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人言可畏(十二)
外麵的大雨卷著風,吹打玻璃窗,響嗡嗡聲,雨水淅淅瀝瀝。李萍萍的房間內燈光昏暗,肖嵐一個人坐在地上,深思。
想了很久,肖嵐在想自己情感發生失控的時段,一件件梳理出來。
最開始是跟李父打電話,莫名的原因睡著。之後僅僅因為一件小事而把李皎皎趕走,李皎皎的性格相處幾天肖嵐已經習慣,哪怕她話語惡劣,以肖嵐的性子也不會有這種轟人舉動。
這已經夠詭異,後麵卻源源不斷。
去大眾比賽報名,失敗意誌消沉,然後到剛才升起自殺意向。
肖嵐自認為自己的作法沒有任何出錯的地方,唯一有錯誤的可能就是係統了。
不是肖嵐沒有根據的妄想,而是這一切實在是太過於奇怪。
沒有經過任何的計劃,任何的思索,就做出一係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整個人好似被獨立出來,無法自我掌控。
肖嵐討厭這種感覺,她因為係統的出錯而感到生氣。
點開的係統頁麵,完成按鈕沒有亮起,肖嵐點開了【完成】之下的【反饋】。
係統的人性化,通過實習孟婆的體驗反饋來自我更新。很多時候都可以用到,哪怕進行任務中,實習生想要途退,出也可以通過這個選項來進行說明。隻要條件合理,都可以通過。
很早就注意到按鈕,肖嵐隻是沒有用的需求。
現在她希望係統可以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如若是因為他們的錯誤,要不是肖嵐察覺到異常,這個任務就會白費。不僅會影響她的完成度,還會延長她的實習期。
肖嵐簡短的把自己的經曆寫完,重點強調了係統的異常多變,以及對她的任務完成已經造成了影響。
她要一個解釋,通過正確的途徑。
【是否將意見向上反饋?是or否】
【意見已受理!】
既然已經受理,肖嵐也就乖乖等消息就可以,而在此之前她還要好好的完成這個任務,想辦法彌補之前的無腦舉動。
雖說是偏離了,但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肖嵐當下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李父,希望可以早音樂老師那方麵得到他的幫助。
李皎皎長年進修音樂,也有天賦學得又快又好,可她的脾性太差,換得老師不計其數,但每一位換來的新老師都是有著不錯的資質。可見一斑,李父不僅有錢,也有不為人知的渠道。
有資源自然是要用,肖嵐也有過讓李父直接花錢送進學校的想法,考慮多方麵還算放棄了這個構想。不會就是不會,花了圈進去也不是一步到位,馬上就會。
這些閑言碎語,也會為之後進軍歌壇的道路起到阻礙,當過導演的肖嵐對此深有體會。
電話一接通,話往明麵那麽一擺,沒有扭扭捏捏,李父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需要一定的時間,肖嵐也等得起。
掛了電話之後,肖嵐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事情可做,對於今後任務的發展她必須有一個大致的變化。隨著任務變得越來越難,變量越來越多,肖嵐也在先前已經察覺任務難度的加大。
在許多未來不定的情況下,先來個設想,拋錨,最後逆轉反推,就可以得出當下自己應該做到什麽程度。
肖嵐對於完成任務也有了大致構思。
李萍萍希望有一個美好人生,不希望被人叫肥豬。肖嵐則希望打破人們對於肥胖的固有觀念,以及對網絡語言暴力的反擊,肖嵐一直記得自己的目標,沒有忘。
想要打破觀念,就要有發言權,有發言權就需要有名氣,而成為名人和目前和李萍萍的內心成為歌手的需求,不謀而合。
這就是肖嵐在眾多的帶有名聲加成的職業中,唯獨選擇成為歌手的原因。
有了名氣,就有發言權,開基金會或者是加入公益組織都是很好的路途,反對肥胖歧視,倡導人們應該對自己有發自內心的熱愛,肖嵐的目的也達到了。
從網絡暴力來說,肖嵐成為了歌星後,具有名人效益,就可以在網絡上帶頭開展倡導活動,想必會得到社會主流思想的支持,目標達成,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把時間倒回現在,肖嵐當前的目標就是成為歌星。她現在要開始學習演唱,給自己未來的大眾形象進行定位,學習樂理,報考藝術學院深造。
前路還算是比較明了,隻要控製進度,肖嵐也可以在短時間內把精力集中投入,以絕對粗暴的方式報考藝術學院。
肖嵐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把思緒清理好,原本渾渾噩噩的狀態漸漸減輕,直至消失不見。
大雨也停了,烏雲散去,已是傍晚,地麵上的水窪折射昏黃的燈光,溫暖奪目。
市中心的居住賓館,李皎皎在高處的窗子可以看到幹淨天空,太陽也準備落山,這場雨來得急也退得早。她就這樣坐在落地窗邊的椅子上,縮成小小的一團,看了幾個小時。
朋友的邀約,因為下雨而取消出行,李皎皎獨自留在賓館裏麵,拿手機玩遊戲,沒有事情做,她很討厭孤單一人,她喜歡熱鬧。
遊戲再玩也會膩,李皎皎玩累後就一直看著窗外不停留下的水柱發呆,四周都很靜。
她滑開自己的手機屏幕,打開通訊錄標注“死肥豬”的電話號碼,想要打過去,手指尖卻一直在猶豫,結果還是沒有把號碼發過去,氣自己沒有出息,將手機丟上了床。
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麵,氣呼呼的自言自語。
“死李萍萍,不就是說了壞話嘛!居然就當著別人的麵把我趕出來,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我打死也不給你打電話!”
……
“你給我打電話,我就原諒你了!我就不生氣了。”
“給我打電話!”
天色變晚,李皎皎一個人躺在白色的大床鋪上,自言自語,連喉嚨都喊啞了,內心現在後悔極了。因為愛麵子沒有解釋,現在沒有人理自己了,人生地不熟,它感覺自己被拋棄了。
最後,歎了口氣,想著――明天……還是去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