這院子建一個冰窖,給我這冰窖之中藏滿冰塊。”


  陳墨頓了頓,沉吟了片刻。


  “先就改造這麽多吧,要是我再想到什麽,到時候再麻煩程管事。”


  就看程管事的臉色變得十分的精彩,越聽嘴巴張得越大,簡直就能塞進去一個鴨蛋。


  “這個……,嗯……,陳師叔,照理說您老人家的事情師侄也不該多嘴。隻是小侄在西庚派中待了也有三十年,見過的事也是有不少,師叔這個時候正是抓緊修煉的時機,那些玩樂之事不妨往後放一放……”


  陳墨心中頓時啞然失笑,這程管事不知道想哪裏去了,還以為自己建這些東西是用來享樂的。


  不過說起來倒也不怪他,自己這又是要建吊烤爐子,又是要建冰窖,不讓人家生起誤會才怪了。


  “程管事,多謝你的提點,我心裏有數,自不會耽擱了修煉。”


  不過這程管事也是一番好意,陳墨倒是不好多說什麽。


  “好,既然師叔心中有了決定,小侄便不再多嘴了。師叔且先回去,待會就有雜役弟子帶著工匠上門。”


  回到院子裏,等了不過就是一炷香的功夫,果然就有雜役弟子帶著七八個工匠上了門。


  陳墨將自己的要求仔細的和這些工匠說了一遍,又把自己心中計劃將這些東西建在什麽地方和工匠們說了便出門而去。


  這些設施建好了,事情也就隻是做了一半,還有另一半卻要陳墨親自去辦。


  ……


  “大哥,你要去西厙縣城?這個時候還是山中好好修煉才是啊,可別浪費了光陰。”


  孫千望一臉的詫異。


  “我得去西厙縣城中買些東西,千望,你身上有多少銀子?先借我一些,日後我再還你。”


  孫千望從從懷裏取出了一遝銀票。


  “大哥,我知道你也不是個亂來的人,隻不過這幾日我聽山主講法有些地方卻是不太明白,又怕問多了惹得山主生厭,大哥你早去早回,有些事我也好向你請教一二。”


  陳墨接過了銀票看了一眼,倒是吃了一驚,這一遝竟然都是一千兩一張的銀票,足足有十多張,孫千望這小子竟然隨身就帶了萬餘兩銀子。


  點了五張塞入懷中,把剩下的銀票還了回去,陳墨拍了拍孫千望的肩膀。


  “千望,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了,等我回來。”


  ……


  “陳墨下山了?”


  “是,老師,剛剛陳師弟到我這兒來想要借頭鐵角莽牛,說是他有些祖傳的跌打損傷方子,缺幾味藥材,要到西厙縣城中去采買些藥材配藥,回來也好刻苦修煉。因他入門時間尚短,弟子便沒有借他,他卻是一個人下山去了。”


  楊去疾微眯著眼睛搖了搖頭,修行者用藥材輔助修煉也十分常見,甚至不可或缺。入門的時候肉身不強,每天修煉武技對身體都是極大的負荷,需要用到藥物來療傷、緩解疲勞、恢複精神等等各種功效。


  不過一般的弟子家境也都相當不錯,家族也讓他們帶些靈藥上山,上山之後,門派也會有各種丹藥發下,供他們修煉。隻不過現如今還沒到時候,那些新入門的弟子還沒有全都服下了啟元丹,等今年收入的弟子全都服用了啟元丹之後,這才會定期給那些開啟了元力的弟子統一下發修煉的丹藥。


  “這小子倒是個急性子,讓他去吧。”


  “老師,還有件事,弟子不知當不當說……”


  “說吧……”


  “我聽說陳師弟在宅院之中大興土木,建了什麽假山水池,冰窖,吊爐等等享樂的設施,也不知他建了這些東西是要做什麽……”


  楊去疾眼睛又是一眯,眼中光芒閃爍了兩下。


  “不要去管他,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有些虧得他自己吃了才知道苦,有些跟頭得他自己摔了才知道疼,半年之後,再見分曉吧。”


  “是……”


  ……


  “師兄,怎麽樣,我打聽來的事你有沒和山主他老人家說了。”


  一處院子裏麵,梁文輝一臉期盼之色,正和一個年輕人說話。


  “我借著向師尊稟告陳墨下山的事情都和他老人家說過了。”


  “那真是有勞師兄了,不知山主他老人家怎麽個反應?”


  “山主說一切都聽其自便,等半年之後再看分曉。”


  “啊……”


  梁文輝聲音之中透出了滿滿的失望之色,但卻也沒有辦法。


  “多謝師兄了。”


  ……


  一個月之後,陳墨回到了落雁峰,回來時身上背著、手上提著、腰上係著大大小小十來個包袱。


  一回到自己的小院裏,把一個個包袱放下打開,裏麵都是瓶瓶罐罐、紙包、木匣之類的東西,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將這些東西都整理好,收在了櫃子裏,陳墨來到了院子裏。


  院子東邊挖了一個三四丈見方的池子,池子上頭遊挖了條小溝從院牆根穿出去,澗水潺潺通過小溝流入了池子裏。而池子下遊同樣也是挖了條深溝從院牆牆根穿出,池水順著這深溝流了出去,這上下兩條溝和那山澗的上下遊聯通,形成了一個循環,池子裏的水不再是死水,而是活了起來。


  院子的西麵建了個小屋模樣的建築,隻不過這個小屋卻像是一隻巨碗倒扣在地上,不像是普通的房子四四方方的,正是陳墨讓工匠們建造的吊爐房,整個吊爐房都是由大塊的青石建成。


  打開石門,進了吊爐房,四下看了一眼,這吊爐房不像是那些酒樓建造的吊爐,那種吊爐在正中間建個火塘,將牛羊都是吊在四周烤製,而這個吊爐卻是在四周沿著石牆建了一圈石槽,卻是將柴禾堆在石槽中燃燒,溫度比起酒樓的吊爐要高得多了。


  這巨大吊爐的頂上,有個臉盆大小的空洞,而在四周牆角,也是分布了一圈碗口大小的空洞,這卻是用來通風的,否則陳墨身在其中等火燒了起來,要是空氣不流通,就算烤不熟也要先悶死了。


  最後陳墨又將冰窖和銅鍾驗看了一遍,那冰窖足有五六丈見方,四周都用厚厚的棉被蒙了一層,就連門後也是覆蓋了一層厚棉被。冰窖裏大半的空間都是堆滿了一尺見方的大冰塊,一進來就感覺徹骨冰寒。


  銅鍾坐落在院子當中,架在了三個一尺高的石墩子上,陳墨鑽進去看了看,銅鍾裏麵頂部掛著個西瓜大小的實心銅質鍾錘。而在銅鍾的外麵又是修建了一個密閉的小房間,房間內牆同樣是用棉被覆蓋了一層。


  陳墨檢查了一遍,心中十分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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