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心理戰
“若是別人就是為了找茬，為了害你而來，無論你如何隱忍、退讓，結局都不會有任何改變。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隱忍？”
慕九歌眼中閃著光，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刃，銳利的驚人。
為什麽還要隱忍？
是了，她隱忍的結果，是讓無辜的元詩雨喪命，是她自己被陷害差點沒了命，甚至是也給慕家招惹上了麻煩。
她擔心的所有事情，全都沒有躲掉，還導致了更糟糕的局麵。
所以，為什麽還要隱忍？
青女目光堅韌的看著慕九歌，“九歌，下次我不會再隱忍。”
人若犯她，她必犯人。
慕九歌滿意的點了點頭，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孺子可教。”
“你的血是你過去十幾年的痛苦遭遇，但也是你得天獨厚的機遇，不要抵觸它，以後它會成為你最好用的利刃。”
青女隻會用自己的血來偷襲殺人，卻不知道，它還可以成為攻擊利刃。
怎麽成為利刃？
她心中陡然升起濃濃的期待。
慕九歌繼續說，“我曾聽聞過一種毒修，其主修毒，修為速度極快，高強者能堪比靈力最強者。我已經在給你打聽這個事情了，相信過不久，就會有眉目了。”
青女詫異又激動，蹭的就站了起來。
“九歌，你……你竟這般為了我考慮，我……”
千言萬語，都道不盡的感動和感激。
慕九歌說的極其自然，“我說過，血毒丹煉完之後，就許你自由，總不是讓你自由後出去就被人殺吧？”
青女淚目，“噗通”一聲在慕九歌的麵前跪下。
“九歌，無論日後如何，隻要你說一聲，我青女，定赴湯蹈火為你做任何事情！”
麵前的丫頭還很嫩氣，十五歲，如花的年紀。
她雖然現在一無所有，靈力低微，可她的身上的潛力和未來，卻是不可限量的。
不出意外，日後青女定然是慕九歌走向至尊之路上，一大助力。
慕九歌亦然從沒有隻將她當做是婢女丫鬟。
“此話我記下了，日後但凡有需要，定然叫你相助。”
並沒有說冠冕堂皇的客套話，倒是讓青女的心落定了下來，接受慕九歌的幫助和好意也變得舒坦了些許。
畢竟，她的成長，以後可以幫助到慕九歌，回饋給她。
將青女扶起來，慕九歌又給了對她說道：
“待會去了元家，你隻需態度虔誠的認錯，懺悔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給我，我不會讓元老爺真的懲罰到你。”
慕九歌說的信誓旦旦。
青女卻擔憂了，“吃了你給的療傷丹藥，我的身體已經恢複許多了，任何懲罰都受得住的。你不必為了我再花費心思周旋，這點皮肉之苦，我可以吃下。”
慕九歌笑了笑。
微微揚著下巴，語氣傲然決絕，“講道理的解決此事，是給元家的麵子，我的人，豈會讓別人喊打喊殺？”
所以，從頭至尾慕九歌都沒有真的打算將她交出去過？
即使隻是受點懲罰而已。
青女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隻覺得好幸運好幸運，在逃出地獄之後，會遇見慕九歌這樣的仙女。
大概是老天爺看她前半生太苦了，所以特地補償她的。
若真是如此，那她前十幾年受的苦和難，她都甘之如飴，再無怨言了。
……
慕九歌帶著青女到了慕家。
剛到靈堂，青女就二話不說跪了下來，朝著元詩雨磕了磕頭，又朝著元老爺磕頭。
態度虔誠，“元老爺，是我的血害死了元姑娘，無論你如何懲罰我都接受，絕無怨言。”
元老爺那咆哮的怒火和即將脫口而出的怒罵，因為青女的主動認錯，而瞬間被噎在了喉嚨裏。
他理智上很清楚，青女隻是被人利用的殺人利刃而已，此事真正的錯不在她。
若她極力狡辯，元老爺還能憤怒的罵個一二三。
可她這般虔誠認錯，元老爺再逮著罵，倒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元老爺黑著臉道：“上血器，老夫要親手換了她這一身的毒血。”
青女駭然，臉色驀得發白。
這是要換掉她的一身毒血，換成別人的普通人的血麽？
若是之前，她或許願意，可自從車上慕九歌給她描繪過的毒術未來之後，她便不再厭惡這一身的毒血，而把它視作底牌、機遇。
“元老爺，我願意接受你的懲罰，可是這換血……”
“怎麽，這就不願意了？果然認錯悔改隻是嘴裏說說的嘛！”
元老爺憤怒的打斷了青女的話，周身的火氣瞬間就熊熊的燒了起來。
若非與慕九歌有過約定，即使青女並非自願，他也絕對不會放過青女這人。
“不是，我……”
青女焦急的試圖說點什麽，就看見慕九歌對著她搖了搖頭，青女還想說的話，就這麽沒了聲音。
片刻之後，她忽的下腰，頭貼著地麵，虔誠的道：
“隻要能讓元老爺消氣，換血就換血。”
元老爺微微一愣，頗有些詫異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看情況換血對她來說十分重要，可她居然還是答應了，當真是心地善良，真心悔改？
青女臉埋在冰涼的地麵上，一字一句說的都是真心話。
“青女是藥女，沒人把我當人看待，一生坎坷的活到如今，元小姐是唯一一個把我當做普通人，仗義站出來為我說話的人。我的血害死了她，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為了贖罪，我甘願為元小姐換掉一身的毒血。”
元老爺也聽人匯報過爭執當時的具體情況，知道是元詩雨出手想幫青女，才會惹禍到身。
如今聽見青女這般說，滿心感恩，他不禁感到喉嚨哽咽。
扭頭看著裝著元詩雨的棺材，元老爺滿腔的弑殺之心，頭一次有了些猶豫動搖。
詩雨那麽善良，會願意看見他折騰她想救的人嗎？
可就這麽放過青女，他亦做不到……
“換血是一件大事，血腥不止，還會用掉不少時間，且青女到底是我的人，換血途中我也必須從頭看著，確保她生命安全無誤才能放心。”
慕九歌淡定的語氣，像是在陳述一件救人治病的手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