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生了個死胎
邱韻以為來的人肯定是白盡，結果是紅霜。紅霜穿著鬥篷，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怎麽是你？夫君呢？”邱韻忍不住問道。
“大人公務繁忙，哪有時間來這種地方？”紅霜和邱韻說話的態度，可以說是非常的不尊重了。
邱韻一愣，眼中生出惱怒之意，冷聲道：“紅霜，你竟敢這樣和我講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嗬嗬。”紅霜冷笑，“隻怕活不下去的那個人是你。”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是看在主仆一場的情麵，告訴你一聲，大人從來沒想過救你，讓你進來就是他的手筆。”
“你胡說！小蹄子，你就不怕我出去讓人打死你麽？敢在這裏胡說八道，我看你是嫌命長了。”
邱韻神情激動，她不認為白盡敢這樣對她，她還懷著他的孩子呢？白盡到現在都沒有孩子，這是他唯一的骨肉……
“如果不是確定你出不去，我怎麽敢來找你？我已經聽到大人和卜留說的話了。”
邱韻想，紅霜是她的婢女，如果不是確定她翻不了身，紅霜肯定不敢這樣對她。
也許紅霜說的都是真的。
這種認知讓邱韻幾乎崩潰。她看著紅霜，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那麽直直地看著她。
紅霜笑了笑，好像特別享受現在的樣子。她用以前從未出現過的眼神直視著邱韻，道：“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這是刑部的大牢，看起來密不透風，但是隻要花點銀子，就可以進來探視。我尚且能做到，大人又怎麽會做不到？”
邱韻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紅霜接著說：“大人本來是想借邱家的勢，所以才會娶你。不然你以為真是因為你有魅力，迷倒了大人？
我勸你還是別盲目自信了。你別忘了，你當初是如何背叛季閣老，跟齊元易勾搭上的。
就算你父親為了你的名聲煞費苦心，沒人提你做的那些肮髒事，但也不代表不存在。好人家怎會看上你，還未出閣就犯了七出之條的。”
邱韻緊緊咬著後牙，生怕一鬆懈，上下牙就會打起來。她不想讓紅霜看笑話，想表現的不在意。
“不管白盡怎麽對我，你終歸是我的婢女，沒了我的庇護，你活得連條狗都不如。”邱韻說。
紅霜聽了邱韻的話，眼神瘋狂，語氣更甚：“你以為誰都想當狗？就算是最低等的人，那也是人啊！
我一心一意的伺候你，你卻把我當成狗，甚至連狗都不如！你知道我每天有多煎熬嗎？
我是局外人，又不像你一樣沒腦子，我能看出大人對你沒有情。所以我就等著，等著你變成可憐蟲的那一天！
我本以為這一天會來的很晚，卻沒想到竟是來的這麽快。邱家一出事，我就知道你完了。哈哈哈……”
紅霜最後瘋狂地笑，一聲高過一聲，惹得牢頭過來訓斥她。她陪著笑和牢頭周旋，最後竟然有點打情罵俏的味道。
邱韻更恨了，在她看來紅霜是個醜女，多看一眼都髒眼睛的那種醜，竟然還有男人對她感興趣。
紅霜用眼睛斜了邱韻一下，最後說：“我這趟是背著大人出來的，不能逗留太久，我這就回去了。”
邱韻一把拉住紅霜的手臂，低聲道：“我們好歹也算相識多年，我本來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如果可以花點銀子，我就能出去了。”
“你現在才想起來我們相識多年？那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來我始終活得戰戰兢兢？
我每天都在害怕，怕有一點不順你心思，你就對我下殺手。身邊那麽多人死去，你可以視若無睹，我心裏卻有陰影了。
每次你打罵我，我都特別害怕，怕你情緒上來直接殺了我。所以不管你怎麽折磨我，我都要說你愛聽的，討好你。”
邱韻死死抓著紅霜的手腕，道：“你就是恨我，也不應該不和我合作，因為我死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母親留給我很多東西，隻要你肯跟我合作，我就可以告訴你，我把它們放在哪裏。”
紅霜用不太相信的神情看著邱韻，道：“你真的願意給我？”
“我如果一直被困在這裏，那要銀子也沒用了。如果你肯救我出去，我就分一半給你，怎麽樣？”
紅霜是苦出身，自然是害怕窮的。她知道邱韻沒腦子，也許現在就是想散財救她。
“你把那些東西放在哪了？”
邱韻看了看不遠處站著的牢頭，低聲道：“你靠過來些，我現在就告訴你。”
紅霜不疑有他，靠近邱韻。邱韻的眼睛在她靠近自己的一刻驟然變了，像凶悍的狼在看到敵人時的瘋狂。
她狠狠咬住紅霜的脖子，很用力地方咬，不管牢頭怎麽拉扯都不鬆口。最後有人硬生生撬開了她的嘴，和著血和脫落的牙齒。
紅霜緊緊按著自己的脖子，卻始終控製不住血流。很快，她就奄奄一息了。
邱韻惡狠狠地看著紅霜，瘋狂地說：“賤東西，竟然還想看我的笑話，活該你死！”
幾個人控製住瘋狂的邱韻，對她拳打腳踢。有人踢在了她的腹部，她感覺到一陣墜痛，人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牢房裏，她躺在幹草上，下身疼痛得厲害。她就著微弱的光，看到自己的褲子都濕透了。
她生過一胎，明白現在是要生產了。她想到自己這胎才不過五月有餘，生下來也活不了。
她這是小產了。
她緊緊按住肚子，虛弱地喊救命，一聲挨著一聲地喊，缺始終沒有人回答她。
她按照經驗，憑著自己的意誌，生下了一個男嬰。她拿起來看了看，已經長全了，隻是沒有氣息。
她生了個死胎！
邱韻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身子很疼，還在不停地流血。她知道自己沒有生路了，隻能在這裏等死。
她想自己對這個人世還有什麽指望，自然而然的，她想到自己曾經生的那個女孩兒。
齊家的嫡出孩子，總歸是有點優待的，說不準會認她這個母親。不過，應該也沒用了，齊家肯定不讓他們見麵的。
她就是死在這裏，估計也沒有人會難過。她覺得不值，白來人世走一遭，她不能就這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