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灰溜溜逃走
邱韻是個非常虛榮的人,她寧可被人說不敢應戰,也不願意在眾人眼中落下,她不如錢琳琅的印象。
她站起身子,走到羨魚閣窗戶處,看著歸閣,故作高深地說:“顧藍妙,你這次混到了歸閣,是不是花錢買的?”
顧藍妙臉色難看,反唇相譏:“那倒是不至於。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卻不能懷疑平陽夫人。”
“我在和你說話,你不要牽扯旁人。”
“我哪有,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邱韻還要說話,卻被紅霜拉住,低聲說:“夫人,大夫說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愉快的心情,千萬不要動怒啊!”
這時,平陽夫人從自己的小樓上下來,步履匆忙,竟是帶著一幫婢女婆子去門口接人了。
眾人再沒人關注顧藍妙和邱韻的爭執,而是轉向了另一頭,不知來了什麽貴客,竟讓平陽夫人用這麽大的陣仗去迎接。
很快,容初被浩浩蕩蕩的婢女簇擁著進來。畢竟是皇族,琮王府的婢女都比尋常人家的小姐有派頭,更何況是琮王妃?
容初本是溫婉大氣的長像,有了琮王妃的身份加持,已經是貴不可言。可能夫妻間逐漸會同化吧,容初竟是越來越像柳孤月了。
“臣婦沒想到琮王妃會來,有失遠迎。”平陽夫人跟在容初身後說。
“我也是剛剛聽說平陽夫人在舉辦詩會,臨時決定來的,夫人不必慌張。”
“王妃不如去臣婦的小樓上坐吧!”
容初笑了笑,道:“不必,舍妹不是也來了麽,我同她坐一起吧!”
聽說來的是琮王妃,眾人都出來迎接,未露麵的隻有錢琳琅和邱韻。錢琳琅是下來的晚,她站在臨淵閣門口等容初。
容初笑看著她,柔和地說:“怎麽不在樓上等著我?”
“尊卑有別,琮王妃親自來了,民女哪有不親自來迎接的道理啊!”
“民女?”
錢琳琅輕咳一聲:“臣婦,是臣婦。”
容初柔和一笑,主動上前牽了錢琳琅的手,親近地扶著她上樓。姐妹兩個說著尋常話,倒是把其他人無視了。
錢琳琅有句話說得很對,尊卑有別。
琮王妃來了,邱韻就是有一百個不情願,也必須起身來迎接。可惜,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琮王妃已經上了臨淵閣。
邱韻心中更加過不去,她瞪著紅霜,讓她給自己想辦法,怎麽也要挽回點麵子。
紅霜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邱韻作勢要嘔吐,有氣無力地說:“我才剛有身孕,正是鬧騰的時候,今日就先走了,你們好好玩兒。”
這次更尷尬的是,沒有人聽她說話。邱韻瞪了紅霜一眼,責怪她出的什麽餿主意。
紅霜敢怒不敢言,麵上恭順,心裏早就慰問了邱韻的祖宗十八代。要不是你能作,要讓季夫人難堪,會搞成這樣麽?
平陽夫人也沒注意到邱韻,她倒不是故意樹敵,而是琮王妃一來,她的注意力就都在琮王妃身上了。
早就知道季閣老的夫人和琮王妃是同胞姐妹,卻沒想到兩人的關係竟然這般親密。
“長姐怎麽來了?”錢琳琅問。
“還不是怕你受了邱韻的欺負。”容初說。
錢琳琅挑眉:“她能欺負得了我麽?”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是怕你疏忽出事。”
錢琳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聲說:“這倒是,這孩子現在是最重要的。不然,我才不會讓邱韻就這麽灰溜溜地逃了。”
容初眉眼平和:“你就不要想著抱負她了,你現在養好胎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錢琳琅表情無奈,“你天天耳提麵命,我敢不記住麽?”
容初同樣無奈,她隱約想起不少片段,都是和弟弟妹妹有關的。至於母親,她能想起來的始終隻有一個背影。
孱弱、佝僂、無力,像是在控訴命運的苦……
“長姐,你看,你一來都把邱韻嚇跑了,接下來也沒什麽好玩的了。不過,這裏的點心特別好吃,咱們就當是來吃點心的吧!”
容初搖頭:“我還要回去,要是沒什麽好呆的,你就和我一同回去吧!”
“長姐,你才剛來,這麽著急做什麽?”
容初沒回答。
錢琳琅仔細打量他的神色,憔悴倒是不至於,但也是清瘦了不少。她握住容初的手,用隻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是不是夫妻不和?”
容初搖頭:“沒有的事,你不要多想。”
“我看你現在沒有之前過的快樂了,難道不是因為和姐夫鬧了別扭嗎?”
容初不想她擔心,搖頭道:“沒有。”
“長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什麽事情都瞞著我,我們可以商量的。”
容初心裏清楚,夫妻間的事是沒辦法商量的。她無法描述自己和柳孤月的感情,隻是知道不如從前那樣純粹了。
柳孤月對她對女兒依然很好,但她明白她始終走不進他的心裏。他的心裏障礙重重,都是朝堂上的陰暗東西。
如果她說,她懷疑自己當初墜崖並且失憶,都和柳孤月有關的話,她連自己都沒辦法說服。
如果真是那樣,那柳孤月鋪了多長的線?又把多少人都算計進去了?她不敢想,也不讓自己去想。
錢琳琅見容初又不知想什麽去了,低聲說:“長姐,我知道你是最能看開的人,千萬不要困住自己。”
容初點頭:“我知道的。”
“現在是非常時期,北境戰事吃緊,我想姐夫他也是擔憂,事務纏身,所以才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
季挽最近也是的,很難見到他,他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沒有休沐了。我能看出來,他們現在都是緊張的。”
容初歎氣,誰不想天下太平,過點安寧的日子呢?可就是有那樣的人,總想著侵略別人,來占取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錢琳琅也同樣擔心。
她暫時還顧及不到北境的戰事,她擔心的是季挽。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他這樣勞累,隻怕身體會吃不消。
錢琳琅心裏勞累的人也同樣在惦記自己的妻子,在吏部審批公文的季挽,已經問了三次詩會還沒結束麽?身邊伺候的人同樣回了三次沒有。
季挽看了眼沙漏,起身,道:“我去接吧!”
她一時沒回府,他就一刻都靜不下心來。