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關雲
“完了？”毘沙門一臉不善地站在兩人麵前：“完了就趕緊帶著守回去，我會帶著惠比壽回上複命的。”
建禦雷神掙紮著爬了起來：“先好，我可沒輸。”
毘沙門眼角抽了抽：“好，你沒輸，所以趕緊帶著守回去好嗎？”
建禦雷神沉默了一下：“雖然是我帶著守來的，但是事先是野良找到了我們，是知道術士在這兒。”
“而且那麽多人看到了麵妖就在他手裏，惠比壽沒法洗清嫌疑。”
“另外，”建禦雷神神色凝重：“最重要的是，守在接到消息後直接去了惠比壽的宅邸，在他家裏找到了麵妖。”
“然後守用了‘朗朗’，他家的神器承認了惠比壽有在嚐試控製妖物，所以才會頻繁換代。”
“朗朗”，神器的術法之一，可以強迫被知曉賜名的神器出真話，當然，仍需要看雙方境界線的力量對比。
“他們怎麽敢動用私刑？！”毘沙門瞪大了眼睛，怒火難遏。
“他們可是最古老的神器，有什麽不敢的？”建禦雷神冷笑，將手對著空一招：“關器！”
一把長劍出現在他手中。
“你還想打不成？”毘沙門皺眉。
建禦雷神斜睨了她一眼，將長劍一拋：“去，關雲！”
一個神情嚴肅，有些蒼老的神器出現在麵前。
建禦雷神沒有停止動作，接著道：“乎、巳、犀。”
三名神器次第出現在麵前，是建禦雷神的神衣。
“主、主君，沒能保護好您，真是非常抱歉……”巳器扶著昏迷的犀器，緊張地道著歉。
“你們無需道歉！”關雲板著臉道。
“關，關雲大人。”黃雲有些緊張地上前想要什麽。
“真是的，建禦雷神大人，您這次真是鬧得太過火了！”
“您沉迷私鬥，且打破了戒律，動用雷霆肆意破壞現世，”關雲著斜睨了毘沙門一眼：“還輸給了一個外來神明。”
王衡眯了眯眼：“老東西，你有膽再一遍？”
關雲一口氣沒轉過來，臉色鐵青，但也不敢再提及毘沙門，在上觀戰，他更清楚地知道毘沙門道司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隻得轉頭看向建禦雷神：“您到底把您的猛雷之名當做什麽了！到底您還是……”
“關雲大人！”黃雲站在建禦雷神麵前：“你要責怪，就怪我這個道司吧。”
關雲瞪了他一眼：“你自然也逃不過問責！”
“別是作為道司了，就算作為一個神器你都不知道如何自處！”
“……”黃雲抬起頭來：“您此刻的行為才是真正有失古老神器的身份。”
“……什麽？”關雲有些錯愕。
黃雲目光淩厲：“當著毘沙門大人的麵，不分青紅皂白地對主君迎頭痛批，這種無禮行徑，您要置主君於何地？！”
“主君為什麽要召您過來您知道嗎？正是為了停止這場私鬥！”
“自己的主君正在試圖糾正自己的錯誤，”黃雲毫不畏懼地看著關雲有些陰沉的雙眼：“我們不應一味地否定他，”
“而是應當讚賞他！”
“……你要我如何讚賞這副狼狽的模樣？”關雲沉默了一下。
“關、關雲，”建禦雷神有些緊張地開口道：“你先帶著其他神器回去，我和黃雲隨後就來……”
關雲看著建禦雷神，一時沒能出話來。
他看了半晌，最後道：“那麽，此事等您回去以後再。”
他看了一眼黃雲：“黃雲，主君就拜托你了。”
黃雲沉聲應是。
關雲帶著一眾神器回到雲上。
建禦雷神和黃雲同時鬆了口氣。
“這是我第一次和關雲大人頂嘴，”黃雲笑著感慨：“不過好在是了出來。”
“事到如今……”建禦雷神咬牙切齒：“一直以來你都對關雲言聽計從！事到如今才擺出一副道司的模樣……遲了整整一千年了！”
“話雖如此，”黃雲也有些不愉地道：“但您不是也隻聽關雲大人的話嘛！我的話根本不管用。”
“那還不是因為你什麽都不！”
“我有過好嗎！但是您每次都當耳邊風！隻因為我是關雲大人指定的道司，您就處處看我不順眼……”
“砰”的一聲。
毘沙門狠狠地一拳砸在樹上。
兩人停止了爭吵，愕然地望了過來。
“別扯你們的破事兒了！還不快去讓守撤離！”毘沙門怒喝一聲。
建禦雷神驚愕地抬頭看了看。
雲層仍在，而且似乎有些騷動。
“不、不應該啊。”建禦雷神喃喃道：“我讓關雲帶了撤退的命令回去的。”
幾人神色一緊。
雲層中竄出一束流光，轉眼到了幾人麵前。
是關雲。
他麵色凝重，沉聲道：“惠比壽大人，死了！”
……
雲層之上，幾位神靈看著建禦雷神直接衝了下去，有些麵麵相覷。
沉默了一會兒，一位手持錫杖的神靈開口道：“既然建禦雷神纏住了毘沙門，那我們趕緊趁機去把惠比壽拿下吧。”
“可是……”一位神靈有些猶豫：“如果毘沙門事後知道了，恐怕……”
手持錫杖的神靈嗤笑一聲：“我等都穿著神衣，她如何知道？況且我等也隻是請惠比壽回問罪，又不是要殺了他。”
完不等幾位神靈反應，徑直衝向惠比壽的方向。
幾位神靈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錫杖神靈已經和惠比壽有來有回地打了起來。
惠比壽輕呼了一聲：“邦彌！”
傳中，惠比壽是伊邪那岐的第一個孩子“水蛭子”，因為生沒有骨頭而被拋棄。
傳是否為真早已不可考，但每一代惠比壽確實都生活難以自理。
邦彌就是幫助他行動的神器，少見的附身型神器，可以和主人同步動作，擅長徒手格鬥。
惠比壽左支右擋，沒有反擊，口中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為什麽覺得我是術士？”
錫杖神靈厲喝：“看看你手裏的麵妖，你難道還想狡辯嗎？”
惠比壽沉默了一下：“這確實是麵妖，但我從未傷害過任何神器或者神靈。”
錫杖神靈一聲冷笑：“還想狡辯？守已經去惠比壽府邸搜查過了，那麽多麵妖麵具，若你不是術士，要從哪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