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薛問兒覺得自己舒心的、美美的睡了一覺,當陽光帶著愜意暖暖的照進房間的時候,她悠然的睜開了眼睛,懶懶的伸展著手臂。
眨眼,再眨眼,“你們是誰啊……”再一扭頭,她幸福的笑了,“月,我好想你。”
無視對麵殷切的那雙眼睛,更加無視蘭姑和牽著蘭姑手的那個魁梧男人,她雙手輕盈的攬上了暗月的腰,將頭窩進了他的懷裏,就像是玄貓那樣,撒著嬌。
“夫人餓不餓?”暗月見她終於醒了,這才鬆了口氣,他同樣無視著屋子裏另外三個人,伸微用力,將她整個身子拉進了懷裏。
這具香軟身軀,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經曆了別離,暗月今時今日才體會到以前相守在一起的日子,是多麽幸福甜蜜。“夫人,屬下以後再也不會離開您了。”
薛問兒詫異的看向他,而後微幹的唇慢慢咧開,傻傻的笑了起來。“月,看來以後要經常派你出去,這樣,我才能多聽幾次你這話。”說著,她又蜷了蜷身子,往他的懷裏使勁拱著。
暗月臉色微紅,微微笑了起來,霍天翔躺在緊挨著她的簡陋木板床上,看著眼前兩個人你儂我儂,甜甜蜜蜜的繾綣模樣,不禁懊惱不已。
本來暗月那個位置應該是他的,本來薛問兒要擁著的人也該是他的,本來他已經完全有自信能得到她的愛的,本來。
“啊!”他糾結的扯上了自己的亂發,紅著眼看向薛問兒,“問,問兒,你好些了沒?”
“月,我好像是有點營養不良,昨天走著走著竟然眼前一黑,然後就睡著了,我們今天去洪城吃些好吃的好不好?”薛問兒不滿意於隻擁著暗月的腰,竟然又伸手攬上了他的脖子,像八爪魚一樣粘在了他的身上。
暗月心裏怪怪的,明知道她是想使勁氣氣霍天翔,但對她的動作和甜膩的言語,他竟然十分受用,或許也是知道她並不全是在作戲給霍天翔看吧。
沒有直接回答她,他竟然反常的當著眾人的麵低頭吻上了她的唇,然後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繞著房間裏的其他人就要帶她走。
此時,不僅霍天翔慌了,蘭姑和她的男人也慌了。
隻見蘭姑往前一站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臉色微惱,“你們怎麽能這樣對待霍兄弟,就算他一時糊塗做的有些過分,但也是想看一看這個女的到底急不急,怕不怕,到底有沒有把霍兄弟放在心裏,他這麽做,有什麽錯?”
“有什麽錯?”薛問兒從暗月的身上下來,挺直了身體看了她一眼,而後將目光投到了霍天翔身上,麵無表情的問道:“你說說,到底有沒有錯!”
“問兒,我,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嗎?”霍天翔見她終於肯認自己了,連忙探出手去抓住了她的衣角,不想讓她離開。
霍天翔的話令蘭姑驚訝不已,她正要再說什麽,卻被她的男人製止了,“我們先出去吧,讓他們好好談一談。”
“夫人,屬下在外麵候著。”暗月覺得他們兩個人有必要好好談一談,於是也跟著蘭姑他們走了出去,並將房門關了起來。
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霍天翔幾次想開口,卻都怕惹她不高興,隻好微微動了動,想坐起身子來。
“你做什麽,躺好。”昨天昏迷前,她還是隱約看見了他染血的腿的,此時見他又要亂動不禁更加生起氣來,“都傷哪兒了?”
見她雖是惱著,卻顯然是在關心著自己,霍天翔不禁咧嘴笑了起來,“沒,沒傷哪,隻不過怕托你後腿,所以先投奔了這個兄弟,想著把傷養好了再去找你。沒想到,你就來了。”
“為什麽裝作不認識我?”她聽著他故作輕鬆的話,看著他因失血而略顯蒼白的臉,再見他那一臉笑意,恨恨的伸手觸向了他的大腿外側。
“嘶……”他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咬著牙卻仍是對她笑著。
“笑得比哭還難看。其他地方呢?”那一日離開,她親眼見他全身上下幾乎都染著鮮血,怎麽可能隻有這一處傷口。
霍天翔搖了搖頭,伸手拉著她坐在了自己身邊,“沒了。其他地方都是小傷,養了這幾日,也算是好了。隻是這腿上,差點讓人剔了骨,剮了肉,所以厲害些。”
他說得輕巧,薛問兒卻聽得驚心,隻聽這剔骨、剮肉她就覺得渾身疼得厲害,似是有刀子割在身上一般,他親身經曆的該是怎樣的痛。
但是一碼事是一碼事,她還是要對他昨天的行為好好追究一番,要不然,日後別人也效仿一二,她這家不就亂套了。
“說吧。”她端坐在床板上,有板有眼的說道。
“說什麽?”霍天翔暗暗歎著氣,本以為躲過去了,沒想到。
“你還裝傻是不是?還以為你能打混過去是不是?”
“不,不是,你別氣,我說,我全說。”見她又生起氣來,霍天翔連忙討好起來,一五一十將那天她走之後的事情告訴了她。
“沒你在身邊礙事了,呃,不是,不是,是終於不用在擔心你了。”若不是有她看著自己,他現在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怎麽越來越不會說話了!
“你走後不久,我便也殺了出去,不小心陷入了客棧後麵的一個菜窖裏,用裏麵的酒氣掩下了身上的血腥味,總算是躲過了一劫,”他一邊講著,一邊拉住了她的手指,繼而慢慢的將她整隻小手攥在了手心,繼續說道:“等他們走後,我便投奔了外麵的木頭兄弟,當初在礦山,蘭姑差點被山匪搶了,是我幫著救了回來,所以他們對我十分敬重。”
“哼,那蘭姑何止是敬重!”薛問兒撇撇嘴,拉了半天見掙不脫他,也便由著他了。
“問兒,你這是在吃醋嗎?”他不敢肯定,自己能有如此好運,隻是挨了幾刀,就讓她將自己放在了心裏嗎?若真是這樣,他該早些時候親自拿刀往自己身上招呼兩下才是。
“我愛吃陳年老醋,不行啊,繼續說。”薛問兒被他說得一陣窘迫,她也覺得心裏怪怪的,就是見不得那個蘭姑與他在一起,尤其是剛才那蘭姑理直氣壯的替他說話時,她尤其的生氣。
“嗬嗬,行,當然行。”霍天翔心情大好,看她的表情,他覺得自己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撈到,“之後我就一直在這裏養傷了,直到昨天,我聽到玄貓十分興奮的聲音,還有你遠遠的腳步聲,本來是件很高興的事情,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對勁了,就,就……”
說到這裏,霍天翔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講才能說得明白,吞吞吐吐半天,愣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