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抽筋
內心雖然明了，但宋淼還是沒有拆穿，她隻是看著倔強地立在自己眼前的女孩兒，“想好了？我隻幫你這一次，以後有什麽也別來再煩我了。”
……
在水裏舒展著自己的身體，宋淼不緊不慢地遊著，比起沈心瑤的一頭往深海遊，她就顯得悠閑多了。
不過為了防止出事，她還是跟她保持著不太遠的距離。
眼見著差不多了，宋淼叫停她，“到這裏就可以了吧？再往外遊就太危險了，這裏顧禦琛也能看到。”
聞言，沈心瑤隻不過猶豫了短短一瞬，就停了下來。
宋淼眼尖，看到正在不遠處的浪尖上的顧禦琛，便提醒她道：
“他就在那邊，你可千萬演得像一點，別露出了馬腳。”
說著，宋淼就猛地往水下一沉，然後又翻出水麵，一隻手拚命地往上掙紮著，就像是真的溺水了一般。
看到這個一言不合就開始演戲的宋淼，原本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沈心瑤，隨即咬咬牙，開始學著她的模樣開始演戲。
兩人不在近海，因此並沒有人察覺到這裏的動靜。
不過顧禦琛卻看到了。
兩人掙紮的動作都很逼真，唯一有區別的是離他遠一點的並沒有大喊大叫，反而是近一點的女人不停地在叫著救命。
不過，兩人動作都僵硬，這種表演拙劣得很。
顧禦琛輕輕一哂，並沒有在意，轉頭往另一邊去了。
發覺情況不對勁的宋淼停止了表演，朝著沈心瑤遊了過去，抓住她四處亂晃的手，示意她可以停下來了：
“人都已經走遠了，別喊救命了。”
“？？？”
一臉懵逼的沈心瑤一邊遊泳一邊尋找著顧禦琛的身影，“他是不是沒有看到我？還是我的聲音太小了？”
真是……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位大小姐了，宋淼開始往回遊，“哪個溺水的人像你一樣歇斯底裏地喊救命的？你這個表演痕跡太重了。”
她貼著水麵往回遊了一段，卻沒看到沈心瑤追上來，便好奇地回頭看了看，結果卻發現沈心瑤還在水裏掙紮著。
“……你這是何必呢？”
歎了口氣，宋淼隻覺得頭疼，她這是不等到顧禦琛來救她就不走了？
可是看著看著，宋淼才發覺不對勁，沈心瑤掙紮著掙紮著，手從水裏伸出來的高度就越低，似乎是真的溺水了。
心裏一咯噔，她趕緊遊了過去，沈心瑤卻掙紮著沉了下去，她隻得下潛將她從水裏拖了出來，帶著她的頭浮出水麵，讓她正常呼吸。
“……咳咳……”
還好吸入的水不多，沈心瑤很快就緩過來了，她死死地抱住宋淼的脖子，臉都嚇白了：
“我、我腿抽筋了……”
“那你現在好了嗎？”
在水裏拖著另外一個跟自己差不多重的女人遊泳，宋淼隻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她勒斷了：
“你這樣拖著我，我也遊不動。”
“不行！”
現在小腿上還是一片僵直，沈心瑤立時拒絕了，她瞪著她：
“你該不會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殺人滅口吧？宋淼，我警告你，我要是跟你一起出了事，我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大小姐，你有力氣跟我說話，不如自己伸手給抽筋的腿按摩一下。”
要不是看她是真的抽筋了，宋淼簡直都想把她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扒拉下來了。
她盡力往近海處遊著，但是因為兩人當時遊得太遠，現在一時半會兒也遊不回去。
力氣漸漸衰竭，宋淼的手腿都沉重得抬不起來了，她艱難地問道：
“你好了沒？我遊不動了。”
看了看眼前身處的位置，沈心瑤突然鬆開了手，在宋淼不解的時候，她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沒想到你還挺好心的，竟然沒有把我丟下。”
“喂……”
察覺到她的神情不對，宋淼蹙起了眉頭，一邊緩緩地遊動著，一邊看向她：
“你是在騙我？”
“不，剛開始的確是腿抽筋了。”
驚慌是真的，掙紮也是真的，沈心瑤一想起自己麵臨死亡時的那種無力和絕望，臉上的得意都淡去了三分：
“不過，我剛才想到了一件事。”
“有什麽事情都上岸了再說。”
頭頂烈日，周圍又是又鹹又苦的海水，宋淼實在沒有心情跟她在這裏打嘴炮：
“既然你好了，那就回去吧。”
“我剛才差點以為我要死在這裏了，緩過神之後，我突然發現，如果你在這裏溺水死了，應該是神不知鬼不覺吧？”
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沈心瑤看到宋淼滿是戒備的神色，繼續溫聲道：
“是不是沒什麽力氣了？嗯？”
“我剛才救了你，你確定你要恩將仇報？”
一時間分辨不出來她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宋淼隻能戒備地看著她，不動聲色地稍稍拉遠了跟她的距離。
“為了得到所愛之人，這點手段算什麽？”
救命之恩算得了什麽？更何況，那也不算是救命……沈心瑤麵上帶著笑意，也緩緩地遊著靠近她：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真的想讓你幫忙吧？”
“你是……”
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宋淼臉色幾經變換，最後還是問道：
“你該不會是一早就設下了這個局了吧？”
“……一半一半吧。”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沈心瑤猛地遊向她，一把抓住了宋淼的手，“我昨天回去之後想了很久。”
“嗯？”
手上實在沒有力氣，宋淼現在也不能跟她硬碰硬，隻能跟她說話拖延時間：
“想什麽？”
“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是你的出現讓他變得不一樣了。”
眼裏閃過一絲迷惘，但是轉瞬即逝，沈心瑤看著宋淼的這張臉，古怪一笑：
“禦琛哥哥以前雖然對我冷淡，但是我覺得無所謂，因為他對所有的人都一樣。可是現在，出現了你這麽一個變數……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鏟除這個變數？”
“殺人是犯法的，沈心瑤，你該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竭力保持著鎮靜，宋淼掙了兩下，卻沒有掙脫，隻能從這方麵勸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