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叫易水寒,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壯士了?竟然敢扒老娘衣服,熟人怎麽了?老娘照打!”
墨蓮和暗月跟著那幾個人跑去,隻見前麵一座假山後早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而且假山後那憤怒的小女人的聲音,不是薛問兒,又是哪個?!
他們連忙擠進了人群,隻見不遠處趴著一個已經昏過去的男人,額頭上一塊奪目的血疤。而薛問兒一隻手護著胸前微敞的衣服,一隻腳正一腳一腳的往男人身上猛踹著。
見到此景,暗月還好,隻是微微皺了皺眉,而墨蓮卻驚得渾身打顫,腦子裏總覺得地上趴著的那個男人怎麽那麽像未來的他呢?!
“嘖嘖嘖這男人是哪家的倒黴公子?想女人想瘋了?動誰不好,偏偏要來招惹這問兒小姐!”周圍聚集了不少今天來賀壽的男女,有一些知道薛問兒大概身份的人忍不住替易水寒哀歎著。
一個男人雙手抱在胸前把這一幕當成笑話,正看得津津有味,他聽到身旁人的話無所謂的說道:“無非也就是哪家的大小姐,隻要男未婚女未嫁,隨便唄。咱們隻要有熱鬧看就好了。”
“屁話。哪家的大小姐?正是你現在呆的這家的大小姐。”剛才哀歎的是位女子,聽他這語氣頓時來了氣。
“什,什麽?薛王府不是隻有幾位世子,什麽時候有了這麽一位郡主了?難不成是薛王爺外麵的,那啥啥啥?”
“呸,說你屁話,豬腦子,你還真是一腦子漿糊。那老王爺和老王妃那麽恩愛,怎麽可能有這種事情。那是一年前老王妃認下的幹女兒,聽說這玄國這兩年迅速壯大的薛記便是這位一手經營的。”女子慢慢在人群中講解著薛問兒的離奇身份。
“早先還以為是薛王府名下的產業,沒想到這背後之人另有他人。不過現在來看的話,左右姓薛便是了。”
“咦?快看那兩個人,一個黑衣裹身展露陽剛之氣,一個青衣在身盡顯柔美之姿,這,這兩個又是哪家的公子啊?”女子剛閉上嘴再要開口時卻聽到身後傳來幾聲驚歎,連忙轉過了身,一時間眼睛竟然都看直了。
她張著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說道:“……不,不知道!真,真是美人啊。”
哎墨蓮不禁歎了口氣,拉了一旁皺著眉不說話的暗月便擠出了人群走到了薛問兒身邊。
暗月一把攬過薛問兒的身軀,將她因受冷而微顫的身體護在了臂膀之下。“夫人,您又胡鬧了。”他無奈的說道。
“妻主大人,您是不是不想要為夫了,為夫隻不過眨個眼的工夫您就跑來這裏勾引男人了,真是讓為夫好找……”而墨蓮則是可憐兮兮的將雙手的手指絞在了一起,說話間眼眶中竟然盈上了微微霧氣。
薛問兒本來心裏的氣就沒發泄完,現在看見導致自己如此倒黴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立刻張牙舞爪的想向他撲去:“你個臭男人,還敢在老娘麵前露麵?你怎麽就不凍死?氣死我了,今天是什麽破……”日子話還沒說完薛問兒便覺得呼吸一窒,嘴已經被墨蓮上前一步捂住了。
蒼天啊,她,她的嘴,今天果然不該將嘴露在外麵啊!
“呃……”剛才在人群中說話的幾個人頓時張大了嘴任由寒風刮入口中,不知道能用什麽言語來形容這奇異的一幕。
他們吃驚的同時也在為墨蓮和暗月擔憂與惋惜,好好的一個美男子竟然嫁了個暴力女,可惜啊可惜。如果是嫁給了她們,她們一定會左疼疼,右愛愛想著想著口水不禁留了滿下巴,寒風一刮,冷的生疼。
墨蓮湊近她,緊張的說道:“妻主大人,今天可是好日子,今天是幹娘的六十大壽,您再心裏有氣,是不是也該收斂點?嗯?”
“墨蓮主子,夫人喘不過氣來了。”暗月看著薛問兒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憋得越來越紅的臉頰,不禁開口提醒墨蓮。
“呃,妻主大人,嘿嘿,為夫幫您順順氣。”聽到暗月的話,他連忙鬆開了手,另一隻手討好般的放在了她的後背上,一邊幫她順著氣,一邊扭頭罵向周圍看熱鬧的人。“看什麽看,沒見過討好妻主的啊,還不快滾!妻主大人,您消消氣。”
“月,地上那個王八蛋讓我挨凍……”薛問兒氣得不領他的情,反撲到暗月身上哀怨的窩進了他的懷裏。
“夫人,先披上這件。”暗月不悅的看了地上的易水寒一眼,順手從墨蓮身上扯下之前薛問兒給他的毛披風緊緊的裹在了她的身上,不去理睬墨蓮哀怨的神情。“這是怎麽回事?”
“他呀,是以前一個熟人,可是這次見麵就按住我往我嘴裏吐口水,真惡心!還扒我衣服咬我脖子,所以,所以……”薛問兒簡單的敘述卻讓暗月和墨蓮同時陰了臉。
墨蓮佯裝害怕的踢了一腳地上的易水寒,然後蹲下身子驚訝的說道:“喲,這不是易大公子嘛。吐口水?咬脖子?妻主大人,您跟他很熟嗎?”
“夫人,屬下幫您割下他的嘴!”暗月不給薛問兒回答的機會,率先抽出了劍便要向易水寒砍去。
“哎呀呀,我說月奴才啊,你沒聽到我的話?這可是易大公子!”墨蓮趕緊站起身來躲開他的劍的同時也巧妙的將易水寒的身體向後移了移,這才沒傷到分毫。
“傷了夫人就必須接受懲罰。”
“呃,月奴才,現在好像是夫人傷他,重一些吧?!”墨蓮伸手指了指易水寒額頭上的傷和一身的踹痕,十分的無語。
“哼!”聽到這話,暗月才不甘的冷哼了一聲,專心的整理起薛問兒的衣服來。
“妻主大人,前兩天這個易大公子可是竄遍了國都的薛記店鋪,說是談生意吧,又好像是在找人,說是在找人吧,又好像是在確定某件事情,這個,跟您沒關係吧?!”
說完這些,墨蓮又不怕死的向前湊了湊,將暗月擠開後低聲說道:“還有,妻主大人您還真會裝傻呢。吐口水?咬脖子?你是怕傷了誰的心呢?如果是為了為夫,那為夫可真是高興死了。”
“月,”薛問兒憤怒的推開墨蓮,氣呼呼的一邊往人群外走一邊對月吩咐道:“回薛家之後將前三個月的賬簿全交給墨蓮,三天之內讓他理清!”
“啊,妻主大人,為夫這麽個柔弱書生,從小又是體弱多病,那麽多賬簿三天不吃不喝不睡都看不完的啊。”說著,可憐的向前急跑了幾步,想要追上她。
“薛問兒,你站住!”一場鬧劇本來可以馬上順利結束,可是偏偏有人不希望這麽快結束,一道憤怒的喚聲生生止住了薛問兒和暗月、墨蓮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