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破滅
“他這是嚐到了賣女求榮的滋味，想著再賣你一次。”
眼神漸漸暗了下來，宋婷玉的臉色很難看，她把視線從喬伯生的背影身上收了回來，看向倚在自己身側的女兒：
“你爸爸這次是鐵了心，你也先不要急，先應付著吧。我這邊替你看著。”
“可是、可是……”
不知道父親是要把自己介紹給誰，喬念語的心都揪緊了，“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再拖了，我一定要嫁給斯年哥哥……不行，這件事我要去和斐爺爺商量商量！”
說著，喬念語轉身就想跑，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抓住了，她對上母親陰鷙的眼神，有些不解：
“媽？”
“你以為斐家那個老東西真心希望你嫁過去？”
自己這個女兒實在是太沒有心機了，宋婷玉恨鐵不成鋼，又滿滿都是心疼，“我的傻女兒，你現在還沒看出來？斐老爺子根本看不上你！”
“怎麽會……”
母親的語氣肯定，喬念語卻如同如雷重擊，她不相信斐老爺子會看不上自己：
“我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家世好、學曆高，名聲也比宋淼好多了，他看不上我的話又怎麽看得上宋淼？”
再說了，她又這麽能幹、幫著斐爺爺趕走了葉婉玲那個居心叵測的女人，她一心愛著斐斯年，哪一點不比宋淼強？
“斐老爺子心比天高，斐家是中興家族，要的是一個有手段有名望的孫媳婦，怎麽可能看得上你這麽一個心無城府的女孩子？”
一邊解釋，宋婷玉一邊歎氣，也不知道斐家那個老東西給念語灌了什麽迷魂湯，讓她以為自己能嫁進斐家。
“可是他以前的意思，明明就是對我很滿意啊，媽，一定是你弄錯了！”
潛意識裏認為媽媽不會騙自己，但是喬念語還是不相信，她迫切地看著她，期望從她眼裏得到肯定的信息。
“念語……”
看著女兒哀求的眼神，宋婷玉隻能躲過了她的視線，狠心道：
“我們兩家住的又不遠，這些天你在家裏跟我鬧著要嫁給斐斯年、要兩家聯姻，斐家怎麽可能不清楚？如果斐老爺子真的中意你、斐斯年真的想娶你，又怎麽可能置若罔聞？你連他們的備胎都算不上！你還在這裏為了斐斯年跟你的家庭鬥爭……念語，我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麽大，不是為了讓你去受苦受累的！”
“我……”
怔怔地看著母親，喬念語眼睛被淚水模糊了，以前她就知道，斯年哥哥並不喜歡自己，但是仍舊抱著期望，能夠嫁給他。
直到這一刻。
這個夢想被母親理性至極的分析一字一句地撕碎了，她有些難以接受，委頓在地：
“可是我一直以來，唯一真正想要得到的就是他，媽，我可以不要別的，你幫我得到他，你幫我嫁給斯年哥哥，我以後一定乖乖聽話，不會再問你要別的東西了，好不好？”
看著坐在地上臉色蒼白滿是淚痕的女兒，宋婷玉隻覺得心裏仿佛被撕咬了一塊地方，她蹲下身抱住了她，一向冷硬的眼裏漸漸流露出懷念：
“小時候，你想要一個全球限量版的洋娃娃、爸爸又不給你買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在地上打滾，央求我給你買回來的。但是念語，你現在要的，是一個媽媽給不了你的東西……如果你想要，隻能憑借你的能力去拿。”
拚死拚活地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她已經受夠了這樣的苦楚，萬萬不會看著她走向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路。
拍了拍懷中小聲嗚咽著的女兒，宋婷玉寬解她道：
“家世優秀的有為青年多的是，斐斯年都不能算是最優秀的。你不如跟著你爸爸出去看一看，我們的念語這麽好，一定能夠找到更好的人。”
被母親摟在懷裏、細聲安慰的喬念語漸漸止住了哭泣，她眼裏露出了迷惘的神色，隨即又抓住了母親的手：
“媽媽，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你說。”
見她沒有再為斐斯年傷心了，宋婷玉鬆了一口氣。
“為什麽……為什麽你對我和宋淼，態度這麽不同？”
看向臉上滿是慈愛之色的宋婷玉，喬念語疑惑地喃喃，“從我有記憶開始，媽媽你就對姐姐很嚴格，姐姐考了一百分你也不會誇她，我和姐姐有什麽爭執，你也從來都是站在我這邊……不是說我們是雙胞胎姐妹嗎？為什麽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她的問題讓宋婷玉和藹的神色稍稍有了些許裂縫，但是很快她又神情自若地道：
“不因為別的，她是姐姐，她必須讓著你，她也必須承擔更多的東西。至於長相問題，她很像你的祖母，也就是我的婆婆。我年輕的時候跟你奶奶關係不好，現在看到她我就想起了你奶奶，對她自然更不會和顏悅色。”
是這樣嗎……看著母親坦然的神色，喬念語很快就打消了心裏僅有的那麽一絲疑慮，她依舊沉浸在虛妄的幸福被拆穿的悲痛之中，無瑕顧及其他。
事業順利的喬伯生連走路都格外的意氣風發，他剛剛開車出了小區，就遇到了生意場上的朋友，另一家公司的劉總。
兩個中年男人下了車寒暄了一會兒，才切入正題。
劉總：“你這好消息我們都已經聽說了！老喬可真有你的，連Measure的代理權都談下來了！你打算怎麽做啊？”
哈哈一笑，喬伯生得意地道：
“多虧了我那個大女兒，她現在是顧禦琛的女朋友，這代理權還不是她一張口的事情？今天陳秘書親自給我打的電話！怎麽，老劉你該不會也想分一杯羹吧？”
看著他眼高於頂的模樣，劉總心裏一邊罵娘，一邊佯裝景仰地道：
“令愛是鼎鼎有名的明星宋淼吧？難怪難怪，的確有這個魅力！這個代理權的事情，喬總你要是大方，施舍給我們一口湯喝，我劉老弟以後一定惟你馬首是尊！”
“施舍不敢說，共同合作、共同合作！”
驕傲一笑，喬伯生也沒多說什麽，便主動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