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算計之中
她剛剛開口，顧禦琛就打斷了，他臉上雲淡風輕：
“不必掛在心上。正如你所言，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
“對，的確是這樣。沒錯。”
露出了一抹完美的笑容，宋淼瞬間又回到了平日裏禮貌卻疏離的狀態：
“路上小心。”
目送著他的車離開之後，宋淼整個人的精神都垮了下來。
今天晚上，自己的表現真的是太差勁了。
她看著裝著水晶鞋的盒子，心裏卻越發疑惑了。
這雙水晶鞋，來得實在是太巧合了。
來不及多想，下樓來接她的紀念已經到了，她滿是埋怨地道：
“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要是那頭鯰魚又來找你的茬怎麽辦？”
一邊帶著她往裏走，紀念一邊喋喋不休：
“對了，百花獎影後的競選我已經替你報名了。結果很快就會出來……對了，鯰魚有沒有仗著宋女士欺負你啊？”
“我哪裏會這麽柔弱，她要是對付我，我肯定會還手的。”
看著關心自己的紀念，宋淼原本對於家人的失望瞬間被她所填滿，她粲然一笑：
“再說了，真要是被欺負了，我肯定會告訴你讓你幫我報複回去的呀！”
“臥槽！淼淼你笑起來的時候真好看！怎麽剛才沒拍下來發微博呢！”
正經不過三秒鍾的紀念馬上拿起了手機：
“來，再笑一個！你笑起來可比那個微笑天使楊柳好看多了！什麽微笑天使？跟薩摩耶似的。”
宋淼：“……”
“斯年哥哥，沒想到你會來我的生日宴會……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看著出現在會場的男人，喬念語的臉上劃過了一抹顯而易見的高興，她拋開一直圍在身邊的朋友，小跑著來到他的麵前：
“我還以為因為姐姐的事情，你不會來了。”
看著臉上寫滿了羞澀之意的女子，斐斯年心中不耐煩，麵上卻還是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你是你，她是她，我怎麽會因為她就不來參加你的生日宴會呢？”
說著，他把手中的禮物遞給她，眼神溫柔：
“生日快樂，念語。”
看著神情溫柔的斐斯年，喬念語臉色發紅，接過他的禮物之後又細聲細氣地道了謝，跟之前判若兩人。
雖然對這個女人嫌棄到了極點，但是因為老爺子的交待，斐斯年也隻能勉強忍著，陪她說話。
他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發現宋淼的身影，到底忍不住問道：
“怎麽？你今天生日，你姐姐都沒有回來替你慶祝？”
“姐姐這種大忙人，自然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剛才來了一個男人，姐姐一見到他就跟著他離開了。”
有意在他麵前上眼藥，喬念語說完之後，又露出了一臉歉疚的神色：
“斯年哥哥，我不該在你麵前說這些的……”
“我就知道她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這才幾天？就已經找好了下家？
斐斯年心中憤憤，但是礙於場合，還是勉強壓抑了下來。
“這是什麽？”
成功地把宋淼氣到沙發癱之後，紀念拿起了她丟在一邊的盒子，滿是疑惑地道：
“夭壽啦！難道是宋女士送你的生日禮物？”
“怎麽可能。”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雜牌禮服，宋淼不由得搖頭：
“這是顧禦琛送的。他竟然……他竟然送了我一雙水晶鞋。”
“水晶鞋？”
說到這個，紀念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她拆開一看，盒子裏的水晶鞋熠熠生輝，璀璨奪目，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怎麽會想到給你送這個？”
作為一直帶宋淼的經紀人，紀念也知道這個對於她意味著什麽，她咬著唇道：
“也許這隻是一個巧合罷了。”
“我不太相信。”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
她走過去，拿起了這雙價值不菲的鞋子，眼裏帶著固執：
“今天是我的成人禮，他說過，會在我成人禮的時候給我送一雙水晶鞋。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
“淼淼。”
看著她的神情，紀念心中一緊，她低聲道：
“你說過的，你會忘記他。你會開始新的生活。”
“我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生活。”
眼中明明滅滅，她抬起眼睛，盯著陪同自己走過來的好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他似乎又漸漸回到我的生活裏來了。”
那個他是誰，她們都心知肚明。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這樣的人，一旦說了那樣的話，就絕不可能再出現在你的生命裏了。”
她不願意她繼續沉湎於這種無望的想象裏，紀念聲音嚴厲地道：
“你現在不應該在這裏想一些有的沒的。百花獎頒獎典禮即日就會舉行。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好。”
對上了紀念嚴厲裏麵帶著些許懇求的眼神，宋淼愣了愣，最後還是答應了。
她怎麽忘記了。
從前她沒有什麽可以失去，所以可以那麽奮不顧身。
而現在的宋淼，早就不是十八歲時、一身孤勇的宋淼了。
已是深夜，窗外夜涼如水，慘淡的月光鋪了進來，隻留下一片冷清。
“這是怎麽回事？昨天你和顧禦琛被拍到了？”
剛起床的紀念看到新聞，臉色很難看：
“這些報紙上說得言之鑿鑿，還配了圖，這件事隻怕沒有辦法輕易平息下去。”
“為什麽要平息。”
昨天她忘記跟她說了，宋淼將最後一口早餐送進嘴裏，然後認真地道：
“我的父親現在巴不得我跟顧禦琛有什麽，想想也是，如果能夠攀上顧禦琛這棵大樹，喬家的生意就不用慌了……”
“如果是這樣，那你更應該跟他保持距離。”
“我父親那樣的人，你還不明白嗎？”
想到宋婷玉和喬伯生急著賣女兒的態度，宋淼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不是顧禦琛，還有可能是其他人。與其被塞到那種我根本不認識的人那裏，還不如，主動出擊。說起來，顧禦琛比那些大腹便便的生意人好多了。”
“你是說……”
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紀念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你跟顧禦琛的事情，是在你的計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