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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章 說媒

  “院長,這陳墨應該不是洪州人,這兩日我多方打聽,卻是根本打聽不到他的來曆。”


  西庚派別院之中的一處院子裏,那之前負責第一輪測試的年輕人正恭恭敬敬的向一個中年人稟告著,說話的內容竟然就和陳墨有關。


  “嗯……”


  那中年人沉吟了片刻,捏了捏下巴上的胡須。


  “你且先去操持武技測試的事宜,此事以後再慢慢計較就是。”


  聽那年輕人的稱呼,這中年人赫然正是這西庚派別院的院長。


  “院長,那小子會不會是其他勢力派來的奸細啊,想要潛伏進咱們西庚派刺探秘密。”


  中年人微微搖了搖頭。


  “可能性不大,按你說的,那少年資質上佳,是個修煉的好苗子,這樣的天才派出來做個奸細豈不是可惜了。不過咱們倒也不能不防,等今年的測試全部結束之後,我會如實向掌門稟告。”


  “是。”


  年輕人應了一聲便從院子裏退了出去。


  他是西庚派的外門弟子,和方方麵麵交道打得多了,心思也是十分的玲瓏。


  之前看到陳墨展露出極高的資質時,他立刻就行了方便,想要先結個善緣,而回頭卻是就去查探陳墨的底細,將之稟告給院長,並且還特別點了一句陳墨是奸細的可能。


  他這一番行事還真是兩麵逢源,陳墨若是往後在門派中出人頭地了,他早早的賣了好,日後想要進一步巴結也就有了由頭。


  要陳墨真是個奸細,他卻也是一開始就提出來了,雖說人是在他手中通過測試招進門來的,但卻也怪不到他的頭上。


  當然,打探陳墨的底細倒不是他故意要去做的,而是隻要通過了第一輪的測試,都得將底細打探清楚,否則的話不明不白的就招進門來,也太兒戲了。


  ……


  “砰……,砰……,砰……”


  陳墨的心髒緩慢而又有力的跳動,隨著他心髒的跳動,心髒處的那絲元力被這股一張一縮之力催動著一次次的遊遍全身。


  這是那白骨聖典之中記載的簡單練體之法。


  法師並不是就完全不需要修煉身體,隻不過不像是武士那樣,會結合自己修煉的武技有專門的練體之法。


  武技乃是開發身體的潛力,自然是將自己的身體修煉的越強大越好。而法術卻是調動天地之力,對於身體的要求就低了許多。


  修為高深的法師的身體比起普通人來當然不知要強多少,但比起同境界的武士卻就相差極遠。


  法師的練體之法基本上都是差不多,隻要將身體的強度提升上去就行,否則等到了元力強大之時,肉身就會承受不住元力運轉的力量。


  況且到了高深的境界,法術催動起來有移山填海之力,雖說這股力量並不是針對自己的,但是就算是餘波,普通人的身體也是根本承受不了。


  不過就算是最高明的法師,練體之法比起那些普通的武士來也是相差甚遠,也根本就不會有法師去下太多功夫修煉練體之法。


  這個道理就像是陳墨作為一個箭手不去修煉近身搏鬥的武技一樣,法師自會修煉各種法術來攻擊、防禦或者逃遁,有多餘的精力都是琢磨更高明的法術或者更有效的修煉元力之法,怎麽可能有空去琢磨修煉肉身的法子。


