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未來隻想一個人好好的活
聽到這裏,塞巴斯蒂安的臉色變了,慘淡的笑容也堅持不住卸下來,他隻知道兩家是有合作,但是不知道他的父親對他這樣重視。
還以為他是在故意嚇唬他,還沒等質問出聲,一旁一直沉默,看著這一切的塞萬提斯終於下定決心,決定不再顧忌兄弟之情。這場由他哥哥開始的鬧劇也該收場了,他必須為自己瘋狂的行為付出代價。
“塞巴斯蒂安,明天我想我們有必要在父親麵前談談,談談你的所作所為,以及你得罪了顧禦琛顧先生的事,我想父親會有一個正確的判斷的。”
聽到這些,塞巴斯蒂安再也笑不出來,身體一點一點無力的從槍口下滑落,他最知道父親的手段,急著辯解。
“無論我做了什麽,可是我幫了家裏這麽多,我為家族做了這麽多事,父親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但是父親更知道賞罰分明,今天你做的這些事,還有你得罪了顧先生倒是合作失敗的事,你以為父親會怎麽懲罰你?”
他向來都是因為有功才有恃無恐了,這一次,恐怕再也沒那麽容易蒙混過關了。
“不要以為這樣就完了,我明天會找你的父親,對於這件事,沒有一個合理的交代,休想過我這一關,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禦琛在心裏暗暗發誓,如果今天的宋淼有個什麽閃失,他是絕對絕對不會放過塞巴斯蒂安的。
就在顧禦琛心力交瘁,看著遲遲沒有反應著急的時候,突然一口水從宋淼的嘴裏吐出來。
顧禦琛欣喜若狂,似乎看到了希望,趕緊將宋淼抱在懷裏,小心嗬護著,下一秒,拿來幹淨的衣裳將她裹上,顧不了其他,徑直抱著她離開。
宋淼以溺水的姿態出現在秦裕麵前的時候,秦裕隻覺得當頭棒喝的感覺,突然反應過來紀念說的,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責無旁貸的對她進行救治。
經過一番搶救,好在顧禦琛趕到的時候急救措施做的及時,現在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看著還在昏睡的女人,顧禦琛這一刻才算是放心下來,失而複得的感覺到這一刻才真正體會到。
秦裕的心思此時不在這上麵,對顧鬱琛使了個眼色,加他出來。
顧禦琛跟在秦裕身後出來,小心的關上房門,看見秦裕為自己點燃了一支煙,並詢問他要不要來一隻。
顧禦琛搖頭沒接。
秦裕指間燃著的煙抽了兩口,才開口,“宋淼找到的消息我還沒告訴紀念,在這件事上我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紀念也為此跟我提出分手,我想彌補,就怕沒有機會。”
這個顧禦琛倒是沒想到,紀念會跟秦裕提分手,他更沒想到。
“因為這件事連累了你和紀念的感情,我很抱歉,找個時間我跟紀念解釋清楚。”
秦裕直接伸出手製止,“還是不要,現在在紀念的心裏,你跟我同樣都不是好人,她不會聽你的解釋,也會把事情弄的越來越糟,這件事還得我自己來,隻是我想問你的是,經過這些事,宋淼經曆了這麽多不幸,你想過等她醒了怎麽麵對她了嗎?”
這個,顧禦琛還真的沒想好。
之前他的態度一直是冷處理,以至於現在造成對她這樣的傷害,是不可修複的,他心裏清楚,裂痕不是輕易能修複的。
搖搖頭,歎了口氣看著窗外的馬路上三三兩兩的車輛經過,“我隻知道,我以後都不會放手,不管她怎樣想,我始終沒有想要她離開我的生活。”
秦裕的煙已經吸完,在指間掐滅,他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一拍以示鼓勵。
“希望不會太難,祝你好運,紀念還在等宋淼的消息,我晚上告訴她,明天她會趕過來,給你一晚上獨處的時間。”
秦裕離開,顧禦琛在他的背影裏發現從未出現在他身上的落寞,似乎終於明白,一段感情對他的影響,不可估量。
他們都是一樣的人,總是在最親近的人身上不計較得失,當真正的失去,才知道什麽是最珍貴的。
他看著病房裏躺著的她,聽說她失蹤起,他把所有的在這邊的工作都推了,忘記多久沒睡覺,多久沒吃飯,隻為了能找到她。
甚至有那麽一刻,他想過她如果遭遇了不測,他該怎麽繼續以後的生活。
現在看著躺在那裏,觸手可及的範圍,心就踏實下來,他想要的不過就是這麽簡單,隻要他伸出手,她就在。
別無他求。
淩晨,宋淼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借著窗外的燈光,看見伏在床邊睡著的人,是顧禦琛。
看向天花板,原來不是個夢,也不是幻覺。
當時還以為是快要死的時候見到的幻想,以為是他來了,沒想到真是他。
安靜的病房裏,聽不見任何的聲音,隻有他的呼吸清淺不停,她曾經也暢想過這樣的生活,他們在一起,然後共同作息,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有了新的人,新的方向,她沒理由讓他來救的,其實人在死前的那一刻,什麽都放開了。
以為這一輩子都看不開的,都想不明白的,都不想明白的,恨的,愛的,在死之前的那一刻,就都可以放手了。
現在這樣看著他,沒有愛,也沒有恨,更不想招惹,以後她隻想一個人好好的生活。
溺水後的痛苦反應在身體上的每一個角落和關節,還洋溢著滿滿的不舒服,她也隻是醒來了片刻,之後又沉沉的睡過去。
夢中,她去了一片花海,漫山遍野盡情綻開的花朵,紅色的,黃色的,白色的,紫色的漫山遍野,她就要在這滿是花海的山坡上建一所房子,在裏麵看日落日出,看花海和漁船,就足夠了。
第二天,紀念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還在淺睡,窸窸窣窣的聽見細小的聲音,才慢慢的睜開眼睛。
然後看到紀念。
紀念已經看到這樣的她,已經完全哭成了淚人,卻不敢大聲的哭出來,隻是小聲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