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孩子是假的
“慕九小姐這是說的哪裏話,我怎麽會敷衍你呢?實在是顧忌到淩香肚子裏的孩子,稚子無辜,論是誰也不忍心對未出世的孩子下手。”
司徒勁說的義正言辭,把一頂道義的高帽子就往慕九歌的頭上戴。
“天師大人心懷天下,慕九小姐被他看中,必是善良仁心,想必也絕對不會為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不為難孩子,就得放過慕淩香了。
慕九歌神色沉冷。
慕淩香順杆子就往上爬,立即轉身朝著慕九歌磕頭。
“九妹妹,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念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孩子還是你侄子的份上,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口口聲聲都是孩子,若慕九歌執意追究下去,就是連孩子都不放過的惡人了。
慕九歌冷笑,諷刺的反問。
“什麽侄子?”
慕淩香一僵,楚楚可憐的捂著肚子,“自然是我肚子裏的……”
“你肚子不是假的麽?”
輕飄飄的話,猶如雷聲般驚天動地的劈下來。
司徒勁臉色大變,“你說的什麽意思?什麽肚子是假的?”
“慕九歌,你胡說八道什麽,你不願意放過我,就汙蔑我肚子裏的孩子是假的,你當真是連孩子都想殺,沒有半點仁慈之心的麽?”
慕淩香憤怒的責問,那淒婉委屈的眼神,仿若受了莫大的委屈,被人逼害至此。
慕九歌悠然的坐著,諷刺玩味的看著司徒勁。
“是真是假,一驗便知。”
“公公,你別聽慕九歌胡言亂語,她就是故意這麽說,來挑撥離間的。”慕淩香下意識的覺得不妙,立即就開口勸司徒勁。
但事關子嗣,容不得半點疑慮,司徒勁更是疑心重,眼裏容不得沙子。
他吩咐道:“叫醫者過來。”
慕淩香頓時哭泣出聲,“慕九歌尊貴,我身為城主府的小夫人,就沒有尊嚴可言了嗎?被人平白無故這般質疑、羞辱,即使醫者來了,確診孩子在,我也沒有臉麵活下去了。”
她哭哭啼啼的站起來,作勢就要去撞牆。
自然,有丫鬟將她給攔住。
她仍舊哭的悲痛欲絕,淒淒慘慘,仿若是今日最委屈最冤枉最可憐的人。
外人看來,還以為慕九歌怎麽欺負她了呢。
司徒勁很快就動容了,皺著眉頭。
“慕九小姐,淩香害你,是她不對,但你平白說她孩子是假,若是口誤,也是你不在理,這事……”
他猶豫的話沒有說完,暗示的意思卻很明顯。
慕九歌心明如鏡,冷眼看著撒潑哭喊的慕淩香,事到如今,還以為她能死裏逃生?
慕九歌冷嗤,“若是她真有孩子,所有的事情都既往不咎。”
“這話可是你說的!”慕淩香立即停止了哭喊,用帕子擦了擦臉上虛假的淚水。
手又小心翼翼的撫在肚子上,“兒子呀,為了你的名譽,娘親就忍受這個羞辱,向所有人證明你的存在。”
很快,醫者來了。
慕淩香也被扶著坐了下來,讓醫者給她診脈。
“你可得看仔細,說清楚了,不然我這肚子,平白無故還要招人懷疑,這城主府的長孫可就做的太委屈了。”
慕淩香高高的揚著而下巴,有著無法掩飾的得意。
慕九歌自己挖坑,非要說她孩子是假的,如此一來,她連罪罰都不用領了。
還是高高在上的城主府小夫人。
醫者仔細的探脈,探了好一會兒,眉頭越皺越緊。
倏地,他又抬起手,又重新探。
“怎麽,怎麽回事……”他喃喃自語,神色十分的惆悵不解,看著慕淩香的視線,也多了好幾分的打量和思索。
司徒勁對自家養的醫者,還是有幾分熟悉的。
瞧他這樣便知有問題,立即緊張的問道:“什麽情況?是胎兒有什麽不對勁嗎?你但說無妨,我恕你無罪。”
“城主,這……”
醫者掀袍跪在了地上,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開口,“屬下實在是摸不到小夫人的胎脈,這……脈象看,她根本就沒有懷過孕啊。”
“什麽?你胡說!”
慕淩香尖叫著站了起來,捂著肚子滿臉不信,“你一定是診錯了,我孩子都快兩個月了,郭大師也親自驗過,這孩子不可能不存在的。”
“可,小夫人真的沒有懷過孩子呀……”醫者愁眉苦臉的差點將額頭埋近地板裏了。
如此醜事都被他給撞破了,他甚是擔心今日還能不能活著走出去。
汪芷蕾瞧著這情況,立即諷刺的開口道:
“慕淩香心機深重,既能唆使我去害慕九歌,也就能自導自演一出假懷孕來,若是我猜的不錯,那位郭大師,就是幕府中人吧?”
言下之意,狼狽為奸的意思太過明顯了。
司徒勁的臉幾乎黑成了鍋底。
慕淩香渾身發冷,激動的大罵,“胡說胡說!你們給我閉嘴。”
“公公,我千真萬確是懷孕了的,我絕對不敢騙你。你千萬不要信了他們的話,肯定他們……對,他們早就勾結了,醫者和慕九歌合起夥來冤枉我,就是想害死我和孩子呀。”
她又淒楚的跪在司徒勁的麵前,楚楚可憐極了。
那單純無辜的模樣,仿若是最白的盛世蓮花。
醫者咚咚的磕頭,直呼冤枉,“屬下絕對不敢說謊,城主明鑒。”
司徒勁眉頭皺的死緊,黑沉的臉色不知道他到底是信了誰,或者是在考量什麽。
慕九歌冷淡的看著這猶如鬧劇的一幕,輕飄飄的道:
“慕淩香,你的裙擺上怎麽有血?”
慕淩香猛地一僵,扭頭一看,就見著裙擺上沾了一大團的血。
她臉上驟然嚇得慘白,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喊。
“動胎氣了,我肯定是動胎氣了。”
她淚眼婆娑的拽著司徒勁的褲腿,“公公,你快救救無辜的孩子,他可是您的長孫呐。”
司徒勁筆挺的坐著,眉頭緊皺,神色格外的複雜。
他對醫者吩咐,“看看怎麽回事。”
醫者略有些猶豫,但還是不敢違抗命令,又立即上前,給慕淩香把脈。
這一探脈,他的臉色就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