  至於陳墨打算同時修煉箭技和法術,他卻也並不會兩者並重。


  在他心中也是打算以修煉箭技為主,而白骨聖典他隻修煉天妖召喚術以及修煉元力和精神力的法門。


  天妖召喚術自不必說,有了厲害的妖仆,就相當於和人爭鬥時有了肉盾,而白骨聖典之中修煉元力的法門,定然不是西庚派這個小門派能比得了的。


  對於武士和法師來說,體內的元力都是一樣的,法術和武技隻不過是對於元力不同的運用而已。


  至於精神力,卻是法師必須要修煉的能力。


  法師側重修煉精神力,肉身隻要兼顧就好,而武士卻是相反,側重修煉肉身,兼顧精神力。


  隨著元力一遍遍的流轉身體,陳墨隻覺周身慢慢的開始發熱起來,而汗水也是漸漸的從毛孔裏麵滲了出來。


  修煉身體的第一步便是利用元力洗毛伐髓,人的一生吃五穀雜糧,在吸收營養的同時也會將各種雜質吸收進去。


  隨著年紀增大,這些雜質越積越多,身體也會漸漸衰弱,各種疾病也會找上門來。


  修行者利用元力洗毛伐髓,將體內雜質排出去之後,不僅身體得到極大的強化,衰老也比普通人要緩慢的多,而且疾病再也不會找上來。


  漸漸的,陳墨就感覺身上的皮膚變得有些黏了起來,鼻子也聞到了陣陣汗腥臭,就像是夏天的時候兩三天沒有洗澡一樣。


  “呼……”


  長長的吐了口氣,陳墨體內的元力停了下來,這倒不是他不想修煉了,而是體內那一絲元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在修煉下去就會傷了元氣。


  將外衣除去,用毛巾稍稍擦拭了下身體,白色的毛巾上頓時就站上了汗漬,微微有些發黃。


  一次兩次的修煉看不出來有明顯的效果,但陳墨一路上趕到這西厙縣,足足花了有兩個多月的功夫,一路上卻是勤練不輟,身體素質卻是有了明顯的提高。


  要是在兩個月前,他身體的力量估摸著也就在一百斤到一百五十斤之間,絕舉不起那兩百斤的石鎖。


  而且這第二關,陳墨估計自己在十個呼吸之內差不多也就踏完七七四十九根梅花樁再稍稍富裕一些,應該也達不到八八六十四根梅花樁的實力。


  至於最後一關,能不能在那八個沙袋下堅持十個呼吸的時間,實在是沒什麽把握。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開啟元力修煉白骨聖典中的練體之法,能不能通過西庚派的第一輪測試還在兩可之間。


  穿上了衣服,陳墨盤膝坐在了地板上,緩緩的催動白骨聖典,身體四周的天地之力湧入了體內,隨著這股天地之力在體內不停的運轉,陳墨心髒之處的那一絲元力迅速的恢複起來,等到恢複到了約莫一寸半左右的一縷細絲,這股元力卻就停止了壯大。


  不過如今這倒元力細絲比起一開始的時候卻已經是長了約莫有半寸。


  天地之力仍舊是持續的朝著陳墨體內湧來,不停的在體內流轉,每流轉一個周天,陳墨都感覺其中有一絲的天地之力化作了元力,但這一絲元力卻是怎麽也存不下來,很快就消散在經脈之中。


  修行本就是個水滴石穿的功夫,陳墨也不著急,隻是不斷的催動白骨聖典心法修煉,直到體內的經脈變得酸澀起來,再也承受不住天地之力的衝刷才停了下來。


  就和煉體一樣,一兩次的修煉自然也是看不出元力的變化,不過陳墨卻是知道,隻要自己每日都下苦功,體內元力定然會慢慢的增長。


  修煉完了元力,陳墨正想繼續催動元力修煉肉身,突然“篤篤篤”,房門響了起來。


  頓時陳墨臉上就浮現了一絲不耐煩的神色,身子動都沒動一下,根本就不想去理會。


  “篤篤篤……”


  那人卻是極有耐心,也不管房中有沒有人,繼續敲著房門,看這架勢好似房門要是不開,他就不停的模樣。


  不由得心中閃過一陣浮躁,卻是再也無法靜心催動元力煉體。


  陳墨站起了身來,兩步來到了房門口一把拉開了房門。


  “有完沒完……”


  還沒看清門口那人的模樣,陳墨就沒好氣的大嚷了起來。


  那日他通過了測試,離開了西庚派別院在西厙縣城中找了個客棧住下,一邊修煉一邊等候三日後的武技測試。


  誰曾想竟然就有人前來拜訪,開始幾人陳墨都還認得,都是一同參加西庚派測試的少年。


  這些少年要麽說是想要請陳墨指點指點修煉之法,要麽說是和陳墨一見投緣,想要請陳墨去府上住,甚至還有的一進門就要和陳墨義結金蘭。


  剛開始陳墨還應付幾句,但後來來的人一波一波的,實在太多,有些人根本也不曾見過,都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


