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未過門的媳婦
曲文厲和錢珞荇玩鬧了一會兒都有點累，便要了一些茶水到亭子裏乘涼。
茶是好茶，但是錢珞荇還是想喝錢琳琅煮的。曲文厲看出他歸心似箭，道：“老師用不了多久也該辦完公了。”
錢珞荇衝他笑，露出一排雪白整齊的牙齒。
“哥哥！”苗寄靈蹦蹦跳跳的過來，“你今天怎麽有空啊，吃茶也不叫我。”
見小黑丫頭自來熟的坐下，搶了曲文厲的杯子，錢珞荇笑道：“這是你妹妹？”
曲文厲還沒回答，就見苗寄靈搶著說：“我不是他妹妹，我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兒。”
這話徹底逗笑了錢珞荇，讓他連季挽平時教導的禮儀都忘了。苗寄靈被他笑的莫名其妙，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
曲文厲也是被驚了一下，緩和過來才道：“童言無忌。”
“都和你定親了，也不算小孩子了，再長幾年真就能做你媳婦兒了。哈哈哈……”
麵對錢珞荇爽朗的笑聲，曲文厲多少都有點無所適從，不過很快就緩和過來了。
他從小經曆的事情就多，到現在，已經沒什麽看不開、放不下的。雖然他的麵子涉及到皇家威嚴，但是跟他們兩個，也是無所謂的吧。
苗寄靈卻不高興了，她覺得錢珞荇是在嘲笑她。她從小長在苗疆，大山裏也不是沒有美貌的姑娘，隻是都沒有這裏的美。
到這邊後她才知道，人們是以白為美，她太黑了，而且還又瘦又小。她覺得自己以後能長好看的，不是都說女大十八變麽？
“你笑什麽？我的模樣以後也會變的！”
對於苗寄靈的神情嚴肅，錢珞荇給了很高的讚賞，他點頭說：“一定可以的，加油。”
苗寄靈本以為他會拆她的台，誰知竟是向著她說的，她的氣忽然就沒辦法發泄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過了一會兒，季挽的隨從過來接錢珞荇，錢珞荇笑嘻嘻地告辭，跟著季家的護衛走了。
曲文厲聽著錢珞荇臨走前還在問護衛：“我姐夫忙完了？是不是可以回去看我小外甥了？”
護衛回答的什麽，曲文厲已經聽不清了，他隻是遠遠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隻有羨慕。
“哥哥，你在看剛剛那個人麽？”苗寄靈問。
“嗯。”
“看他做什麽，他已經走遠了。你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好好看看我，我才是你沒過門的媳婦兒。”
曲文厲成功被她逗笑，倒也沒說什麽。小姑娘本來就是和親來的，如果不想兩國外交出現問題，他們的結果隻能是成親。
也罷，這世上的事本就有很多身不由己，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反正他不討厭這個小黑丫頭，反而還是挺喜歡的。
“哥哥，你是不是想出去玩兒啊！”
“你看出來了？”
苗寄靈點頭：“我覺得剛剛那個人哪裏都不如你，你偏偏羨慕他，想來想去，他比你多的也就隻有一個自由了。”
曲文厲沒說話，他經曆的事情多，心境也比同齡人沉重不少，說多了，怕是會傳染給小姑娘。
“你這個宮殿是很悶的，雖然修建得漂亮，但就像個金籠子。如果有機會，你同我回苗疆看看，我們苗疆有十萬裏大山，隨便你走，可自由了。”
曲文厲歎氣，心裏有無法言說的失望。
他愛好自由，如果可以自己選，他斷斷不會選擇做這個皇帝，可出身這種東西是命中帶來的，無法改變。
苗寄靈見曲文厲神色悵然，伸手拉住他的手，道：“不過哥哥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你不是還有我嗎？我可以把我的見聞說給你聽，就當是你也出去了。”
曲文厲眉目柔和：“你不是說將來要嫁給我嗎？做了我的皇後就同我一樣，再也沒辦法離開了。”
苗寄靈還是笑的明媚：“那我也不覺得有什麽遺憾，宮裏雖然悶，但我有你呀。”
曲文厲心一顫，活到十幾歲，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是被需要的。
苗寄靈說完也不等曲文厲回答，牽著他的手往亭子外走，邊走邊說：“我餓了，我們去找吃的吧！”
曲文厲由她拉著自己，本來平和的麵目，逐漸綻放出了笑意。
錢珞荇這邊和季挽同乘一輛車出了皇宮，路上好奇地問起了曲文厲的身份，季挽沒回答他。
如果他想和曲文厲做朋友，那暫時還是不要告訴他身份，免得他顧慮太多。還是等時機成熟，聖上自己親自說吧！
“姐夫，你真不告訴我啊！”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總覺得他和其他人不一樣，好像皇宮裏呆著的都是傻子。”
季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錢珞荇繼續道：“真的，我的那些同窗就沒有這樣的，做什麽事都那麽規矩。”
“無規矩不成方圓。”
“但是太規矩不就是木訥了麽？”
“凡事都有個度，過了度自然不好。”
“這個度難把握。”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季家，錢珞荇火急火燎地往回走。
他這次上了半個月的學，已經很久沒見到錢琳琅和小外甥，本來是想下學就過來的，偏偏去了宮裏。
跑了幾步又想到季挽在他身後，過會兒又該說他不注重儀態，讀書人做什麽都不能毛躁。
季挽在他身後，見他忽然壓住了步子，走得文質彬彬，也覺得有點好笑。
平安直爽，看了直接說：“小公子被您管著，好像不太自在。”
“是有點。”季挽神色柔和，“也不能讓他太自由了。”
“三夫人把小公子交給您，也是放心的。”
季挽笑了笑，若說教導孩子，阿沅自然是不如他的。都說慈母多敗兒，以後小郎大一點，也是要他來教導的。
“阿姐，你看我給小郎帶了什麽。”錢珞荇進了屋子，見錢琳琅正拿著撥浪鼓逗小郎玩，就跑過去說道。
“好好走路，不然你姐夫又該說你了。”
錢珞荇笑著說：“姐夫還沒到呢，他還在外邊。”
錢琳琅問了問錢珞荇到宮裏的事，心裏明白，這個傻小子去見的就是聖上，可惜他還不知道。
“我不喜歡皇宮，裏麵氣氛壓抑，規矩又多。我生怕自己不小心闖了禍，那宮裏的人可都是貴人，不小心冒犯了是要殺頭的。”錢珞荇說。
錢琳琅笑了笑：“不喜歡以後便不要去了。”
左右她也不希望弟弟以後成為天子近人，看季挽就知道，不知被多少雙眼睛盯著，時刻都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