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愛吃酸
預料到會如此,宋淼收回思緒,隻是點頭,一邊端著酸梅汁,一邊讓紀念幫自己補妝。
她的妝容細膩,皮膚細膩光澤,像撥了殼的雞蛋。
紀念滿足地在她的臉上摸了一下,隨即又鄙夷地說道:“早幹嘛去了?當初你和斐渣男好的時候,還這反對那反對的,現在知道你的好了?”
“還有,這幾天斐渣男一直打電話過來,我替你拉他黑名單了。”
宋淼抿唇,想到當初和斐斯年在一起的那一段,不置可否,隻是默默地喝著杯子裏的酸梅湯。
舌尖淌著酸澀,但味道還不夠,她微微擰眉:“這段時間的酸梅湯不夠酸啊。”
聞言,紀念猛然一愣,瞪大了眼睛:“這都不夠酸,你還想怎麽酸?”
酸梅湯是她熬的,有多酸她最清楚,淼淼竟然還說不夠……
她剛要說些什麽,忽然,腦海裏火光電時般拂過一絲念頭。
突地,她渾身僵直。
宋淼皺眉:“你怎麽了?”
紀念張了張嘴,想到前幾天在淼淼身上發生的事情,忽然間心裏覺得難受的不行。
之前她怕她多想,所以一直沒問,但如今……足足頓了十多分鍾,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淼淼,那天過後,你買避孕藥了沒有?”
聞言,原本喝完酸梅湯的宋淼沒反應過來,但兩秒後,她渾身一僵,目光呆滯。
……
等今天的戲份全部結束,紀念特意找了賀導請假,二人全副武裝地出了劇組,灰溜溜地開著車,去了藥店。
紀念進了藥店,宋淼就在路邊的車裏等著,分外難熬。
沒過多久,紀念便提著一袋東西衝了回來。
卻不想,這一幕,被人看到。
“那不是宋淼的經紀人嗎?”
路邊正在等紅綠燈的賓利裏,見紀念一臉偷偷摸摸地上了車,秦裕驚奇了一聲。
這段時間,他在調查宋淼,自然認得宋淼的經紀人紀念。紀念年紀不大,看著白白嫩嫩小巧玲瓏的,卻已經是天恒的金牌,非一般人。
聞言,後座的男人抬頭,果然就看到那個經紀人提了一袋東西上了車。
在開門的那一霎那,女人白淨的小臉一閃而過。
他猛然一頓,那晚的旖旎卷入腦海。
原本那天過後,他就想去找她,哪想,她倒是聰明,一頭鑽進了劇組。
不過……
“她好端端地進藥店買什麽?那麽一大袋,不會是宋淼受了什麽傷吧?”秦裕嘟囔,見綠燈亮起,便踩下了油門。
顧禦琛沒出聲。
墨色的賓利和紀念那輛奇瑞擦身而過。
暗色的車窗,女人的臉隱隱若現,猶如夜裏的妖姬。
忽然,一個念頭從腦海裏頓現。
正在簽字的顧禦琛手猛地一頓,在合同上劃出一道生硬的直線。
“秦裕,掉頭。”
“什麽?”已經過了下個路口,秦裕一時沒反應過來。
“掉頭,去藥店。”語氣,不容拒絕。
……
十分鍾後,秦裕和顧禦琛從藥店走出。
顧禦琛神情深沉,從口袋裏掏出香煙,任由煙火在指尖點燃。
煙霧繚繞,男人的俊臉在霧氣中顯得尤外的深沉內斂。
直至香煙燃盡,他才邁開腳步,往車的方向走去。
而身後,秦裕有些摸不準他在想什麽,手裏更是多了一大袋女人滋補的保健品。
“四哥,人家紀念買驗孕棒,跟我們買這些有什麽關係?”他神情茫然,跟著顧禦琛上了車。
“閉嘴。”顧禦琛眼眸陰暗,足足半晌,才開口道:“我回來兩天,打電話給韓允和子睿,聚一聚。”
秦裕點頭:“好啊,你不說,我們也要聚一聚,這次約在皇朝?”
“嗯。”後座上,男人的聲音響起,懶散低沉,“那些東西就當給你們的見麵禮。”
語落,聽著他口吻的秦裕:“……”
猶如吃了大便一樣的囧囧。
拿著一堆女性保健品當見麵禮嗎?
神他媽。
……
另一頭,奇瑞QQ上。
宋淼打開裏麵甩過來的袋子,秀麗的小臉忍不住紅了紅:“用……得著那麽多嗎?”
聞言,紀念一臉恨鐵不成鋼:“這不是怕不準嗎,如果一個不行,那就兩個,我們天天測,雙重保險……”
宋淼:“……”
……
若不是怕去醫院會被拍到,紀念也不會選擇買驗孕棒。
兩個人回到酒店,研究了一下說明書,說是晨尿測的準,便將那些棒棒收拾了起來,留著明天開始用。
測了幾天,並沒有兩條杠杠,反而等到了大姨媽,宋淼也就沒有繼續測了。
當晚,賀導請全劇組去皇朝吃飯,並不是很喜歡人多嘈雜的氣氛,宋淼坐了一會兒,便和紀念結伴去廁所。
哪知,等回去的時候,就遇到了不想見到的人——
悠長的走廊,昏黃的燈光,一身白衣的葉婉玲在和斐斯年纏綿。
女人被男人抵在柱子上,因為身高不夠,她被男人一手撐著臀部拖起,穿著白色涼鞋的腳尖離了地,嬌柔的臉滿是深情。
斐斯年輕吻著她,許諾:“婉玲,我不會放手的,就算爺爺再怎麽反對,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葉婉玲被感動,仰起頭,露出白頸,承受著他的親吻。
到最後,兩個人的吻越演愈烈,又演大片的趨勢。
並沒有想到這對狗男女光天化日,青天白日下都這樣迫不及待,宋淼側過眼,便準備回去。
說到底,被昔日的未婚夫那樣對待,她的自尊已經受傷,心口悶悶作痛。
一旁,紀念默默地從包裏掏出了一瓶眼藥水中的愛馬仕:“喏。”
宋淼接過,眨了眨眼睛。
紀念笑:“太辣眼睛了,我們洗洗眼。”
聞言,宋淼內心僅存的受傷頓然全無,嫣然一笑。
二人準備去洗眼睛,哪知,剛離開,就被葉婉玲眼角給勾到了——
“宋小姐!”葉婉玲一臉驚慌失措,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斐斯年。
在看到宋淼,斐斯年亦是蹙眉:“宋淼,你怎麽在這裏?”
說著,擋住了宋淼的去路。
想到這段時間,他上次被宋淼毆打,而後又因為宋淼而被家裏麵壁思過了數日,他看似溫潤的眼底擒上一絲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