  陳墨哪裏有這個閑心來搭理他們,索性就換了個客棧,總算是好了些,但卻還是會有人找上門,隻不過比之前少了一些。


  這些人的目的,陳墨哪裏還不明白,見自己通過了西庚派的測試,又是獨自一人,就想著來結交一下,看看以後能不能得些好處。


  若是個普通的少年,沒有經曆過人情世故,被人一捧說不定還真就上套了,但這些手段哪裏能夠糊弄得了陳墨,再有人上門,他也不囉嗦直接就趕人。


  不過這一次他話還沒說完,卻是愣住了,門口站著的卻是一個美貌女子。


  這女子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歲年紀,身形豐滿但看起來卻一點也不胖,十分的勻稱,臉上略施粉黛,杏眼瓊鼻,一張*小口塗著鮮紅的胭脂,直把陳墨看的就是心頭一跳。


  “敢問是陳小哥嗎?”


  那女子櫻唇微啟,吐氣如蘭,聲音軟綿綿的,煞是好聽。


  “你……,姑娘是?”


  陳墨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這女子找自己幹嘛。


  “哎呀,真是害得奴家好找呢,這一路走來,奴家走的腿腳無力,心都快要從嗓子裏跳出來了,渴也渴死了,陳小哥讓我進去坐坐喝口水吧,咱們慢慢說,不急……”


  那女子說著話,用手拍了拍胸口,好似心跳的厲害有些吃不消似的,看的陳墨臉上就是一熱。


  “咳……咳……,姑娘,我房裏沒有水,有什麽事就在這兒說吧。”


  陳墨咽了口唾沫,定了定心神說道。


  色是刮骨鋼刀,有多少修行者定力不夠,沉迷於享受無心修行,最終落得一場空,化成了一堆白骨。


  這種故事,陳墨在那些山野筆記中看的太多了,此刻遇上了,心中立刻警覺。


  “啊?”


  那女子一愣,原本她見陳墨這麽個小初哥,心中還真不當回事,對自己的魅力十分有信心,保管將這小子迷得暈頭轉向的。


  “陳小哥,是城南張員外差我來的,張員外有一樁天大的好處要送給小哥呢,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這倒不必了,無功不受祿,請回吧。”


  一聽這話,陳墨心中已經有了數,聽也不聽就開口趕人。


  “這什麽張員外倒是有些花頭,竟然派了這麽個女子來。嗨,看來我還是定力不夠,得好好修煉修煉心性啊,白白浪費了這麽多功夫。”


  陳墨心中暗忖。


  “小哥,小哥,慢點關門,張員外家中有個十二歲的閨女,長得端的是粉雕玉琢,就跟個天仙似的,張員外托我來做個媒,小哥要是娶了張員外的閨女,不但得了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就連張員外那萬貫家財遲早也是小哥的啊。”


  那媒婆卻還不死心,陳墨關門之後,兀自在門外舌燦蓮花。


  “你再不走,我就要報官了。”


  “哼,不知好歹……”


  媒婆見陳墨油鹽不進,心中著實是有些懊惱,那可是五兩銀子的酬勞啊,隻能是泡湯了。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陳墨嘴角浮現了一絲苦笑,如今說媒的都上門來了,再往後還不知會遇到什麽。


  “小二……,小二……”


  聽得呼喊,店小二很快就過來了。


  “你們替我攔一下,不要讓人來打擾。”


  那店小二臉上卻是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客官,不是小店不攔呐,那王媒婆是開了間上房要住店的,小店總不能不讓她去房間吧。”


  陳墨聽了也是無可奈何的擺了擺手,讓店小二去了。


  “罷了、罷了,就當這也是一種修煉吧。”


  既然沒辦法改變,那就隻能接受了。


  回到了房間,陳墨又是繼續催動元力修煉起肉身來。


  “篤篤篤……”


  過了約莫一頓飯的功夫,房門又是被敲響了起來,陳墨卻就如老僧入定一般,充耳不聞,繼續催動著元力修煉肉身。


  “篤篤篤……”


  那門外的人卻是毫不氣餒。


  約莫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陳墨隻覺那敲門聲鑽入耳朵盤旋在腦海,怎麽可能充耳不聞,根本就無法靜心修煉。


  “咚……”


  重重的,陳墨打開了房門。


  三天的功夫,就在這不斷的騷擾中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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