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囉嗦的許雲周
這一晚,季挽始終小心的避開錢琳琅,手一直安分的放在她的腰上,自己一不小心碰了她疼的地方。
就算如此,錢琳琅還是沒有睡好。尤其是後半夜的時候,她漲得更厲害了,搞的天一亮她就讓人去請許雲周。
雖說這種事難以啟齒,但她痛得要死,實在是顧不得麵子了。她遮遮掩掩的把情況說了,許雲周愣神看著她。
錢琳琅本來就是硬著頭皮說的,見了他這副表情後,更加燥得慌了。她瞪著許雲周,大聲道:“你到底有沒有法子?長短都說句話啊,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許雲周再開放,也是個沒娶妻的,和女子探討這種問題,他當然會覺得尷尬。他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問道:“你為何不自己喂養孩子?”
錢琳琅神色古怪的看著許雲周。在她的印象中,就沒見過哪個女人是自己喂孩子的。也不是沒有,隻是那些貧寒人家才會如此。
許雲周已經來了這個世界好幾年,把這裏的基本國情算是了解清楚了。
他當然知道這裏富貴人家的女子,都不會自己喂養孩子。可受過現代教育的他卻知道,自己喂養對女子身體恢複好,而且也不容易生一種常見病。
他還想勸說錢琳琅,卻見她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冷聲道:“你要是沒法子就算了,我不想再探討這個問題。”
許雲周往椅子上一歪,把他的那兩條大長腿伸了出來,懶洋洋地說:“我怎麽沒法子?隻是想給你選個更好的罷了,既然你不領情,那我還是給你開回乳的方子吧!”
“你能不能好好坐著?你現在是洛中城的名人,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就不怕別人說你儀態不好。”
“我又不是女子,儀態那麽美做什麽?況且以我現在的身份,我就是作出更醜的事,也多了去的人上來討好我。”
錢琳琅看到他那副欠揍的樣子就想笑,她還真是沒見過比他更臉大的人。
“這畢竟是你家的後院,我就算是大夫,總逗留在這裏也不合適。也虧得你家季閣老是個大度的人,這要換成是一般男人,早就該跟你鬧了。”
錢琳琅想到季挽,心裏自然是甜蜜的,隻是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她不愛秀,尤其是在單身狗麵前。
許雲周開了個方子,隻用了兩位可做食材的藥物,開完方子還叮囑:“你這兩年大傷小病的不斷,已經用了不少藥,是藥三分毒,以後就不要吃藥了。”
錢琳琅點頭說好。
“你不要光顧著點頭,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我給你開的房子藥性淡,你還得從飲食上調整。”
“嗯。”
“忍上一周的時間就可以了。”
“嗯。”
許雲周看了錢琳琅一眼,又說:“你現在不能受涼,這屋子又用油紙封著,不通風也不行,等你好一點,每天去側廂呆一會兒,給屋子通風。”
錢琳琅繼續點頭。
“你太愛幹淨,每天洗洗洗,月子裏不行,隔幾天洗一次就可以還是不能受涼。至於漱口,你也得換成溫水,不然以後牙疼。”
錢琳琅持續點頭。
許雲周覺得自己像極了老媽子,囉哩巴嗦的。他說完後起身,出門前還說了一通:“你兒子我看了,體質不錯,不用擔心,好好喂養就是。”
錢琳琅這次沒點頭,因為她點頭許雲周也看不見。他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走出去了。
錢琳琅看著他的背影笑,感覺自己重活一次最大的幸運,應該就是遇到了許雲周。
他簡直就是她的福星,每次都可以幫她化險為夷。如果不是因為他,她哪裏能有那麽多銀子,又怎麽會死裏逃生多次。
許雲周剛走不一會兒,容初便來了。錢琳琅生產那日,她在外麵緊張的不行,回去後病就加重了,今天才好了一些。
“我本來想去看看孩子,但又怕自己過了病氣給他。你昨天的情況凶險,以後可要好好將養。”容初囑咐。
錢琳琅握著她的手,低聲道:“長姐不用擔心我,我認識一個神醫,醫術很高,有他為我調理不會有事的。”
“可是你生產那日助你脫險的?”
“對,就是他。”
容初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哪天有時間讓他給你也看看吧,我看你這身子是越來越差了。”
容初知道自己得的是心病,醫術再高明的大夫也治不了。她何嚐不想看開,更不想庸人自擾,可是那些事情太觸目驚心了,她沒法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我這個病看大夫沒用的,你還是好好養身體,其他的都不要擔心。”
“錢家就剩下我們三個人了,我怎麽可能放得下你和多多?長姐,我知道你和琮王殿下的事,我這個局外人沒法插手。
可我真的想勸你一句,凡事都要為自己考慮,千萬不要做傻事。你這樣困著自己,受苦的人又不是他,隻會讓關心你的人擔憂。”
容初笑了笑:“你和多多不用擔心我,咱們姐弟三個我是年紀最長的,不該讓你們擔憂。
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不管是你多親近的人,也隻是陪你走一段路。人,總歸還是要靠自己的。”
錢琳琅能感覺到容初心境不好,這樣下去又豈止是生病?她是了解長姐的,最是體貼懂事,若不是蔥王逼迫,她斷斷不會如此。
“長姐,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不要有顧慮,就算他是天潢貴胄,我也不懼,他若是欺負了你,我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他沒有欺負我,反而對我還不錯。”
他隻是欺騙我,一而再、再而三,讓我對他已經失去了信心,對和他在一起的生活,也感受到無望。
後麵的話,容初沒有說。
她不想跟任何人講這些,從小到大,她都習慣隱藏自己的負麵情緒,等著它自己被消化。
她不希望自己給旁人帶來不愉快,可能也是因為自從懂事,就見到了母親的不容易吧!
過早的成熟養成了,她什麽事都喜歡自己藏在心裏的習慣,一時半刻改不了。
她曾經也有想全心依賴的人,比如柳孤月,隻是後來失望罷了。她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有生之年,這大概是她最後一次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