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活死人啟示錄(一)
南宿市,華夏東南沿海的一座小城,小城依河穀地帶而建,大江環繞而過。
南宿經濟發展平穩,遺留著上個世紀的建築風情,雜糅新時代的摩登大廈,不高的經濟樓房,恰到好處的人口數量。居住在這裏的人幾乎都是原住民,極少的外來人口,讓這座小城保持了它最完整的豐茂,沒有在華夏經濟這股熱流中失去方向。
已是夏至的黃昏,一日太陽高照劃過了上空,最終落在了西邊的天際線,半明半昧,半消半現,露出的餘輝在天空撒成一片金黃,隨後漸變成紅粉。
“據美利堅合眾國NASA航天局所監測的最新信息,來自英仙座方向高速接近銀河係的天體群將於今天晚上正式達到。”
“相關方麵的專家報道稱,此處的天體群大部分屬於小型天體,主要墜落形成隕石的直徑不會超過10米,其中為數不多的大型天體會運用導彈將其破碎,將影響降到最小。最新監測到的落在華夏需要進行破碎處理的天體主要有四個,其中一個落於華夏南海地區,無需進行人工幹預,其它都將會收入國際“破星計劃”。”
“此次的“天外來客”,不少華科院的天文學家表示期待,在沒有危害的前提下,他們將會在天體落地的第一時間進行取材研究……”
老式居民樓裏,一個短發女生坐在自家的餐桌前喝湯,她叫蘭芝。
蘭芝側頭看到自己的弟弟,拿著小板凳直接坐在了彩電前聚精會神地聽著新聞報到,她隻瞧見了他圓圓的後腦勺。
小孩子被電視吸引她可以理解,但身為姐姐的她必須進行“教育”,所以蘭芝挑眉,誇張說道:“蘭天,如果你再這樣看,小心變成瞎子!快吃飯!”
“哪有那麽誇張!”聽到自己姐姐的話,蘭天年齡也不小,怎麽可能會被嚇到,他連頭都沒有轉,象征性地用筷子扒了幾口飯,繼續看。
弟弟長大,對這個小蘿卜頭來說“恐嚇”沒有以前有用了,蘭芝的性子本來就懶散極了,蘭天拒絕了她的建議,她也就懶得管了。從餐桌前起身,蘭芝把自己的碗筷收好,無力的說了一句:“待會媽來,你就知道錯。”
“到時候再說。”蘭天嘴硬回答。
按照慣例,她把碗筷放在洗手池後邊回到房間關門前,正好聽到了自己母親的大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蘭天,坐那麽近幹什麽?回桌上吃飯。我都跟你說多少遍了,以後近視了怎麽辦!”
……
關上了門,一切都隔絕了起來,蘭芝走到床邊,直接撲了上去,沒有什麽東西比床跟讓她安心。
滾了兩圈,用枕頭墊在背上,她靠著牆,聽到了信息接受的提示音,隨後拿出來自己的藍色翻蓋按鍵手機,打開查看,屏幕裏麵是一個著名的奧運遊泳金牌冠軍,是她的偶像。
打開了訊息,是自己在班裏麵混得比較好的朋友,朋友在要去蘭芝一起去看今晚流星雨,說是可以登山去看,還可以吃燒烤。蘭芝沒有去,委婉的拒絕了她,理由自然是因為她的訓練。
蘭芝是身份是本市重點高中的體育生,她學的是遊泳專業,沒有如自己的父母一樣期盼從事藝術專業,她從小就對遊泳包有好感,極大的親水性天賦,蘭芝可以在水裏麵泡一整天都不會難受。喜歡遊泳,像跟偶像一樣拿奧運金牌,雖然機會渺茫,她也不放棄,一直努力忌口忌貪控製飲食,將自己的狀態固定好。
好在班裏麵的同學也知道自己班的“大姐頭”總是嚴格要求自己,她們也沒有強求,自個去嗨了。況且蘭芝對什麽都不感興趣,隻對遊泳和水情有獨鍾,稀有的流星雨在她眼裏可能還不如一次水族館的觀光。
蘭芝拒絕了邀請,發完了信息後,就把手機合好關在一旁,始終不想動自己的作業,想著自己還是要考文化文,想著自己的夢想,她還是咬牙下定決心書坐在書桌上和一堆作業“拚命”。
……
黃昏近末,天空由紅粉變為深藍,最後消失殆盡,變成一片墨藍。與此同時,市政區附近的高檔小區,一棟兩層的小洋房就知道這戶人家收入頗高,一看便知生活條件優越。二樓的房間裏麵本來是點燈的時候卻依舊漆黑,裏麵的人趴在了床上,用枕頭蒙著臉,中午的痛哭讓她暈眩過去,一直睡到了晚上。
馮琦有著極其優越的物質環境,父親的國有企業的骨幹員工,但她始終很討厭自己的父親,在於父親的外遇。父親在外麵養了女人,牽著孩子找上門,自己的母親氣得離婚,留下了馮琦。但馮琦的父親因為愧疚也一直慣著,讓她養成了嬌縱的性格。
馮琦每次對待自己的父親都沒有個好臉,讓父親氣得半死,而她同母異父的妹妹馮雪即乖巧又懂事,成績又好,跟塞錢去讀藝術的馮琦不同,馮雪簡直是天之驕子,性格乖巧,聰明絕頂,在學習上甚至被老師誇為狀元種子選手。
一對比,馮父更喜歡誰不用多說,畢竟人心都是歪的。
馮琦在這個家過得不怎麽樣,父親日漸偏向馮雪,後母有時不時給她暗地裏麵穿小鞋,她就更加歇斯底裏了,一碰即炸,吵架時有。
這次有因為午餐途中,馮父對馮雪的一次稱讚,她就不爽了,不爽後便吵了起來,最後自己躲在房子裏哭了知道暈了過去。
這邊是事情的始末,卻引發了一個意外,帶來了馮琦的“重生”。
哭暈後睡了一下午,床上的人手指動了動,睜開了眼睛,神情滿是驚恐,四周滿是漆黑,她第一時間從床上跳起,把門窗全部鎖好,連燈都沒有開。
在確認門窗關好,空間封閉之後,馮琦又疑神疑鬼地躲在了衣櫃裏麵,抱著自己的身子,埋入膝蓋裏麵瑟瑟發抖,驚魂未定,像是經曆了惡夢,但又不像。內心一直回想著自己的記憶,之前被撕咬的感覺如電影一般回訪,那種絕望的恐懼感讓她哭了起來。
本以為馮琦會很快出來,可是她卻在衣櫃裏麵待了整整兩個小時。
在樓下的馮父知道馮琦已經一下午都沒有出門,終於肯上樓看看。
馮父敲起了房門,叫喊也沒有回應,裏麵已經反鎖了,他隻好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馮琦房間的門。門一開,漆黑一片,連窗戶也關了,但空調開著,說明人也沒有出去。
馮父開燈環顧一圈,沒有發現自己的女兒,但她的確在房間了,察覺到櫃子裏麵有聲音,他走近了衣櫃,打開了衣櫃的門,看到了躲在衣櫃裏麵瑟瑟發抖的馮琦。
馮父沒有從來見過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女這副樣子,自然是擔心極了,憂心忡忡的問:“小琦?”
聽到熟悉的叫聲,馮琦連忙抬頭,睜大眼鏡,不管自己滿臉的淚水,不可置信的大叫:“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