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師父……”迷迷糊糊間薛問兒感覺自己似乎飛了起來,耳邊嗡嗡的一陣風響之後便聽到有人踹門的聲音,而後是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
“呃?這是怎麽回事?難道你在外麵有女人了?你想找死嗎?你難道不知道你是什麽身份嗎?你隻能……”一個滄桑老人的聲音繼而也飄了過來。
年輕的男聲沒等老人說完,便將懷中的女人抱到了床邊,讓她趴伏在床榻上。“師父您看,果然跟神算子說的一樣,夫人從天而降!”年輕的男子激動的說道。
薛問兒隻覺得被人擺布來擺布去很是不爽,而且全身上下疼痛萬分,尤其是胸前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
“疼,好疼!”她忍不住虛弱的呼喊出來。
“嘶月,你這是從哪撿,呃,找到,也不對,你哎呀,廢話少說,先把夫人的衣服脫了,處理下傷口。”老人驚得語無倫次,真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神秘主子的真容。
他興奮的吩咐完暗月便轉身離開了房間,不一會兒,抱著一撂書信又走了進來:“你怎麽還愣著?快做事啊。”
暗月愣愣的站在床邊不知道該如何行動,“師,師父,這,這是夫人……”他尷尬的說著:“是女子。”
“你當為師是傻子嗎?所以才讓你幫夫人換衣服啊。難不成讓為師這個遭老頭子?快去快去,旁邊的櫃子裏有幹淨衣服,你拎來熱水先擦一下,看看傷勢嚴不嚴重。”老人不爽的瞪了他一眼,隨即甩甩手又吩咐給他一堆尷尬的任務。
暗月沒辦法,隻好端來了熱水,閉著眼一顫一顫的擦拭著她露在外麵的脖頸,始終不敢再往下半分。
“想讓她死你就繼續這幅模樣!”老人見他這樣神態,氣得一下子奪過他手裏的布巾去擦薛問兒的雙手。“如果她真是夫人,你早晚是她的人,現在還怕看這麽一下?趕緊把她後背擦幹淨,我要核對一下她的身份。”
“是。”暗月聽到師父這樣說,臉不禁紅了起來,他低垂著頭接過老人遞過來的布巾,重新蘸了水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咬著唇一下子將薛問兒背後已經不能稱之為衣服的幾片破布扯了下來,然後閉著眼憑著感覺細細的擦拭了起來。
老人則是拿過那幾封書信,一封封的拆開,依次將薛問兒的手指拉了出來,與書信上的指印挨個對證著:“太好了,全部對上了。暗月,你剛才說神算子,你什麽時候見過他了?他還有沒有說其他事?”
老人見薛問兒的手指指紋跟書信上的全部一模一樣,高興的拿起最後一封書信轉過身來問著暗月。
暗月想了一下才回答說:“大概是半個月前吧。神算子突然來找弟子,讓弟子去鳳山半山腰,他隻說貴人從天而降,其他的就沒什麽了。”說起這個神算子暗月現在真是打心眼裏佩服,以前隻覺得他這些事情隻是弄虛作假,裝神扮鬼的勾當,沒想到有些事情還真是不得不信。
“是嗎?”聽他這樣說,老人卻慢慢皺起了眉,心裏隱隱有些擔心起來。“胎印清理幹淨沒有?”他略想了下,既然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麽樣,先管眼前的事情吧,於是他將目光放在薛問兒隱隱帶著淤青傷痕的後背上,將手中的書信平放在她背中央,仔細的比對著信紙上及她後背上的幾朵紅梅印。
“真是奇了。果然有人天生帶著這樣的紅梅印。而且還是五朵……”老人不可思議的說道。雖然從這個神秘主子以前的書信中知道了這樣的標記,但現在親眼看到,還真是十分驚訝。
暗月亦將目光落在了那豔紅的梅印上,許久才輕聲說道:“弟子也是在鳳山上看見她衣服中露出的一朵紅梅印才將她帶了回來,沒想到,竟然是五朵。師父,這,有什麽深意嗎?”
“什麽深意,淺意的,隻是胎印而已。好了,現在已經可以確認她的身份了,確實是夫人無疑,隻是,她這一身的傷嗯?這是什麽?”老人看著薛問兒一身的劃傷不斷的猜測著她到底經曆過什麽,卻在目光即將越過她肩頭的時候看見她胸腔壓迫下的床塌上慢慢暈染出一片紅痕。
……
薛問兒隻覺得胸腔的空氣越來越少,呼吸越來越困難,胸口亦隱隱作痛。她慢慢掙開雙手,看見本來平躺在床上睡覺的霍天翔此時已經坐了起來,他一隻手平抬,一隻手臂從臂膀之處一直向前延伸,直到自己頸上。
“你……”她想說你終於醒了,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被他緊緊扼著,身體中的氧氣越來越少,她的眼睛也越來越重,真的很想再次睡過去!
“夫人,馮伯派人送藥來霍天翔,你找死!放開夫人……”暗月推開外屋的門走了進來,將藥放在外屋的桌上挑簾剛要踏進裏屋時便看見霍天翔的手正死死掐在薛問兒的脖子上,而薛問兒的臉已經憋得紅紫,完全失了平時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